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香煎小牛排與烤牛肉拌飯
香煎小牛排與烤牛肉拌飯
沈檸的寒假放了一個月。春節期間她住在祖宅，除夕初一祭完祖拜完年之後，兩個堂哥就把自家小崽子往沈檸住的小院裏一送，各自帶着妻子旅行去了。
大一點的沈悠然淡定得牽着小一點的舒安，推開了小姑姑的廚房門。
小姑姑喜歡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而且廚房飄出來甜甜的味道，肯定錯不了。
沈檸祭完祖就開始準備。兩個堂哥年年都會來這麽一出，都見怪不怪了。她做了兩個小侄子都喜歡吃的舒芙蕾松餅和水晶蝦餃，沈悠然喜歡巧克力夾心，而舒安喜歡紅豆沙。
沈檸看着安靜吃東西的兩個小侄子，感覺心都要萌化了。老大今年六歲，樣子和性格随了大堂嫂徐冉，小小年紀就透着一股子精英範，西裝小馬甲穿得筆挺。老二三歲，說不太出來更像誰，都是挑二哥兩口子優點長得，是個軟乎乎的肉團子。肉團子年紀小，長長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抹一把，還不忘往嘴裏送一口蝦餃。
兩個小的不吵不鬧，平時有專門的育兒嫂照顧，也就吃飯或者想吃東西時候會過來找沈檸。家裏長輩們都忙，有兩個小的陪着，假期過得也算舒心。
除了中間跟所謂的未婚夫一家吃的飯。男方是做海上運輸起家的李家，也是沈氏集團重要的合作商，沈檸的母親李瑩和李家夫人是手帕交，現在兩家又有合作，孩子們年紀相仿，當然會有好上加好的意思。
只是李家獨子李靖朝風評不太好，有傳言說他跟某個女明星不清不楚，但是沒有實錘，又慣會在長輩面前裝乖。所以只要不過分的，大家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而這次的飯局，匆匆趕來的李靖朝，身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其他人都沒察覺，只有坐在相鄰位置，而且對氣味非常敏感的沈檸捕捉到了。
沈檸覺得壓抑，沒過一會兒，就找了個由頭出去透透氣。剛到飯店大堂，就遇上咬着一份關東煮進門的艾佳旸。
雖然知道是同鄉，但是兩人都沒有想過會見到。之前聽說過艾佳旸喜歡吃，而且各種零食不離手，親眼看到的場面，還是有些呆萌。
沈檸“噗嗤”一聲笑出來。而後發現不禮貌，就又淡定打了個招呼，“嗨！好巧！”
“好巧！你也來這裏吃飯嗎？”
“嗯，有個聚會。”兩人只見過一面，完全不知道要聊什麽，碰巧沈檸母親李女士喊她，沈檸說了一聲再見之後離開。
沒想到再見面，已經是幾個月之後。
假期結束之後，艾佳旸領隊到成都參加封閉集訓，然後去新加坡參加世錦賽。沈檸跟着導師做研究，一周兩次給本科的學弟學妹們上課。
四月底的京市已經開始變得炎熱。這天艾佳旸來體育大學送這段時間的數據報告，出辦公樓的時候，看到了往教學樓去的沈檸。
體育大學綠化不錯，而且來往學生大都以男生居多，一身淺藍色連衣裙的沈檸就特別搶眼。路上會有認識的學生打招呼，同專業的就喊小檸學姐，其他專業的就喊小檸老師。
鬼使神差，艾佳旸跟着沈檸來到了階梯教室。
沈檸帶的課是《營養學概論》，是一門大課，兩個班一起上的，人還不少。艾佳旸從後門進去，坐在靠近門邊的空位上。
盡管想要低調，但是他這張極有辨識度的臉，再加上國乒隊長的身份，還是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在調試設備的沈檸聽到臺下的異常，擡頭看了一眼大家都在看的方向，愣了一下，他怎麽會來這裏？
看他自己坐在最後邊的空位置上，不像是來找人的，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坐在角落的男人低頭擺弄手機。不一會兒，沈檸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好好上課。
不是她不想好好上課，是他坐在這裏，大家不太可能集中精力。
再擡頭時，最後一排已經沒有人了。
兩個小時的課程，中間休息十分鐘，不少學生圍着沈檸提問，別看沈檸已經讀到博士，但是其實只有二十三歲，比在坐的學生大不了多少。
下課之後，沈檸收到了親親閨蜜的消息。大意是明天休假，梁橙約沈檸去新開的溫泉度假村。但她可能沒辦法赴約了，她在堂哥小區的房子已經裝修得差不多，想趁着周末兩天和設計師跟一下家具進場。
這個學期比較輕松，每周五下午導師都要去體育總局開會，他們這些學生都能提前享受周末假期。早晨出門之前腌好了一盒安格斯牛肉，正好也試一下新買的電烤爐怎麽樣。
碰巧又遇到了艾佳旸。上午送來的報告幾個數據有問題，他又被叫回去重新核對了一遍。他開車過來的，就順道捎沈檸一起走。
既然又遇到了，而且還趕上飯點，又搭了人家的便車，沈檸就提出，請艾佳旸吃飯。雖然近期沒有重要的比賽，但是運動員也不能随便吃外面的食物。沈檸就提出回去吃。
“早晨我腌好了牛肉，可以煎牛排，再做個韓式烤牛肉拌飯吧。”
“都好，我不挑。”艾佳旸确實不挑，車後座上還放着一大包零食。而且經常從新聞上看到他出門買雞蛋灌餅。
艾佳旸第二次來到沈檸這裏，上一次人多，來去匆匆的，這次來時，沈檸給他介紹：“這裏是我堂哥的房子，不過他們短時間不會過來。我先去準備，你要是無聊，可以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或者去健身房轉轉也行。”健身房基本上沒有被沈檸寵幸過，她只喜歡廚房，不喜歡撸鐵。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好。”
沈檸打開冰箱門，從保鮮區拿出食材。艾佳旸第一次仔細看主人家的冰箱。十字對開門的設計，裏面被擺放成很多明顯的區域，有放在保鮮桶裏的大米雜糧，新鮮的蔬菜水果，整齊擺放在架子上的無菌蛋，還有一些保鮮盒，裏面應該是放的事先切好的配料小菜。整整齊齊，又滿滿當當。
上一次見到這麽滿的冰箱，還是在基地食堂……
廚房很快響起水聲，接着是菜刀和案板的“咄咄”聲。不一會兒，廚房飄出來米飯的香氣，惹得艾佳旸肚子配合得咕嚕一聲。
正好被搬着烤爐箱子的沈檸聽到。
“很快就好的！”沈檸加快了手上拆箱子的動作。這款電烤爐她心水了好久，最近才到貨的，她看中的是機器自帶的吸油煙和集油功能，在屋裏吃也不會搞得太難聞。而且沈檸特別佩服堂哥舒亦，考慮得特別周到，餐桌都有下沉隐藏式的插座，不用擔心吃火鍋或者燒烤的時候，到處扯電源線。
牛排只腌了三塊，沈檸擔心不夠吃，又卷了一盤金針菇肥牛卷，拆了一袋自己喜歡的年糕。此時的牛排已經完全腌制入味，直接夾到化好黃油的烤盤上，腌制時只放了黑胡椒碎和玫瑰鹽，暗紅色的肉，大理石紋路明顯，經過高溫煎烤，肉香與奶香四溢。煎好的第一塊，沈檸要拿去做拌飯，剩下的烤肉工作就交給艾佳旸。
之前切好的蔬菜快速焯水攥幹，擺放到鋪好米飯的金色韓式大碗裏，又放入海苔碎和剪成小塊的牛肉粒。沈檸飯量小，做了一個大份一個小份，剩下的食材，估計還可以再做一份。沒時間煮湯，她就榨了兩杯果汁，用的是解膩的西瓜和檸檬。
拌飯端上桌，肉烤的也差不多了。蘸料是對比好幾家之後買的成品，拌飯醬倒是兩個沒有任何标簽的罐子，只能看出來，紅色的是辣醬，棕色的是不辣的。
看到艾佳旸在盯着盛醬的瓶子，沈檸開口解釋：“這兩種拌飯醬是我自己做的，一罐是辣的，一罐是不辣的，也不是太辣，你嘗嘗看……”
一直在世界各地打球訓練，艾佳旸的口味已經不再只吃清淡的，而是更喜歡辣口，直接舀了兩大勺加到飯裏，吃到嘴裏之後，油潤辛辣的味道瞬間侵襲味蕾，烤好的牛肉粒肉感彈牙，嚼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沁出的汁水。
沈檸只舀了一小勺不辣的香菇肉醬，拌勻之後小口吃着，不時吃幾根年糕，嗯，直接吃是很香，不過還是炒年糕更有味道，明天忙完了可以去轉轉。
沈檸出神之際，艾佳旸的拌飯已經見了底。她伸手想去拿對面的碗，卻被擋下了。
“一會兒我負責洗碗！”
嗯？這是誤會了？沈檸趕緊澄清：“不是不是，我給你再做一碗，食材都有的。”
說實話，此刻的隊長确實沒有吃飽……
又是滿滿一大碗。沈檸只吃了一小碗飯，幾條年糕，喝着西瓜汁，心滿意足地看對面的男人把飯和肉都吃得精光。
男人吃得很快，但是卻不粗魯，而且食物也都不浪費，可以看得出人品不錯。
沈檸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麽就聯系到人品了。人家是男隊的隊長，你想法不多餘了嘛！
但是愛吃飯的人，總不會是什麽壞人。
吃完之後，艾佳旸主動包攬了洗碗和收拾的工作，其實也就是把盤子和碗都放進洗碗機，擦幹淨桌子而已。
開放式的廚房，吊櫃和地櫃都做了兩排，還有一個透明的立櫃，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碗碟餐具，甚至能看到還有包裝盒手提袋。估計這都是小姑娘收集的。之前總聽說梁橙的閨蜜手藝好，而且會做各種好吃的投喂，女隊的姑娘們也都跟着吃了不少。
他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姑娘，腦子裏就閃過一句話：挺可愛的……
沈檸沒有提前準備，就拿了兩罐自制的拌飯醬作為收拾的回禮。想了想，又加了一罐辣醬，看艾隊長還挺喜歡的，正好自己不怎麽能吃。
連吃帶拿，倒讓處變不驚的隊長有些羞赧了。沈檸眉眼彎彎，小米渦明顯，堅持說只是一點心意而已。
這年頭，心意可比貨幣值錢多了。在外面打拼很多年了，能收到的心意不多。
冰涼的瓶身刺激艾佳旸回神，想起來年前梁橙說的，她有未婚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