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何提高英語口語?
9.
Claire穿着唐滿月的衣服走出來,臉也洗了,頭發也吹幹了,精神狀态好了很多,也不哭了,只是眼睛紅紅的跟個兔子似的。
陸戎坐沙發上,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說說看怎麽了,不是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嗎?張騰彥欺負你了?”
Claire搖搖頭,眼看着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打住!”陸戎趕忙說,“姑奶奶,你先說完再哭啊。”
唐滿月走了過去,在Claire的另一邊坐下,關切地問:“發生什麽了?”
Claire吸吸鼻子,道:“哥你走了以後,張騰彥就把我送回家了。他本來想進去的,但我不是想丹丹看見了又不高興麽,就說我自己進去就好了,讓他先走。當時我已經站在家門口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所以他也不堅持,就走了。然後我才去開門,可是……他們把門鎖上了。”
“然後呢?你開不了門,就走到這裏來了?”唐滿月擰眉。
“嗯,我敲門,怎麽都敲不開,我知道她們就在裏面!”滿月委屈地點點頭,“手機剛好摔壞了,沒辦法,我就只能用走的,雨還越下越大。”
陸戎和唐滿月不禁松了口氣,沒有別的意外事件發生就好。
“她們幹嘛不給你開門?鬧矛盾了?”陸戎問。
其實女孩子之間的事他也搞不大明白,按說,他覺得自己已經心眼夠多了,可那種為了點兒雞毛蒜皮的事也要玩心思的姑娘,就真是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外了。比如這個,不開門,把人關外頭,是小學生才會幹的事兒吧?這種事也就是欺負欺負Claire這樣的丫頭,換了是他,一腳就把門給踹了!
“也算有點矛盾吧……”Claire委屈過後,也有點生氣,“我能惡毒點麽?我能說我室友喜歡我男人不成就找我麻煩嗎?我能說同樣都是朋友人家更願意跟我相處而不願意跟她嗎?家庭條件好不好有什麽關系?交朋友看的還是性格,是不是?老子對她們還不夠好嗎?最多就是我抽兩根煙而已!可是我也沒在室內抽煙啊!”
“你還抽煙?”陸戎想那日在她車上看到的煙果然是她的啊……
“你能抓重點嗎?”Claire怒視過去。
“其實到今天才發生這種事,比我想的已經晚了。”唐滿月聳聳肩,“我以為最晚到去年年底你們就得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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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戎接腔,“那看來她的室友們比你想的要好些。”
唐滿月看着Claire,帶着一種家長獨有的高冷:“你那兩個室友不是什麽好東西,搬出來是好事。有些話我早就跟你說過,你不去做,被欺負了,有什麽好哭的。”
Claire低頭,沒吭聲,像犯了錯的孩子。
氣氛有點冷,陸戎出來打圓場,“沒事沒事,年輕人嘛,總要經歷些挫折。”
“你搬過來住吧。”唐滿月丢下這句話,高冷地上樓了。
Claire悄悄擡眼看了看陸戎。
陸戎笑,“來吧,歡迎。不過這事你要先跟你男人說一下不?”
Claire臉一紅,想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說把張騰彥冠名為她男人……
“他才不是我男人,不就是被我睡了一學期麽,我可不承認他。”Claire做了個不屑的表情。
陸戎想起剛才唐滿月家長式的評價,忽然問:“滿月是怎麽評價你和你那位的?”
Claire噘了噘嘴,有點喪氣地說:“是滿月姐告訴我,要麽正大光明談戀愛,要麽分手,不明不白的在一起算什麽。”
陸戎了然,他早覺得Claire很依賴滿月,這麽看不無道理。站在他男人的角度來說,張滕彥不想跟Claire确定關系,其實是因為喜歡的還不夠。如果這傻姑娘一頭撲進去,只怕誤終生。
唐滿月,這女人通透。
陸戎拍了拍Claire的背,說:“行了,睡吧,時間不早了。”
Claire點點頭,“我明天就回去整理東西搬過來。不過你說我要怎麽複仇呢?”
“你算了吧!”陸戎翻了個白眼。被人鎖門外都能哭成這樣,還複仇呢!
Claire也就是個嘴上說說的紙老虎,想了一晚上要怎麽報仇,結果真回去了,Penny和丹丹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跟她打招呼,她就一句狠話也撂不下了。
陸戎幫她一起搬家,也不怪人家室友不喜歡她,她的衣服鞋子包包讓陸戎開車開了兩趟都還沒搬完,陸戎說:“姑娘哎,你就那麽一個小身板,搞這堆衣服穿得完麽?”
最後唯一能談得上報仇的,就是Claire把餐桌上的零散物品清走,又指着客廳裏的大電視和音響,說:“哥,你幫我打包一下,電視面板小心可別磕着了。”
Claire說這話的時候,Penny小姐站在邊上臉色不大好看,她倒了杯水,自個兒回屋了。
陸戎低聲問:“你一個人買的?”
“是啊。”Claire撇撇嘴,說:“我來的時候這裏連個餐桌都沒有,只有一張長度還沒倒一米的小矮桌子,兩把舊椅子。她們都習慣自己用自己的東西,公用的東西都不買。你說這樣的日子怎麽過啊?我就自己跑去買了餐桌椅子,買了沙發電視。”
陸戎感嘆:“那倆姑娘真傻,不拉攏你這個地主婆,還把你趕走……”
Claire聳聳肩,說:“每個人的想法是真的不一樣。”
“他們平時都不用客廳的嗎?”陸戎邊把電視機打包起來,邊問。
“用啊,沙發電視她們用得可比我多。”Claire忽然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說,“你也知道嘛,其實我經常跟張騰彥厮混在一塊兒。”
那電視機挺大一個,調整了角度才在車裏裝下去。裝完後,陸戎問:“沙發餐桌什麽的要搬走嗎?”
“搬回去沒地方放啊,你家什麽都有。”Claire挑挑眉,笑得像只小狐貍,“我已經聯系好人來搬了,要送人還怕送不掉麽,都搶着要。”
陸戎笑:“你就這點出息了!”
Claire得意地揚起腦袋,“反正我不留給她們。”說完她又打了個噴嚏。
Claire感冒了,病了七天,在唐滿月的喂藥下,七日一過,又活蹦亂跳了。
自打Claire搬來以後,陸戎覺得自己的日子更加幸福了。Claire雖然是個會抽煙喝酒的姑娘,雖然讀書成績不好又性格開放還會說說黃段子,但不得不承認,她在家務方面很能幹。
她做得一手好菜,無論從菜品種類還是口感上,都上得了場面;她還會打掃衛生,每天早上起來都會把被陸戎搞得亂七八糟的客廳收拾得清清爽爽。
陸戎覺得,自己已經幸福到一定程度了,甚至要開始小心自己別走下坡路了。
陸戎誇她:“你真是比滿月還要賢惠!”
Claire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啥啥啥?滿月姐賢惠嗎?你竟然會用賢惠來形容滿月姐,哈哈哈哈哈……”
陸戎遲疑了一下:“她……還行吧?”
其實唐滿月經常不在家,她呆在醫院的時間絕對要比在家裏長,電視劇好像也都那麽演來着,實習醫生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是随時可以靠牆躺下睡着的人群。
不過只要唐滿月在家,陸戎都覺得很每個毛孔都那麽舒适。
“還行?”Claire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搖頭,“不,我還是無法把賢惠兩個字跟滿月姐聯系起來。你那是沒見過她搶救病人的樣子,簡直酷到沒有男朋友!”
陸戎心裏一個機靈,“她是沒有男朋友吧?”
“哪有時間談男朋友啊,成天泡在醫院裏。”Claire搖頭嘆氣,“我就不适合做醫生,那種工作強度我得瘋。”
陸戎無比贊同:“那必須的,你做醫生,病人得瘋。”
“……”
自從Claire來了以後,家裏也開始熱鬧了,張騰彥時不時會往唐滿月家跑,來蹭個飯,跟陸戎一起打個游戲。唐滿月對張騰彥不置可否,她是那種話說過一遍不會說第二遍的人,倒是Claire總把張騰彥往外趕,特別是滿月在的時候,那個心虛啊……
還有那個叫Jerry的香港小夥子,也時不時會跑來溜達一圈。
陸戎對Jerry的印象不差,香港人也比臺灣人親大陸多了。Jerry應該說是個比較典型的香港小夥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還算清秀,衣服很潮,耳朵上還打了耳環。Jerry跟滿月也認識,對人一口一個姐,一個哥,還算讨人喜歡。
日子舒坦了,時間也仿佛過得格外快,這麽一晃,半學期就過去了。整個城市随着太陽直射點的向北偏移,也仿佛慢慢複蘇過來。經過一個寒冬的洗禮,冰雪融化,寒氣退散,小草從濕潤潤的泥土裏從冒出來,樹上的嫩葉也頂退了枯葉,讓綠色重新占領整個城市。
和風溫暖了,泡杯茶坐在院子的秋千下曬曬太陽,午後的空氣中還能聞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這就是春天。
焦頭爛額的期中考試一過,整個校園裏都洋溢着一種歡快的氣氛,因為春假就要來了!
一個多禮拜的春假,無論去哪裏游玩都是件快樂的事,彭元一早就打了電話說要過來找陸戎玩,再從芝加哥開車去總統山露個營啥的。
Claire依然快樂得被張騰彥折磨着,死活不肯跟他去南美洲玩,而唐滿月的實習也在春假期間有了個空檔,她說她準備窩家裏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夠了再抽個一兩天時間做次短途旅游。
春假前一天的晚上,隔壁鄰居開party,邀請唐滿月全家都去。他們那棟樓住的也是學生,平日往來也挺多的,互相之間混個飯是常有的事。
Party組織者是個新加坡姑娘,叫Serena,她還有兩個室友,山西的鄧開明和韓國姑娘Kelly。
Serena家的房屋結構跟唐滿月家的一模一樣,只是像照鏡子一般正好反個方位。他們家也有後院,後院還跟唐滿月家的連在一起,以栅欄相隔。
他們在院子裏放了BBQ的爐子,準備了許多腌制好的羊肉、牛肉、雞腿雞翅,客廳裏塞了不少人,飲料和啤酒都放桌上自己倒。他們家客廳裏也有音響,放假前的晚上,大家都很high,管他滿不滿21歲,喝酒不喝痛快怎麽行。
參加party的一半是中國人,也有幾個韓國人和聯合國親友團。所謂聯合國親友團就是主辦方邀請的客人帶來的男、女朋友。許多人到了國外,都願意去交那麽一兩個外國朋友來體驗生活,當然還有練習口語。
提高英語水平最快的方法是什麽?不是看報紙聽新聞,而是找本地人談戀愛啊!除了戀人,誰高興一天到晚沒事幹就跟你聊天來着?
陸戎琢磨着,是不是也去找個洋妞來練練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