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說:我愛你(大結局)
第81章 我說:我愛你(大結局)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李松嶺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看到上邊顯示的名字,他一個機靈,接起了電話。
對面傳來高懷清的幽幽質問:“今晚還回來吃飯嗎?”
張域溪跪坐在他對面,眼神清澈中帶着期盼,聽到高懷清的聲音,低頭迅速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舉起來示意李松嶺看。
他對着電話那頭念了出來:“已經請了做飯阿姨過去,今晚就先不回去吃了。”
“行。”高懷清利索地挂斷的電話,只留下李松嶺還有些茫然。
“你什麽時候請的?”他的嗓音還有些沙啞,說話的時候帶着一股鼻音。
“昨天晚上請的。”張域溪得寸進尺地把臉伸到李松嶺面前,大言不慚道:“給個獎勵。”
“獎勵你今晚獨立睡眠。”李松嶺冷漠無情地拍開他的臉,龇牙咧嘴地下了床。
“你去哪?”張域溪的聲音裏暗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出去遛一遛。”擡頭看了一眼還留在原地的張域溪,道:“一起?”
張域溪立刻歡天喜地地迎上去,牽過李松嶺的手,兩人慢慢悠悠出了門。
看着花園裏孤零零地一排栀子花,李松嶺輕車熟路地去工具間拿出了鋤頭,手邊就是分好類的種子,他看來看去,選了一袋月季。
“你不是不舒服嗎?”張域溪簡直無奈。
“我現在恢複好了。”李松嶺嘴硬道,他只是閑不下來,看着這空蕩蕩的土地就覺得手癢。
“這是什麽種子?”張域溪湊上前去,不放過任何一個和李松嶺貼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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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他把種子塞到張域溪懷裏,自己挽起袖子開始鋤地。
“等待有希望的希望。”張域溪舉着種子道。
“什麽?”李松嶺停下手中的動作,沒聽清張域溪的話。
“我說,我愛你。”他的聲音很輕,然而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鼓敲在李松嶺的心頭,血色從鎖骨一路蔓延到耳根,他覺得自己的臉要冒熱氣。
栀子花香在這片并不大的空間裏蔓延,張域溪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也是。”李松嶺舉着鋤頭,袖子挽上去半截,臉蛋汗津津,紅撲撲的,就這樣給出了回應。
月季的種子撒了一地,李松嶺被親得喘不過氣來,最終靠着蠻力推開了張域溪。
“再說一遍。”張域溪圍在他的身邊喋喋不休,“求你了,再說一遍吧。”
他對着李松嶺說過太多次懇求,好像只有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快樂,一天本來好的康莊大路被他走成了搖搖欲墜的獨木橋,還好橋下有船,而船夫是個心軟的好人。
李松嶺被他鬧得沒辦法,剛想板着臉訓他,餘光就看到了一地的種子,“張域我的月季種子!”他臉蛋紅紅,眼中還有水光,看起來實在是沒什麽殺傷力,張域溪卻如臨大敵,立刻轉身收拾殘局。
夕陽的餘晖穿過透明的玻璃頂,灑進這片小小的花園,給其中正在辛勤勞作兩人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身量高的那一個不知道說了什麽。被旁邊那個稍矮一些的年輕人敲了一下頭,高的那個也不惱,只是一個勁地傻笑。
“你怎麽這麽快就要上學啊?今晚來這裏吃飯吧,不然我去那邊找你也行。”張域溪軟磨硬泡地不想放人回去,對李松嶺并不合理的課表表示自己的憤慨。
“行了,你不是公司老板嗎?你也好好處理公司的事情,別總往我這邊跑。”李松嶺推開他毛茸茸的大腦袋,冷酷無情地上車走了。
他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所以送李松嶺去學校這件事情,也沒有非常強迫。
不想幹了中藥房有個出了名的老中醫,要錢多脾氣怪愛罵人,奈何實在是有點本事在身上,每天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但是人家也有規定,一天只看十個病號,多了不看,傷元氣。
張域溪熟練運用鈔能力,這才勉強插了個隊。
中藥房的門頭修建得非常氣派,一看主人家就是個好面子的,兩扇大門還采用老實的制作,用着門栓。
一踏進院子,張域溪就聞到了花的香味,這倒是奇怪,中藥房沒有藥的苦味,反而還有花的香氣,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也顧不上那些了,順着指引就進了裏屋。
裏屋坐着一位穿戴十分古樸的老人,手上還捧着一本書正讀得津津有味,張域溪一時不敢打擾,靜靜在旁邊等着。
“坐吧。”老人的聲音傳來。
“有什麽病,快說。”
張域溪嘴角抽了抽,道:“不是我,是我愛人。”
眼見着老頭有要發怒的跡象,張域溪連忙解釋道:“我愛人也是男性,男性的生理構造并不适合承受,所以我想從您這請一些藥回去。”
那老頭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轉身去了後院,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木盒子,“這是暖玉,我給你寫個藥方,藥湯熬出來以後需要把玉浸入其中,兩個小時就可以用了,平時沒事可以多用用,這張紅紙上的藥方是用來口服的,每半個月服用一次即可。”
張域溪恭恭敬敬地接過藥方,按照規定,将準備好的銀行卡放到桌子上,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事關李松嶺,他實在謹慎,又找了好幾個中醫确定藥方對人體無害後,這才放心地給李松嶺用上。
一晃又半個月過去了,身邊但凡認字的都知道張域溪的愛人名叫李松嶺,兩人十分恩愛,就連公司門口的狗,看見李松嶺都得搖着尾巴叫兩聲。
“今晚我去接你。”電話那頭傳來張域溪的聲音,李松嶺回應了一聲,挂斷電話順着人流往外走。
到了蘇家,李松嶺把新買的鳗魚放進水槽,今天的蘇堯沒在門口等他,他有些擔心,以為這小孩兒又做了什麽錯事被罰了。
上了樓,他才發現今天蘇敏中也在家,蘇堯正坐在蘇敏中旁邊滔滔不絕地講述張域溪的蠻橫無理。
門一打開,兩雙相似的眼睛就看過來,李松嶺強壯鎮定地把視線落在蘇堯身上,道:“昨天有随堂測驗,我看看你的試卷。”
看着蘇堯垂頭喪氣的樣子,李松嶺就知道他這次沒有考好,不然早就把試卷擺在桌子上等着自己的誇獎了。
他檢查完一遍,又細細指出了蘇堯的錯誤。
蘇敏中坐在一邊,靜靜看着,非常努力地想在李松嶺身上找出自己心動的原因,然而一無所獲。
“能聊聊嗎?”他冷不丁地開口,吓了李松嶺一跳。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盡管心跳如擂鼓,李松嶺還是點頭答應。
書房裏,兩人相對而坐,李松嶺有種自己在被面試的幻覺。
“那個人,他是你男朋友嗎?”
“嗯。”李松嶺點頭承認。
“可是一點都不像。”蘇敏中直球出擊,讓李松嶺有些猝不及防。
“之前我們發生了一些矛盾,但是現在已經解決了。”他不想說太多,蘇敏中也看出了他的意思。
“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嗎?”蘇敏中沒有放棄。
李松嶺沉默地搖頭,“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是別人了。”
蘇敏中似乎沒料到兩人的感情如此深厚,他故作大方地點點頭,伸出手道:“那還是好朋友嗎?”
“是。”李松嶺回握。
兩個人像是在這間小屋裏商量了什麽國家機密一般,均一臉輕松地走了出來。
晚上,張域溪的車準時停在樓下,“今晚過夜吧,明天也不用上課,我已經讓阿姨明天去做飯了。”
“你都計劃好了,這和通知我有什麽區別。”李松嶺斜睨他一眼。
張域溪知道他這是同意了,一路上哼着小曲兒回了
今天的晚餐格外隆重,就連李松嶺這個木頭也看出了不對勁,“這是幹什麽?”
“撲通”一聲,張域溪單膝跪地,準備了半個月的演講稿一個字也沒派上用場,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會緊張到忘詞,甚至在他還沒張嘴的時候,李松嶺已經一把将他從地上薅了起來。
“你有話站起來說。”盡管家裏沒有第三個人,但是李松嶺還是覺得莫名尴尬。
一枚眼熟的玉佩被放進手心裏,張域溪推着他的手指讓他握緊了那枚玉佩,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戒指盒,上邊是一對做工精致的男士對戒,裏邊的字母刻得并不規整,一看就是出自非專業人士之手。
張域溪手抖得厲害,帶了好幾次都沒帶上,李松嶺不禁有些擔心,“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先去醫院啊。”
他總是有這種令人心安的能力,張域溪終于抖着手将那枚刻着李松嶺名字的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他把另一枚戒指塞到李松嶺手上,示意李松嶺給自己戴上。
“你這個怎麽刻的也是我的名字……”李松嶺有些疑惑。
“你把我圈住了呗。”張域溪感受着戒指微涼的溫度,埋在李松嶺的頸窩掩飾自己已經通紅的眼眶。
這個擁抱,讓他錯過了李松嶺落淚的瞬間。
然而還好,他們還有好多個以後,還有無數個瞬間。
疲憊的人生長跑終于可以停下腳步,伸過來的手安撫他,原來停下來也沒有關系。
波谲雲詭的二十七年總算施舍般透出一絲光,他追光而去,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