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腦傷将軍,女裝皇子

腦傷将軍,女裝皇子

黎大将軍向來說一不二,說是不醫治那就真當是讓人把幾位大夫給送回了住處,除了日常的巡邏和每日給雲州百姓送吃食與喝的水外,将士們可以說是相當的輕松。

雲州百姓見黎夢栖真不管他們,心裏也開始着急了,時時刻刻都扒在門邊朝外面巡邏的士兵喊話,想讓他們幫忙傳話給黎夢栖,說是他們願意讓大夫醫治,之前的事是他們錯了,是他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好歹,還請黎将軍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們這些小人計較。

扯着嗓子喊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外面的士兵回話,就像是他們不存在一樣,嘴上的求饒瞬間來了個大反轉,變成了尖酸刻薄的咒罵,專挑些刺激人的話,怎麽難聽怎麽來。

又罵了大半個時辰,外面的士兵似是聽到了什麽命令,全部撤了,可待在屋裏的百姓卻不敢出來,生怕黎夢栖真把他們給放棄了。

于是乎,嘴上的咒罵又變成了賣慘的話,一聲賽過一聲的鬼哭狼嚎從一座座屋子裏傳出,聽着倒像是座鬼城。

“将軍,大夫們來了。”王丙進來禀報道,“已經在正廳候着了。”

“嗯。”黎夢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

一旁坐着的顧栖九見狀也跟着站起來,連忙出聲說道,“我也去。”

于此,三人來到了正廳。

“将軍,公主,王副将。”幾位大夫一一同這三人拱手行禮。

他們手上都還拿着書,放眼過去,不是醫書就是記錄百姓病症的冊子。

黎夢栖雖揚言讓他們回去休息,可這疫病一日不除,他們一日不得安心,哪能真靜下心去放松,于是幾個人又聚在一處商量對策,直到王丙過來叫他們去正廳商讨疫病一事。

“将軍,屬下來遲了,請将軍責罰。”還沒看見人,聲音就已經傳進了正廳,随後就見齊玉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

許是跑得太急,說這話時都是斷斷續續的,連喘幾聲氣,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也紅彤彤的,看着莫名多出了幾分色!氣。

離齊玉最近的王丙見他這個模樣,無意識的吞咽了幾下,喉結上下滾動,只覺一陣口幹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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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位大夫雖都是四五十的年紀,可那臉卻也是一頓燥熱,眼睛無目的的亂瞟,就是沒敢再去掃齊玉一眼。

顧栖九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們的異樣,下意識擡頭去看黎夢栖,見他和平常一樣,不由得在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來那話本子終究只是幾頁紙上的字,未來的事也不一定真要按那紙上的字走。

除了黎夢栖外,在場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他淡淡的看着還在拼命喘氣,甚至似是因為太熱而扯了扯衣領,好讓那鎖骨若隐若現的齊玉,随後說了句“無妨”便拉着顧栖九坐下。

“坐吧。”黎夢栖掃了眼還站着的幾人,語氣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齊玉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那緊挨着的兩個人,暗暗咬牙。

黎夢栖這個人,他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超然的淡漠,像是遠古的神明,祂悲憫着萬物蒼生,可卻又對一切無動于衷,讓人不敢冒進。

可是神明的信徒止不住心中的肖想,妄圖用盡一切手段引起神明的注意,然後再一點一點将祂扯下神臺,堕入被欲!念填充的凡塵。

因此,見黎夢栖主動牽着顧栖九坐下時,齊玉心中的嫉妒肆意生長,險些無法隐藏。

黎夢栖本該是他的。

是他齊玉的。

待所有人坐下,資歷最深的那位大夫又起身說道,“将軍,這是我們幾個人商讨後又一次改良的藥方……”

于此,在場的人又開始商量着藥方的可行度,若是和針灸搭配起來又會不會出現相克的症狀,修修改改,等确定下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

把藥方商量出來了他們也沒急着散夥,而是差人把雲州所剩的藥材全搬進正廳裏,又挑了幾個會識字又能分得出藥材的将士,開始按着藥方抓藥。

天幕漸漸暗了下來,正廳裏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到最後只剩下黎夢栖、顧栖九、齊玉三人。

也不太準确,正廳裏還有一個既不識字也不能分得出藥材的王丙,除了給那三個人添茶倒水,去拿吃食外,就只能幹靠在一旁的柱子打瞌睡。

待所剩不多的草紙都用完了,三人這才停下手。

黎夢栖出聲叫王丙送不住在府上的齊玉回去,順便去趟廚房取些吃的給他帶回去,又轉身詢問了顧栖九意見,見他想同自己一道回屋便讓他坐着等一會兒,這才朝在外面等了片刻的陳副将走去。

陳副将主要負責巡邏一事,雖說他讓陳副将把人給撤了,但也沒真讓人不看着,眼下天又黑了不少,唬人也唬夠了,這邏也該巡起來,以免雲州百姓被吓壞了,出來鬧事。

“将軍。”還沒走的齊玉見黎夢栖已經把事情都給處理完,急忙出聲叫了他一句。

黎夢栖偏頭看他,問道,“有事?”

齊玉本就是嘴比腦快,見黎夢栖停在原地等着他的回複,心裏一頓慌張,嘴張了又合,支支吾吾個半天,最後也只是憋出個“沒什麽”。

眼見着他又要進去,齊玉咬了咬牙,故作今日實在是太累,身體一時受不住,搖搖晃晃的朝黎夢栖那兒倒過去。

就在快要倒向黎夢栖時,就見他長腿一邁,動作從容但又迅速的往旁邊閃去,齊玉心中的喜悅瞬間變為驚慌和氣憤,急忙伸出手撐着,這才避免了自己那張絕美的臉龐和大地來個親密親吻。

“今日确實是累了些,王丙,你送他回去。”黎夢栖掃了王丙一眼,把一開始就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把剛才那一幕全看了進去的王丙汗顏,趕忙出聲說是,然後動作強硬的拽住齊玉的小臂,将他往外帶。

王丙的腦袋又不是用來裝飾的,自然是看出了齊玉的意圖,在邊境的這幾年裏将軍又不是只待在軍營中,每次去臨近城池逛上一逛,總會有一大把姑娘公子往将軍身上倒,因此,齊玉這手段實在是不經看吶,還沒前年那位裝瞎的穆公子來的像。

黎夢栖往裏走時就見一臉疲态的顧栖九趴在桌子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見沒有什麽異樣後,俯身将他抱起。

顧栖九輕顫了幾下長睫,嘴上嘟囔了兩句“黎哥”,在得到黎夢栖的回應後,蹭了蹭他的胸膛,又睡了過去。

人看着就瘦,抱起來也是輕飄飄的,都沒怎麽使上勁,回去的路上黎夢栖也沒多想什麽,只是暗暗下了決定,今後要看着顧栖九,讓他多吃一些。

“将軍。”順着道趕過來的清畫見黎夢栖懷抱中熟睡的顧栖九,下意識放輕了聲音。

今日酉時清蓓頭暈腦脹,好在大夫檢查後只是染上了普通的風寒,她和清蓓自幼相識,一同長大,顧栖九也知道她憂心,便讓她去照顧清蓓去了,直到清蓓睡下,她這才急忙跑過來看顧栖九回來了沒。

黎夢栖颔首,并未言語,動作不停的抱着顧栖九進了屋,往裏屋的大床走去。

“清畫這就為公主換洗,還請王爺回避一二。”跟進來的清畫小聲說道。

“不必。”黎夢栖出聲揮退了欲要上前的清畫。

清畫一臉擔憂地看了眼還在深睡的顧栖九,有些猶豫不決。

殿下還睡着,要是被将軍發現了他的男子身份,這可怎麽辦,可将軍揮退的話也已說出,要是她不聽從,這不就成了違令。

這怎麽行吶,她不過一侍女,違令的後果可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見清畫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黎夢栖擡眸去看她,“有事?”

哪怕黎夢栖的語氣比水還要平淡,可一想到面前這位不僅是北國的大将軍,還是北國的第一位異姓王爺,曾聽過的一些不好的傳聞瞬間一股腦的湧進清畫的腦袋裏,她連忙慌張的搖了搖頭,一時的畏懼戰勝了心中的憂心,快步退了出去。

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後,黎夢栖眼不移的盯着小臉已經有些微紅的顧栖九看了一會兒,随後才動作輕柔地把他身上的衣物一一脫去,生怕擾了人家的清夢。

在睡夢中的顧栖九似是意識到了眼下是什麽個情況,長而卷翹的上睫不安的顫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敗在了極深的困意中,沒能睜開眼看上一看。

待人脫得只剩下一身純白的亵衣,黎夢栖伸手扯過放在一旁的被褥,替他蓋上,轉身去打了盆水過來,用帕子打濕,幫他擦了擦臉頰和脖子。

只是在擦洗脖子,指尖不小心觸碰到頸間那塊不太明顯的凸起時,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就又若無其事的動作起來,那張平靜的有些過分的臉看不出絲毫異樣。

幫顧栖九擦完後,黎夢栖端着水盆出了屋,到外面去洗漱一番,這才掀開被褥,動作熟練又自然的将熟睡的人圈在懷裏,閉上眼同周公約架去了。

一覺無夢,實在是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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