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記憶】的散頁(前莫比烏斯環:探索)

第062章 【記憶】的散頁(前莫比烏斯環:探索)

白陽和韓田恬一臉感動地看着三個小孩子在玄燭孤兒院裏努力為自己争取生機的行動, 在未來的新聞報道中,玄燭福利院做下的罪行都被揭露,那些聳人聽聞的折磨讓白陽和韓田恬兩個高中生光看十幾年前留下的網絡文字就感覺心髒拔涼, 現在的長輩們卻好像都沒有遭遇那樣糟糕經歷的痕跡。

這樣糟糕的經歷, 無論是白敬澤還是柏冉, 甚至是平時最喜歡跑火車的江傳安, 都從來沒有和他們講過。

也許是看到兩個高中生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所以刻意隐藏起來這個世界的黑暗, 想要讓孩子們面前的一切都是美好光明的吧。

白陽和韓田恬心想,至少在新聞報道中,玄燭福利院最後還是被警方以及熱心市民聯合封鎖, 罪魁禍首玄燭也因為買賣人口和販賣器官,傳播邪教等罪名數罪并罰被早在近一個月前執行槍決。

“……不對, 我記得,玄燭福利院事件是八年前才被徹底扳倒的吧?”

韓田恬因為考據的習慣對于各種時間記得都很清楚, 他秀氣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 露出了讓白陽也頗感意外的異樣神情。

“也就是說, 這次江哥和柏姐白哥他們的行動,還是徹底失敗了嗎?”

白陽神情變得難看起來。

“不,不一定吧……也許他們先逃出去了, 花了十幾年時間才收集了足夠的證據才成功向警方報案也不是不可能吧?”

提出異常的韓田恬反而開始試圖找理由找補,不太想面對這樣殘酷的真相, 白陽搖了搖頭, 她整個人出奇的冷靜, 雙眼堅定:“無論如何, 只要看下去就好了,我有一種預感, 接下來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本筆記本散頁會幫我們搞明白的。”

韓田恬怔怔地看着少女堅定的樣子,白陽總是這樣,似乎無論如何可怕的真相和現實都不能将她打倒,只要有路可以走下去,無論那是一條多麽辛苦,多麽可怕的路,她都對此無所畏懼。

在刺眼的陽光下,韓田恬眨了眨眼,試圖緩解陽光帶來的眼睛酸澀感,卻在一剎那,似乎看到身旁少女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中一閃而過一抹寶石般的藍色。

藍色?是什麽東西映上的顏色嗎?

韓田恬揉了揉眼睛,但當他再定睛看過去時,那抹藍色又徹底消失不見了。

“怎麽了甜甜?難道你已經膽小成這樣了?隔着時間看江哥他們的過去都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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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陽察覺到韓田恬怪異的眼神,以為向來膽子不大的發小是因為玄燭福利院那些惡人的行為感到害怕,故作調侃。

“你可算了吧,把你發小當成什麽人了。”

韓田恬頓時把剛剛疑似眼花的幻覺丢到了腦後,重重地向白陽翻了個白眼。

周圍的場景沒有因為二人的交流而停下,過去的時間一直在流動,和作出的承諾一樣,白敬澤與柏冉兩兩配合,互相借助肚子疼啊,害怕啊,胡攪蠻纏之類的各種方法絆住福利院裏的工作人員,白敬澤的長相是那種天生自帶親和力的憨厚,對于福利院裏的各種工作人員幾乎都能實現通殺,想進的地方或者想打聽的信息幾句話就能得到,但是也有人并不買賬。

門口的保安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好在保安雖然很兇,但是對女孩子多少還是有幾分優待,并不會像對待男孩一樣粗暴。

于是在試圖套近乎的白敬澤在被第五次幹脆利索的拎起後頸扔到地上後,柏冉長嘆一口氣,眨着自己可憐巴巴的眼睛,好像被吓到一樣,開始對着保安哭。

保安家裏大抵也是有個女兒的,看到小姑娘因為自己兇巴巴的神情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尴尬又熟練地開始哄人,被甩到一邊的白敬澤借着機會,默默踉踉跄跄地站起來,找到安全的地方翻出了這座福利院。

經過幾天的努力,将玄燭福利院附近的警戒人員和地形認識了個大概後,換崗的日子很快到來,江傳安和兩個同伴決定好時間,在福利院外圍的警戒人員換崗,監視位置空出來的那一刻,趁保安不注意,翻出了福利院的圍欄。

“那幾個小鬼又跑了!快抓住他們!”

保安罵罵咧咧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白陽和韓田恬的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裏,緊張地握緊拳頭。

江傳安在觀察了福利院周圍街道的人流情況後刻意找了下班時間的人流潮逃走,三個小孩子在崇明市複雜的街道中一頭紮進人群,讓身後追來的保安人員徹底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幹得漂亮!就崇明市那下班時間的人流量,不把保安擠回福利院就不錯了,還想追上江哥他們!做夢吧!”

白陽冷笑一聲,剛想給氣急敗壞的安保人員們辦個鬼臉,卻發現追随着三個小孩子的畫面卻突然停止在了街道的一角。

“小朋友,在這種人多的時候,可不要亂跑哦。”

江傳安只顧着在前面帶路,沒留意一下子撞到了一個路人的身上,磕的額角生疼,搖搖晃晃地試圖聚焦視線,後頸卻被人以一種柔和但不容掙紮的方式控制住。

年幼的江傳安擡起頭,對上了一雙泛着月色,雖然笑着,但是沒有絲毫笑意的銀色眼眸。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銀發銀眸,相貌出塵脫俗到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第三區神話傳說中的月光精靈,每一寸肌膚和容顏都沒有死角,美到甚至讓人産生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江傳安啞了嗓子,想要向對方求助躲開那些保安的聲音頓時被吞在了喉嚨深處,一向泛着笑意的眸中也驟然被恐懼支配。

按理說好看的人都會輕易地給他人帶來親和感,但江傳安卻只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毛骨悚然。

他沒有看到,但一邊的白敬澤和柏冉,以及圍觀的白陽和韓田恬卻同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在他們的位置看的清清楚楚,面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突然在江傳安前方憑空出現的,周圍沒有任何岔路和可以栖身的地方,但是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像月光一樣,眨眼間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相當詭異和玄幻。

“……玄,玄燭女士……”

江傳安聲音顫抖地勉強讓自己吐出了這t句話。

白陽和韓田恬頓時瞪大了眼睛。

“白敬澤!玄燭女士不對勁!快遠離她!”

柏冉大喊一聲,也顧不得平日裏最注重的形象,撲過去用力抱住玄燭的手臂,試圖把江傳安從對方手中救出,卻被一個帶着黑藍蝴蝶紋樣頭盔的機車族一把拎着領子拎起。

白敬澤抖着腿後退了幾步,經過這幾天的望風,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那個機車族——那正是之前江傳安親自試探出來的,玄燭福利院的警戒人員之一。

“我最近聽你說,福利院裏總有不聽話的孩子想要跑出來,還不太相信,沒想到正好在這裏遇到……看來就是你們三個了……”

玄燭微微眯起眼睛,她的聲音很溫柔,但被追過來的機車族控制住的江傳安三人都因為由心滋長的恐懼抖了抖。

為什麽福利院的主人,所有福利院孩子最害怕的女人,會出現在這裏?

玄燭沒有回答,但從一邊跑出來的,穿着福利院服飾的一個熟悉男孩卻帶給了他們答案。

“我有幫到玄燭女士嗎?”男孩憧憬地看向玄燭。

“你做的很好……孩子。你想要什麽?乖孩子的願望都會得到實現的。”

玄燭敷衍地摸了摸那個孩子的頭發,再說到稱呼時頓了頓,她并不知道這個向他告密的男孩到底叫什麽,也無意去知道。

“那……玄燭女士,我可以得到一塊巧克力嗎?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吃過巧克力了……”

男孩撐着亮晶晶的視線看向玄燭,白陽這才注意到,這個瘦小的,穿着寬大福利院統一服飾的男孩有着一頭髒兮兮的金色頭發,相貌也不像是第一區,反倒更像是第二區和第三區的人,五官深邃。

和照片上突然出現的第四個人一模一樣。

白陽難以置信地看了那個男孩好幾眼,明明那張照片上那個第二區人應該是相當不羁的性格,怎麽現在卻這麽膽怯,不是演的就是後期經歷了什麽大變。

白敬澤臉色又白了幾分,他還記得那個男孩,是最近一周福利院新來的孩子,最近他和柏冉做的确實有點太明顯了,溜走跑到禁閉室和江傳安交流經驗的時候大概被他看到了,所以對方為了玄燭許諾的好處,搶先一步告了密,把他們的打算告訴了玄燭。

這傻子大概對福利院的真相一無所知,還傻傻地以為只要得到玄燭的喜歡,自己在孤兒院的日子就能好過一點……

白敬澤悲哀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他不知道,這座福利院……根本就是要他們命的深淵!

“好啊好孩子,你會得到很多,很多巧克力的,現在跟着我一起去拿吧。”

玄燭露出了頗有親和力的微笑,白敬澤卻驟然瞪大了眼睛,和江傳安柏冉對視一眼,三個小孩努力地在機車族鋼鐵般堅固的手臂中掙紮着大喊。

“你快跑!她會殺了你的!她會殺了你的!”

可惜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過于孱弱,只是喊了幾句話便被機車族捂住了嘴,說不出話來。

周圍匆匆走過的行人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看不見在這裏糾葛的這些人一樣,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着自己的路。

金發的男孩吓得瞪大了眼睛,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逃跑,只是緊緊握住了玄燭的手。

三人裏心最軟的白敬澤已經預感到了什麽,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能發出嗚嗚的哼聲,做着最後的努力,試圖讓那個金發男孩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而玄燭看都沒看那三個孩子,嘴角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牽着金發男孩的手,徑直走向了屹立在街角的福利院。

白陽和韓田恬還沒來得及擔心,只見周圍的環境一轉,他們已經到了玄燭福利院幽深的地下室裏。

厚重的金屬門上只有一個簡單的欄窗透着微光,江傳安三人被毫不留情地扔進房間裏,而那些機車族匆匆離開後,落下了地下城金屬門上的沉重舊鎖。

跟在玄燭身後的男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見過像面前的畫面一樣可怖的場景,只見地下室面積不大的地表上,畫滿了縱橫交錯的各種符文圖像,而在整個地下室的中心,一輪巨大的,莊嚴肅穆,緩緩轉動着的金色圓盤型圖案正在閃爍着怪異的光澤,在金色圓盤的表面,彎曲的銀色月牙像是擁有生命般呼吸着,一點點蠶食着那個金色的圓盤圖案。

江傳安三人被丢到詭異符文上的瞬間,那些詭異的符文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迫不及待地爬上了他們的身體,深深紮入他們的皮膚,饑渴地吸取着血液,年幼的孩童露出蒼白痛苦的神情,但是沒有人一個人發出痛苦的尖叫。

江傳安,白敬澤和柏冉三人即使被符咒束縛在地上,也惡狠狠地瞪着幹淨聖潔,不染塵埃地站在原地的玄燭,好像不痛呼出聲,他們就可以贏了一樣。

“原來那些傷口是這樣來的……”

白陽和韓田恬呢喃道,他們顧不得驚訝面前發生的超現實異能事件,瘋狂地想要拔下在自己重要家人身上不斷生長,深深紮根的那些符文,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穿過那些符文。

他們只是觀測者,而這是早就發生了的過去。

“玄燭女士……”

跟在玄燭身後的金發男孩咬了咬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揭發這三人的逃跑後,他們會得到這樣的懲罰。

“可憐的孩子,吓到了嗎?”

玄燭看起來心情很好,她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高,甚至屈尊蹲下了身,用自己幹淨雪白的手緩緩撫過金發男孩的臉頰。

金發男孩看着這張美麗到沒有任何瑕疵,猶如家鄉神話中天使的臉龐,只感覺到一陣窒息。

“沒關系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以後……再也不會被吓到了。”

玄燭露出溫柔的笑容,她輕輕一推金發男孩的肩膀,因為長時間饑餓而虛弱無力的男孩就這樣一個踉跄倒了下去,被地表的符文猛地按在原地。

他因為符文紮入身體的痛苦發出了凄厲的慘叫,白陽注意到咬牙切齒的金發男孩驟然撤去了那種膽怯的,讓人放松的好孩子僞裝,他表情猙獰地向玄燭豎了個中指,用母語大罵道:“Drop Dead!get lost!我本來以為你們孤兒院只是僞善的,克扣生活物資的垃圾福利院,沒想到你這個院長居然還是邪教分子!”

讓人完全可以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孩會長成那張照片上的樣子。

不止江傳安三人目瞪口呆,就連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白陽與韓田恬都被吓了一跳。

玄燭只是看着倒在符文中越來越虛弱的四個孩子笑而不語,江傳安三人熟能生巧,知道這種時候應該盡量保存體力不要掙紮,避免讓符文紮的過深,只有金發男孩還在輸出,努力把另一只手從符文裏摳出來,兩手向玄燭豎了個雙倍中指。

白陽和韓田恬無力地看着四個孩子身下的血越流越多,那些符文的光也越來越鮮活。

玄燭上前一步,走到江傳安身邊,似乎想要做些什麽。

白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然明知道不會得到答案,但是胸中的悲憤和痛苦讓她猛地站起身來沖到江傳安前,張開雙臂奮不顧身地攔住安靜地看着這一切的玄燭,咬牙道: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早就做好了沒有回答的準備,畢竟站在這裏的只是過去的玄燭,她也只是想發洩一下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照顧自己良多的哥哥姐姐在那麽小的時候遭受這種痛苦的悲痛與無力。

但出乎意料,面前的女人定定地看向她,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有一種來自未來的威脅感讓我無法控制自己,只是幾個孩子的生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對我來說也沒什麽……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玄燭輕笑一聲,目光卻不知道在注視着半透明的白陽和韓田恬,還是她身後已經失去全部力氣的江傳安:“在我的預感中,明明現在被折磨的應該只有你一個才對啊,我的孩子……”

白敬澤和柏冉的手指同時微微一蜷。

“不過也沒關系,至少現在你們都是一樣的,被父母抛棄的孩子,也只有這點用途啦。”

玄燭的眼中泛起冰冷的月光,逐漸變成非人的質感。

一瞬間,白陽和韓田t恬恍惚感覺自己看到了可怕的星空,在星空之上,一輪龐然大物占據了整個夜幕。

那是滿月。

純淨皎潔,覆蓋整個夜空的滿月。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自己前面有人擋着的江傳安以為這段話是玄燭對他們的嘲諷,想要反擊,但他很快安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白敬澤悲傷又無奈的神情。

那是與他們初遇的那一天,一模一樣的,對于某種現狀無力,悲傷又無奈的苦笑。

“你為什麽願意和我一起做這種被抓到一定會被懲罰的很慘的事情?”

在第一次遇到白敬澤和柏冉的時候,江傳安記的自己這樣質問道。

“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啊。”

那時的白敬澤苦笑。

通過日常的調查和各自的途徑,他們是這座福利院唯三發現這裏背後殘忍真相的孩子,也是羊圈裏唯三想要離開這裏,争搶自由的羔羊。

我們都是一樣的嗎?

不,不一樣的……也許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模糊了他的意識,江傳安無法控制自己亂飄的思緒,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力氣,與初遇時的自己思緒重合。

不一樣的。

他在進入這家福利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和這裏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因為他的父母已經徹底抛棄了他。

白敬澤和柏冉還有被父母接走帶離這個地獄的可能,而他只能靠自己。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他父母早就都死了,在他面前,為了保護他。

血紅的液體像是過去如影随形的黑暗影子,蜿蜒爬行地握住了男孩的腳踝。

在符文吸食血液的影響下,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恍惚。

年幼的江傳安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氣,他向後倒去,身體迅速拔節生長,變成成年人的樣子,卻也徹底跌入了身下的血池之中。

在那片緋紅中,穿入地下城世界後,關于【特雷維】地下城的經歷一幕幕在面前閃過,刺骨的疼痛在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寸骨骼向着身體攀爬蔓延,意識在疼痛的刺激下堪堪回爐。

江傳安睜開眼睛,看到了一片被樹枝遮蔽的天,他好像是倒在了距離水域不遠的某片綠化叢中,甚至能感受到潮濕空氣停留在剛剛恢複嗅覺的鼻尖。

“剛剛……是夢到了過去的事情嗎?”

江傳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綠色,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感受着渾身上下難以忽視的刺痛,江傳安倒在地上,思緒不受控制地開始胡思亂想:有時候他也會想,命運啊真是殘忍,為什麽不偏不倚選中他一個?去忍受一次次死亡的痛苦,去面對無處不在的銀月,去成為攔在現實世界的朋友們和銀月之間的那堵牆?

雖然很辛苦,但是在不可避免的抱怨之餘,江傳安的心情更多的是:沒關系,要是他的死亡可以換來朋友們不會出事,就已經足夠了。

就是感覺有點可惜,明明他們好不容易在那個地獄般的福利院深淵中掙脫出來,讓玄燭那個疑似信仰銀月的詭異邪教分子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而現在卻無法一起享受被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安穩生活。

十分好月,不照人圓,果然月亮都很讓人讨厭。

【……宿主,您還好嗎?】

t314的聲音在靜谧的植叢間響起。

“沒事,t314,我只是突然想起來,自己這操蛋的人生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而且……”

現在白敬澤和柏冉他們會在做什麽呢?算算時間,大概是開始準備每周一次的超市進貨采購了吧,希望白敬澤那家夥不會忘了自己最喜歡吃的堅果巧克力。

江傳安緩緩擡起自己的手臂,蓋住了自己的雙眼,好像這樣就能掩蓋些什麽。

“我現在真的……真的很想很想他們。”

新番路人甲為了救濟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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