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6

會展中心三樓某間休息室。

“雷霆”樂隊隊長陳東霆正癱在一張靠背椅子上,雙腿交疊搭在前面的桌上, 兩條手臂抱在胸前, 閉着眼睛打盹。

兩名隊友推門進來,見狀,其中一名叫小石頭地出聲調侃他, “東哥, 你這一臉沒睡飽腎虧的樣子, 別跟我說是昨晚練了一宿的歌啊。”

“不瞞你說, 還真是。”陳東霆未睜眼,只動了動嘴唇,沙啞的嗓音透着疲憊。

另外一名叫佑佑的明顯不信,隊長這模樣,怎麽看都是被女人榨幹之後的狀态,他靠在桌邊懶洋洋地繼續打趣:“得了吧,我看是跟昨晚那只小野貓大戰了一整夜吧。”

不等陳東霆開腔,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盛夏踩着歡快的步伐走進來, 嘴裏咬着根棒棒糖。

“早啊哥哥們。”她拿下嘴裏的棒棒糖,開口跟他們打招呼。

原本還想對小野貓評頭品足一番的幾個人, 見到她來了都收了話題,畢竟盛夏才十七歲,未成年呢。幾個隊友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放蕩不羁,但都是有相當家世背景的人,這點教養還是有的。

尤其, 樂隊裏幾個大老爺們兒,就盛夏這一個女孩子,長相嬌美性格活潑,賊讨人喜歡,幾個人寵得不行。

這不,什麽小野貓都抛諸腦後了,一個個熱情地回應她,“早啊夏天。”

“早,小公主。”

“小公主今天又比昨天漂亮了一點。”

……

幾個人在休息室聊了一會兒天,就到了他們上臺表演的時間。

盛夏站在舞臺側面就位,手剛放上琴鍵,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秒,充斥在耳邊的歡呼聲、鼓掌聲跟着在一剎那戛然而止。

盛夏擡眸,發現所有的燈都關閉了,整個場館陷入黑暗,只有臺下游客手裏握着的手機發出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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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大概跟她一樣,被突如其來的漆黑驚了一下,以至于都沒有出聲,等反應過來,人群開始躁動。

“這邊停電了嗎?”

“搞什麽啊,還是去其他場館吧。”

“但是好像其他場館也是黑漆漆的,是整個會展中心停電了吧?”

……

“砰!”振聾發聩的轟炸聲,還有“突突突”的槍擊聲遽然傳來,蓋過了人們嘈雜的議論聲,轟炸聲過後整個建築物似乎都在顫動。

人群的躁動急速升級成了恐慌。

知道大事不好了,盛夏心跳加速,黑暗中呼叫自己的隊長,“東哥!”

“出事了,趕緊走。”陳東霆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什麽樂器都不管了,帶着她便逃。

順着人群的方向往消防通道方向跑了一段,陳東霆突然停下來,盛夏着急得滿頭是汗,“停下做什麽哥?”

陳東霆看着往消防通道湧的人群,混亂得像熱鍋上成千上萬的螞蟻,白日的光從建築頂端中央特別打造的巨幅玻璃傾落下來,雖不算明亮,但他借着這微弱的光,親眼看到不止一個人,摔下地後就沒有再爬起來。

踩踏事件跟他們現在真正遭受着的襲擊一樣,随時可能剝奪他們的生命,加上,耳邊槍支掃射的聲音一直沒有斷過,是從下面樓層傳來的,或許,那些人正在底下樓層守株待兔,等着将他們一個個擊斃。

陳東霆不打算跟着大部隊走了,牽着盛夏往反方向去,“跟我來。”

陳東霆是“合景地産”少東家,會展中心的設計出自于他父親之手,同時整個建築也是合景地産打造的,想必他對整棟建築的規劃十分了解。

盛夏沒有頭緒,只能跟着陳東霆跑。

艱難避開人群,陳東霆帶着她匆匆推開了一扇門,原以為那扇門之後是生命的希望,卻不想,等待着他們的,是冰冷無情的槍口。

當盛夏被暴徒抓住,跟其他落入魔爪的人被一起扔在走廊時,她就在想,她的生命,就這樣終結在十七歲了?

前幾天,她還在設想着,她要給即将滿十八歲的自己,辦一個怎樣的成人禮呢。

此起彼伏的槍聲、絕望的尖叫聲不絕于耳,盛夏擡起頭,隔着建築頂端的特殊材質打造的玻璃,仰望蒼穹,滿腦子的不甘心。

她還沒活夠呢!

視野裏,似乎有軍綠色直升機飛過?是軍隊專用直升機對嗎?盛夏眼前一亮,腰都下意識挺直了起來。

此時,指揮臺發布命令:保護人質,不許開槍!

負責配合當地警方作戰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岩卻作了不同判斷,命令手下的狙擊手:開槍!

盛夏還在為自己看到一絲“生”的希望而暗自欣喜,卻不想後腦勺被頂上了,她知道,那是一把搶。

唇邊才要浮起的笑就那樣僵住。

當她認命的閉上眼,下一秒卻聽到了什麽東西在她身後倒下,抵在她後腦勺上的槍口拿開了,耳邊響起同伴們受到極度驚吓的尖叫聲。

盛夏睜開眼,鼓起勇氣回過頭,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手掌很大,是男人的手。

“別看,夏天。”陳東霆在她耳邊輕聲說。

盛夏知道,應該是死了。

**

一個月之後,因違抗軍令受處分的野狼戰隊隊長穆岩,率一衆隊員将恐怖分子大本營一鍋端,将功補過恢複少校軍銜。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在此時作出了轉業的決定。

跟他一同轉業的,還有同隊的狙擊手,也就是跟他在執行城市反恐活動中聽命于他開出那一搶的丁律。

“岩哥,回家嗎?”

丁律左右手拎着兩只行李包,站在部隊大門前,問穆岩。

穆岩仰頭望着天空,手放在眼前擋去強烈的太陽光,眼睛微眯,“家是回不了了。”

他那位上校父親聽說他要離開部隊,威脅他敢離開就跟他斷絕父子關系,撂下狠話後還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那一腳踹在他右肩上,現在還隐隐作疼。

“那去哪裏?”

連去哪裏都不知道,還敢跟着他轉業出來。

穆岩收回視線,轉頭掃一眼丁律,從口袋摸出一盒煙來,抖出一根咬在嘴裏,偏頭用打火機點燃,吸一口吐出煙霧,“哥帶你去流浪,要不要?”

丁律松了手,兩只行李包落在腳邊,條件反射地沖他敬個禮,“岩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放松點。”穆岩将煙放在嘴裏咬着,拍拍丁律的肩,彎腰拎起自己的行李,“走了!”

**

半年後,會展中心大廈開工修複,人們漸漸從恐襲事件的陰霾中走出來,作為親身經歷過此次事件的盛夏,活得更加随心所欲。她認為,自己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從槍口底下掙回來的,活得開心才是王道。

不過,她的父親盛天明教授不這麽想,就怕她哪天又遇到點什麽事,以至于一改以往對她的縱容,開始對她管束起來。

這不,晚上跟樂隊幾個朋友喝點小酒吃點烤串,盛天明就開始連環奪命Call。

性子野歸性子野,畢竟父親一手将自己帶大,對自己的感情她還是非常能夠理解,于是乖乖扔下啤酒罐,跟朋友幾個打過招呼先回家去了。

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等,手機又響,眼見紅燈轉綠燈,盛夏邊接起邊疾步穿過斑馬線,“爸爸爸,求您,別催了,我馬上就回來了。”

過了紅綠燈,往公交站牌走了一段,發現鞋帶松了,盛夏挂了電話将手機收進口袋,蹲下身給自己重新系上。

一個蝴蝶結,手法熟練的系好。盛夏正要起身,眼前出現一雙平日裏少見有人穿的黑色軍靴,沿着這雙軍靴往上,是兩條挺直有力的大長腿,同色系的黑色長褲收進靴子裏,上身套着同樣黑色的風衣,雙手插在兜裏。

再往上,越過突起的性感喉結,是如大師筆下精雕細琢的男性雕塑才會有的下颌線,五官硬朗,眉毛濃黑,加上板寸頭,從衣着打扮到長相和氣質,都透着陽剛和狂野,男性荷爾蒙非常強烈,像一頭難以馴服的猛獸。

昏黃的路燈下,他用一雙漆黑的眸凝視着腳下的女人,此人看起來神秘而冷酷,薄唇動了動,低沉的嗓音卻不只是好聽,竟然還很有禮貌,“你好,請問麗園公寓怎麽走?”

這種自下往上的仰望,對盛夏來說感覺算不上好,她挺直腰杆站了起來,不過身高差距明顯,她還是需要微微仰望他。

盛夏是土生土長的江城本地人,而且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到處玩鬧,對這裏的每一個街道,甚至每一個角落都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她轉過身,給對方指明了方向,“前面步行街右側500米左右。”

穆岩順着她的指引掃了一眼,收回的眸光落在她精致的童顏上,微抿的唇邊再次輕啓,帶出兩個字:“謝謝。”

盛夏眉眼一彎,在男人瞳仁上映出一張明媚的笑臉,“不客氣。”

一次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問路,随後兩人插肩而過,繼續各自前行。他過了紅綠燈,她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17歲的這年,盛夏還不知道此刻自己遇到的,是在若幹年後會娶她回家,陪她共度一生的丈夫。

只是坐在公交的椅子上時,盛夏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腦子裏像電影回放般,閃過适才那個跟她問路的男人穿的利落軍靴,剃得極短的板寸頭,黑色深沉的眉眼,低沉性感的煙嗓……

她的心跳突然……有點快。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後面是盛夏先撩的穆岩,兩個人的第一次是盛夏十八歲生日那晚,穆岩看着盛夏天生的漂亮童顏,以為她還未成年,然後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盛夏不得已拿出身份證證明的自己,但你們的穆山石還是特別自律的忍着,非要掐着秒表等到零點過後(也就是真正滿了十八歲,少一秒鐘都不行那種)才脫掉盛夏的衣服的,哈哈哈哈哈……

番外更新也結束了!全訂的仙女寶貝,可以在評論區評分辣,點亮五顆星,我愛你mua~我們來《一夜抱富》繼續約會吧?預計這個月23號開,我等你來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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