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心的吸血鬼(15)
第015章 花心的吸血鬼(15)
岑衿是直接讓希亞諾斯送自己回來的,不過他沒有讓希亞諾斯直接送他回家裏面,而是在離家還有一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
希亞諾斯有傳送能力,還能帶人,于是岑衿便把他當做了一個座駕。
這也是岑衿和希亞諾斯合作的條件之一,那就是在岑衿需要的時候,希亞諾斯都要及時出現。
【聽起來倒是像你的狗。】
那個聲音在岑衿腦子裏無情地吐槽道。
推開家門,一陣飯菜的香味傳來。
澤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岑衿一進門,就對上了澤蘭的視線。
看到澤蘭,岑衿就想起口袋裏的血袋。
他下意識地往口袋摸去,空了。
看來是被希亞諾斯拿走了。
“中午沒回來,你去哪了。”
澤蘭直直盯着換鞋的岑衿,從岑衿彎下的腰部,流連到有些勾絲的襪子。
澤蘭眸色一冷,瞬間移到岑衿的臉上。
“在學校啊。”
岑衿在玄關處站了一會,保持着這麽個距離和澤蘭對視着。
Advertisement
‘他幹嘛呀.....’
岑衿感到一陣不自在。
【你要“壞”得自然一點。】
這種一眼就能叫人看出來在撒謊的程度,連那個聲音都不得不出聲提醒了。
在廚房裏忙活的阿姨見到回來的岑衿,出聲打破了僵局:
“二少爺,回來了。”
“來,飯菜做好了,來吃飯吧。”
偌大的飯桌上只有岑衿和澤蘭兩個人,澤蘭不經意地問:
“喝了嗎。”
岑衿覺得他問的大概是血袋。
“喝了。”岑衿說。
“嗯。”
二人再次沉默。
岑衿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尴尬的氛圍,于是他開始不停地夾着菜,小口小口地吃着。
其實他一點胃口都沒有,在他嘗過人類血液的味道後,對人類食物的欲望就很低了。
于是他吃得很慢,仿佛在飯桌上待得久一點,別人就會以為他吃得多了。
澤蘭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放在岑衿身上,像蛇一樣,被看過的地方總是激起一陣寒意。
岑衿一直裝作不知道澤蘭在看自己,在他終于忍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才擡眼瞄了對方一眼。
奇怪的是,澤蘭并沒有在看他。
岑衿有些坐如針氈,一直在不安分地調整着坐姿,椅子上的軟墊跟随着他晃動的腰肢挪來挪去。
終于他等到澤蘭吃完了。
岑衿用餘光看着澤蘭放下筷子,再目睹了他上樓,直到聽不見腳步聲,岑衿這才起身也回房。
.
岑衿把書包扔在床上,然後就是打開衣櫃拿衣服洗澡。
他看見昨天換下的衣服褲子都洗幹淨挂回衣櫃了,他便猜到大概是阿姨拿去洗完晾幹收回來的。
“真的不能告訴我昨天晚上我是怎麽洗澡的嗎?”
【今天你就知道了。】
那個聲音跟岑衿玩起了猜謎。
岑衿撇撇嘴。
說得這麽神秘,好像成心要吓他似的。
【我沒有這種惡趣味,是因為說了你也不一定相信,還不如親眼看看。】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岑衿突然感到後背發涼,他打了一個寒戰,接着小跑着去到露臺關上推拉落地窗,還扣上了鎖扣。
雖然岑衿對此沒有一點頭緒,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咬他脖子的吸血鬼,和晚上幫他洗澡的是同一個。
“我猜對了嗎?”岑衿仰着腦袋,看着空中随便一處問道。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那個聲音重複着這句話。
岑衿突然有些惆悵,他不覺得上了鎖的落地窗能防得住吸血鬼。
他站在房間的空地,掃視了一圈後,又跑去把房門上了鎖。
還把一張單人沙發搬到了房門後抵着。
萬事俱備後,岑衿才放心去衣櫃拿上衣服洗澡。
他翹着手指,在疊得整整齊齊的貼身衣物裏挑着不那麽暴露的一件。
那些帶有镂空蕾絲花紋的都被他排除了,他拎出好幾條看似保守,實則兩邊空蕩蕩的單薄布料,卻發現一個算不上什麽大問題的問題。
為什麽這些看起來都像是新的。
該不會是只穿了一次就扔掉了吧。
其實他可以去問洗衣服的阿姨,但岑衿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問了。
這樣顯得穿這些款式的自己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想到這,岑衿的臉又泛上一層紅暈。
不挑了,就這個吧!
他随手攥着一條白色的棉質布料,快速轉過臉往浴室小跑去了。
他将身上的校服、襪子都脫下來扔在髒衣簍,在脫最後一條的時候,因為真絲帶子太細太滑,只是輕輕一扯,蝴蝶結就散了開來。
岑衿緊抓着一根帶子,動作飛快地将那一小片布料扔在髒衣簍上。他慌張又害羞的模樣就像拿着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別人的一樣。
岑衿的肩膀和脖子都爬上了紅潮,他咬着唇,強迫自己不去看那羞恥的玩意,但眼睛餘光總是忍不住去瞥。
他輕咬了下飽滿的唇肉,接着又憤憤地彎下腰,又急又燥地把放在髒衣簍裏面的衣服拿上來,蓋在最上方,把內|褲藏起來。
想到潛在的未知危險,再加上手腳的擦傷碰水很痛,岑衿洗澡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最後他只是草草地用毛巾随意地擦了兩下身子,就穿上了睡衣。
睡衣是長袖長褲,雖然薄了點但遮住了手腳,總算給了岑衿一點安全感。
只是領口開得有點大了,即使系上最上面的紐扣,也還是露出了半截鎖骨。
水汽将發尾暈濕,水珠從發梢滴落下來,在吸水顯色的睡衣留下幾道短短的水痕。
未完全擦幹的身體上有着一層水意,把睡衣沾濕後,布料緊貼在身體上。
岑衿洗完臉,皮膚都變得光滑剔透。只是眼睛裏稍微進了點水,他一邊用衣袖擦着眼睛,一邊打開門往外走。
他眼睛一閉一睜,沒看到站在門外的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岑衿的反應很快,還沒看清這是怎麽一回事,他響亮得如同警鐘的心跳了出來,吓得急忙轉身跑回浴室。
門外的人顯然是有所準備,在岑衿将要轉過身子之前,就伸出手臂一把攏回了岑衿。
因為那人下手沒輕沒重,岑衿的側肩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岑衿右耳聽到一陣悶哼,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此時他沒心思仔細去想這是誰。他被那人摟在懷裏的時候,還不停地掙紮。
岑衿的手臂往前伸,手抓着門框,因為用力地掙紮,喉嚨深處還發出了如同小動物般的嗚咽。
“放開......”
希亞諾斯嗓子發緊,出聲道:“是我。”
岑衿一只手仍然扣着門框,另一只手扒拉着希亞諾斯的手臂。
他一時間沒想起來這聲音是誰,他感到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也冷靜些了。
回頭一看,見到是希亞諾斯的他,也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我先放開你,你別喊啊。”
希亞諾斯雖這麽說,但他并沒有馬上放開的意思。
岑衿不掙紮的時候,乖乖被他側着身子抱在懷裏,隔着單薄的衣服,就連他的呼吸起伏都能感覺到。
剛洗完澡的岑衿身上那股熱氣還沒散去,奶香味的沐浴露伴随着岑衿血液裏的那股子香甜,一股腦鑽入了希亞諾斯的鼻子。
希亞諾斯不自覺地又收緊了手臂,低下頭,鼻子緊緊抵着岑衿的耳後,深吸了一口氣。
岑衿脖子一酸,肩膀敏感地聳了起來。
“你聞我|幹什麽啊。”
他掙了掙,身體往另一側偏去。
希亞諾斯将懷裏的人的任何動作感受得無比清晰,就連身體的那一抖,都能通過緊靠着的身體傳給希亞諾斯。
希亞諾斯抓着岑衿的上臂,僅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岑衿的上臂卻不是瘦得只剩下骨頭。
軟肉在他手心裏蹭得癢癢的,希亞諾斯沒忍住,又用力揉了揉岑衿的手臂。
岑衿被希亞諾斯的動作弄得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酸潮,說話時嗓音都在發着抖。
“嗚......放開我!”
希亞諾斯心忽地軟了下來,他手一松,岑衿就跟重獲自由的魚似的,推開那只手臂,立馬鑽進了浴室,關門将希亞諾斯阻隔在外。
希亞諾斯愣了一會,然後扶着浴室門,無奈道:“怎麽這麽不禁吓?”
低沉醇厚的聲音隔着浴室門傳進來,似乎在忍着笑意。
岑衿背靠着門,俨然把希亞諾斯當成了昨天晚上欺負自己的變态。
他垂下腦袋,看着手掌凝成的血痂,鼻子一酸。
他突然後悔答應和希亞諾斯合作了,怎麽看都是希亞諾斯比較占便宜,他才是吃虧的一個。
‘你怎麽不提醒我啊,你提醒我我就不跟希亞諾斯合作了。’
岑衿心情很不好,逮着那個聲音就說了一通。
“喂?”
“躲什麽啊,你把我的床踩髒了,我今晚沒地方睡,你要負責收留我啊。”
“聽到沒有?”
“岑衿?岑岑?”
“真不出來?”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
可能希亞諾斯也覺得自己這番行為又詭異又變态,于是只是象征性地扭了兩下門把手就停了。
岑衿不理他,低頭兀自扣弄着被水弄濕泡軟的痂,想等到門外的希亞諾斯走了再出去。
等了一會,門外再沒傳來動靜,岑衿才輕手輕腳地轉身趴在門上。
确認沒有聲音後,擰開門把手,拉開一小條縫隙,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看去。
左邊,沒人,右邊,也沒人。
他擡頭,天花板上也沒人。
岑衿松了口氣,正要直起身,突然一大片陰影憑空出現,投射在面前的門上。
于此同時從後方飄散出來的,還有血液的香氣。
岑衿瞬間瞪大了眼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