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過顯然,我懼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再愛她了,否則,他怎麽會在明知今天要見的溫總是個怎樣的人,還只帶她一個女性随行呢?

盛夏語氣平淡,仿佛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看着他的眼睛問他,“你會嗎?”

穆岩沒跟上她跳躍的思路,“什麽?”

盛夏的指尖落在他的襯衫衣領上,外人看來只以為她是在幫他整理,“會把我送給他嗎?”她問。

穆岩沉默一瞬,反問她,“你認為呢?”

兩個人看着彼此,眼中都是對方的臉龐,明明那麽近,中間橫亘的那五年卻好似一條永遠跨不過的鴻溝。

走在前面的溫總回過頭,喚了他們一聲。

“馬上來。”穆岩應了前面的人,轉頭看着盛夏,似真似假的恐吓,“我最後再重複一遍,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仿佛一會兒要進去的不是喝酒吃飯的包廂,而是什麽龍潭虎穴。

“你敢把我送給他,我就敢跟他來真的。”盛夏聲音壓得極低卻滿是威脅意味,指尖順着衣襟劃下,戳着他的胸口,“讓你後悔一輩子。”說着義無反顧轉身進會所。

進了包廂,已入座的溫總朝她招手,“哎喲,盛小姐,來來來,坐我身邊來。”

男人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還想再探探穆岩的底牌,說不定穆岩最後願意将這秘書送給他呢?

而此時的盛夏,完全踐行“你敢把我送給他,我就敢跟他來真的。”正欲繞過大桌上前去,一只手将她抓住。

穆岩拉開一張椅子,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将她按坐在那張椅子上。

給她安頓好位置,他又拉開了她右邊的一張椅子坐下來。

“這……”明明美人那麽主動,怎麽穆岩反倒是……溫總一時臉上有些挂不住。

穆岩不緊不慢的圓場,“溫總別着急,盛小姐其實并不是我的助理,您剛剛不是還問怎麽小秦總沒有來嗎?她就是代小秦總來的,至于我的秘書,稍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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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地,身後的包廂門便被人從外邊推開了,身材窈窕的女人扭着水蛇般的腰進來。

“穆總,行李已經放好了,溫總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這哪兒是穆岩的秘書呀,他的秘書盛夏是認識的,不過目前形勢對自己有利,她自然假裝不知。

“秘書”為自己的遲到自罰三杯後,給溫總敬酒,溫總也明白,有些女人你再感興趣,碰不得就是碰不得,也就順着穆岩給的臺階下了,“哈哈哈……好好好……”

盛夏徹底松了口氣,跟穆岩對視一眼。

而溫總眼角的餘光也恰好掃過他們。

許多人的所謂助理、秘書,其實背後還有一層隐秘的關系。從見面到進包廂坐下,穆岩和盛夏這兩個人的眼神、動作在他看來,都在流露出一種超出工作關系以外的情愫。

不似上下級,更像賭氣的男女朋友。

今天這位盛小姐他看着歡喜,臉蛋長得天真可愛,身材火辣,很有味道,一頭亞麻色微卷長發,讓她看起來像洋娃娃,極大地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倘若穆岩有意将她送給他,自然是正中他下懷,倘若穆岩舍不得,他也只能見好就收。

當然,如果他到了可以全面壓制穆岩的地位,那就另當別論了,即便不舍得給他也要搶。只可惜,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到這樣的地位。

關于這位珠寶界新貴穆岩的傳聞,他也多少知道一點,傳聞他特種兵出身,做事風格雷厲風行,眼光快準狠,當初就是去緬甸賭石,幾千塊買下一堆別人眼裏的廢石,結果切割開裏面一片綠。

致富的軌跡有點像暴發戶,但是他行事作風卻沒有暴發戶的影子,穩紮穩打地建立起一家新的珠寶公司——Summer。

珠寶界有名的設計師安琪,和玉石大亨金吉現如今都是他的摯友。

這個年輕人的潛力不容小觑,跟他維持良好的關系也就很有必要。

他收回眼角那一點餘光,也收起最後一點不甘心,喝進懷中女人喂上來的酒。

他點點女孩的鼻子,“真乖。”

“秘書”半含羞地蹭了蹭他,拿起筷子夾了口菜送他嘴邊,“來,再嘗嘗這個。”

溫總笑得一身肥肉發顫,“哈哈哈……你最好!”

目睹全程的盛夏不由打了個哆嗦,這種事她可做不來,也幸虧不用她做。

說到這個,她又轉頭看了穆岩一眼,他是因為她那句威脅的話,還是舍不得她對另一個男人這樣,才沒把她推給對面那個男人的?

穆岩放到嘴邊的酒杯一頓,轉頭對上她的眼,“不然,你學學?”

這是……讓她跟對面學學呢?

盛夏巧笑嫣然,出奇的好說話,“好呀!”

她拿起他手裏的酒杯,杯沿湊到他唇邊,“來,穆總,我喂你。”

然後卻是……整杯一股腦往他嘴裏灌。

一絲來不及喝下的酒從唇邊溢出,穆岩用指腹抹掉,眼神兇狠地盯着她。

就知道她肯定不會這麽容易配合。

盛夏眉眼一挑,故意曲解他眼中的意思,“穆總這是……還想再來一杯?”

她親自拎過酒瓶,又往杯子裏倒了滿滿的一杯。

穆岩擡手擋下推過來的酒,捏住她的下巴,發了狠地說:“用這裏喂!”

這句話,讓同桌的人都被驚着了……

溫總也就更加确定,兩個人關系果然不一般!

對盛夏來說,用嘴喂給他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包廂裏還有第三第四第五個人呢。穆岩肯定也是抓住了她這個心理,才敢這麽刁難。

不過,如果她做了這件事,溫總或許就不敢再惦記她了?那她這一趟也就相對安全了。

于是,在所有人關注的眼神下,她含進一口甘醇的葡萄酒,纖臂勾過穆岩的脖頸,貼上他的唇将酒液緩緩渡給他。

柔軟的唇貼上來那一刻,穆岩的瞳孔猛張,他沒想到,盛夏真敢當着外人的面這麽做!

将酒渡給他之後,她還挑釁地舔舔唇角,“好喝嗎?穆總?”

對面的溫總激動得直拍掌。

穆岩坐在那裏脊背挺直,愣怔了幾秒,後起身找了個借口走開,“我接個電話。”

盛夏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她不禁得意地笑起來。以前她也喜歡出其不意地逗他,第一次親他的時候,他腦袋暈乎乎地,還差點撞到門上了。

能讓穆岩亂了分寸,溫總對盛夏簡直刮目相看,高舉酒杯,“來,盛小姐,我敬你!”

“該我敬您才對。”盛夏含笑舉杯。

——

穆岩到外面連抽了幾根煙,整個人勉強恢複了冷靜,再回到包廂,桌上的人已經東倒西歪。

他叫了人進來将他們帶去會所的房間安頓。

走到桌前,單手将盛夏拎了起來。

“我把他喝趴下了,厲不厲害?”盛夏仰着頭醉眼迷離,手指落在他的唇上,“你打算怎麽獎勵我呀?嗯?穆總?”

穆岩沉默地垂眸看着她,盛夏将手指拿開,手掌捧上他的臉,墊腳,柔軟溫熱的唇貼上他的唇。

自己拿了獎勵後,心滿意足地靠在他胸口。

穆岩輕搖了下頭,彎下腰将她打橫抱起,盛夏人事不省地窩在他懷裏,手指揪着他胸口的襯衫。

一路抱着她,來到暫時休息的房間,穆岩将她放在床上,她的手仍舊揪着他的襯衫,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松開。

“疼,頭好疼。”盛夏閉着雙眼按着額頭,眉頭緊皺。

穆岩不由蹙了眉,轉身要走,盛夏一把抓住他的大掌拽住,“你去哪裏?”

“讓他們送醒酒湯過來。”

“不要!我不要那些!”盛夏撐起身子,兩條纖細柔軟的手臂從背後纏住穆岩的脖頸,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醒酒的方式明明還有很多。”

嗓音輕柔得蠱惑人心智。

“比如……”

她親吻他的耳朵,順着他剛毅的下颌線一路親下去,停留在他下巴處,牙齒咬上一口,趁着他悶聲呼痛,咬住他的唇,舌尖推送進去。

貪婪地舔舐占有他整個口腔,勾纏着他的舌頭。

女人的身子越來越嬌軟,男人身上的肌肉越來越緊繃,糾纏着索取着雙雙倒在了床上。

憑借最後一分理智,穆岩抓住她兩只手的手腕,克制地将她按壓在床頭,将兩人糾纏的唇舌分開,喉頭滾動,嗓音低沉沙啞,“你醉了。”

盛夏躺在床單上,臉頰酡紅,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酒精在體內升騰發酵,欲望和沖動支配着她,紅着眼誠實地說出對他的渴望,“不,我是真的需要你。”

穆岩受不了她這種眼神和表情,扼住她手腕的雙手用了狠勁,咬牙切齒地警告:“你再撩我試試?”

盛夏閉了閉眼,唇邊勾起一抹笑,扭着兩只手腕逃開他的禁锢,纖白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領。

她将他拽下來,吻住他的唇細細地舔舐着,唇沿着他的下颌線劃過,貼在他耳畔輕聲呢喃,“岩哥哥~你疼疼我嘛。”

嬌軟的嗓音,說不清是撒嬌還是乞求。

穆岩渾身為之一震,緊繃的臉出現一絲裂痕,黑色深層的眼底情潮翻湧。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被認為有醒酒作用的穆總:要你的時候,嬌裏嬌氣喊岩哥哥,不要你的時候,兇巴巴喊穆山石,呵,女人!

盛小姐專用“山石牌”醒酒藥即将上線~今日份提前更了,驚喜不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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