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言四起

第7章 流言四起

李松嶺現在成了劉姨眼中的頭號警惕對象,原本是每天晚上四菜一湯的,自從李松嶺開始在家裏打掃衛生以後,晚飯就變成了六菜一湯。

李松嶺倒是沒查覺出來什麽不對,四菜一湯還是六菜一湯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倒是看起來不會管這種俗事的張域溪先注意到了這份不同尋常的晚飯,起先他還有些疑惑,雖然他并沒有明确表示自己晚飯一定要吃什麽樣的菜色,但是劉姨已經這樣做了很久了,完全沒有什麽要更改的必要。

晚飯吃完,劉姨難得多問了一句“今天的菜好吃嗎?”這句話是沖着李松嶺去的,張域溪張了張嘴剛想回答,就聽見李松嶺含糊不清的稱贊,“好吃的劉姨,明天還能做這個糖醋小排嗎?”

劉姨只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蔫蔫道:“明天還做,你喜歡吃我就天天做。”

“劉姨你真好。”李松嶺聽見明天還有好吃的,也顧不上面前的正牌老板了,一個勁兒地道謝。

把人誇得天花亂墜,那點兒小別扭也随着一聲聲“謝謝劉姨,你做飯真好吃”中迷失了。

張域溪的臉色随着這一聲聲誇贊慢慢陰沉下去,這小子,在自己面前跟個鹌鹑似的,面對着別人反而有說不完的的話,自己是什麽閻王爺還是土匪頭子,一天說上兩句話就這麽難嗎?

李松嶺還在埋頭苦吃,自己做的飯被清盤是最高的贊同,劉姨喜滋滋地端着空盤子去了廚房,張域溪冷哼一聲,道:“真是頭豬。”

本來還在巴巴等着飯後水果的李松嶺一下子僵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一眼張域溪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只好又緊張地低下頭。

自己是不是又招人煩了,是不是吃得太多惹人嫌棄了,早知道就不吃那麽多了,也不要那麽得意忘形地和劉姨說什麽話。

他克制地喝了口水,又擡眼看了一眼張域溪,小心道:“我上樓去了,我吃飽了。”

這是什麽意思?跟自己發脾氣?相處這麽多天,張域溪對李松嶺的飯量也算有點了解,雖然是吃飽了不假,但是每頓飯之後的飯後水果是李松嶺最期待的時間。

張域溪心裏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自己就那麽随口一說,至于反應那麽大嗎?又不是不讓他吃飯。

這是什麽毛病?自己才是老板,老板說一句下屬都不行了?這是什麽世道?直到上床睡覺的前一秒,張域溪還對這件事情糾結萬分。

隔壁,沒心沒肺的李松嶺已經安睡半個多小時了,沒有吃到飯後水果讓他心中确實有點難受,以前窮,吃水果和買奢侈品一樣,但他也不是什麽水晶城堡裏長大的王子,不至于被人說一句就受不了,他只是單純害怕自己吃得太多被人趕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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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有張域溪心中那麽多戲。

往後幾天,張域溪一直在觀察李松嶺,其實也不用仔細觀察,李松嶺已經做出了非常明顯的反應,他現在已經不吃飯後水果了,吃完飯就會去院子裏活動一會兒,然後上樓睡覺。

就這樣持續了将近一個周,張域溪終于忍不住了,“你脾氣還挺大,不就說了你一句,至于一個周都在生氣嗎?”

“什麽?”李松嶺茫然,這也不怪他,哪位打工人能想到老板會因為自己吃不吃水果而糾結一個星期呢。

還裝傻,張域溪心裏有些膩味,能多問這一句已經是不容易,還裝傻要自己哄他吃飯那是萬萬不可能,張域溪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李松嶺滿臉茫然的待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又哪個地方得罪這個腦回路不正常的老板。

拿人錢,受人氣。李松嶺決定以後就做個鋸嘴葫蘆,争取絕不在這人面前多說一句話。

這下又讓張域溪覺得不自在了,自己也沒說什麽狠話,怎麽現在連話都不肯和自己多說一句了?

張域溪心裏煩悶,面上卻還是沉靜的樣子,自己沒必要和一個小保镖争辯。

李松嶺倒是完全沒察覺到什麽不對,張域溪的沉默反而讓他更自在了一些。

兩人住在一起兩個周之後,公司裏流言蜚語漸漸多了起來。

韓潇冷聲道:“李松嶺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在這兒亂說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有本事你就讓李松嶺自己來解釋啊,本人都沒說什麽,用得着你當這個出頭鳥,說不定他還不想讓人澄清呢,就你在這一個人幹着急。”範志明眯着眼睛地回怼道。

“你他媽的。”韓潇氣得瞪大了雙眼,舉起拳頭就要往範志明那張臉上揮。

“韓潇?”李松嶺用大嗓門擋住了韓潇的拳頭,“你幹什麽?私下鬥毆是要被開除的。”李松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說實話,他本來沒有機會離開張域溪身邊的,但是張域溪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因此給他放了兩個小時的假。

他本來是在休息室裏等着張域溪結束回來的,可是好不容易有了個朋友,他心裏也有點想韓潇,只是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這一幕。

“他說你,你……”韓潇氣喘如牛,面色憋得通紅,“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旁邊抱臂站着的範志明倒是冷哼一聲,替他把話說出來,嘲諷道:“身手不錯,不過看起來床上功夫應該更勝一籌吧。”

“什麽?”話太直白,李松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裝傻?本來看你身手不錯,就算不做那種事情估計以後發展也不會太差,結果你自己自甘堕落非要做那種惡心事還怕別人說你嗎?”

李松嶺終于聽懂了他的話,看着李松嶺從滿臉茫然變成面無表情,範志明越說越得意,韓潇在旁邊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李松嶺還是一聲不吭。

韓潇也不是個傻子,李松嶺這副表情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但還是硬着頭皮吵了兩句,範志明看他的樣子,留下一聲冷哼,徑直走了。

“艹,你,你不會真跟他說的一樣吧。”

李松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沒辦法反駁,簽了協議就要遵守約定,拿多少錢就要辦多少事,從來如此。

李松嶺想要錯開話題,他已經簽了保密協議,要是多說一句話,自己就要把內褲都賠在這裏了,雖然大老板不會看上他的內褲。

韓潇并不知道李松嶺此時苦大仇深的表情意味着什麽,只知道範志明這小子恐怕說的八九不離十了,李松嶺這小子恐怕真的是幹了傻事走了彎路,他默默嘆了一口氣,不明白事情怎麽發展成了這樣子。

他拍了拍李松嶺的肩膀,“你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說,雖然我的積蓄也不多,但是有困難你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李松齡不知道該怎樣和這個認識了沒幾天的朋友解釋這件事情,事實上他根本不能解釋。

眼見李松嶺沒什麽反應,韓潇心裏着急,剛想再說些什麽挽救一下即将堕落的青年。

李松嶺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是會議結束的鬧鈴,李松嶺只好一邊往回跑,一邊喊:“手機聯系”。

張域溪看着空空如也的休息室,臉色難看,當場就要說出那句霸道總栽千古名句,“給我查!”

這話還沒說出口,李松嶺就喘着粗氣進了門,張域溪看着他這副樣子,眯起了眼睛道,“你去哪了?”

李松嶺心想不是你給我放了兩個小時的假嘛,怎麽現在又怒氣沖天的質問我。

張域溪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冷冷道:“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李松嶺這口氣還沒松完,就聽見那人又淡淡說道:“玩忽職守按理說是可以直接被開除的,但是你是初犯,和他們的工作職責也不一樣,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就像正常的貼身保镖一樣,月底獎金扣光,要麽你就直接走人。”

這話一說完,李松嶺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是你說放假兩個小時的啊。”

“這不是你偷跑出去的理由,放假兩個小時你都要跑出去,我的安全你能保護好嗎?”

簡直是強詞奪理,雖然心裏是這樣想,但李松嶺還是選擇了第一種。

領完罰,李松嶺迷蒙地趴在床上,想着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範志明的話就在耳邊,李松嶺一個連異性手都沒牽過的純情小直男被這樣說,心裏面一片茫然。

尊嚴重要還是錢重要?他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聲音和他說,沒錢你談什麽尊嚴,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你一個純情大小夥子被人這樣子造謠,真是叔叔嬸嬸都忍不了。

李松嶺思來想去,五分鐘後,張域溪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這是要幹什麽?被扣工資後心生不滿,想要半夜潛入上司房中伺機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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