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無慘心煩意亂的在庭院裏亂走。

雖然明确的知道月姬和月凜是自己誕下的孩子,也親手抱過她們,逗弄過她們,但他還是沒法接受"媽媽"這樣的稱呼。

僞裝成女性不代表他真的就變成了女性,更何況,這種情況本來不是必然發生的,都是因為産屋敷耀哉亂教導,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無慘擡手拽下一簇紫藤在手裏用力揉捏,紫白的花瓣被團成了皺巴巴的一小團,仿佛這是産屋敷耀哉。

憤怒,失落,亦或者是委屈?

無慘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麽情緒,但可以肯定的是,先前準備賜給産屋敷耀哉一點血的想法全都作廢了。

最好是連那兩個小東西和産屋敷耀哉一起,三個全都丢掉。

無慘一遍生悶氣,一邊扯着庭院裏的紫藤,反正滿院子都是這種和産屋敷耀哉一樣讨厭的東西,怎麽扯也不會扯光。

而他手裏的紫藤團也從一開始的指甲蓋大被團成了半個巴掌大。

把從前的劇毒之物當成無害的發洩玩具,讓無慘稍微快意了一些,慘不忍睹的紫白色花瓣幾乎被捏成了泥巴,用力一擠就能擠出少量汁液。

無慘捏着花球,卻突然覺得拿着球的右手極為短暫的閃過了一絲無力感。

他蹙着眉攤開了自己的右手,上面還沾染着許多未幹的紫藤汁液。

無慘再次用力握緊花團,花團體面的又被榨出了幾滴汁液,再沒有讓無慘産生任何奇怪的感覺。

是紫藤曾經的毒素還有影響?還是産屋敷耀哉又用了什麽?

不怪無慘警覺,雖然産屋敷耀哉明确說過不過再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但無慘不可能全然相信,畢竟他很清楚,産屋敷耀哉也是一個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的人。

Advertisement

如果再出現一次這樣的無力感,就直接用夜息香讓産屋敷耀哉安分一點好了。

"無慘。"

産屋敷耀哉沒有在無慘摔門之後立刻跟上去,而是等待庭院裏的腳步聲停下後才推開了門。

稱呼的問題很重要,但是無慘的心情也很重要,所以讓他自己的待一會或許更好。

他想的很周到,只是雖然大部分時候能根據無慘的表情猜測心情,但也不是全知全能,總會有意外發生。

無慘轉身看着還想說些什麽的産屋敷耀哉,手裏的紫藤花團精準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花朵捏成的團子砸在頭上并不疼,但是頭上受到突如其來的沖擊還是讓産屋敷耀哉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茫然。

雖然和無慘吵過,親密接觸過,但被砸還是第一次。

産屋敷耀哉小時候都沒玩過這種幼稚又怒氣十足的游戲。

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露出這種神色顯然取悅了無慘,他再接再厲的拽下了一簇簇紫藤,随手一捏就沖着産屋敷耀哉扔過去。

扯産屋敷耀哉種的紫藤事一件心情舒暢的事,砸産屋敷耀哉也是。

面對劈頭蓋臉扔過來的紫藤,産屋敷耀哉不得不用袖子擋住臉暫避鋒芒,但衣服上頭發上依然不可避免的落了很多紫藤花瓣,甚至整個院子的地上都如狂風過境一樣,全都是紫藤的殘骸。

直到薅禿了半棵紫藤樹,無慘才停手。

"氣消了嗎?"

産屋敷耀哉放下袖子,面上的笑容有些無奈,服帖的黑色半長發和白色的羽織上零散的遍布着細碎的紫藤花瓣,讓他宛如一個剛化成人形的紫藤花妖精。

"沒有。"

無慘嘴上說着沒有,但是産屋敷耀哉老實挨打的行為讓他沒那麽不順眼了。

"月姬和月凜總要學會稱呼父母。"

産屋敷耀哉摘下肩膀上的花瓣,"如果你不同意,日後她們兩個叫了其他女性媽媽……"

他說着說着适時停下,無慘赤紅的眼睛兇惡的瞪着産屋敷耀哉,如果現在動手的話,就不是紫藤花砸臉這種小事了 ,紫藤樹砸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還是很介意,讓她們叫我媽媽也沒問題,生活在這裏,總會見到不同的人,月姬和月凜可以叫錯爸爸媽媽,但是不能少一個媽媽。"

産屋敷耀哉說得不錯,鬼殺隊的總部會見到各種各樣的隊內成員,如果兩個孩子一直不叫媽媽,可能會引起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但産屋敷耀哉前面說着自己可以當媽媽,後面又說不介意叫錯爸爸媽媽……怎麽看都很讓人不爽。

産屋敷耀哉很包容,真爸爸不介意被叫媽媽,因為他的确是爸爸。

假爸爸很介意被叫媽媽,因為他的确是媽媽。

無慘憋屈的很,說到底這一切還是産屋敷耀哉的錯,然而這确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她們兩個重新學會之前,不準出現在我面前。"

"好。"

産屋敷耀哉看着說完就大步離開的無慘,笑着搖了搖頭,把庭院裏的紫藤清掃幹淨,才重新去教兩個女兒說話。

"月姬,月凜,媽媽是一個別扭的人,你們兩個經常叫他爸爸的話,他會很高興哦。"

"wow,爸爸!"

月姬和月凜大眼睛靈動的忽閃着,雖然會說的還不多,但顯然已經理解了父親的意思。

"真乖,要不要吃糊糊?"

"爸爸,吃!"

無慘根本沒有想關于讓産屋敷耀哉教導女兒失敗一次之後,還讓他做這件事,會發生什麽後果。

……

"哀子,哀子,有你的信!"

羽毛灰黑參差不齊的鎹鴉一邊叫着一邊落在了回廊上,本欲向前邁的小爪子在無慘紅瞳看過來的時候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詩音,過來。"

無慘面無表情的看着羽毛被拔了小半,黑色羽毛和灰色皮膚一道一道相間的醜鳥。

詩音躊躇了片刻,還是落到了無慘的肩膀上。

無慘解下詩音腿上綁着的信,取出一粒紅豆遞給詩音。

"我才是你的主人,幫産屋敷耀哉的懲罰你已經知道了,送信的獎勵給你,知道以後怎麽做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 。"

詩音猶猶豫豫的吃下了無慘遞來的不知名紅豆,不消片刻,被拔掉羽毛的地方泛起微微的癢意,一根根嶄新的黑色羽毛重新蓋住了灰不溜秋的皮膚。

藏在黑色羽毛裏幾乎找不到的黑色小眼睛亮起了不敢置信的光,詩音腦袋猛蹭無慘的臉,"嘎嘎!哀子才是我的主人!我都聽哀子的!"

"知道就好 。"

無慘揮手趕走了牆頭草的鎹鴉才打開信。

娟秀的墨色字跡只有短短一行。

"我已知曉您的需求,明日午後相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