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傷

第34章 受傷

從南握緊連白的手,看向他腰間的鎖魂玉,這玉佩看起來就很貴重,先生一直随身攜帶,想必很是重要,絕對不能把它交給山匪。

連白心裏罵了句娘,面上不動聲色,對山匪說:“大哥,這玉佩也不是什麽值錢玩意兒,你都拿了那麽多東西了,就留我這一件——”

“拿來。”

山匪死死盯着玉佩,伸出手來,重複道:“拿來,給我。”

連白的手緩緩搭上玉佩,眼睛也盯着山匪,聲音低沉:“真的不能留給我嗎?”

一旁的老車夫急得要死,盯着山匪手中的刀,嘴唇都在哆嗦,忍不住對連白說:“哎呦年輕人,你就給他們吧,什麽都沒有命值錢啊!”

“不行。”從南卻握住了連白的另一只手,“不能給。”

連白聞言,低頭看着這小孩認真的表情,忽然笑了:“從南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交出玉佩,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從南卻沒什麽害怕的神色:“知道,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連白神色有些複雜:“那也不給?”

“不給。”從南擡起臉,認真道,“玉佩對先生很重要,所以,不給。”

山匪似乎沒有耐心聽他們說話,用刀背敲了敲馬車,連白聞聲回頭:“抱歉了,這東西給不了。”

“你說什麽?”山匪明顯急了,拎着刀走上前,老車夫吓得忙往後躲,從南拉着連白也要後退,卻發現自己根本拉不動連白,急道:“先生——”

連白倏地松開他的手,上前一步,側身一躲,擡手奪刀,另一只手猛地劈在山匪後頸上,緊接着膝蓋一擡,狠狠擊在山匪腹部,伴随着一聲痛苦地哀嚎,山匪應聲倒下,捂着腹部久久不能動彈。

這一瞬僅發生在短短幾秒,衆人還沒反應過來,連白就已經奪走了山匪的刀,橫在身前,身後護着從南和老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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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手極穩,刀尖直指山匪頭子,冷笑一聲:“都拿那麽多東西了,怎麽還貪心呢?”

山匪頭子冷哼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老車夫聞言,立刻轉身就想跑,卻被身後的山匪一把抓住,眼看刀尖直指腹部,老車夫拼了老命一把推開身邊的從南,閉上眼準備赴死——

“噗嗤——”

一聲刀刃沒入血肉的聲音,老車夫渾身跟着抖了一下,他閉眼感受片刻,忽然覺得自己沒感受到疼痛,臨死前還慶幸了一番自己天賦異禀,然後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下一秒,連白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跑!”

“?”

老車夫疑惑地睜開眼,看着自己面前被一刀捅死的山匪,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連白踹了一腳,直接撲到了馬上。

連白抽空把人拎上馬,順便踹了一腳馬屁股,老車夫整個人還懵着,就被馬帶着竄了出去,眨眼間便遠離了戰場。

從南緊跟着連白,拎着一把撿來的刀,偷偷補刀。

連白雖不能用靈力,但他功夫還在,對付幾個山匪不成問題,沒多久便滿地屍體,只剩他和從南站在原地。

從南拎着刀,看向身旁用長刀當拐杖,累得直喘粗氣的某人,感嘆道:“先生,你好厲害。”

很厲害的先生強撐着身子,咬了下唇,臉色泛白,從南忽覺情況不對,仔細察看,這才發現連白右側腹部有一道很長的刀口,鮮紅的血染紅了長衫。

“先生!”

連白站在原地晃了晃,身子一歪,從南忙上前一步接住他,溫熱的液體布滿掌心,從南捂着他的傷口,手都在顫抖:“先生......你受傷了......”

連白沒了力氣,他身體本就不好,更何況現在的肉身還不是本體,簡直雪上加霜,這回受了傷,不死也得脫層皮。

......若是再拿不到靈火,他就算現在及時止損抛棄肉身回到酆都城,靈魂也會受損。

麻煩了啊......

從南不知道連白在想什麽,還以為他疼迷糊了,忙扶着人坐下,着急忙慌翻行李,找出應急的傷藥和繃帶為連白包紮。

連白猝不及防被扒了衣服,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就害羞了,忙強撐着身子擡手阻止從南:“等、等等,我們要不找個沒人的地方——”

“這裏也沒人。”

從南拉着連白的衣領就要往下扒,連白一把捂住自己的衣領,開什麽玩笑,哪有人大白天席地而坐直接脫衣服的,堅持道:“不行,咱們換個地方。”

從南深吸口氣,急得眼睛都紅了,但又拗不過連白,只好扶着人找了個山洞,待連白靠在石壁坐穩,從南二話沒說,直接扒了連白的衣襟,連白只覺胸膛一涼,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一把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嘶——你小子,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從南不理他,手腳利落包紮好了傷口,然後這孩子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蓋在連白身上,沒等連白反應過來,轉身便走了。

連白:“......?”

這孩子幹嘛去?

連白看着從南的背影,思索了會兒,無果便放棄了,傷口疼得厲害,還是先睡一會吧,其他的事之後再——

“連白。”

老城主的傳音又來了:“靈火拿到了嗎?”

連白從小都是被寵到大的,這還是頭一次受了傷之後被丢在山洞裏孤身一人,聽到老城主的聲音,連白忽然有點兒想家:“沒......爹,我想——”

“你怎麽還沒拿到?”老城主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訓斥道,“這點事都做不好,你最近到底是怎麽回事?”

連白一怔,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聽到老城主用這麽嚴厲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爹,我——”

老城主似乎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別說了,快殺了他,拿走他的靈火。”

連白還想說話,傳音卻斷了,他愣愣地靠在石壁上,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殺了從南嗎......

可是他還那麽小,他還是個孩子啊。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人影出現在洞口。

從南抱着一堆木頭跑進來,扔在地上,然後過來查看連白的情況,解釋道:“先生,你身上有傷,今天我們估計是不能趕路了,我找了些木頭,夜晚風涼,生火會暖和很多。”

連白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從南,眼底情緒複雜。

從南疑惑地擡頭,只見連白偏頭靠在石壁上,默默地看着自己,不說話,眼底的情緒是自己讀不懂的複雜,疑惑道:“先生?”

聞言,連白收回視線,他閉了閉眼,掩下那抹掙紮之色,啞聲說:“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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