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老人瞬間後退兩步,警惕的看着來人。
夜叉丸也看清楚了到來的人,這是一個和尚,他額頭上有着一道長長的疤痕,緊閉着雙眼,有好似眼淚的東西從他的眼睛流出,雙手拿着佛珠,身披着帶有南無我彌陀佛的棕色羽織。
夜叉丸感覺他和普通的和尚有點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他有着頭發且比一般和尚更為魁梧的身軀,更是因為他渾身散發出的一種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但同時,他帶着的武器更是堅定了這個和尚不是一般人的想法,這是一條用長鎖鏈連接的闊斧和流星錘,砸到人身上想想都覺得疼。
反而的老人好像注意到了什麽,臉色大變,嘴巴語無倫次:“鬼,鬼殺隊。”
他顯然是注意到了和尚袈裟之下的鬼殺隊獨有的制服,可是要想讓老人放棄即将到手的身懷稀血的食物,又是十分的不甘心,沉下心,不如铤而走險,試他一試。
打定主意,老人也不打算直接逃跑,但是也不打算直接硬抗,瞄了眼不遠處的夜叉丸,也沒多說話,直接朝着夜叉丸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顯然打着直接将夜叉丸打暈帶走的想法,現在的夜叉丸對他來說無疑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是他低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還沒跑到夜叉丸的面前,一把闊斧就直徑向他飛了過來。
夜叉丸瞳孔一縮,內心十分震動,老頭直接在夜叉丸的眼前被一把巨斧攔腰斬斷。
這下這老頭也不打算帶人逃跑了,這武力值是真的不對等啊,自己要真的被砍下脖子那就是真的玩完了,之前敢那樣的不要命不也是仗着夜叉丸沒有日輪刀嗎。
老人向着和尚哆哆嗦嗦的求饒:“求求您了,發發慈悲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吃過人,我這次會抓這個小孩完全是我餓極了啊。”老人渾身顫抖着,醜陋的臉上滿是恐懼。
聽到了老人的話,和尚沒什麽表情,反倒是夜叉丸,怒火中燒,脫口而出:“你騙人,你殺了鎮子上好些人,還有你的同夥。”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發軟站不起來的雙腿又因為夜叉丸的怒火而重新的站了起來,夜叉丸看着在和尚面前跪地求饒的老人,眼眶發紅,眼睛也因為怒火而布滿血絲,踉踉跄跄的向着老人走去。
夜叉丸又想起了鎮子上和諧生活的人們,他們那麽善良,對我從來都沒有抱有偏見,還有剛出生才3歲的小乖,自己之前還答應過他以後帶他一起出去,回來就只剩下他冰冷的屍體,還有很多很多,數不勝數,夜叉丸每走一步怒火就高漲一分,而他也不知道的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越長越大像是什麽猛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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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不知為什麽,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夜叉丸,明明他沒有能夠殺死他的日輪刀,但是他的身體卻像是看到什麽巨大的威脅一般顫抖的更厲害了。
和尚也明顯察覺出了這個小孩的氣息有些不對勁兒,他擡手阻止了夜叉丸前進的步伐。
但是夜叉丸卻絲毫不為所動,惡狠狠的甩開了和尚的手,一拳打在了老人的臉上。和尚明顯頓了下,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止,退在一旁默默的聽着拳拳到肉的悶哼聲,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發洩。
老人還想再說什麽,卻是直接迎來了夜叉丸揮舞的拳頭,剛想要反擊,卻又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鬼殺隊的隊員,也不敢有所動作,于是只能憋屈的繼續挨着夜叉丸的拳頭。
沒幾下,老人就被夜叉丸打的頭破血流。
夜叉丸在打了不知道多少拳後,大腦慢慢的也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看着老人,就這他的衣領吼着:“你為什麽要殺掉他們,說,還有你的同夥。”
老人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可能更本就活不過今晚,用着布滿傷痕的臉幸災樂禍的笑着,也像是為了發洩自己的不滿:“呵呵呵,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只是餓了,就吃了。有什麽錯嗎?你們人類不也是這樣嗎,餓了就殺頭豬宰頭牛吃,我們的食譜只是和你們不一樣而已,為什麽你們就沒有錯,錯的全是我們。”
聽見了老人的話,和尚緩慢的開口:“我們對你來說就像是豬羊一般,你殺了,就要做好被身為豬羊的我們的複仇,死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和尚雖然長相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卻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他的斧頭一揮就直接将老人的頭割下。
而老人也并沒有像夜叉丸想象中的再次活了過來,而是化為了灰燼,随着風一吹,什麽都沒有留下。
夜叉丸茫然地看着空無一人的地面,心中的怒火也随着風吹而緩緩降下。
這事,和尚又開口了:“這世間,原本就是萬物的相生相克,鬼的出現也可能是世界給與人類的劫難而已,不要讓自己陷入仇恨之中。”
這句話也明顯是對夜叉丸說的,夜叉丸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許久之後才悶悶的說出一句話:“那你呢,你又為什麽要殺鬼,為什麽要加入那個人口中的鬼殺隊?”說完後,夜叉丸擡頭直直的盯着和尚的臉。那個人指的是化成灰的老人。
和尚沒有逃避,只是又說了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人心可能是這個世上最讓我看不懂的東西了。”從前是,現在也是。
夜叉丸看着和尚的臉,別過頭,賭氣似的:“那我也和你一樣。”
和尚失笑,一把抓起夜叉丸,将他夾在了腋下,另一只手拿起自己的武器,向着門口走去。
夜叉丸被抓起來的瞬間,就炸毛了:“喂,臭和尚,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不要以為你救過我你就無法無天了,你放我下來,聽到沒有。”夜叉丸不停的掙紮,然鵝,并無什麽卵用,還是被夾在了胳膊下帶出了寺廟。
可能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忘記發生的傷痛,而更久的,則需要時間去愈合。
和尚沉悶的聲音在夜叉丸的頭上響起:“悲鳴嶼行冥,我帶你去看醫生,別動。”
夜叉丸安靜了一瞬,鬧得更兇了。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寺廟也終歸于平靜。
大夫一邊用繃帶纏好夜叉丸胸口的傷口,一邊驚嘆似的開口:“不用擔心,這小孩的恢複力十分的強悍,一些小傷口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愈合了,這整的是我見過恢複力最好的了,就是胸口的傷可能要慢一點,不過按照他的樣子,大概兩天左右就痊愈了。”
夜叉丸坐在床上任由醫生給自己纏上繃帶,一聲不吭,一副受了氣的包子臉。
但是悲鳴嶼行冥閉着雙眼完全看不見夜叉丸的模樣,夜叉丸的模樣也确實是做給了瞎子看。
聽完醫生的話,悲鳴嶼行冥點了點頭。
看完了醫生,夜叉丸跟在了悲鳴嶼行冥的身後一同離開了醫院。
走在路上,夜叉丸繼續包子臉,悲鳴嶼行冥停下了腳步,只見夜叉丸一個不注意便撞了上去,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嚷嚷:“臭和尚,你停下來幹什麽?”
悲鳴嶼行冥轉過身,對着夜叉丸認真的開口:“你想過以後要幹什麽嗎?”
夜叉丸愣了愣,低聲回答:“我想進鬼殺隊,然後殺了其他的鬼。”夜叉丸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要是直接對上鬼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殺掉,再加上也沒有直接能讓鬼不複活的方法。
悲鳴嶼行冥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轉過身繼續走路,只是他的聲音傳到了夜叉丸的耳中“進鬼殺隊,很難,也,很苦。”
夜叉丸聽見悲鳴嶼行冥的話,眼睛一亮,也不堵氣了,急急的開口:“我不怕苦。”
“可能會死的。”悲鳴嶼行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也不怕。”夜叉丸的聲音毫不猶豫。
“進鬼殺隊,我不能幫你......”
聽到這句話,夜叉丸亮晶晶的眼睛瞬間暗了下去,可是悲鳴嶼行冥的話并沒有說完,只見他話鋒一轉:“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教導你。”
像是一閃一閃的燈泡一樣,夜叉丸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大小聲音不一卻又給人溫馨的感覺。
“喂,和尚,你為什麽總是閉着眼睛啊?”夜叉丸好奇。
“我是個瞎子,只是有的時候閉上而已。”聲音波瀾不驚。
“那你怎麽走路的,你不是瞎子嗎?”
“看路不一定要用眼睛,有的人有着眼睛卻也還不是不會走路,甚至走上了錯路。”
“聽不懂......”
于是,幾天後,兩人經過的不停的跋涉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桃山。
在桃山中住着一戶人家,而這戶人家就是悲鳴嶼行冥的最終目的地,在鬼殺隊中有着很多的年老退役的鬼殺隊員,這些退役的老人也并沒有真正的離開鬼殺隊,而是作為培育人員為鬼殺隊輸送着新鮮的血液。
而桃山上住着的正是這樣一位培育師,這位培育師也并不普通,他則是鬼殺隊的上一任的柱,鳴柱。柱在鬼殺隊中可謂是最高的等級,是支撐鬼殺隊的柱石。而住在這兒的老人——桑島悟慈郎,正是上一屆的鳴柱。
在将夜叉丸放在這兒後,悲鳴嶼行冥留了封信就直接離開了,離開前也囑咐夜叉丸不要亂走,等主人家回來。
夜叉丸抿了抿嘴,安靜的待在屋中等待人的歸來。
一個小時後,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材矮小,拄着拐杖,臉上有一道大傷疤的老人走了進來。
桑島慈悟郎看到屋裏有個銀色頭發的小孩着實吃了一驚。
然後他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一封異常眼熟的信。
悲鳴嶼行冥,看着信中眼熟的字體桑島慈悟郎咬牙切齒,這小子,真是。
看完信,桑島慈悟郎大概是對夜叉丸的事有了了解,想到悲鳴嶼行冥也的确是不擅長教導人,嘆了口氣,将信收好,對着夜叉丸招了招手。
夜叉丸看到了桑島慈悟郎的手勢,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