第32章 S01E32
談雪松抱着他不放, 臉頰熟練地埋進去, 白藕般的手臂箍緊男人的腰。
她大冬天的不穿厚點,就套了件單薄的背心, 不知道腦子裏整天裝着什麽。
鄭新郁愈發沉默。
“阿郁,我想好了……”談雪松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我們再試試吧。”
“別蹭,你以為你身材很好麽。”鄭新郁卻冷漠地推開她, 毫不留情。
談雪松:“……”
她好難過嗚嗚嗚,一時不知應該難過S居然推開她,還是難過自己小學生身材被嫌棄。
她一副天已經塌下的表情,“我我我真的有那麽差嗎?”
“嗯。”鄭新郁肯定地點頭, 餘光打量周圍, 猜測柏黎會躲在哪兒。
談雪松無聲地紅了眼, 心想小黎我幫不了你了, 環住的胳膊慢慢松開,她正打算供出柏黎, 然後躲回被窩哭……談雪松已經放開的手又被他扣緊, 她微微一愣。
鄭新郁垂眸, 若有所思地瞅着她,頭低下來, 一點一點拉進和她的距離。
他問:“你知道柏黎在哪兒吧?”
談雪松搖頭如撥浪鼓,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你早點說出來,興許我還會原諒你。”男人的呼吸直接吹在她的眼睑,輕而癢, 談雪松吓得想倒退,他的手緊緊拽着,她離不了他半分。
“……你要幹嘛?”本來是真想出賣柏黎的,她話到出口,又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猜我要幹嘛。”鄭新郁喜歡用她的話來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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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談雪松有點顫音,說話就說話,他怎麽越離越近……
鄭新郁的鼻梁高挺,側面還能瞧見駝峰,他故意湊得極近,鼻尖已經碰到她的一邊臉頰,成功地玩弄起小姑娘的臉。
談雪松:“…………”
此時躺在烏黑麻漆的床底的柏黎,屏氣偷聽着。
怎麽沒聲了?
“你別亂蹭。”談雪松直腰,自己總得硬氣一次,學着他那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是對方不是她這個慫貨,靠虛張聲勢就能吓到,鄭新郁鼻子稍微偏離,接下來就是唇瓣若有似無地挨近,角度十分暧昧。
“她肯定在這兒,你都不知道吧,你有人陪着的時候和沒人陪着的狀态完全不同,慫到沒邊了。”
談雪松身子一震。
他要不要這麽了解她嗚嗚。
“好的我告訴你小黎藏在哪兒你可不可以別傷害她?”談雪松稍稍別過腦袋,盡力地錯開男人如影随形的氣息,她有點喘不過氣。
鄭新郁就快“無意”撞到她的唇瓣,又被她閃開了,他眉毛不悅地擰起,“你先說,我看心情。”
“哦。”料到這回答,談雪松悶悶地應,毫無預兆地牽住男人冰涼的手掌,鄭新郁恰巧眨了眼,右臉便傳來輕軟的觸感。
她墊腳偷親他。
鄭新郁斜睨,全然不知自己眼底的歡喜滿溢而出,他還猛地收緊她的腰,說:“你要不要臉,哪裏學的新招勾引男人,你是不是一天不勾男人不舒服?”
“我沒有…”談雪松羞得想鑽地下,每次接近他真是她自我挑戰的底線,心髒那塊除了緊澀,就是微微的刺痛。
鄭新郁不聽解釋,直接抱她起來吻。
床外的世界又被按了靜音鍵,光漏進床底,柏黎的手撐在床架,她咬牙,警告自己穩住。
剛才柏黎聽見室友要出賣她的時候,心髒快跳到嗓子眼,她不像室友那麽好騙,輕易相信鄭新郁會饒她。
當初媽媽鼻青臉腫的樣子她永遠忘不了。
鄭新郁邊吻邊把人帶到床上,懷裏的談雪松暈頭轉向,一如既往的好掌控,他唇角微翹,胳膊一伸把被子撈起,迅速蒙住她的腦袋。
“乖,先在床上呆着,接下來的畫面少兒不宜。”
“什麽?”眼前黑乎乎一片,談雪松想問清楚,他又用手絹封住她口,綁得嚴實,還扯下她的發圈,反剪綁緊她的雙手。
“……”談雪松徹底發不出任何聲音,掙紮扭動也徒勞無功。
鄭新郁解決完可能會阻礙他辦事的小麻煩,這才起身,四周圍搜查柏黎。
他第一時間翻衣櫃,打開後只有一櫃堆滿的衣服,他關回去,又踹開衛生間的門,裏面還是沒人。
談雪松耳朵沒有被蒙上,視野一黑,她聽得也更清晰,知道鄭新郁在翻東西,她叫了幾聲:“鵝嗚嗚。”你別亂翻我衣櫃啊。
“別發騷,”鄭新郁從衛生間出來,一邊巡邏這間藍屋子,一邊折返查看衣櫃後的空隙,“我找到她就來填飽你。”
“鵝嗚鵝嗚嗚。”你流氓你快把我放開。
話全困在喉嚨裏,她叫不出聲,腿胡亂蹬,努力地挪動着,企圖擺脫蒙面的被子。
男人不為所動,仍仔細地查找屋內能躲的地方,最後剩下床底。
他撐地,放低腦袋去瞧柏黎那張床,床底的人伺機已久,冷不防地用手機砸他的臉。
距離太近,他沒能及時避開,被砸到左眼,眼眶的骨頭迅速扯着皮肉陣痛。
柏黎剛從床底爬出,鄭新郁火大地抓住她的衣服,毫不憐香惜玉地拽她出來。
“你躲什麽躲,做賊心虛麽?”鄭新郁冷冷地說,把她扔到地上。
柏黎掃一眼與被子糾纏的談雪松,又無所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不就是要把我打成她那個樣子,行啊,你打吧。”
“我打誰?”
鄭新郁按着眼部,神情冰冷。
“你們不要打架……”談雪松好不容易蹭掉手絹和厚重的被子,赤腳下床,嗷嗚着抱住他的大腿。
鄭新郁:“……”
她抱得未免也太熟練。
柏黎吞咽了下,說:“你打我就是,別把氣撒到松松身上。”
“你們演姐妹情深麽?我還什麽都沒做。”
“那你會打柏黎嗎?”揪大腿好一會兒,談雪松見他沒反應,倒是他腿上的肌肉硬邦邦,她不想抱了。
鄭新郁:“打。”
“!!”談雪松瞪大眼,脫口而出,“你怎麽可以欺負女孩子?”
“她在我眼裏不算女的。”
鄭新郁冷漠地講,他發現自己似乎出了問題,本來火氣很旺的想殺人,來到這兒又沒了這想法。
他現在對柏黎并沒有很厭惡。
更多的是平淡,他甚至冒出動了她又能怎樣的念頭,鄭業一直都覺得他幼稚,所以才會放開禁忌随他鬧,因為他終究做不了太惡毒的事。
“嗚嗚難道你要讓她脫衣服證明給你看嗎?”談雪松傷心地說。
“……??”
柏黎一臉“靠你別提供思路”的迷樣表情,“脫毛線,我要是男的早強/奸你了。”
談雪松臉一紅,不等她軟綿綿地發怒,鄭新郁先一步替她怼:“你他媽敢強我的女人?”
無話可說的柏黎:“……”
這情侶說分不分的,一個夜夜宿醉,一個口嫌體直,黏黏糊糊。她明明是受害者,跑回自己的宿舍反倒像是促和了他們關系的契機,仿佛游戲裏必不可少的道具。
連求情都像在幫他們小情侶拌嘴時增加情趣。
“你別胡說。”談雪松都不好意思擡頭了。
“怎麽胡說了,我又不是你,天天撒謊成瘾。”
“我沒有……”
“擡頭,說了多少遍,你真有這麽害羞?看到我就像看到裸男似的。”
“沒……”談雪松持續低頭,又被男人壞心眼地拉一把,她不小心撞到他的腹部,臉愈發羞紅。
鄭新郁滿面春風。
柏黎:“。”
是她的存在感低,還是她第一次當電燈泡不夠亮?
柏黎假意咳嗽一聲,“S對不起,我媽媽做的事确實是她的不對,但是我躲了這麽多年,也沒作妖,你能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男人迅速從發情的狀态無縫切換,猜到她要說什麽,“你死了我就放過你。”
“哎?”談雪松以為自己幻聽,不敢置信地抓他的衣擺,料子軟得和主人性格成反比。
柏黎跟她的反應相似,本以為局面已經緩和了些,不料鄭新郁的态度還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鄭新郁我告訴你,殺人犯法……”柏黎不動聲色地後移,她說到一半被對方打斷,“誰說我要殺你?”
柏黎怔愣幾秒。
鄭新郁懶洋洋地半蹲,平視趴地上的她,談雪松趕緊擋上去,又被他拽入懷裏。
他先問談雪松:“我們複合了麽?”
談雪松猶豫着,她看了眼柏黎,又看一眼他,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是吧。”
“語氣不夠堅定。”
“是噠!”她瞬間提高分貝。
還能咋辦,她已經沒有臉面了。
鄭新郁随後回柏黎:“那行,我不會針對我媳婦兒的朋友,over。”
“……當真?”柏黎狐疑,她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
鄭新郁臉色冷淡,揉着一臉懵的小姑娘,他說:“聽起來妹妹不太滿意這個結果呢,怎麽,難不成妹妹想死哥哥手裏?”
柏黎雞皮疙瘩起一片,被他突如其來的稱呼惡寒到。
“你最好說話算數,不然。”
“不然怎樣,你哪裏來的立場威脅我?”鄭新郁恢複本性如變臉,狠戾藏在眼底,“我今晚沒動你是你運氣好,換個室友,你看你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談雪松眼睑微顫,他的手依舊勒得極緊,她心想這是最後一次幫柏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