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肺腑之言

第36章 肺腑之言

事情一環扣着一環,但是不管怎麽說,總算解決了一環,張域溪拖着身子回了

李松嶺不在小別墅,張域溪難得回來這麽早,進門還沒看見人,心裏頓時煩躁得不行,耐着性子給李松嶺打電話。

“你去哪了?現在還不回來?”

“馬上到家了。”李松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慌張,難得主動挂斷電話。

“是誰啊?你那個老板?”高懷清躺在病床上,懶洋洋地問他。

李松嶺本就不會說謊,直愣愣地看着高懷清的眼睛,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也不能總是住在醫院裏,等我出院了,也把你老板叫到家裏去,我也好當面感謝人家一下。”高懷清慢吞吞地咬了口蘋果,擺擺手道:“有工作就快去忙,我這裏沒什麽好看的。”

李松嶺冷汗都要出來了,他不敢再在病房裏多待,胡亂點點頭就出去了。

到家的時候,他才發現張域溪的臉色很不好,正“咔吧咔吧”地嚼糖吃。

他不明所以,問道:“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你去哪裏了?”張域溪語氣沉沉。

“去醫院看院長了。”李松嶺看出他情緒不對,又試探着開口:“你怎麽了?”

張域溪有點後悔了,他讨厭李松嶺身邊有太多可以親近的人。

“你不是生病了嗎,這幾天就好好在家待着。”

“我已經好了,沒事了。”李松嶺還以為他在關心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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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木頭。

劉姨在廚房裏忙活,張域溪又點名讓李松嶺去做菜,說是想吃李松嶺做的糖醋小排。

李松嶺屁颠屁颠地去了廚房。

張域溪打開手機,看到那個新發過來的好友申請,想了半天,還是選擇了通過。

飯做好了,菜也端上了桌,李松嶺小心翼翼地開口,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你要去外邊住?”張域溪放下筷子,皺起眉頭。

“不是去外邊住,只是在外邊租個房子,先把院長接過去。”李松嶺看着張域溪吓人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

“你不在外邊住,把院長接過去,到時候你怎麽解釋?”張域溪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

李松嶺也在苦惱這個事情。

“你直接實話實說。”張域溪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

“不行。”李松嶺急急地打斷,“不行,院長不會同意的。”

張域溪慢條斯理地吃完那塊肉,擦了擦嘴,“同意什麽?你是我的保镖,住在我的房間裏,貼身保護我,這是你的工作,需要他的同意?”

李松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喃喃道:“可是你不是說,說我的保镖身份需要保密嗎?”

“那是陳虹霜沒進去以前,現在不需要了。”張域溪轉身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松嶺自己一個人吃完飯,上了樓才發現張域溪不在自己屋裏,他想了想,抱着被子,蹑手蹑腳地來到張域溪房間外邊,想了好半天也沒擡手敲門。

張域溪盯着監控看了半個小時,李松嶺認認真真在門外站了半個小時,這好像成了兩個人的憋氣大賽。

張域溪拉開門,他的頭發還在滴水,看起來剛洗漱完,李松嶺尴尬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在張域溪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李松嶺把手放在了門框上。

“怎麽?打算用苦肉計?”張域溪陰陽怪氣。

李松嶺沒接他的話茬,抱着自己的一床大被子,愣是擠了進去,把張域溪擠得一個趔趄。

“幹什麽?”

李松嶺把被子扔到他的床上,甕聲甕氣地回答他:“要寸步不離地保護你,這是手冊上說的。”

張域溪被他氣笑了,看着他自來熟地上了自己的床,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盤腿坐在床上,垮着肩膀,眼神亂飄,就是不看自己。

“洗澡去。”他嘆了口氣,為自己的心軟。

李松嶺又活蹦亂跳地去了浴室,張域溪正人君子般地忽視了水流聲,低着頭回消息。

那一晚,因為自己喝醉了,并沒有什麽感覺,怕張域溪受傷,他忍着羞恥查了好多資料,發現了許多下位者身上的難堪,想到那天張域溪不僅是初次,而且第二天就又趕着去上班,他心裏就愧疚不已。

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還帶着熱乎乎的水汽,張域溪躺在床上,結實的臂膀漏在外邊,因為總在室內鍛煉,張域溪的皮膚很白,李松嶺覺得自己變成了色胚。

張域溪戴着眼鏡,倚在床頭上看書,愣是把李松嶺的目光忽略得徹底。

李松嶺把自己塞進被窩裏,規矩得像是一具屍體。

屋內只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李松嶺的睡意漸漸湧上來,上下眼皮看起來馬上要粘在一起了。

張域溪認命似的嘆了口氣,摘了眼鏡,掀開被窩,把李松嶺攬進懷裏。

這一天嘆的氣比他前二十六年加起來都多。

李松嶺睜開眼睛,顯然是被他的動作吵醒了,他擡起眼睛看了張域溪一眼,又把頭低下去,模糊不清地嘀咕了兩句什麽,張域溪沒有聽清,把他從被窩裏挖出來,勢必要聽個明白。

李松嶺看他最近辛苦,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只說什麽也沒有說。

眼神閃躲,兩頰緋紅,弓着身子,張域溪又不是傻子,啞聲道:“要嗎?”

李松嶺頓時瞪大了眼睛。

事情沒有朝自己想象的那樣發展的,李松嶺忍了一夜,頭一回起得比張域溪晚,張域溪人都走了,他還昏迷着呢。

春風得意馬蹄疾,連陳正耀都來看出來他的精神狀态非常良好。

“怎麽了這是?”

“得意。”張域溪難得沒嗆他。

“?”陳正耀起身就要離開。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拉開門朝外看了看,确保門外沒人,不會發生什麽門外偷聽的慘案之後,才回身義正辭嚴道:“買地的錢你打算怎麽辦?”

“楊钊很是看好你,這幾天舉辦的聚會只要你去,楊依岚就會去,別跟我說你看不出來她什麽想法。”

張域溪神色不變,好像這段話和他本人毫無關系。

陳正耀又氣又急,又迅速拉開門往外看了一眼,關上門氣急敗壞道:“你別做什麽道德敗壞的事情,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喜歡楊依岚?”張域溪一蹙眉,似乎在權衡。

陳正耀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高中就出櫃了,差點沒被我爹揍死,你忘了?”

這個發小還是這樣一如既往地抓不住重點,張域溪微微松了一口氣。

此時陳正耀大腦飛速運轉,許是受過一回情傷,腦子格外好使一些,立刻指責道:“你還真想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這話說得難聽了,張域溪開口打斷他:“我和楊依岚說好的合作,她靠這段婚姻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我得到足夠的資金。”

陳正耀“騰”地踹了凳子一下,手指都在發抖,“那李松嶺呢。”

“和他沒有關系。”張域溪輕描淡寫。

“好啊你,那他知道嗎?”

“他沒必要知道。”

“他有權利知道。”

張域溪罕見地有些發怒,他沉下聲音:“和你有什麽關系?”

“你喜歡他?”

“你少給我扣帽子。”陳正耀一擺手,怕自己被他繞進去,沒有進行自我驗證。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給我惹事。”張域溪沒想到最不好過的一關出現在陳正耀身上。

“你瘋了,上大學那會兒,楊依岚從加拿大跑德國去找你,一年飛好幾回,你是傻子還是瞎子看不出來她喜歡你。”陳正耀大喘了一口氣,緊接道:“你同意結婚,以後怎麽離婚?你把李松嶺放在什麽位置上?”

"你不要為了錢,連做人的基本道德都沒有了。"這是他們兩個人吵過的最嚴重的一次架。

張域溪有些頭痛,早知道連陳正耀也不告訴了。

“我們兩個已經簽好了合約,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至于李松嶺,你又不是他,你為什麽知道他不願意?他本來就是因為錢才和我在一起,現在他又需要錢,你怎麽就知道他不願意?”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衣食無憂,不需要為了生計發愁。”張域溪字字誅心,陳正耀幾乎要站不穩。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張域溪眼神狠厲,他站起身來,氣勢逼人,“不要亂做事情。”

陳正耀摔門而出,這是兩個人長這麽大以來,吵過最嚴重的一次架。

好心情早已煙消雲散,張域溪此時真的想來根煙,他拉開抽屜,掏出一盒薄荷糖,倒了幾粒在嘴裏,緩緩地嚼着。

這是下下策,是他最不想用的方法,楊依岚不可控,李松嶺更不可控,他想以為自己的情緒總是可控,可是剛剛聽到陳正耀的話,他才發現,自己面對李松嶺時的事情,情緒早就不穩定了。

作者有話說:

陳正耀:你大爺,忠言逆耳你不愛聽,你等着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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