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生之我在警視廳打工
第052章 重生之我在警視廳打工
仿若心髒猛地鼓動時所發出的聲音。
又或者是一種預感……不, 預警。
壁谷聰羽愣在了原地,他的臉上很少出現這種呆愣住的神情,不得不說, 真是非常想讓人再多欣賞幾秒他的這副模樣。
謹慎如他之前在自以為勝券在握後也沒有再去檢查魔法陣的正确性。——他還是有點太心急了。不過諾亞知道他恐怕已經在不久前檢查過了一次, 只是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一晚上就轉眼又被偷了家,并且也想不明白這個地址究竟是怎樣提前暴露的。
其實他真的應該在這裏裝個監控攝像頭的。諾亞此刻仿佛在真心實意地替青年考慮着。時代變了,有高科技你們怎麽就是不用呢?
或許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吧。畢竟一直被安排在附近的月治教的殺手可不是吃幹飯的。比起一個簡簡單單的攝像頭, 那些任勞任怨、能夠随時抵達倉庫去拿闖入者的人頭的殺手确實是很完美的守家工具人啊。
只可惜天下弘善的洗腦本事确實厲害。雖然有部分人是因為被天下弘善拿捏住了弱點後才開始為教團辦事, 但是大部分那些忠于月治教的殺手的思維确實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動的。而壁谷聰羽再怎麽說也沒有像天下弘善那樣通過這樣一個教團在明處暗處掌握過多的權力,現在的他暫時還無法做到悄無聲息地去培養屬于他的“死士”。
天下弘善固然默認了壁谷聰羽的一些行動,但是那也是在一些壁谷聰羽确實掩飾得很好、瞞過了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的前提下的。如果壁谷聰羽為了自己的目的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可笑,那麽天下弘善也不可能會裝作看不見。畢竟這種程度的人又怎麽可能成功說服那個已經跟着自己哥哥生活了數百年的月呢?說服她既然靈魂無法得到真正的解脫, 不如換一種思路, 從另一種層面上得到超脫,成為徹底不同于人類的存在。
總而言之,雖然不知道壁谷聰羽用了什麽樣的方式讓他們聽話,但是那些殺手在本質上還是從屬于天下弘善的。當然,監視教團用來舉行儀式的地點這個任務對于這些殺手而言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異樣。所以同樣的,當高安康出面支開這些人後, 他們也沒有什麽異議地離開了。
畢竟那可是同樣一直跟在教主身邊, 被教主培養長大的親子啊。他代替天下弘善下達一些指令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情了。至于更加具體的細節,就不是他們那些殺手需要知道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諾亞覺得壁谷聰羽的情報還是太落後了些。
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吧?畢竟他們這個四人小隊不過是為了最近的連環殺人案才臨時被上面安排組建的, 說到底也只是普通同事關系而已,有的說不定在小隊建立前就沒有說過幾句話呢。對于壁谷聰羽來說, 他一向熟悉的鄰家弟弟B曾經提都沒有提過這些同事,想來也就是些點頭之交的不重要的家夥罷了。
試問, 幾個點頭之交的同事又怎麽會好到把所有的秘密都和盤托出?從壁谷聰羽的視角來看,在沒有主動去調查月治教的那些事情之前,B一直都是他最在意也是最了解的人,壁谷聰羽自然也知道他原先掌握的情報t消息究竟有多少。而B的那三個同事……其中有兩個是在這次事件之前與月治教毫不相幹的普通警察,剩下的那一個更是直接就是月治教安插在警方內部的卧底。
高安康和他的弟弟那時候的事情發生時,壁谷聰羽的年齡也還太小。但是後來他自然也是調查過有關教團高層高安康的一些情況,對當年的那場背叛也算是有所耳聞。
雖然無法知道當時具體的內容,但是高安康并沒有背叛天下弘善是一個板上釘釘的事實,并且之後天下弘善依舊重用着這個兒子,把許多事情都放心地交給了他去處理。而A更是被高安康一手培養出來的,在壁谷聰羽看來,A根本就沒有背叛月治教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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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A究竟知不知道教團舉行儀式的地點,至少一直懼怕着天下弘善的高安康是不可能會告訴A具體的地址的。而A作為從小就跟着教團高層長大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會把這些消息告訴B他們。
說到底,果然他還是太着急了些。因為天下弘善和B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而開始擔心如果不速戰速決的話會不會産生什麽不安定的因素,所以在被B哄迷糊了之後便決定今晚就直接動手。
但凡壁谷聰羽按照最初的想法再稍稍觀望幾天,或許憑借他的細心程度很輕易地就能察覺到不對……比如說高安康對于養子的态度、再比如A其實完全就沒忠于教團過,以及他們四人奇異的熟稔關系等等。
只可惜沒有如果。不得不說,那樣也只會讓諾亞這邊的情況變得更加不利……不,其實也說不定?
也許B在正式确認了這家夥有問題之後就直接把人連夜套麻袋了也說不定呢。
——撲通、撲通。
能聽到心髒鼓動、仿佛與被敲響了的喪鐘重疊在一起的聲音。
月本身就需要定期的儀式來維持身體的穩定。
而如今吞食了兄長的她的狀況看起來并不不好,那些密集的牙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連帶着猩紅的血液一同脫落、有什麽東西在她的皮膚下鼓動着,似乎随時要撕開她的表皮一般。那雙紅色的眼睛因為痛苦而瞳孔收縮着,除此以外……
不,沒有什麽除此以外。
還愣着傻看什麽,先跑路再說啊!
作為距離月最近的那個人,壁谷聰羽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但是他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是諾亞也才懶得管這家夥腦袋裏都裝這些什麽東西呢,他和身後正在cosplay殺手實際上手槍的保險裝置都沒拉下的調查員對視了一眼,然後果斷跑路了。
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捎上靠着牆躺屍的B。雖然B看起來精神狀态還算穩定,但是剛才他吐出來的那些可不是在演戲,熟悉B的諾亞還是清楚B沒有那種技能的,看來是真的被狠狠惡心到了。
B在被他們扶起來後稍稍踉跄了一下,但是速度卻沒有多麽受到影響。
如果此時此刻他們還是在玩什麽跑團游戲的話,那麽B或許還會考慮要不要現在回頭去撈壁谷聰羽一把,只可惜現在不是,所以B毫不猶豫、頭也不回地跟着諾亞他們一起跑了。
那是人類的身體面對生存危機時最本能的警示。原本狀态就并不穩定的月吞食了同樣不能完全算是“人類”的天下弘善之後……雖然沒有完整儀式的加持使它變成什麽更可怕的東西,但是……
“……”
在來到倉庫外後,諾亞一眼就注意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那位調查員去和她的同伴們說明情況了,諾亞索性就拉着B到了A和C那邊。
高安康和保田真司也在這裏。諾亞看着同框了的這四個人,莫名感到有些心情微妙。這種仿佛朋友之間彼此的親人意外見面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情況怎麽樣?”A率先發問了,他的目光停留在B的身上,“B你還好嗎?”
“沒事,死不了,一點hp沒掉。”B擺了擺手,“一點小小的精神攻擊而已。”
他向四周看了看,最後指了指附近的一棵樹:“我去那靠着歇會,你們繼續,繼續。”
“我建議你們過一會再去看看情況。”在B離開到附近的樹邊休息後,諾亞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說明情況的重任,“一開始我和其他保田這邊的人手先壁谷聰羽他們一步到了倉庫,再然後……A你知道的,讓這位高安先生去支開了那些教團的殺手,最後結果你們也知道了,挺成功的。”
“那裏面現在是什麽情況?”C向着倉庫所在的位置探了探腦袋。
“月的身體無法支撐那種不屬于她的力量。原先她存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靠着儀式來維持了,所以這樣一來……”
諾亞在說到這裏時稍稍停頓了一下。
“雖然對于我們而言問題應該不會太大,但是一些場面還是少看得好,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看,更何況她也未必不會在最後帶走幾個人。”
雖然……
諾亞沒有說的是。
他認為那個女孩是不會這樣做的。
要說那個“月”确實毫無戰鬥力諾亞是不相信的。更何況那女孩也絕對知道一些正常人類無法知曉的知識,但是最終她也只是吞食掉了在某種意義上也同樣早已化身為怪物的天下弘善了而已。
她沒有傷害B真的只是因為和壁谷聰羽的交易嗎?
上一次的那場對話……諾亞知道這個女孩一直知道自己被自己的親生兄長利用着。那麽難道她就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在被壁谷聰羽利用嗎?
她想要的解脫究竟是什麽樣的呢?真的是變成“津歧見”嗎?還是說她其實……
或許一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不,其實更準确來說,這一切從最開始就是來自“神”的玩笑。那些因為津歧見的誕生而慘死的亡魂,也不知道究竟能否得到安寧。月能得到解脫嗎?那化為了養料的他們呢?
也不知道用這種方式落幕,那個可能在圍觀的家夥究竟會不會滿意。
……算了。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諾亞準備繼續和他們說明一下當時倉庫裏面發生的事情,卻在話将出口時愣了一下。
他側過頭,看向了B所在的方向。
“……”
幾秒後,諾亞回過了頭重新開了口,但是說得卻不是原本想說的那些內容。
他看向了保田真司:“我想你們的人可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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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靠着樹,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拿手機來打發時間,而是閉上了眼睛,打算閉目休息一會。
但是沒過多久,他便感受到了吹自額前的風,以及似乎有誰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B睜開了眼睛。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少女,她穿着漂亮的襯衫與短裙,正安靜地向着B望過來,光是看着她,就能令人聯想起“美好”與“青春”這樣的詞彙。
B慢慢回過神來,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這令他一時間有些心情複雜,但最後還是試着用比較輕松的口吻主動出聲了:“啊呀……真讓人意外。晚上好?”
少女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聲線聽起來很冷漠,但是B還是注意到了她眉眼隐約流露出來的淺淡笑意。
“晚上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