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腦傷将軍，女裝皇子
腦傷将軍，女裝皇子
黎夢栖一入京，聖上便将他召入朝，顧栖九也跟着一塊兒進宮。
朝堂上，聖上一臉肅穆的聽着黎夢栖的陳述，等他講完，臉上也裂開一朵花似的笑出了聲，拍手稱贊，該賞的都賞了出去。
看着朝堂下沉穩淡定的黎夢栖，聖上又是滿意的笑了一下，轉而提起了顧栖九，“小九被朕給慣壞了，還多虧了定安王，要不然還不知道她要闖出什麽禍來。”
聖上佯裝生氣了幾下，眼睛卻全程盯着黎夢栖看，想看看他究竟會是什麽個态度。
黎夢栖也清楚他的想法，不卑不亢道，“此次也多虧了公主的幫忙，若不然事情也不會這麽快解決。”
見黎夢栖如此維護，聖上臉上的笑意又真實了兩分，笑道，“小九是朕的女兒，她什麽樣朕還不清楚，不過，既然定安王如此為她說話，那朕也就不罰她了。”
“小九既出了力，那也該賞……”
本一直閉口的大臣聽到這兒本就沉着的臉又黑了一度，王尚書當即上前一步說道，“不妥，還請聖上三思。九公主本就是私自前往邊境，眼下不罰也罷了，怎又開始嘉賞起來了，此舉實在是不妥，有違本朝律法啊！”
王尚書一臉的真情實感，好似他所說的都是為聖上考慮，可這心裏是什麽個想法，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見王尚書不但打斷了他的話，還公然同他對着幹，聖上臉上的笑意完全褪去，見又有人站出來讓他收回成命，聖上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飛蟲，本是下意識想不再開口說話，可在視線掠過底下站着的黎夢栖時，或許是因為他方才的态度，聖上心底也硬氣了幾分。
聖上一一掃過站出來的臣子，不是世家就是世家的門生，臉色黑了又黑，沉聲說道，“朕倒是不知道衆愛卿對朕這麽有意見，怎麽，朕想嘉賞自己女兒還要來過問你們的意思了，這聖上要不讓你們來當！”
“聖上息怒。”
“好了，朕既已将公主賜婚于定安王，那他們便是夫妻，定安王遠在邊境，朕疼愛公主，不忍她離開京城，可公主真要去邊境那也是情理之中，這違了哪門子的律法，哪個愛卿站出來同朕說說。”
看着底下的人皆是一聲不吭，聖上微微吐了一口濁氣，心中暢快萬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當即擺了擺手，不容置喙道，“朕看衆愛卿也沒什麽想進言的意思，那便退朝吧！”
話一落就離開了龍椅，當真是頭也不回，耍了把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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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夢栖出來後本是想去找顧栖九，只是才剛動身，一直跟在聖上身邊的公公就邁着小碎步走到了他跟前，帶着他去了禦書房。
一進去就見剛還想去找的人正站在桌案前，而聖上的那句“別再讓父皇和你母妃擔憂”也剛剛脫口。
顧栖九出聲應了一句，對于聖上先前的笑罵卻不怎麽放在心上，顧栖九雖常年被養在宮中，又不怎麽見人，但腦子又不是壞的，就算當時沒能注意到，等空閑下來也想清楚了。
他一個大活人不僅駕着那麽一輛華麗的馬車，還帶了七個侍從，三匹馬，還不等出城門就會被人攔下來，要不是有聖上的授意，他們哪能這麽容易出去。
雖說他是顧栖九的父皇，但他首先還得是聖上，凡事總是利益為先。
聖上子嗣衆多，可公主卻只有三位，有兩位年紀尚小，一個還未滿月，一個才剛學會走路，前兩年出嫁的還是一個假公主，把話說難聽一點，聖上手頭上能用的工具不多。
外人常言聖上寵愛他這個九公主，可這真心的有幾分，假意的又有幾分，除了聖上，也就顧栖九自己心裏清楚。
不過，不管是真心多還是假意多，顧栖九也是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聖上見顧栖九一臉乖巧的聽着他的訓，心情又好了不少，心道總算是沒白寵她。
當視線落到進來的黎夢栖身上時，聖上又想起了方才朝堂上那些人心中有怒卻又不敢言的樣子，心思就又開始活絡起來，笑着同黎夢栖說道，“定安王既已回來了，倒不如把該補的儀式都給補上，你們小兩口再成一次婚，如何？”
黎夢栖手握重兵，名聲又盛，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起賜婚的心思，将黎夢栖拉過來同世家抗衡，以此鞏固手中的權利。
只是，說不害怕黎夢栖那不過是假話，要是真對他沒有顧慮之心的話，黎夢栖早就被召回京了，哪用得着等到今日。
好在看眼下這情況，定安王怕是對他這個女兒動了心，這不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嘛，當務之急便是盡快把這事給做實了，好讓那些世家都把臉上的心思收收。
聖上這話也正合黎夢栖的意，當即出聲道，“一切憑聖上定奪。”
這下子，在場的人都滿意了，聖上樂呵幾聲，又同站在一旁羞着一張臉，不知該說什麽的顧栖九講了些家常話，無外乎就是讓他下次不可再這麽任性，随後兩手一拍，讓他去看看他母妃。
黎夢栖牽着顧栖九一道往貴妃娘娘的宮殿走去，等要進去時，兩人齊齊停了下來，黎夢栖用拇指摩梭了下顧栖九的手背，出聲問道，“可要我陪你一道進去？”
聽他這麽一說，顧栖九心裏暖洋洋的，可他也清楚這并不合規矩，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進去就成。”
“嗯，我站這兒等你。”黎夢栖将緊握在一起的手松開，應道。
顧栖九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殿內。
“娘娘，公主過來了。”貼身宮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面帶喜色。
本還在抄寫佛經的貴妃娘娘聽到宮女說的話，也不去怪罪她這副冒失的樣子，當即将手中的筆放下，擡眸去看大敞着的門，眼睛有些濕潤。
“小九。”
“母妃。”
兩人同時出聲，貴妃娘娘應了一句，起身後，快步走過去抱住顧栖九，“在外面沒受什麽委屈吧？”
“沒有，黎哥待我很好的。”顧栖九從她的懷抱中退出，搖了搖頭。
一旁伺候的宮女見狀，很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貴妃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朝門外瞥了一眼，随後拉着顧栖九往裏走了一些，但是這樣還不夠，又刻意放輕了聲音，用僅容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定安王可有發現什麽？”
她這話說的有些模糊，可他們要瞞的、不讓他人知道的也就顧栖九是男兒身的事，因此顧栖九很快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
顧栖九并不想讓她憂心，也就搖了搖頭，沒告訴她實話，轉而又說起了黎夢栖待他是如何如何的好，好讓她放寬心。
……
宮牆外，黎夢栖尋了個蔭涼處靜靜的等着，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旁傳來了一聲“定安王”，偏頭一看，是八皇子。
顧栖九的孿生哥哥。
八皇子的長相随了聖上，面部硬朗，眉眼冷峭，和顧栖九也就三四分相像。
“八皇子可是有什麽事？”黎夢栖問。
黎夢栖氣場太強，又加他要比八皇子高半個腦袋，一個低頭，一個擡頭，八皇子氣勢頓時輸了一大半。
八皇子擡頭看着面前這個同自家胞弟有七八成相像的定王安，心中除了犯怵外，還有萬分的怪異，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面的才是八皇子。
在心裏頭吐槽了一句，又深吸了一口氣後，八皇子開口說道，“前些日子還多虧了定安王對小九的照顧，我代他謝過王爺了。”
“八皇子不必如此客氣，栖九既已同本王成婚，那他便是本王的人，本王照顧自己人是應該的，又何來‘謝’這一字。”黎夢栖不冷不淡道，只是在說到“栖九”時，眼中多了兩分旁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八皇子一直将注意放到黎夢栖身上，自然是沒錯過他那些微起伏的情緒，心中一驚，猜測着這定安王怕是真對小九動心了。
“見王爺如此厚愛，我這個做哥哥的也算是放心了。”八皇子真心實意道。
定安王不是個輕易動心的，若是他日，小九的秘密被發現了，想來定安王也不會去遷怒于他，沒準兒還能幫忙隐瞞一二。
于此，八皇子心中的憂慮也算是消掉了一些。
還不等黎夢栖回話，就見身後傳來一句“黎哥”，緊接着黎夢栖往旁邊走了幾步，張開雙臂将剛還放在嘴邊說着的人抱了個滿懷。
一邊站着的八皇子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膩歪起來，雙眼瞪了瞪，嘴角抽搐了幾下，見他們好似真把他給忘了，這才出聲輕咳了兩下，讓他們注意一點，也好把自己那一身的尴尬摘掉。
顧栖九一開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八皇子的存在，只不過實在是想同黎夢栖抱一會兒，便很是自然的把他給抛到腦後，直到他出聲打斷才記起來，于是有些心虛地喊了一句“皇兄”。
那句“你怎麽在這兒”因為實在是太過心虛了，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原來你還看得到我啊。”八皇子揶揄道。
見顧栖九臉越來越紅，八皇子也不再多說什麽，聊了幾句後就同他們告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