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一起看片學習新花樣。主要是盛夏要求的,因為穆岩總是直來直往,用本能在做這件事,她嫌他不懂情調。

通常看到喜歡的姿勢,兩個人就會立即學起來。像這種捆綁,兩個人沒有嘗試過,女捆男?穆岩比較傳統,喜歡男性占主導,心理上不太能夠接受這種方式,男捆女?他又擔心自己對她欲望太強烈,沒輕沒重錯手傷了她。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任憑她為所欲為了。

穆岩揪緊了手中的皮帶,手背青筋暴起,脖子難耐地往後仰,性感的喉結滾動着。

盛夏滑向床尾,金屬褲鏈拉開的聲音,劃破安靜的夜,刺入耳膜,猶如閃電劃破黑沉凝重的夜色。她不斷挑起他的火,可就是不給他痛快。

穆岩忍耐得額頭直冒青筋,很快沁出汗來,順着額角淌下,像在承受着這世界上最極端的酷刑。

“盛夏!”他咬牙切齒地叫她,“快把我放開!”

盛夏爬上來,嘴巴微微紅腫着,手捧着他的臉,“這五年裏,有想我嗎?”

她低頭親他,“嗯?”

舌尖還殘留有他的味道,欲望的味道,穆岩雙目嗜紅,可就是固執地不願給她答案。

這一刻,盛夏終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是什麽。

想要讓他丢盔棄甲,想要見他為她瘋狂。

她白嫩的指尖滑過他的臉頰,停在他唇邊,描摹着他如畫師勾勒的唇形,“不回答我,就罰你。”

她點到為止,打算就讓他這麽不上不下的難受着,當作是對他的懲罰。

她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襯衣短裙,回頭看一眼血脈噴張,難受地忍耐到極限的男人,冷漠地扭頭就走。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綁人的能力,也太小瞧特種兵出身的穆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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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剛走到門後,就聽到金屬扣掉落在地的聲音,她猛然回頭,發現穆岩已經坐起來,手上的皮帶被他拆了扔在地板上。

盛夏的瞳孔下意識大睜,眼中的洋洋得意悉數轉化成了驚愕。

她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幾秒,反應過來後即刻擰門出逃。

她這麽折磨穆岩,一旦被他反客為主,她會被他neng死的!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一條腿才邁出房間,就被身後一道強大的力量擄過,大腦一片眩暈,人被摔在了床上。

男人滾燙的身體立即覆壓上來,将她手腳鉗制。

“火燒起來了,不滅是會出大事的。”他貼在她耳邊,咬牙一字一頓地說。

“不要。”盛夏這會兒知道怕了,掙紮扭曲着身子,嗓音都顫抖起來,“我發誓,我再也不這樣。”

襯衣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

“穆山石,不可以。”

“是你要招惹我的。”

他舔吻着她的耳垂,似惡魔般低語。

“我,我來那個了。”盛夏求生欲爆棚。

穆岩凝望着她的眼睛,眼底頓時掀起驚濤駭浪,盛夏無比真誠地看着他,扁着嘴委屈,“會疼。”

對視良久,穆岩紅着眼低斥了一句,“我他媽就廢你手裏了!”起身落荒而逃。

他逃到浴室,“砰”的一聲巨響,将門狠狠關上。

盛夏癱軟在床上,身體仍舊呈一個“大”字型,如釋重負地籲出一口氣來。

隔音并不好,以前兩人住這裏,時不時會聽到隔壁的呻。吟,當然,隔壁的也會聽到他們的。從前幼稚,還要跟隔壁比誰叫的厲害,以此證明誰的男人更強。

有次和隔壁那個女孩在走廊偶遇,女孩還羨慕地誇她,“你男朋友真厲害。”

此刻,水聲,夾雜着男人的低喘。

盛夏望着天花板失神,後從床上翻身起來,靠在門邊的牆壁,“要我幫你嗎?”

裏面安靜下來,緊接着浴室門打開,穆岩不着寸縷地走出來,渾身濕透,水順着肌膚紋理滑下,頭發上的水滴落在腳邊的地板。

“你打算怎麽幫我?”他的臉色跟着他的肌肉一樣緊繃,眼睛裏燃燒着火焰,似随時都能将她點燃。

盛夏眼睫輕顫,壯着膽子伸手握住他的,将他拽進浴室,“用手。”

幫他解決完需要,兩個人又一起洗了澡。

之後躺在床上,穆岩伸手摸到櫃子上的煙盒還有打火機,咬了根煙,點燃。

原本窩在他懷裏昏昏欲睡的盛夏動了動腦袋,擡頭看他點煙的動作,後将香煙從他唇邊拿走。

濃黑的眼睫蓋下來,穆岩垂眸看她。

盛夏在他漆黑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彎唇一笑,表情像狡猾的狐貍又像活潑的精靈,在他的注視下,将煙放進自己嘴裏吸一口。

見她如此,穆岩不禁斂起一雙濃眉。

他知道的,盛夏一直厭惡煙味,從前在一起,他還為她戒過一段時間。

盛夏将煙含在口中,挑起一條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唇印在他的唇上,将那些煙霧緩緩渡給他。

缥缈的煙霧萦繞在嘴唇的縫隙中,從那縫隙中,隐約可見兩條靈活的舌頭勾纏,濕吻水聲刺激着、挑逗着彼此敏感的神經。

可以明顯感到,穆岩全身肌肉再次緊繃,有力的手臂收攏,将她鎖緊在懷,另一只手将她手裏的煙取走戳滅後,大掌游移着貼在她的後背上,讓她柔軟的身子無限壓近自己。

一瞬間,他情難自抑地翻過身,抱着她将她壓制在下。

再度襲上她的唇,擾人的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鬧了起來。

穆岩埋在她頸間平複了一會兒呼吸,後翻身下床,離開了房間。

盛夏原本還沉浸在意亂情迷中,身上的重量一輕,她清醒過來,伸手摸到地上的手機。

電話是盛天明打來的,“盛教授”三個字在上面亮着。

她捏着喉嚨咳嗽幾聲清清嗓子,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正常後,接通電話。

“夏天你到哪裏了?怎麽那麽晚還沒有回家呢?不是上班才幾天就讓你加班吧?”盛天明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擔心。

盛夏取下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了。

盛夏瞥了眼房門口,見到拎着啤酒罐重新回來的穆岩,手機放回耳邊,遲疑道:“爸,我今晚不打算回去了,我……”

手機突然被奪走,她看向奪她手機的人,還不等她問做什麽,穆岩已經告訴電話那頭的盛天明,“她馬上就回去。”

然後……通話挂斷,手機還給她。

盛夏簡直冒火,沒顧上接那手機,“你确定讓我回家?”

穆岩臉上毫無波瀾,将手機扔被子上。

盛夏翻身下床,撿起地上被他撕壞的襯衣,狠狠扔他臉上,“這你讓我怎麽回去!”

穆岩将她扔過來的衣服揉成團,沉默着轉過身,打開她身後的衣櫃,從裏面拿出她回國那天在這裏換下的衣服,遞給她。

盛夏罵了聲“混蛋!”開始當着他的面,一顆顆解身上臨時套着的他的黑色襯衣。她一面解一面紅着眼睛瞪着他,穆岩看着她的眼睛,表面上不為所動,背地裏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吞下去。

黑襯衫脫下随它落在腳邊,盛夏奪過他手裏的衣服,再重新給自己穿上。

拿走自己的手機和小包,盛夏緊接着換上鞋子,擰開門就要出去,站在門口腳步不禁停頓了一下,她轉頭看向房間的方向,不見穆岩出來,眼底浮現黯然,“我知道你在計較什麽,怪我當初為了出國留學,留下你一個人,可你不也沒有挽留我嗎?”

她說完,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年對于要不要出國深造這件事,盛夏其實非常搖擺不定,一邊是自己年少的夢想,和爸爸的骐骥,一邊是自己愛的男人,和對未來兩個人生活的向往,那時候她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只要穆岩開口挽留,她就會為他留下來。

可是他沒有,甚至出國當天,她登機以前給他打了無數通電話,發了無數條消息,他通通都沒有回應。

在國外的五年時間裏,他也從未主動聯系過她,哪怕一次!

或許在他看來,她選擇了夢想,放棄了他,可是明明不是這樣的。有時候她在想,穆岩真的愛過她嗎?愛她,就不能尊重她追求自己的夢想?或許是賭氣吧,她便也不再聯系他了,就這麽過了五年。

當她在網絡上看到Summer的新聞報道,她以為穆岩如她一樣,沒有忘記過對方,可等她回來後發現,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濃重的夜色裏,盛夏形單影只地走在路上,只有昏暗的路燈,還有腳邊的影子陪着她。偶有經過的車輛呼嘯而過。

她的心情跌倒谷底,低着頭走得極慢。

一臺車靠邊停下,鳴了聲喇叭,盛夏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看到駕駛位上的人時,眉頭一皺,轉頭加快了腳步。

随後她攥在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劃通了,男人的聲音傳遞出來,“上車。”——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兩個字。

盛夏摁了手機,挂斷,沿着人行道直往前走。距離公交站和地鐵都還有一段距離,她不上車,路邊那臺捷豹就一直緩緩跟着她。

盛夏的犟脾氣一旦上來了,很難哄,穆岩一直了解。他握着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等她到了公交站牌,他将車開過幾米。

盛夏站在站牌處,見他的車就這麽從眼前過去,簡直要氣瘋了,剁了一下腳,下一秒卻發現車停下了。

穆岩一雙長腿從車上邁下來,公交站幾個等車的人被他吸引了目光,兩個年輕女孩差點尖叫,捂着嘴小聲地興奮着,“好帥好帥啊!帥炸裂!”

穆岩直接忽略他人的眼光,大步朝盛夏面前走來,高大身影将她頭頂的光遮去,氣勢逼人,然後二話不說,彎腰将她扛上了肩。

那兩個年輕女孩興奮勁兒還沒過去,見到他這樣的舉動,眼睛都直了。一個跟另一個喃喃道:“天吶,我也想被這樣舉高高。”

另一個附和:“這樣的男朋友哪裏領?現在排隊來得及嗎?”

對于異性來說,穆岩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身上的男性氣概能夠直接讓女人屈服。

但是對于盛夏來說,就比較苦惱了。穆岩動作迅速,而且來勢洶洶,全程讓她來不及躲閃。被扛上肩,她捏起拳頭,胡亂捶打他抗議,“穆山石你給我放下來!”

穆岩始終沉默不語,打開副駕,将她塞進去,扣上安全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盛夏的手摸向安全扣,正要按下,就聽到他威脅的話,“你試試!”

他沒有說任何狠話,但是那氣勢讓盛夏不自覺縮了下手。

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盛夏也有慫的時候,在面對穆岩的時候。

——

到了家樓下,盛夏解了安全帶,推門下去,關上車門的前一刻,她轉頭看着他線條分明的側顏,道:“別讓我追得太累,累了我就不追了。你知道的,我對太辛苦的事堅持不了多久。”

穆岩保持緘默,伸手拿起了儲物格的煙盒。

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現在愈發惜字如金了,盛夏煩躁地甩上車門。

盛夏一轉身,就迎上了等她的盛天明。

“爸。”

盛天明從臺階下來,望向她的身後,很意外,送她回來的竟然是……穆岩!

降落的車窗後,清晰可見穆岩靠在駕駛位上,黑色襯衣領口敞開,嘴裏叼着根煙,也正眯眼瞧着他這邊。

神态七分嚣張、三分挑釁,總之不好惹。

盛夏見盛天明直愣愣地發呆,順着他的目光過去,捷豹的車窗正徐徐升起,阻隔了外面的視野,穆岩俊朗的容顏隐沒在後。

“爸你不認識他了嗎?他是穆岩。”盛夏見盛天明的反應,以為他是忘了。

車子調轉方向後疾馳而去,很快融入夜色。盛天明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女兒,“你去找他了?”

“嗯。”

“夏天,你要不要換一個人喜歡。”

“為什麽呀?”

“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跟從前不一樣了。”

“爸你是覺得,他以前沒錢現在有錢了,會變壞是吧?”盛夏笑,挽着盛天明的手臂進電梯間,“不會的,我這麽跟你說吧,他還租着以前住的小公寓呢,大概是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忘本。”

氣歸氣,或許是看在他又親自送她回來的份上,在爸爸面前,盛夏還是忍不住替他說好話。

“而且他把開的公司命名為Summer哦,當初想用名字自創品牌的事,我也只跟你和他說過,我送給他的紀念項鏈他也還一直戴在身上,他或許一直在等我回來呢。”

說起穆岩,盛夏總是滿臉天真浪漫,一一列舉着他還在乎自己的證明。

“我現在只是有些後悔,沒有更早些回來。”

可盛天明認為,當初,他勸穆岩成全盛夏出國實現夢想,生生拆開了他們,穆岩心裏肯定是記恨的,現在只怕存了報複的心。

關于穆岩這幾年的一些事跡,他多少是聽到過一些,他在生意場上的心狠手辣,對女人的冷酷絕情,可是出了名的。

盛夏離開他五年,他怎麽可能毫無芥蒂?這麽快又跟她和好如初呢?由此看來,盛夏列舉的那些所謂穆岩還在乎她的證明,怎麽聽都像是穆岩給她編織的一張網,就等着她自投羅網。

可終歸不忍戳破女兒的美好,盛天明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站在電梯前等待,他旁敲側擊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分開了五年,時間加上距離,或許早已稀釋了你們當初的感情,是很難再回到最初那種純粹的。”

盛夏認真想了想盛天明所說的,後聳聳肩,不以為然,“為什麽要回到最初呢?人都是往前走的呀爸爸,我只在乎當下,還有我們的未來。”

原本,她回來是為了找回過去,但是她現在想明白了,既然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重來一次就好。

“既然我能讓他愛上我一次,那就能讓他愛上我第二次。”她揚着自信小臉,笑容明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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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降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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