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重要還是沒必要

第45章 不重要還是沒必要

一身警服筆挺,照片裏只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下巴來,警號被打了馬賽克,韓潇欣賞半天,把照片發了過去,并附贈留言:哥們帥吧。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李松嶺把最後一個器械擺回原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李松嶺瞬間瞪大了雙眼,顫抖地問:“這是違法的吧,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韓潇點開那張照片,越看越帥,不知道李松嶺怎麽得出的結論。

“你從哪裏弄來的警服,這個不可以随便亂穿,你瘋啦?”李松嶺把手機反扣過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人往這邊看,又壓低聲音回複道:“趕快撤回,我就當什麽也沒看見。”

韓潇收起笑容,把警服外套脫下來,撥通了視頻電話。

電話被接通,李松嶺看着屏幕那頭的好友,做賊似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咬牙道:“你在哪呢?這樣的玩笑可不能随便開。”

那頭的場景似乎有些混亂,韓潇的背景從一個非常像警局的地方變成了一間類似于會議室的屋子。

“咳咳,正式自我介紹一下,韓潇,一級警司,前段時間有任務,略微做了些身份上的調整。”那臉上的笑怎麽也遮不住,韓潇已經準備好迎接來自李松嶺羨慕且崇拜的目光,也做好了狂風暴雨般的誇獎。

可惜只等到了匆匆挂斷的電話,李松嶺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瘋了,中午吃的蘑菇好像沒炒熟,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去趟醫院?

還在愣神的功夫,那邊已經發過來好幾條長達六十秒的語音,韓潇急忙解釋事情始末,為自己當初隐瞞身份接近李松嶺表示最高歉意,語氣嚴肅到像是在參加聯合國演講。

“我沒有生氣。”李松嶺也覺得自己的回複有些敷衍,剛想再發個表情包過去緩解一下這糟糕的氛圍,那邊又馬不停蹄地發過來語音條。

“我真的沒有生氣。”

“蒼白無力的解釋。”池婷評價道。

“我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韓潇被她吓了一跳,指責道:“沒禮貌,偷看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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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奉組織的命令,下來調查你的,你一回來就魂不守舍地,拿着手機不停發消息,怎麽了?墜入愛河了?”池婷抱着手臂,漫不經心地瞄了他一眼。

“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一好哥們兒,出任務的時候認識的,這不得跟人解釋一下我隐瞞身份的事情嗎。”韓潇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是嗎?那祝你成功。”池婷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轉身出了會議室,沒過多久,就聽見外邊一陣松了口氣的唏噓聲。

十五樓。

張域溪翻開文件,剛浏覽了兩行,就聽見外邊急促的腳步聲。

楊依岚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裙,精簡幹練,她走到門口,敲了兩下門,聽到裏邊傳來張域溪的聲音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有事麽?”明明是合作關系,張域溪現在看到楊依岚卻總是不可避免想到李松嶺的臉,他看向面前的女人。

“日子定在十月十日,我過來是商議一下具體的細節。”

和幹練的打扮不同,楊依岚長了一張溫柔和善的臉蛋。

“具體細節可以讓雙方助理對接。”張域溪下意識想去摸抽屜裏的糖盒。

“我有別的事情。”楊依岚眉頭一皺,身上頓時顯露出幾分強勢的氣場。

“什麽事?”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彼此約法三章,張域溪在腦海中轉了一圈,覺得沒有纰漏的地方。

“合同裏沒有說你和你的保镖關系匪淺。”楊依岚頓了頓,繼續道:“有些事情還希望你在婚前能詳細告知,我在婚後也好不那麽狼狽。”

張域溪微微蹙眉,道:“沒有必要。”

“這件事關乎雙方利益,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再給我答案。”楊依岚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又被張域溪叫住,他再次重複:“人和事,都沒必要。”

楊依岚微一愣神,随即點了點頭,推門走了。

“真是沒人性啊。”沙發上的陳正耀慢悠悠地坐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對我有意思?”張域溪摘掉眼鏡,無奈道:“談條件寸步不讓,我以為她和我有仇來着。”

“所以說你們沒人性啊,上大學那會兒,三天兩頭飛德國找你,你還記得吧。”陳正耀懶洋洋道。

“不記得,我只記得那會兒要被課程逼瘋了。”張域溪不想再回憶那段時光,太痛苦,讓人生理心理雙重不适。

在國內按部就班上大學的陳正耀并不能感同身受,他只記得當時暑假的時候所有在國外的發小都能回國聚會,只有張域溪每次都說忙,回不來。

“對了,靳白庭說要在鼎金聚一下,他這次好像正兒八經收心了,看起來正常多了。”陳正耀想到靳白庭出國時候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戰。

“行,那就周六晚上吧。”說完他又狐疑地看了一眼陳正耀,“你不抨擊我了?”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命運。”陳正耀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靳白庭這次回來的陣仗不大,沒幾個人知道,或者說沒幾個人關心,除了張域溪他們幾個,大家都認為靳白庭在國外已經廢了。

偌大的包廂裏只有四個人,靳白庭舉着酒杯環顧一圈,疑惑道:“我現在失勢沒人應承也就罷了,你們三個怎麽了?也破産了?”

“孫晏清正在贖罪,蕭淮不知道在幹什麽,天天不見人影。”張域溪瞥了一眼陳正耀不太好看的臉色,微微一笑道:“你想喝什麽,讓陳正耀陪你,他現在應該和你有很多共同話題。”

“什麽意思?”靳白庭剛回來,生意上的事情知道幾分,但是其他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

陳正耀臉都綠了,猛灌了一口酒道:“我看張域溪馬上要步你後塵,你還是多傳授點經驗給他,防止他以後半夜拉咱們幾個出來喝酒。”

只是想和兄弟幾個聚一聚的靳白庭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攻擊了。

“在這打啞謎呢?”他清了清嗓子,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這幾年靳書言身邊沒什麽人吧。”

盡管在靳書言身邊安插了很多人手,但是靳白庭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嘴。

“我靠。”陳正耀怒道:“我就知道你找我們心思不純,你還沒放下啊,你不是和我說都過去了嗎?”

“是啊,之前的不開心都過去了,現在迎接新生活不行麽?”靳白庭慢悠悠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蔣庭陽舉起酒杯,笑道:“給你們講個牛逼的小孩兒。”

澄澈的酒水在燈光下忽明忽暗,映照出靳白庭那張十分有男人味的臉來,他目光陰狠,好像剛才談笑風生的靳白庭是個假象。

張域溪看了一眼手機,那裏空空如也,并沒有消息發來。

蔣庭陽正講到那小孩能單手舉起40kg的啞鈴,眉飛色舞地感謝韓潇給他介紹來的人才,張域溪緩緩轉過頭,冷漠地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蔣庭陽正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無法自拔,随口答道:“名字還挺老氣橫秋的,叫李松嶺。”

張域溪扯開嘴角陰森一笑,好得很,和自己玩上聲東擊西這一招了。

大家各有心事,靳白庭“嘎吱嘎吱”嚼着冰塊,決心今晚就給靳書言一點顏色瞧一瞧。

張域溪煩躁地“啧”了一聲,“有什麽事不能好好溝通。”

話音未落,三個人都睜大了眼朝他看過來。

“我是幻聽了嗎?”陳正耀眼神迷離,喃喃道。

“應該沒有。”靳白庭靠在沙發上。

三位難兄難弟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張域溪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張域溪接起了電話。

“喂?”

那邊聲音有些模糊,依稀能聽見是個年輕男生的聲音,“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李松嶺看了一眼鐘表,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這是作為保镖的基本準則,時刻把雇主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這樣解釋自己的行為。

“馬上,大概十點鐘左右。”

聽不清那邊又說了什麽,張域溪神色溫柔,又輕聲應了幾句這才挂斷電話。

陳正耀毫無反應地癱坐在沙發上,靳白庭一屁股坐在了張域溪身邊,“教教我。”

“什麽?”張域溪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溝通。”靳白庭解釋道:“你怎麽溝通的。”

講完課,時間已經來到十點,靳白庭還有些意猶未盡,張域溪卻拍拍屁股準備回

“等一下。”靳白庭叫住張域溪,“謝謝你這幾年一直照看他。”

本來要走到門口的人又轉過身來,“我沒怎麽照看他,他手段沒比你好到哪裏去,你這次回來,自己也小心一點吧。”

張域溪沒有誇大其詞,靳書言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白白淨淨跟個高中生似的,下手賊陰,把當初那幾個老家夥玩得團團轉。

敲門聲響了兩下,又突然被打開,穿着兔女郎服飾的男生端着一盤五彩斑斓的酒走了進來,“今天是兔子日,各位先生有什麽需要的嗎?”

見三人都沒有反應,只好把目光放到離他最近的張域溪身上,他端起酒杯,仰頭看到張域溪的臉,頓時一愣,原本有些緊張的動作變得熱情起來,“新品迷蝶,只要6999,都可帶回”

他踮起腳,端着酒杯遞到張域溪嘴邊,整個人都貼在張域溪身上,眼神澄澈又帶着一絲妩媚。

張域溪退開半步,将一疊鈔票放在托盤上,“請他喝。”說完扭頭看了一眼靳白庭,自己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那男孩看張域溪拒絕本來還覺得有些可惜,可看到靳白庭時,眼睛又一亮,“先生……”

“出去。”靳白庭退了一大步,像是面前有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幹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識時務,盡管屋子裏的每張臉都十分對他胃口,可是這裏邊的人也是他招惹不起的,更重要的是,酒還在盤子裏,但是卻多了一沓錢,簡直就是天降橫財,他乖巧地點點頭,迅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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