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S02E09
鄭新郁:“…………”
他抿着唇不吭聲。
貝翰義繼續嘲:“哈還真是, 你什麽腦回路出了車禍有力氣給女朋友發分手消息, 怎麽不順便報個警呢??”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季簡瞧新郁的神色不是很好,新郁才剛做完手術, 心情是關鍵,季簡出聲勸阻貝翰義。
貝翰義啧了聲, 根本沒把季簡的話聽進去,斜睨着鄭新郁悶悶不樂的表情, 覺得稀奇,“難得啊鄭少,居然不怼回來,承認自己傻了吧。”
“……”
鄭新郁微微低頭, 眉宇間竟透出一絲沮喪。
這下貝翰義噎住了。
是真沒預料到, 沙雕居然也會喪?
季簡也不懂, 本來新郁幾分鐘前還興高采烈的, 後幾秒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還會原諒我嗎?”鄭新郁撫着眼下仍有些凹陷的部位,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問他們。
貝翰義和季簡相視一眼。
季簡一如既往地安慰:“會的。”
鄭新郁側過頭, 目光投向貝翰義。
“……看情況吧。”發覺他不太對勁, 貝翰義說不出狠話。
等到沙雕出院的時候, 貝翰義回了趟美國,辦理學校的事, 由季簡接過照顧沙雕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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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期間出了岔子。
也不知季簡怎麽搞得, 居然讓鄭新郁一個人駕車,疲勞過度又出了車禍。
診斷書是這樣寫,貝翰義想得更加簡單粗暴:這種事故非常折壽, 一年出兩次車禍不死也癱瘓了,沙雕四肢健全真是該死的幸運。
貝翰義忍住罵街的沖動,匆匆趕回國,看着病床上再次昏迷不醒的男人,他很無力地問季簡:“他嫌命長麽?”
季簡一個勁的自責。
“別念叨了,沒用,念得我心煩,他這身體還能打球嗎。”
“醫生說可以,得看恢複情況。”
貝翰義不信:“客套話,我覺得他廢了,再也恢複不到以前的巅峰了。”
“他到底怎麽了,是錢不夠多還是什麽原因,要這麽搞自己??”貝翰義短期內的畢生疑惑,越來越弄不懂沙雕。
算了,別為了弄懂屎的想法而讓自己也變成一坨屎。
貝翰義認命地繼續照看鄭新郁。
這次他倒是醒得很快,只不過不肯配合治療。
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醫院,到處晃悠,貝翰義和季簡每天都得絞盡腦汁去逮人回來。
直到七月來臨,鄭新郁改溜節目組去。
貝翰義被他氣到笑了。
沙雕連一個節目都念念不忘,如此長情怎麽不體諒下他和季簡呢,他們倆天天當逮狗人容易麽。
“傻逼,老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幹傻逼事幹一件可以,別天天幹行麽,我累得想操翻你爹。”貝翰義扶着方向盤,咬牙罵道。
精神沒有一天能放松下來,拜他所賜。
“想操就操。”鄭新郁冷淡地說,他垂着眸擺弄手機。
貝翰義:“……”
說起來,貝翰義已經習慣了他罵不還口的日子。今天他開始還口了還有些不習慣。
“對了你幹嘛揍CC,他說真話了?”貝翰義漫不經心地提。
鄭新郁:“你開個車廢話這麽多?”
“見到團寵了吧,是不是人家小姑娘不搭理你了。”貝翰義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你又知道了?你很了解她啊。”鄭新郁捏着手機,神色晦暗。
“嗯,團寵很單純,跟你是兩個物種,雲泥之別。”貝翰義毫不避諱。
話畢,鄭新郁瘋起來差點連他都打。
貝翰義猝不及防,方向盤一時沒扶穩,車頭危險地歪了兩秒,他穩住車況後怒火中燒:“艹你活膩了想去死我不攔你,但他媽的我還想活你車禍撞壞腦子了是吧?”
“以後,”鄭新郁閉了閉眼,呼吸稍稍急促,“別在我面前提她。”
“……就為了個女人?鄭新郁你檢查過腦子嗎。”
“包括現在,不準提她一個字。”
貝翰義剛張嘴,鄭新郁輕輕瞟來,眼內是他從未見過的複雜,濃得化不開。
“……shit,老子不跟shit計較。”貝翰義放棄,轉過頭安靜地駕車。
初夏的陽光晾得正好,談雪松起床打開窗,光線掠過她,照到屋內深藍色的床。
不曉得床能不能換顏色……她格外認真地想。
“松松你不多睡會兒?”柏黎翻了個身,睜眼看她。
這周末至關重要,周六節目即将剪輯完上線,周日則要開始第一次淘汰賽,綜合等級後,排在倒數的五位即出局。
将是一場硬戰。充足的休息很重要。
談雪松梳起長發,晃晃腦袋,“睡不着了,我準備去食堂吃早餐,你要吃什麽呀我給你帶。”
是天使吧絕對是天使。柏黎感動到哭,說:“我的媽松松你真是小仙女,還帶送飯的,我不吃早餐謝謝。”
談雪松:“……”哼。
柏黎果然又翻回去繼續睡了。
食堂裏,談雪松打了碗皮蛋瘦肉粥,她端着餐盤回頭,發現陸舒芸排在她身後。
她回來了啊……
女生的臉色略白,嘴唇有些幹,整體狀态似乎不太好。
談雪松眨了眨眼,對方當她是空氣,沒有正眼瞧她。
好吧。
談雪松鼓着腮,端餐盤走了。
沒多久,眼尖的易荔注意到談雪松。
“怎麽一個人吃,我陪陪你。”易荔走到她旁邊,放下餐盤。
不一會兒,馬肖紫和其他女選手也挪過來。
談雪松扒拉着粥粒,聽着她們聊:
“沒看錯吧,那是陸舒芸?”
“是她,聽說昨天A和B回來過一趟。”
“那S呢,他會退賽嗎?”
“千萬別啊我超不舍得他的。”
馬肖紫瞥了埋頭喝粥的談雪松,收回目光笑這群花癡,“妹妹們,你們有沒有點志氣,S要是退賽,起碼空出三個晉級位,紅了找個男人還不容易麽?”
易荔一臉早已看透的神色,說:“啧,事業心真重。”
但是有個姐妹不死心,跟馬肖紫較真起來,“可是S就只有這一個啊,他又不是普通男人。”
“倒追沒結果的,尤其是S這種捉摸不透的富二代,你多花心思在練球上行不行?”馬肖紫警告的眼神。
談雪松默默吃粥水。
“而且,倒追S的結果,”馬肖紫環視一周,目光落到前面隔了兩張桌子的陸舒芸,“眼前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中位圈聯合起來的女生小團體,除了易荔,終于拜服在馬肖紫的語言戰術之下。
陸舒芸咬牙吞着饅頭,她知道背後有人在議論自己,知道這裏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可是她不得不回來,節目這周就播出了,如果此時她退出,等于前功盡棄,之前的吞聲忍氣全白費了。
她從醫院醒來才知道,S根本不管她的死活,随便打發了B過來幫她付醫藥費,就當賠償。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對S死了心。
“松松,我們先走了,拜拜。”易荔摸摸談雪松的小腦袋,念念不舍地說。
馬肖紫嫌丢人,趕緊拉着她離開。
談雪松朝她們揮揮手,元氣笑容滿分。
她們走後,談雪松去放餐盤,正巧也有一個人倒飯,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是陸舒芸,啜泣着倒東西,臉上兩條淚痕,眼睛有點腫。
“你還好吧?”談雪松小心翼翼地問。
陸舒芸聽不進去,拼命忍着不讓自己在敵人面前哭。
可是越忍她的眼淚越是不受控制。
談雪松些微不知所措,從兜裏掏出紙巾,遞給她。
“不用你假惺惺。”陸舒芸推開她的紙巾。
其實她已經不恨那女孩了,從S的魔咒清醒過來之後,她終于明白,日久見人心不假。
S從來都不是好人,是她一直在自我感動。
“你用着吧,我買了好多紙巾用不完…”談雪松看出她似乎沒有之前那麽抵觸自己,糾結了一下,随便找了個借口。
陸舒芸咬唇,還是不接,談雪松在她淚水模糊的視野裏依舊純真。
“你在可憐我麽?”陸舒芸突然問。
談雪松搖頭:“不是啊,我在幫你呀。”
“對……”陸舒芸動了動唇,終究沒說出道歉,而是奪過紙巾跑開。
咦,有點奇怪。談雪松一頭霧水,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不過好像,她沒有那麽讨厭自己了。
陸舒芸捏着紙巾一直跑,往不知名的角落裏沖,結果轉過一拐角,她再次撞到了人。
……而且兩次都是同一個人。
陸舒芸擡頭看清眼前的男人,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鄭新郁戴着口罩,眼眸冷漠地瞥着她。
身後的貝翰義無聊,說:“這麽巧啊小白蓮,你怎麽還沒死心呢?”
季簡使眼色:“你別添亂了。”
“說吧,”鄭新郁直視前方,沒看她,但是語氣輕蔑,“這次又想求我幹嘛,我今天心情好,可以……”
“難道你真以為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陸舒芸握緊掌心的紙巾。
鄭新郁:“你不是麽。”
陸舒芸凄然一笑,“你果然沒變,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會變。”
鄭新郁皺眉,心底莫名一沉,只見女生狠狠踩了他一腳,經驗不足地罵:“你可快點去世吧!”
話音剛落,陸舒芸踩完就跑。
貝翰義:“……”
這小妞溜得還挺快。
鄭新郁站着沒動,靜靜感受腳尖傳上來的陣痛。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辣雞游喊我工裏老賊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