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欺負的掉眼淚
第22章 被欺負的掉眼淚
李松嶺亦步亦趨地跟在張域溪身後進了大廳,裏邊卻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犬馬聲色,禮廳燈光明亮,大家都很體面,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張域溪一踏進門口,一群人就堆着笑臉迎了上來,眼尖的人自然也發現了跟在身後的李松嶺,雖然有人心裏對張域溪把人帶到這種場合來感到不屑,但是又礙于張域溪的身份,誰也不敢開口多說什麽,反而還笑呵呵地上來打招呼。
李松嶺頭一回被這麽多人注視,緊張得不知道眼睛放在哪裏好,只好僵着臉裝冷酷。
在場都是人精,看着李松嶺這幅樣子,又死活查不到這人的資料,原本想要上前攀談兩句的心思也都歇下來,生怕哪句話說錯了惹着張總的心上人。
今晚是孫少華的生日宴,孫宴清的便宜老爹。孫少華風流一輩子,可惜就下了三個蛋,大兒子飙車,死得很是不光彩,上過頭條,孫氏股票直接跌停。
小兒子更是遺傳他爹,五毒俱全,年紀輕輕就玩壞了身子,走兩步路都發虛。
孫少華都絕望了,覺得孫家這輩兒得毀在自己手底下,混亂之中,孫宴清他媽帶着孩子上門了,年輕時留在外邊的種給了孫少華希望。
得到親子鑒定的孫少華總算放下心來,把産業一點點交給了孫宴清,他一生沒什麽大志向,就想享樂。
孫晏清明面上收拾孫氏的爛攤子,暗地裏還得和孫少華的原配争鋒,這會兒表面上是給孫少華辦生日宴會,實際上也是給孫晏清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
張域溪最近和孫氏有合作,日晟集團最近出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但是誰也不不會質疑張域溪的決定,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兒子和一個已經掌舵的繼承人誰也不會真的拎不清。
聽着面前這些大大小小的上流人士對張域溪的恭維,李松嶺吃驚都快吃飽了,他知道自己老板行,沒想到自己老板這麽行。
他心裏有點與有榮焉的隐秘興奮,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警告自己不準胡思亂想。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話題還是慢慢轉移到李松嶺身上一些,英傑集團的楊總舉了舉酒杯,道:“張總身後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李少了吧,還真是一表人才啊。”
老狐貍,衆人心中不屑他的谄媚,但又也都都紛紛不甘示弱地開口附和,李松嶺叫這些人誇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臉色更冷了一些。
這是怎麽了?沒誇到點子上?一行人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礙于張域溪的面子誇你兩句,你還不識擡舉?有人臉上已經露出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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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嶺不知道自己社恐屬性大爆發的樣子給人留下了不好說話的印象,他求助地看向張域溪,希望老板能行行好,趕快救他于水火。
張域溪好像這才注意到身邊不同尋常的一幕似的,“先不奉陪了。”
這話說得不客氣,但誰也不敢擺出不耐煩的臉色,就連最先開口的楊總也笑臉相送。
李松嶺跟着張域溪一路來到角落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麽,只好呆站在一旁,像只等待主人命令的小狗。
張域溪呼出一口氣,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香煙來,然後快速嚼碎了裏邊的糖。
李松嶺覺得這樣的張域溪有點可愛,大着膽子問了一句,“能跟我一根嗎?”
張域溪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抽出一根香煙糖來,李松嶺剛要伸手去接,就聽見這人壓着嗓子問他要交換。
他沒什麽能和張域溪交換的,想了半天從口袋裏摸出一包扁扁的餅幹來,塞到張域溪手裏後又順手抽走了那根香煙糖。
原本想借此機會增進一下感情的張域溪握着那包薄薄的餅幹,難得有些無語,“你帶這個幹什麽?”
李松嶺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我怕會餓,這個是壓縮的,很頂飽的。”說完他伸手又去拿那包餅幹,想給張域溪拆開證明一下。
張域溪往後一躲,“你想耍賴?”
“不,不是,我想給你拆開看一下,這個味道還挺好的。”李松嶺說着,突然不受控制地舔了一下嘴唇,造型師給他的嘴唇上塗了一層薄薄的唇蜜,有點甜,他沒忍住又舔了一下。
張域溪突然把手摁在他臉上,“一會兒毒死你,不準舔了。”
李松嶺只好遺憾地閉上嘴巴,他真的有點餓了,宴會上的美食只在會場中央,李松嶺絕對不會為了吃的孤身前往,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看向張域溪。
“餓了?”
“嗯,還好。”李松嶺再怎麽不懂規矩,也知道這種場合不可能去端一盤子點心過來。
對挨餓這件事頗有些經驗的李松嶺決定忍一忍,總之,決不能在這種場合下給張域溪丢臉。
“你過來。”張域溪擡了下手。
李松嶺下意識地往他身邊靠,心想自己已經站得夠近了,再過去兩個人就要貼在一起了。
一名服務生快步走過來,低頭詢問道:“先生,您要什麽酒?”
“你去拿些點心過來。”張域溪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想了一下,又道:“多拿些葷的。”
那侍應生估計也是從業這麽多年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要求,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步伐匆匆地離開了。
李松嶺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會錯意了,正想從張域溪身旁挪開一點,張域溪就攬過他的腰,“你還挺上道。”
正想給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呢,李松嶺就被驚住了,這發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還沒等他解釋一下,另一位當事人就被叫走了。
“域溪哥?”一個身穿香槟色禮服的女孩兒驚喜喊道,随即她好像意識到這樣有失身份,又羞澀地住了口。
張域溪循聲望去,低聲道:“你就在這裏不要動,等我一下。”
還沒等松嶺回答,張域溪就只留下了一個背影,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這句臺詞,這個場景,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學的一篇課文,看了看盤子,裏邊沒有橘子,李松嶺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看着張域溪被叫走,李松嶺只好一個人站在原地吃東西,唔,這個好吃,有螃桂花的味道,留一個給張域溪嘗嘗,李松嶺嚼着點心覺得自己如果當男朋友也會很稱職。
“你好呀,這個好吃嗎”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少年湊到李松嶺旁邊,李松嶺一驚,着急忙慌地咽下口裏的東西,差點沒被噎死。
靳書言見他這樣,笑眯眯道:“你別着急,慢點吃。”
李松嶺有點窘迫,紅着臉回答他的問題,“這個黃色的好吃,桂花味道的。”
桂花味道清甜,混着茶葉的清香,李松嶺有心想學習一下配方,回去也能時常吃上。
靳書言本來是想看一下能把張域溪迷得暈頭轉向的男人長什麽樣,沒想到李松嶺看起來并不聰明,至少和自己心目中手段非凡的男狐貍精形象相差甚遠。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不高興地撇嘴,李松嶺見他這樣,以為他是想嘗一嘗,李松嶺裝作不經意地把那盤點心放在身後的小桌子上,并試圖轉移話題。
還沒等李松嶺做好心理建設,找到話題,靳書言就又重新興致勃勃地問道:“你真的是張域溪的男朋友嗎?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他喜歡男人的?”他說完就懷疑地打量了一下李松嶺。
這人長得既不帥氣也不漂亮,整個人完全可以用普通來形容,剛才他老遠瞧見李松嶺的臭臉,還以為這人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沒想到是個吃貨。
“是男朋友的。”李松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只能幹巴巴地解釋。
“你倆在一起多久了?什麽時候認識的誰先表白的?”靳書言簡直稱得上咄咄逼人了。
這些問題李松嶺都是背過答案的,他正要回答,身後就有聲音傳來。
"靳少,聽說你大哥馬上就要回國了?不關心自己家裏的事情,倒是格外關注別人的家事,需要我告知一下那位日夜思念你的靳大少嗎?"張域溪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仿佛真的是一位關心弟弟的哥哥。
靳書言面色一白,強撐起笑容回他,“我和松嶺一見如故,只是朋友之間的交談,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我還能把你的小男朋友吃了不成?”
張域溪不再回答他,上前兩步轉身問李松嶺,“吃飽了嗎?”
李松嶺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這裏邊的風起雲湧來,他心裏惦記着那塊點心,覺得張域溪肯定愛吃,順着張域溪的方向退了兩步,悄悄把那點心一捏,攏在袖子裏帶走了。
兩個人坐在車上,車裏沒開燈,一片昏暗,李松嶺不安地動了動手指,低聲問道:“結束了嗎?”
“你還挺戀戀不舍?真和靳書言一見如故了?”張域溪扭頭問他。
李松嶺這會兒才知道那人的名字,心想長得倒是白白嫩嫩的,怎麽說話那麽不客氣,自己好像也從來沒見過他。
“沒有的,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李松嶺為自己辯解,他覺得張域溪情緒異常,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惹到他了,想了想,他把手裏捏着的那塊點心拿出來,期待道:“這個好吃,桂花味的,我沒有弄髒。”
張域溪低頭看着那塊兒小點心,又把目光挪回李松嶺臉上,看了半晌,像是實在忍不住了,一只手捏住李松嶺的臉頰,把李松嶺的嘴巴捏得像小雞一樣。
李松嶺撲棱了兩下,發現張域溪沒有松手的想法只好停下掙紮,看出張域溪确實在生氣,只好被任人魚肉地捏着嘴巴。
捏的時間太久了,李松嶺感覺口水要流下來了,這就有些太丢人了,他着急地“嗚嗚”兩聲,希望張域溪看到他的窘境。
然而張域溪好像鐵了心要給他點教訓,堅定地像一尊雕像,晶亮的口水順着李松嶺的嘴角流下來,他顧不上張域溪會不會生氣了,當着自己喜歡的人的面流口水,李松嶺絕不想自己這副樣子被看到。
“不許動。”張域溪沉聲道。
李松嶺感到委屈,他什麽也沒做,還給張域溪帶了好吃的點心,感受到自己的口水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流,他的餘光看見那玩意兒已經流到張域溪的手背上。
“啪嗒”,兩滴眼淚流下來,張域溪的手松了松,李松嶺已經哭得淚眼朦胧,張域溪收回手,抽出口袋裏的手帕給李松嶺擦了擦眼淚。
“哭什麽?”
李松嶺哭得身子都在抖,并不理他。哭了一會兒,又轉過身子拿着從張域溪手裏搶過來的手帕擦眼淚。
似乎是對李松嶺的眼淚很感興趣,張域溪又問他,“哭什麽?”
作者有話說:
開始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