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了辦公室,秦子東走在走廊上,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問盛夏,“剛剛我出去接電話的時候,穆總跟你說什麽了嗎?”

盛夏沉吟片刻,道:“穆總讓我好好工作,我說會的。”

秦子東點點頭,還寬慰她說:“穆總這個人嚴肅了些,但是你不用怕,有我給你撐腰呢。”

适才裏面氣氛怪異,秦子東多少有點擔心穆岩會不會看上盛夏,不過聯系到他似乎對女人沒什麽興致,反正這麽多年也未見他交過女朋友,也就不擔心了。

自己都對穆岩唯命是從,還想着給她撐腰,盛夏多少有些感動,“謝謝小秦總。”

——

連着上了三天班,跟同在一個辦公室的劉彤相處還算愉快,這天将近中午時,秦子東過來敲了敲盛夏的辦公桌,“跟我走。”

原本和劉彤商量着吃什麽的盛夏站起身,立即跟上秦子東的腳步,“去哪裏?”

“這個時間點,當然是吃飯啊。”

秦子東長腿長腳走到前面,按了電梯,單手插進褲子口袋,往那裏一站,确實賞心悅目,“一直想請你吃飯,慶祝你入職來着,這幾天穆總找我有事耽誤了。”

盛夏微笑,“小秦總不用那麽客氣,就算是請,也該我……”

“想吃什麽?”秦子東直接打斷了她。他哪可能讓女人請客,對他來說,男人理所應當給女人花錢。

盛夏了解男人們這些“紳士”的做派,自然也不會剝奪他做紳士的機會,轉而認真想起吃什麽好。

她正想說本地菜吧,身後搶先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你們兩個,去吃飯?”

盛夏擡眸,從緊閉的電梯門上,看到男人走近的倒影。

被逮了個正着,秦子東當着盛夏的面也不好撒謊,回答穆岩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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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叮咚”一聲,眼前電梯敞開,盛夏率先擡腿走進去。

秦子東準備跟穆岩道別,誰知,穆岩後腳也跟了進去。

“這……”秦子東扶着電梯門,“……岩哥……”

穆岩站在電梯中央,雙腳與肩同寬,雙手背在身後,挺拔直立的身姿,高大如天神,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打算邀請我?”

秦子東撓了撓後腦勺,“當、當然,大家都是朋友嘛。”

——

三人在一家做本地菜的餐廳坐下。

服務員遞上餐牌,秦子東轉給盛夏,“來,點你喜歡的。”

“我都可以的,不挑食,麻煩小秦總點吧,我想去一下洗手間。”盛夏起身拉開了椅子。

秦子東将餐牌轉回來,“好,交給我,你去吧。”

跟着盛夏的背影走了一會兒,對面的穆岩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提醒他,“點菜,人還等着呢。”

秦子東收回視線,望一眼等在旁的服務生,低頭放翻開餐牌這才開始點。

點完菜,秦子東合上餐牌還給服務員,抱怨起來,“岩哥,你說你跟過來幹什麽?”

穆岩端起手邊茶杯,抿一口茶,一板一眼道:“自然是吃飯。”

秦子東嘆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穆岩不出聲,秦子東就當他真不懂了,耐着性子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喜歡夏天,結果我剛把人弄身邊來,你就天天找我忙這忙那,今天好不容易騰出空來,想跟她兩個人培養培養感情,你說,你來搗什麽亂。”

穆岩手指捏着杯壁,冷眼看着他,“你說,你怎麽但凡遇到個女人就發情?”

秦子東被噎得一口氣出不來,捂住胸口,垂頭喪氣歪在椅子上,一副想死的表情。忽然又跟回光返照似的,挺直了腰板坐得筆直,斜眼壞壞地盯着穆岩,“岩哥,你管我管得這麽嚴,該不會發現自己愛上我了吧?”

“這就是你這麽多年單身,不找女人的原因對不對?!”

秦子東自認幽默,卻見穆岩眼中的溫度又降了幾度,更冷了。

秦子東長嘆一口氣,“古人雲,食色性也。”

“再說,女人多好啊,身體軟,性子柔,讓你各種舒服,我喜歡女人怎麽了?算了,跟你這種自律到變态的人講這個,我覺得我就像對牛彈琴!”

“二十八歲,每天過得像苦行僧一樣,有意思沒有?你就不想體會一下有女人的滋味?”

女人的滋味?

誰說穆岩沒有體會過?明明他體會過最好的,那年夏天,他和盛夏就在那間小小的出租屋裏,她哭了,他慌了。

“穆山石,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她啞着嗓子,撒嬌又霸道。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此生,若要将他的命給她,他也必定是願意的。

可惜,盛夏未必。

他不要她的命,只要她愛他就夠了,可是中間相隔的那五年裏,所發生的足以說明一切。

聽着秦子東的那些話,穆岩心猿意馬地想到過去,暗暗動了心思,夾餐前小食的筷子往自己這邊一挑,一粒牛肉幹從菜碟子裏跳出來,落在他的襯衫衣袖上。

“哎……”穆岩擰眉,故作驚訝。

秦子東一看,“哎喲我去,岩哥你怎麽用個筷子還跟三歲小孩似的?”

“是啊,一不小心。”穆岩扯張紙巾,胡亂地在衣袖上擦拭。

一圈油污在上面,怎麽也擦不幹淨,還不等他開口,秦子東就操心道:“行了你,沒點常識,這能擦幹淨我喊你爸爸,快去洗手間用那個洗手液洗洗。”

“嗯。”穆岩從善如流,扔了紙巾起身離開。

——

盛夏走出洗手間,拐過轉角,迎面對上穆岩的視線,還不等她開口,手腕已經被他準确抓住。

他拉着她一路快走,眼見前面就是消防通道,盛夏心裏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穆岩未做聲,只一只手推開了消防通道緊閉的金屬門,将她拽進去抵在了牆上,她正要開口呼叫,兩片柔軟堵住了她的嘴,将她的聲音盡數吞沒。

這個吻,她等了五年。

她背靠牆壁,雙手主動環上他的脖頸,手指撫摸着他的後腦勺,板寸頭的短發刺痛,他的頭發很硬,跟他的性格一樣硬,她閉上眼配合着接受他的掠奪,唇舌糾纏推讓着。

五年了,彼此之間都多了許多的陌生感,然而對彼此身體的記憶被這個吻勾起,漸漸填滿了那些時間的空隙。

襯衣領口被扯開,肌膚被流連愛過,如強電流通過般令人渾身酥麻,盛夏忘乎所以沉醉其中,卻在齧咬的疼痛中猛然驚醒,她睜開眼,将他推開。

“你瘋了?咬我幹什麽?”

在她的盛怒中,穆岩卻難得地笑了,手指抹掉唇邊沾上的女士口紅,勾着唇瓣笑得邪惡。

“只有疼了,你才能記住。”

他說完後拉開門出去,帶起一陣勁風。

盛夏氣息不穩,雙腿發軟地靠在牆上,扯下自己的衣領,低頭看下去,嫩白的肌膚上沾着晶亮的唾液,鎖骨上留下一圈清晰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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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蓋個章,看小秦總還敢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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