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僞裝（七）
僞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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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我掙紮了許久，等到拿起掃把的時候，門外的拍門聲突然間停止了。
原野：“%3F”
奇怪，沒人了？
他平息內心的時候，橘貓也從廚房裏顫顫巍巍的出來，原野虛脫了一樣坐在門邊冰冷的地上，頭抵着牆大喘着氣，要是讓他進來了，談不成功，免不了挨一頓，而他要正當防衛，也肯定會還手，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
他甚至已經聯想了無數種可能的結果。
但更重要的，是他爸怎麽找到他這裏的？
腦海裏拍門聲久久回蕩，直到聽覺神經真的确定聲音停止了，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等等，門外還有腳步聲，果然，他早該知道他爸不可能那麽輕易離開，肯定會等着他來開門，然後再闖進來。
原野內心的恐懼和怒氣同時上漲，握着的手攥的發白。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再起響起，但是和原來拍門的聲音大不相同，溫柔的多，就是正常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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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原成那個混蛋認為武力不行換成理性談判了？可是他知道他爸喝醉酒的時候，幾乎沒有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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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了兩下就停了，原野着實奇怪，這跟剛剛那個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吧？
他打算再從貓眼看一眼。
可是外面的燈已經滅了，根本看不到是誰。
無所謂了，反正原成不可能輕易離開，他右手拿好掃把擺出攻擊的姿态，左手打開老式鎖門旋鈕。
門“啪嗒”應聲而開，同時随着原野右手向下，雙手并力狠狠打在來者身上。
原野在黑暗中聽到男性的悶哼一聲，還有一句低罵。
不是原成的聲音，想象中的腳并沒有踹過來。
來者雖然挨了一棍子，但同時立刻把門關上了。
真的打錯人了，到底是誰？
原野一邊道歉一邊跑去開燈：“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您沒事……”
燈光照在來者身上。
原野驚訝：“邊琛？”
邊琛在黑暗情況被莫名其妙的打在手臂上，現在已經紅一大片。
原野看着想都想不到的造訪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他原來挺有感覺的人，當得知是自己以前寄宿時欺負自己的人，加上他在晚飯期間擾局，他現在對他一樣的心煩。可他剛剛卻用棍子打在這個高貴的少爺身上……
邊琛還不知道他是誰，讓人家怎麽想，人家只知道自己大半夜拖着身子來到這個旮旯裏找人，結果還被不熟悉的人當頭一棒。
原野當時看着邊琛吃痛卻無太大的反應應該沒有多大事？那一棍他挺用勁的，揮手臂的時候都聽見風聲了，還有落在肌膚上清脆的敲擊聲。
邊琛不會被打壞吧？
邊琛的手臂都麻了，要不是反應快他的頭或者耳朵一定會受傷。
邊琛皺着眉毛擡頭眼神冰冷的看着原野，原野被這一瞪一個激靈，活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邊琛咬着牙徑直坐到沙發上，原來站在一邊的原野有意的避開一點：“你歡迎客人的方式這麽特殊嗎？”
原野疑惑的看着他：“你，你來幹什麽？”
不對，他這話說的太硬氣了，“不是，你沒事吧？”他很心虛。
突然原野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慌忙來到門前想把門關上。
已經關上過了？什麽時候的事。
邊琛把一個黑色辦公包拿出來，原野一下就看出來了，那是老板的辦公包，吃飯的時候忘在那裏了。
因為有的熱，邊琛将襯衫衣扣解開向上提了下衣服：“你們掉的東西。”
原來是送東西來的，可是為什麽送他這裏，現在已經這麽晚了，“為什麽是你來？”總裁都是這麽閑的嗎？雖然打了他很對不起，可原野還是對他沒有絲毫的感情。
邊琛聽到這話似乎不太滿意：“你什麽意思？我不能來？”
原野手裏還握着作案工具掃把先生，看到邊琛被打的若隐若現的痕跡，手又握緊了點，連語調也恢複到平常那個溫柔的原野了：“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看您挺忙的，應不會親自來……”
原野：“不過您這麽晚了來送東西，還是謝謝您，剛剛冒犯了。”
邊琛心想，你管打人一棍叫冒犯啊？
原野連忙丢掉手裏的掃把，去廚房拿出茶杯後給他接了杯水，不過就是來送東西的少爺，他還是畢恭畢敬點吧。
邊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一眼讓端水的原野心裏發毛。
突然邊琛嚴肅地開口道：“喂，你不是很會伺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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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啊？”
邊琛冷言相對：“我記得你在酒店的時候，那副嘴臉可比現在好看多了。”
原野知道自己被堵了，可“那副嘴臉”什麽意思，多少年了邊琛的嘴怎麽還是這麽令人不舒服，況且他們這類人，不是應該很容易明白嗎？他讨好蔣會平的原因。
原野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就沉默不語，他不相信他不說邊琛不明白，要是他再執意找事，就說明看不慣他。
原野沉默的走到窗戶旁邊，打算拿出手機裝成一副很忙的樣子。
誰知他不理睬的行為，似乎激怒了邊琛，邊琛突然起身，帶着一股子寒氣來到他旁邊，原野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邊琛抓着肩膀按在牆上，撞上的一聲讓原野吃痛，兩人的距離從沒這麽近過，近的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見。
邊琛的這套操作讓原野徹底蒙圈了，他心跳的飛快，邊琛的臉近在咫尺，慌亂的都不知道這是在他自己家了。
邊琛在他耳邊輕輕的說着，一口熱氣下來就讓本就燥熱的空氣升溫，原野的臉紅了。
“你是同性戀？”
原野大腦飛速的運轉，他讨好蔣會平的那個樣子，裝的就是個資深同性戀。
但是邊琛現在一定不知道他是誰，邊琛作為公司高管之類的，根本不會跟他有太多的交際，不如就繼續演下去。說不是的話就會被揭穿讨好的虛僞面容，還會給老板招黑。
原野堅定了下眼神：“我……是。”
邊琛聽到答案“啧”了一聲。
他的手用了點力，似乎隐忍着內心的怨氣，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原野。
原野的眼睛猛的一睜，他感覺邊琛誤以為他是那種賣的了，他才不是那種人，也沒那種職業，他只是想通過說好話來讨蔣會平開心。現在對邊琛的厭惡又增加了。
原野急了：“邊先生，您好歹也是貴公司的知名人士，來找我一個無名小卒就是問這種問題的？”
邊琛被堵：“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公司裏的？”
原野想說那還要問嗎？
邊琛：“行，我沒心情跟你扯，你要是現在讓我開心了，你的衣服，我就收購了……”
邊琛接下來突然又說道：“而且我保證，影響力不可能比蔣會平的差。”
這最後一句突然刺激到了原野，他差點忘記了，像邊琛邊煜這樣的，不比蔣會平影響力好？
他心裏的鎖開始解開，撇開邊琛剛剛對他幹嘛了不說，他現在還在為剛剛的晚飯的事發愁呢，“怎麽讓你開心？”
邊琛雖然口頭上是開心的，可是總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用你平常的方式，你平常怎麽來就怎麽來。”說完他坐在沙發上，一副等待着被伺候的大爺模樣。
在他家說好話搞推銷？是不是有點太神經了啊？
他想起來邊琛以為他是那種賣的，不是吧邊琛居然接受得了男的？難不成要他……
原野咬了咬牙，他徹底裝不下去了，“邊先生，我不會……”
邊琛似笑非笑：“我記得你剛剛在那裏的時候，經驗挺足的啊？”
原野憋屈死了，邊琛感覺他都要急哭了，僵硬的杵在那：“對不起，只是口頭功夫。”
邊琛把他拉過來，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坐好，看着我。”
原野看着他：“啊，啊？”
原野被他一拉，邊琛的力氣實在大，不知為何抵抗不了，只能如他所願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面對着面，氣氛詭異至極。
破落的沙發經不起兩個大男人這般折騰，支支吾吾的抱怨着。
邊琛的語氣突然平緩下來：“我不會去找你老板的店鋪，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類人？”
原野以這種羞恥的姿勢被禁锢着，甚至感受得到腿下的高溫，他們才剛剛認識啊，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萬一邊琛像蔣會平那樣怎麽辦？他自己都不明白劇情走向怎麽成了這個樣子，但就是随着這個男人鋪好的路走了：“我不是。”
邊琛：“真的？”
原野：“真的。”
原野的語氣逐漸減弱，原來僞裝被一層層的剝開：“酒店裏也只是嘴皮子功夫。”
邊琛：“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要是你繼續那個樣子，蔣會平收了你的衣服，肯定會威脅你陪他做的。”
原野搖了搖頭，他看着面前成熟的男人的臉，似乎開始意識到蔣會平的行為，而更奇妙的，是他感覺面前這個人的說教，居然不那麽抵觸了。
邊琛耐心的看着他：“當時你去廁所之前，蔣會平讓你把西裝親自送到他家，你以為真的只是簡單的送嗎？為什麽要你親自去，你倒逢迎的那麽自然。”
原野想起來了，當時蔣會平還在他身上不老實。
邊琛突然伸出手，原野害怕的躲了一下，這個動作讓邊琛一滞，随後輕輕摸了下他的側臉，原野心裏狂跳不安，他害怕邊琛會做出格的事情，邊琛的大拇指靠近他的下嘴唇。
沒有抵觸感。
邊琛用手蹭了一下，原野原來嘴上的一點唇膏被蹭掉，粉光的液體在邊琛的大拇指上。
“你裝成那個樣子，像蔣會平那樣的根本看不穿，我要是同意送禮了，你現在可就不在我腿上了。”
邊琛的這句話說的意味非凡。原野竟有一種接受了的感覺，難道邊琛不願送禮，是不想他去蔣會平那？可根本沒理由啊，邊琛不認識他。
邊琛解釋完之後，突然就想起身，原野滑落下來。“我要走了，你抓緊時間睡覺好了，我說過會去你們店裏重新挑禮就一定會挑。你就等着迎接我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