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人群中的玄燭(前莫比烏斯環:探索)
第091章 人群中的玄燭(前莫比烏斯環:探索)
“既然确認了江哥沒事, 那我們就再去尋找尋找這座福利院還有沒有其他遺留下來的記憶吧。”
白陽和韓田恬激動完了,終于長松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積壓在心裏的痛苦全都被江傳安真的還活着這個意料之中的事實扔了個幹幹淨淨, 兩個高中生歡呼一聲, 不顧在空中飛起來的耳機線和差點飛出去的手機, 蹦蹦跳跳地沖向了玄燭福利院的建築大門。
自從上次觀看過江傳安和白敬澤, 柏冉三人的記憶後,白陽和韓田恬因為晚上上晚自習上到太晚不方便, 只好借用中午放學零零碎碎的時間,把整個玄燭福利院周圍全都探索了一遍,又因為周圍小區外延到玄燭福利院附近的安保人員浪費了不少機會。
其實他們多次趕來玄燭福利院的根本目的, 除了要找到進入下一段記憶的方式外,還有找到那個玄燭繪有各種詭異符文的地下室。
在這幾天, 韓田恬和白陽一起在網絡上搜尋了無數的信息,無論是在官方零星的只言片語中還是在許多自稱網絡萬事通的“專業人士”嘴裏, 都沒有提到過他們在記憶中看到的那個陰森可怖的地下室。
營銷號截取的官方的通報中有提到玄燭會使用注射器收集孩童血液, 以作非法販賣血液所用, 但是白陽和韓田恬知道真相根本不是這樣。
玄燭對年幼孩童的“抽血”行為和那些孩子身上疑似注射器針管的針孔根本不是什麽針孔,而是那些詭異的符文陣法裏猶如擁有生命一般探出的黑藍色觸須。
白陽想到年幼的哥哥姐姐們被像貨物一樣扔到符文陣法上的情景,咬了咬唇, 加快了自己搜尋的速度。
玄燭福利院的面積不大,在江傳安的記憶中也就是同時豢養着十幾個孩子, 由一棟二層主樓和兩個一層偏房組成, 白陽和韓田恬一起掃蕩了三棟樓, 卻發現可能是因為警方已經工作過的緣故, 現在的玄燭福利院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只留下一些巨大的門櫃和桌椅, 以及一些就連床板都這缺一塊哪兒缺一塊的廢棄床鋪。
白陽和韓田恬在三棟樓裏被積累了不知道幾年的灰塵蒙了一身,在經歷怎麽轉也找不到線索的絕望後,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走向了在記憶碎片中看到的,玄燭帶着四個年幼的孩子前往的,位于偏房禁閉室更深處的陰森符文陣法房。
不知道為什麽,白陽和韓田恬都對那座畫滿了符文陣法的房間有着一種奇怪的恐懼之感,所以哪怕在數年後的現在,白陽和韓田恬猶豫片刻,還是将那間最重要的房間放到了最後去探索。
“我還想着要是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足夠的線索說不定就不用再在現實中去探索那個可怕的房間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要……”
韓田恬緊緊跟在白陽身後,少女走在前面,徑直打開了禁閉室深處并沒有鎖住的另一扇門,手卻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現的那樣從容,反而也顫抖的厲害。
沉重的,已經生滿鏽跡的門後是一條地上因為常年無人打掃而滿是污漬的走廊,白陽試探性的走了兩步,走廊的盡頭一陣呼嘯而過的冷風吹來,她搓了搓手,因為韓田恬一步三回頭的動作被扯來扯去,不由得同樣緊張道。
走廊因為位于背陰面,實在是沒有什麽光源,除了門口的區域因為外面射來的光芒而微微被照亮,盡頭皆是一片漆黑,白陽咬了咬牙,拿出手機自己和韓田恬的手機打開手電,兩臺手機的手電光芒閃爍之下,狹窄走廊盡頭那個熟悉的,對于玄燭福利院的孩子們來說宛如地獄般的門出現在兩個高中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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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扇被刷成了銀色的門,上面還貼了已經被撕碎的童話風星星月亮的圖紙,黑洞洞的門框上方的玻璃已經碎裂,只留下一個鋒利的邊角,更顯現出一種極近于現代很火的怪談夢核的詭異之感。
“反正,反正總要來看看的……”
白陽的聲音因為面前的畫面實在是太詭異而微微顫抖,她反手一把死死握住韓田恬的手,韓田恬頓時更用力地挽住了她,兩個人互相挂在對方身上,好像這樣就能給彼此力量,艱難地一步步向着那扇相當夢核且不真實的門走去。
“噠噠——嘎吱——”
白陽用力推開了那扇門,生鏽的鎖無法與白陽的怪力相抗,很快在發出一聲難聽的尖叫後就碎在了原地,看不清材質的門很快被打開,露出後面依舊一片漆黑的空間。
韓田恬雖然自诩白陽的姐妹,心道自己倒也不能因為害怕就什麽都讓姐妹沖在前面,自己躲在後面,抖着手高高舉起手裏的手機,把手電筒的亮度拉到了最大,直接照向了房間裏的地面。
熟悉的,血紅液體寫就的密密麻麻的符文依舊還在地面上,但是已經被污漬和某種鋒利的東西全都劃爛。
看到那些詭異符文已經被破壞後,白陽和韓田恬長松一口氣,她和韓田恬環顧四周,還沒來得及将房間內周日的環境全都收入視線之中,目光所及之處,一枚與白陽手裏那枚【記憶】金屬徽章一模一樣的徽章正在那裏安靜地閃爍着光。
白陽大驚失色,連忙在口袋裏翻找了半天,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上一直好好放着的那枚徽章突然消失不見,或者說,自己轉移到了這間布滿符文的房間裏。
“這也太詭異了,不過我們經歷過的詭異的事情可比這個多多了,居然有種已經習慣了的錯覺……”
韓田恬嘴角抽搐着都不知道該說果然如此還是該先害怕了。
“先別貧嘴了,也不知道這次記憶的激活條件是什麽……”
白陽一個箭步沖過去,甚至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她顧不得害怕,一把拿起那枚硬幣。
黑藍色的漣漪開始泛濫,在空中蕩出一層又一層道波紋,韓田恬感覺自己也許是眼花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發小頭上長出了一對疑似羊角的東西,随後一閃而過,好像剛剛只是他的一場幻覺。
不過他很快就無暇再顧及剛剛的幻覺,周圍的空間因為那枚徽章的力量再次開始扭曲,耀眼的黑藍色光茫鋪滿視線所及之處的一切,蔓延而至整個房間,在黑藍光茫的籠罩之下,房間裏本來已經碎裂的符文再次被拼好,白陽和韓田恬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再次變得透明。
“哇,故地重游,早生華發,嘿嘿,你們第一區人是不是喜歡這麽感慨——?”
這次的記憶似乎與上次并不延續,在恢複了原樣的房間裏,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在不遠處的門外傳來,還有一個大嗓門的,語言發音過于誇張的男聲誇張地感嘆道。
“這是……”
韓田恬看着周圍肉眼可見變得破舊到幾乎和現在沒有多大區別,只有地上的符文依舊完整的房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司途晚,你這個名字諧音三二一的家夥未免也太悠閑了。”
緊随其後響起的是白陽和韓田恬非常熟悉的陰陽怪氣的聲線,兩個高中生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聚精會神地盯着這段記憶中尚且關着的房間門。
“吱嘎———”
清脆的轉軸聲響起,穿着一身休閑西裝,打着領帶,手裏公文包整整齊齊t,略顯年輕的江傳安走進了房間,他用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手機手電筒照了照房間,環顧四周後确認沒有危險,才讓開門,讓身後的三人進來。
正是那張可以稱得上一切起源的合照中的另外三人:白色旗袍的柏冉,穿着飛行夾克的第二區人司途晚,和一身米白色襯衫駝色大衣,氣質柔軟的白敬澤。
白陽和韓田恬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原來這就是江哥他們拍合照的那一次啊。”
“哈哈,江傳安,你還是那麽陰陽怪氣,不過這味道才對嘛!現在我能确定你不是玄燭僞裝的了!”
司途晚鼓了鼓掌,惹得江傳安翻了個白眼。
“好啦好啦,知道你們關系好,還真是誰也想不到當年我們第一次策劃逃出這個地獄那時候,剛從符文吸血帶來的昏厥中醒過來後就打在一起的你們兩個現在居然成了這麽好的朋友,不過嘛,今天是這麽值得開心的日子,就不要拌嘴了。”
白敬澤柔聲勸架,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從身後的書包裏找着東西。
“誰和他關系好?你不要诽謗我們!”“Mr.white,你這樣在我們第二區是要上聯邦法庭的!”
這次江傳安和司途晚少見的保持了相同的立場,兩個人像是兩只炸了毛的貓,罵罵咧咧地瞪着對方,全身上下的雞皮嘎噠都被惡心的掉了一地,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嗯嗯嗯,”白敬澤胡亂地敷衍着,繼續在書包裏摸索着什麽,随後掏出了一把……菜刀?
白陽和韓田恬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家哥哥,不知道白敬澤這是想要幹什麽。
“你們說的對。”
氣質幹淨澄澈的青年一邊晃着手裏的刀把身後的書包拉鏈拉上,一邊連連點頭,看起來非常吓人。
自從記憶碎片開始運行就沒有停止過巴巴嘴的司途晚在看到菜刀的那一瞬間就閉上了嘴,反應速度自诩很快的體育生白陽都要望其項背,江傳安默默地把手裏的公文包挪在了自己的胸前,仿佛在防備着下一秒白敬澤就會砍過來的菜刀。
柏冉在一邊抱臂看着這一切,雖然對于別人來說,她看上去臉色有點臭,但是白陽知道,自家嫂子這是正在努力憋笑的表現。
“你們倆幹什麽呢?”
白敬澤高高舉起菜刀,看到江傳安和司途晚又默契地後退了一步,馬上就要離開這個房間奪門而出了,差點被氣笑:“我拿這把刀是為了——”
他話音未落,猛地将菜刀剁在了地面上的符文上,吓得江傳安和司途晚都抖了抖,好像那被菜刀砍斷的符文就是他們自己。
“砍掉這些詭異的東西。”
白敬澤眯起眼睛,眼中閃過堅定的光,他下手幹脆利索,好像剁排骨一樣把地面上的符文全都利索地砍斷。
白陽和韓田恬都感覺到随着他的動作,似乎有些怪異的恐懼感正在退去。
“玄燭當年因為信仰銀月而繪制的這些害人的東西當年把福利院裏的十幾個孩子摧殘的不成樣子,警方不知道它們的厲害,在玄燭被捕之後,這些東西也沒有再展現任何活性,但是我們作為親歷者絕不能放任不管。”
白敬澤将最後一個符文劃碎,他把菜刀層層包在一起然後收好,其他人安靜地看着他将童年最大的夢魇寸寸抹除,即使是情緒一向不外露的江傳安也露出了大仇得報一般的快意表情。
“好啦,這下這座福利院,徹底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白敬澤拉開門,來自外面的光順着長長的走廊照進漆黑的房間一縷,他轉過身,向着身後的三個一直一直在一起努力,一起逃出福利院,一起搜集證據向警方舉報,一起努力地改變死在玄燭手中的命運,走到現在的同伴笑了笑。
“是啊,徹底自由了,從此往後,我們再也不用擔心怕半夜被玄燭的人找上門……至少可以睡無數覺好覺了。”
司途晚大笑起來,他從最後撲到白敬澤和江傳安身上,手臂一左一右地攔住兩個青年的肩膀,柏冉走在前面為他們拉開門,白陽和韓田恬跟在過去的前輩們身後,從未感覺有如此解脫的感受,這樣向着玄燭福利院的門口走去。
“那麽困擾你們第一區的問題來了,今晚吃什麽?”
白敬澤若有所思地思考起來:“我覺得也許可以去久違地搓頓火鍋。”
江傳安和柏冉紛紛舉手表示贊同。
司途晚不服地叫了起來:“你們三個人都能吃辣!當然都支持了!我怎麽辦?!我可是國際友人!”
白敬澤溫柔地淺笑着:“那當然是清湯鍋陪伴了,哦對了,雖然我只是提出意見,但是不接受反對意見哦。”
在響午奪目的陽光和沐浴在陽光之下燦爛的一切的出現在眼前後,白陽和韓田恬甚至感到自己眼角一陣濕熱。
那個地獄已經被徹底埋葬,在記憶片段中,玄燭福利院的大門大敞着,陽光下許多忙碌的,穿着警服的警察正在登記福利院中的一切現狀,四人找了個少人的角落,嘴上喊着“three——two——one——zero!”,按下了快門。
熬過了黑暗之後的四個人互相搭着手高高舉起又用力落下,雨後初霁的快樂氛圍裏,白陽和韓田恬也湊到了司途晚的拍立得相機面前,試圖把自己的影像也留在上面。
在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周圍的空間再次開始扭曲,當白陽和韓田恬正在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被鎖死的玄燭福利院外的街道前了。
“哎,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那張拍立得上留下自己的影響,那樣的話我們肯定能吓他們一跳!”
白陽不切實際地想象着,韓田恬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卻被吓得臉色蒼白。
“怎麽了?玄燭找上你了嗎?”
注意到發小難看的臉色,白陽湊過來看了一眼,卻被韓田恬直接拉起手腕奔跑起來。
“不,比那個更恐怖!咱們沉迷記憶片段忘了時間,馬上要上課遲到了!”
“什麽?!”
白陽慘叫一聲,她想起她和韓田恬班上的那個嚴厲到吓人的班主任,又想起了被自己時常抛在腦後的課程表,絕望地想起今天下午的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課。
“完蛋了完蛋了!要是在老班的課上遲到了,我們絕對會死的很透的!”
兩個高中生哀嚎一聲,什麽也顧不得,迅速切換成了極速模式,開始狂奔。
玄燭福利院和兩人的高中位置有一段距離,兩個人好不容易趕上了地鐵,奔出地鐵站之後,走在前面的白陽卻在一個人流繁忙的十字路口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
韓田恬差點和白陽撞成一團,他揉了揉自己因為急剎車而抽筋的腰,卻看到白陽臉色比之前看到時間的他還要蒼白。
“你這是看到了班主任了嗎?”
韓田恬探出頭,避開被白陽擋住的視線,臉色頓時也難看了起來。
這個地鐵口外的十字路口對面不遠處就是一棟高大的大樓,另一邊是一個深深的隧道,不是他們經常上學的路線,但是正是……江傳安下班的路。
而這個十字路口,正是一個月前江傳安出意外,被其他人忘記的地方。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韓田恬一向是情況越糟糕,反而能冷靜地思考的那種人,他死死盯着如織人流的對面,只見隔着十字路口,一個奇怪的,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正呆呆地站在紅綠燈下,在不停移動行色匆匆的人群中無比醒目。
最可怕的是,那個女人有着一頭銀色的頭發,而且周圍的人卻都對此熟視無睹,匆匆而過。
這種詭異的場景,他們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就是,他們最信賴的長輩們童年的最大陰影———玄燭。
“真可惜,看來你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任務究竟是什麽啊。”
像是t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原本背對着他們的玄燭迅速轉過身,隔着一條斑馬線,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雖然隔着很長一段距離,但是聲音卻分毫不差,像是就在耳邊一樣清晰。
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笑盈盈第打了個響指,周圍喧鬧的人流頃刻間消失,暗淡的顏色将周圍的一切吞噬,白陽和韓田恬警惕地後退一步,已經對此很熟悉的兩人迅速做出了判斷,他們再次進入了一個位于這個十字路口附近的記憶碎片之中。
“一會兒他……江哥就會路過這裏。你做好準備了嗎?”
好像是深夜的十字路口,穿着黑藍色機能風外套和短褲,尖銳如惡魔般的羊角高高在兜帽間刺出,黑夜中的光線極為差勁,白陽即使視力再好也看不見少女的臉。
“準備好了。”
另一邊披着一件油畫風格披肩的少年刻意壓低了聲音,他的聲音中夾雜着極度的痛苦和悲哀,但是回答卻非常堅定。
“那就好。”
羊角少女嘆息一聲,嘆息随着夜風席卷到整個燈火通明的城市,卻留不下任何痕跡。
崇明市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一個人兩個人的痛苦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跡。
但即使如此,那份痛苦也依舊如此鮮明地存在着。
白陽和韓田恬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們只來得及感到某種極度的不對勁,就看到夜晚的街道上,最後一班314末班車伴随着發動機引擎的聲音喧然而至。
314中只有一位乘客,正在電腦上用鼠标點着什麽,正是白陽和韓田恬永遠也忘不掉的人———死于公交車事故的江傳安。
而坐在前面的的司機……
白陽和韓田恬陡然瞪大了眼睛,瞳孔也因為面前的刺激微微縮小。
而坐在前面的司機,居然不是他們熟悉的314司機,而是一個用黑色耳羽遮住眼睛,一頭銀發的怪異人士。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個疑問,就見一邊站立着的少年少女動了。
少年手中的畫筆高高揚起,無數色彩在其中流淌,少女翻開了那本藍色的筆記本,一張書頁從她的筆記本中剝離,随後被少女一把抓住,撕了個粉碎。
下一秒,剛剛駛出隧道的公交車突然發生了爆炸,烈焰随着行駛的公交車在空中劃過,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照亮了站在路邊的少年少女的臉。
“等等———!你們這幫混蛋——”
白陽猛地沖向前去,她想要看清楚究竟是密謀殺掉了她的江哥,想要質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所有的聲音卻都随着那兩個人轉身的動作被塞回了喉嚨深處。
在極端的不甘與憤怒之中,她看到了她自己和韓田恬的臉。
一切都在靜止,記憶片段的播放結束,空間的抽離感過去後,還停留在難以置信中的白陽和韓田恬直接不顧形象地坐在了原地,卻注意到周圍的人依舊沒有移動,保持着靜止的詭異形态。
“原來是這樣啊,我現在通過你們觸發【記憶】留下的錨點才算是明白,你們兩個居然才是他們安排在這裏的暗手,我本來以為負責這裏的會是白敬澤或者柏冉呢。”
那個分不出性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陽和韓田恬木然地擡起頭,看到笑的很開心的玄燭正站在他們面前,她好像會穿梭空間一般,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身旁。
她一邊說着,面容一邊呈現一種詭異的形态扭曲,玄燭的外形正在緩緩被剝離,玄燭福利院的主人在扭曲之後終于露出了祂真正的樣子。
一個一頭及肩鲻魚頭銀發,黑色耳翼遮住雙眼,形象如地下城中的J相似的青年走了過來,聲音也随着外貌的變化逐漸逼近青年晴朗的聲線。
“你們還真是厲害,我在後莫比烏斯環都對江傳安一擊必殺,沒想到這裏的江傳安卻被你們救了下來,還借機和我換了位置,把他送去了現莫比烏斯環。”
男性的玄燭,或者說是和J極為相似的青年,走到二人身邊,笑着俯下了身。
雖然已經完全無法掌握自己未來的命運,但是白陽和韓田恬依舊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只是頑強地瞪着他。
玄燭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一樣,自顧自地繼續向下說着。
“而你們,被攔在前莫比烏斯環的你們,或者說愚蠢地選擇守在前莫比烏斯環的你們,再也見不到你們的江哥了……”
“因為,你們永遠也無法到達現在,和未來,只能和我一起,留在這個糟糕的過去了,這樣說着,我都要可憐你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