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心的吸血鬼(17)

第017章 花心的吸血鬼(17)

岑衿躺在床上,被子只蓋住了肚子以上。

他拿着那個玻璃瓶子,反反複複翻看着。

‘能不能打開?’

【不能,打開蓋子會洩露惡念值。】

岑衿正要取出塞子,一聽,又放手下來。

‘那我要怎麽看惡念值到多少了?’

他拿在眼前,眼睛幾乎是貼在了玻璃上,試圖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

【我說的是到時候。】

‘我不知道。’

【你生氣了?】

岑衿不喜歡這個聲音跟他猜謎語,耳朵都要起繭了。

那個聲音說,今晚有事發生,所以岑衿一直沒有睡覺。

他的餘光一直注意着露臺的方向,窗簾沒有關上,要是有人來了,他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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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衿打了個哈欠。

要是再不來,他就真的堅持不住了。

.

啪嗒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房內十分突兀。

房門打開又關上,接着又是一片寂靜。

岑衿手的旁邊就是玻璃瓶子。

他只顧着藏東西,被子都沒蓋好,半個肩膀露了出來。

他知道有人進來了。

因為他聽到了很小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靠近房門的床墊稍微塌陷了一些,那一邊的被子被掀開了。

一具裹挾着寒意的身體靠近,對方躺上來的時候,腦袋有片刻湊得很近,那人噴出來的清冽氣息讓岑衿感到很熟悉。

他鑽進了岑衿的被子裏。甚至睡在了岑衿的枕頭上。

身體緩緩撫上一只手,不知為何有些冰涼。

岑衿如同洋娃娃一樣任人擺布,不露出任何醒來的痕跡。

那人把岑衿抱在懷裏,岑衿甚至能感覺到那人的鼻子就抵着自己的後腦勺,噴灑出來的氣息使他的發絲微動,涼意鑽進頭皮,令他渾身發麻。

忍不住一顫,随後身體都緊緊繃着。

身後那人的動作一頓。

岑衿大氣不敢出一個,他想放松自己的身體,但越想放松越是放不松,反而緊張到全身發抖。

他已經在盡力控制自己了。

對方力道收緊,岑衿又被動地往後挪了一些,幾乎是前胸貼後背地依偎在一起。

岑衿被勒着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在心裏盤算着,要是不繼續裝睡,直接起來和身後的人當面對質還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的頸肉被什麽碰了碰。

來不及多想,一陣刺痛自那處傳來,岑衿仿佛能聽見利齒穿透皮肉的撕扯聲。

他聞到很濃的甜味,那是他的血。

後面那只吸血鬼咬的大概是昨天被咬的位置,照着快要長好的兩個小孔咬下去,還不用費力氣。

岑衿忍着沒發出任何聲音,只是他的拳頭都無意識地攥緊了。

岑衿連那人什麽時候抓了自己的手都不知道。

他那混沌的感官再一次清醒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被人十指相扣地牢牢扣住了。

岑衿試着輕微動動手指,那人就突然用力将手收緊。

岑衿不敢動了。

剛才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醒來,現在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怕自己的脖子被那人一口咬斷。

岑衿被翻了個身,和那個人面對面。

呼吸噴灑在岑衿的眼睫上,那蝶翼般的睫羽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都顫動一次。

眼皮下的眼珠子還在顫顫地動着。

澤蘭深深描繪着岑衿的面部輪廓,手捏着他的耳垂輕輕揉着,眼神将小巧的下巴、嘴唇、鼻子、眉毛全都觀察了個遍,好像怎麽看都看不膩。

每一次不平穩的呼吸,和每一次吞咽的動作,都有着不同的新穎體驗。

澤蘭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岑衿的眼角,一道淚痕滑下來,鼻梁上有着一團不知道盛了多久的淚。

可能是被咬的時候哭了,還忍到了現在。

好聽話。

澤蘭最喜歡這樣的岑衿了。

他湊過去,舔舐了那點甜。

味道和血液差不多。

果然,小衿身上很甜。

“家裏的血袋不喝,非要去喝外面的,血袋還喂給了外面的野狗?”

澤蘭揉捏着岑衿的耳垂都用力了些,似乎是懲罰。

直到岑衿的眉梢一抖,他才松開手,然後再次含住那紅得出血的耳垂,咂咂聲響起,岑衿的眼皮抖得像秋天的落葉,簌簌地撲閃個不停。

“不許和外面的野狗玩。”

澤蘭說話聲音很輕,但他知道岑衿聽到了。

.

清晨,岑衿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他擡手捂着右側頸,果然,被他摸到了兩點硬硬的血痂。

昨天晚上那不是夢......

岑衿以為半夜欺負自己的是希亞諾斯,卻沒想到這個人是自己的表弟!

岑衿氣得垂了一下被子。

不過,玻璃瓶去哪了?

岑衿站在床頭,把被子全掀開,都沒看到玻璃瓶的蹤影。

【在床底。】

岑衿連忙跳下床,看到了那只玻璃瓶躺在裏面,岑衿伸手試探了一下,需要身子也爬進去一點才能夠着。

他跪爬下來,壓低了上半身,往裏面一點點地爬去,只是跪着的時候壓着膝蓋上的痂有點痛。

“你在幹什麽。”

岑衿被這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背部一下子拱起來,撞到了床底。

“啊......”痛死了。

不過好在他拿到了玻璃瓶。

岑衿快速鑽出來,只是背心因為剛才的身體坡度也跟着下滑,一直滑到了岑衿的肩頸處,大片的白色露出來,有些晃眼。

岑衿鑽出來後,跪坐在地上,一手抓着瓶身,剩下一只手忙亂地整理着衣服。

澤蘭站在門邊,和岑衿對比起來,一個衣衫不整,一個穿着整齊。

岑衿只是匆匆看了澤蘭一眼,并沒有打算回答他。

現在聽到便宜表弟的聲音都有些ptsd,他盡量不去看澤蘭,這樣才能表現得自然一些。

“快點。”

“唔。”岑衿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們表現得就和之前的無數早晨沒什麽不同,似乎誰也沒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

“我現在也算是你的男朋友了吧?”

放學時間,岑衿給司機發了個不用接他的消息後,這才擡頭看着一直纏在左右的塔倫。

不知道塔倫為什麽對這個問題這麽執着,從線上問到線下,從早上問到現在。而且不管岑衿回答什麽,塔倫總是能繞到“你餓不餓,要不要吸血”這個話題上。

“我是你的男朋友嗎?”

岑衿點點頭。

“那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嗎?”

岑衿慶幸他們現在還好是在天臺,否則一定又會被拍下來發到群裏。

對比塔倫的急急燥燥,岑衿慢悠悠地回答他:“是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別的男朋友。

“什麽叫‘是吧’?你和伊森還沒分手?”

“分了啊。”

岑衿說完,擡眼看着塔倫,“你是怎麽知道伊森的?”

陽光有點刺眼,岑衿眯起眼睛,只剩下一條縫。

“我肯定知道他,一般那樣的男人都不好,知道吧。”

塔倫靠近了些,擡手幫岑衿擋住直曬眼睛的強光。

“哪樣的?”

岑衿想到伊森,那樣的類型在學院裏應該是很受歡迎的類型,為什麽會不好。

“就伊森那樣的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跟你說,一般練體育的,特別是橄榄球的,都粗魯得很,也不懂得疼人。”

塔倫一本正經地說,“所以,你跟他分手是正确的選擇。”

“你看我多好啊,血還好喝。對吧?”

這倒是。

岑衿站在遮陽棚下,他的雙手背在身後,低頭看着地面的明暗交界。

他單腿站着,另一只腳微微擡起,探一點出去,讓陽光照亮深棕色的皮面,皮鞋突起的褶皺反着光,特別好看。

“你聽到了嗎?又走神?”

塔倫低下頭,偏頭看着岑衿。

岑衿餘光看着彎下身的塔倫,搖搖頭。

他這次可沒有走神。

塔倫原來找自己上來就是說這些的嗎,好無聊,什麽時候才說完啊,這裏好熱,想下去了。

“來喝我的血吧。”

塔倫繞來繞去,最終目的還是這個。

岑衿昨天被那個讨厭的表弟吸走了很多,他懷疑昨天從塔倫身上吸過來的都被澤蘭吸過去了。

他按了按肚子,有點癟。

一定要隔天吸血嗎?

【不是,正常來說是隔天,但是你昨天被澤蘭吸血了。】

那就是又可以喝了。

岑衿舔了舔下唇,在塔倫期待的目光下,點點頭。

塔倫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明晃晃的。

只是岑衿不知道塔倫為什麽要把上衣全部脫掉。

“咳、我怕弄髒衣服。”

“哦。”

塔倫單膝跪在岑衿面前,直接把岑衿摟過來,讓岑衿坐在他支起來的大腿上。

岑衿雙腿分開,膝蓋碰到了塔倫的肚子,所以他把腿收了收,腳尖往後抵着地面,手扶住塔倫的肩膀。

雖然這個姿勢很方便啃脖子,但是岑衿裏面穿着的是那樣的,導致有點不舒服,岑衿低着頭,稍微站起來了一些。

塔倫以為岑衿不吸血了,按住岑衿的肩膀,又讓他坐了回去,“怎麽了嗎?”

岑衿對上塔倫關切的眼神,遲疑了一會,随後搖搖頭。但他把腿并緊了一些。

塔倫理解錯了,還以為岑衿是怕摔下去,“沒事,我扶着你。”

熟悉的香甜氣味一直往臉上撲,岑衿也不管身體其他地方的異樣了,他的小尖牙早就忍不住地冒了出來,眼睛已完全變成了紅色。

他找到昨天留下的齒印,對準了,張嘴——

“嗷.....唔!”

一只手直接托住了岑衿的額頭,以強硬的力氣将他的腦袋掰了起來,岑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到嘴的食物飛走。

起初他還以為是塔倫故意不給他的,正要發脾氣的時候,上方突然傳來兩個其他人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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