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恢複寂靜的夜,床頭橘黃色燈光一盞,溫暖迷離,空氣中飄散着男歡女愛後暧昧的味道。

盛夏閉眼躺在床上,一頭長發淩亂而性感的披散在床頭,因不久前激烈的運動雙頰粉紅,脖頸處光滑細膩的皮膚上镌刻着愛的痕跡,一床被子蓋住更多的旖旎春光。

她嘴角微微翹起好看的弧度,明顯沉浸在美妙的餘韻裏。

溫暖的燈光下,長而翹的睫毛在眼底落下剪影,像畫手筆下的素描,根根分明幹淨利落,随着呼吸微微顫動。

穆岩側身躺在她身邊,兩個人在一個被窩裏。

他的手指撫摸着她熟睡的臉頰,滑嫩的觸感。

今晚,她說她需要他,說不清是撒嬌還是乞求,一雙動情時蒙着水霧的大眼睛望着他,他毫無招架之力。

穆岩啊穆岩,那麽多年過去,你面對她的時候,怎麽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明知道她最擅長這樣了不是嗎?用天真無害的樣子,抓住你的弱點進攻,等到你動了情她又輕輕落落的當無事發生。看,現在還是一如既往沒心沒肺,自己滿足了便睡了。

他的手落在她耳畔,有意無意地撩撥着,睡夢中的盛夏只覺得癢,擡手往空中揮了幾下。

穆岩偏要作弄她,手指使了點勁兒,捏住她粉紅精巧的耳垂。

盛夏覺得疼了,終于睜眼醒來,蹙着眉頭翻了個身。

入眼的是一片緊實的胸膛,小麥色肌膚上一個個的吻痕,還有指甲留下的交錯的紅痕,一二三……六條。

盛夏眨了眨眼睫,擡起眼皮來,落入一雙黑色深沉的眸。

這雙眼很快由冷轉熱,像前一秒風平浪靜,後一秒翻騰怒吼的大海。“醒了?”低啞的聲音從他喉間傳來。

盛夏輕“唔~”了聲,穆岩翻身便将她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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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了他的蓄勢待發,他的迫不及待,下意識用雙手抵着他,“還,還要?”

“剛剛是幫你醒酒,這一次才是……做。”穆岩的桑音沙啞得不像話,低頭咬住她的唇,手伸到床頭櫃摸到安全套。

他的強悍盛夏是知道的,從前哪一次,他不是弄得她求饒,可她越求饒越刺激得他欲望爆漲。然而即便是那樣,他還是懂得克制和分寸。

今晚卻像是一頭不知餍足的猛獸。

不知過了多久……

盛夏啞着嗓子嬌軟無力地讨饒,“不要了~”

“只顧自己舒服,不管我?”他輕咬她的唇,将她翻過來讓她趴着,同時加重加快頻率,懲罰似地兇狠撞她,“小沒良心。”

五年,确實空虛寂寞了,所以才會借着酒意招惹他。

現在才知道男人真不能随便招惹。

盛夏抓着床單前後搖晃,胡亂地一會兒喊“穆山石”一會兒喊“岩哥哥”,像海上失去航向漂浮的船,在欲望的支配下沉沉浮浮徹底丢了理智。

穆岩愛極了她為他瘋狂的樣子,貼在她耳邊邪惡地問:“想要幾次,嗯?”

盛夏:“……”還要幾次?她懷疑自己今晚是不是要死在這個男人身下。

“不要,停下。”她的嗓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不要停下是嗎?”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曲解她的意思,又将她翻轉過來,嗜紅的眼盯着她情動的臉,汗水沿着他俊朗的臉部線條滑下,經過下巴到喉結,一路滾落,荷爾蒙強烈得爆炸。

盛夏雙眼迷離地看着他,此刻覺得,死在他身下也值得。

“穆山石!”過分的快感襲來,盛夏啞着嗓子尖叫,手指甲在他緊繃的後背上留下幾道鮮紅紛亂的劃痕,同時淹沒在那洶湧的浪潮裏,徹底暈了過去。

穆岩用力将她抱緊,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中似的。

“說,你是我的!”他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沙啞着嗓子,含弄着她的耳垂,帶着偏執的狠勁。

然而昏睡過去的人已經聽不到了,縮着身子像只需要疼愛的小獸,被熱浪一燙,嗯嗯哼哼地拱了一下身子,終究沒有睜開眼,眼睫上挂着激情時留下的淚水。

穆岩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緊抱着她,埋在溫暖裏享受浪潮消退的餘韻,低頭用唇幫她吮掉眼睫上的淚珠。

很久之後才意猶未盡的分開,起身進浴室。

後拿了毛巾出來,穆岩幫她清理好。扔了毛巾,他點了根煙走到陽臺去抽。

海浪拍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微風攜裹着腥鹹的水汽,窗紗拂動。漆黑的夜空月朗星稀,他靠在欄杆上抽煙。

為什麽他和她的關系演變成了現在這樣?身體可以無限交融但是心呢?他對她而言,跟一碗醒酒湯無異?倘若她今晚沒有喝酒……

穆岩倏地神色一凜,吐出煙圈,戳滅煙蒂,帶着渾身戾氣再次進入房間。

盛夏睡覺還是那麽不安分,被子被踢開,半條腿搭在純白色的被子上,腳踝上的紋身清晰可見。

M.Y,他名字的首字母。

看着她身上刻着獨屬于他的印記,穆岩身上的戾氣又像潮水般立即消退。

他上前俯低身姿,抓住纖細的腳踝,親吻住那兩個字母。

盛夏迷迷糊糊覺得癢,将腿縮回到被子裏。

穆岩順着掖開被子,身子躺進去,将她撈進懷裏,抱着她一起睡了。

晨光微熹,兩個人洗了澡後,點了東西吃,吃完準備回下榻的酒店。

剛走出房間,迎面碰到溫總從對面房間出來。

見盛夏和穆岩從同一間房出來,溫總眼神霎時暧昧起來。

盛夏下意識去撥弄頭發,試圖将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但已經來不及,眼尖的溫總早已瞧見鎖骨上的紅印,還調侃道:“喝了那麽多酒恢複那麽快,盛小姐女中豪傑,厲害呀。”

“主要是……醒酒湯好用。”盛夏想要掩飾,結果眼神卻不自覺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穆岩站得筆直,眼神微閃,不太自然地咳了咳。

難得看到穆岩面露窘色,溫總立即會意,“你們年輕人啊,哈哈哈,就是會玩。”

穆岩不願繼續跟人分享,轉了話題,“溫總這是……”畢竟現在還早。

溫總:“家裏有點事,趕着回去。”

“我送您。”穆岩将溫總送到門口上車,兩方道別,約好了稍後到養殖基地視察的時間。

盛夏上前挽上他的手臂,“我們呢?”

會所距離酒店很近,晨光中的三湖市很美,還亮着的路燈在清晨的水汽中散發着氤氲的光,穆岩望一眼路燈下的街道,提議,“走回去吧?”

“好呀。”盛夏同意。

然而沒走幾步,盛夏就開始耍賴了。

“穆山石,我走不動了。”

穆岩轉頭看她。

“我腰很酸,腿也很疼。”盛夏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她這話不假,穆岩在浴室又要了她一次,這麽反反複複地占有她,分開五年欠下的那些,都恨不能一次補回來似的。

長時間被他霸占,适才起來穿衣服的時候,盛夏發現那裏紅腫不堪,她現在是真的疼,真的酸。

“那……”穆岩從口袋掏出手機準備叫車,盛夏突然跳上他的背,手腳并用纏着他。

她歪在他肩頭,俏皮道:“你背我就好了。”

穆岩雖然沉默,但還是邁開了腿,就這樣背着她走在路燈下,一路回到酒店。

到了房門口,他将她放下來。

“如果覺得累,稍後的視察我去就可以了,你在酒店多睡一會兒。”

“你心疼我啊?”

穆岩不說話,拿出自己的房卡,刷開對面那扇緊閉的門。

“诶,穆山石!”盛夏叫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穆岩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不甚理解,忘了什麽?

盛夏笑着告訴他,“還沒有跟我說早安哦。”

穆岩沉默着推門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哼哼,別扭的男人。盛夏努努嘴,也刷開自己的房門進去。

第二天上午,盛夏還是早早起床,陪穆岩一起去珍珠養殖場視察了。她是珠寶設計師,先前有段時間專門研究過珍珠,要論了解,自信比穆岩多一些,說不定可以給他一些建議。

Summer珠寶原先有自己的原材料供應商,但存在以次充好的問題,無形中加大了質檢部的工作量,導致質檢部怨聲載道,對商品質量和檔次的保證也是一個威脅。穆岩知道後當即決定換一家,并且親自參與。

珍珠質量上乘,口碑好,根本不求銷路,早被幾家大型老牌珠寶公司預定了,這位溫總就已經跟珠寶界龍頭老大繁星珠寶合作了十幾年了。

到珍珠養殖場視察結束,又到加工廠轉了一圈,過程還算順利,穆岩和溫總兩大Boss當天敲定了長期合作合約。

下午三點多完成簽約,溫總要留他們在三湖市玩幾天,穆岩謝過對方好意,借口有事婉拒了。

走出工廠大門,盛夏忍不住笑起來。

和她并肩走着的穆岩只覺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唔~盛夏拍着他的肩膀笑說,“你越來越像個商人了。”

穆岩臉色倏然沉重,想到了一些事,最後只淡淡地說,“人都是會變的。”他就從來沒想過,他有一天會為了個女人,變成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回酒店收拾了行李,趕五點的航班。

機場內,盛夏低頭回複盛教授的消息,告訴他今晚回去,穆岩将她的證件、和登機牌這些給她,“你先回江城。”

盛夏擡起頭來,“什麽意思,你不回嗎?”

穆岩:“家裏有點事,我回家一趟。”

原以為經歷了昨晚,兩個人又親密了,但今天盛夏明顯可以感覺到,穆岩還是保持着距離感。看,他回家也不說帶上她。都說一炮抿恩仇,怎麽放他身上不适用了呢?

也罷,畢竟她和他之間空白了五年呢,急不得。

“那好吧”盛夏接過自己的證件。

廣播開始提醒登機。

盛夏拖上行李,揚了揚手中的證件,跟穆岩道別,“我走了。”

“嗯。”穆岩單手插兜,一手扶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目送她。

周圍人來人往,他的眼中只有她小小的背影,此刻這一幕,牽引出五年前她離開時的場景:他混跡在人群中,看着她拖着行李一步步走遠。

一走就是五年……

無比漫長的五年……

一瞬間,強烈的沖動先于理智冒出頭。

“盛夏!”這一次,穆岩開口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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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穆山石:把我睡了,可不會輕易放你走了!

作者:是是是,穆總正确!穆總牛逼!

穆山石:還有那什麽,給我點面子,下次……

作者:明白!這次夏天小姐姐睡你,下次夏天小姐姐給你睡。安排!

穆山石:下次不許喝酒,要她清醒的跟我……

作者:夏天你未來老公要求好多,能管管嗎?

夏天:穆山石你閉嘴,不然沒有下一次。

穆山石:好的,聽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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