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但這一次不僅僅是來自□□,更是出自靈魂!
一旦被吃,必神魂俱滅!
賀卿宣眉頭微皺,連一瞬的猶豫都沒有,直接向着反方向跑去。
他一面跑,一面還不忘用神識去觀察身後的危險怪物,以及另外兩人。
賀卿宣快速從兩人眼中捕捉到了驚詫、意外。
他們竟是也不知道焚天試煉中有這怪物。
薛笑天與沈易兩人間,沈易率先反應過來,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便帶着薛笑天向着賀卿宣同一個方向跑來。
元嬰期速度不容小觑,尤其是對方明顯動用了秘法,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只墜後賀卿宣不到百米了。
“沒想到仙君竟是如此敏銳。”沈易開口試探。
賀卿宣對此并未說話,好似光是逃跑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沈易并沒有因此放過賀卿宣,還在道:“不知仙君是通過什麽特殊的渠道感知到這妖獸。”
賀卿宣深吸一口氣,腳下步子微頓,做出強行提氣回答的模樣。
“自是帝尊大人……給出的法寶,莫非沈師兄感興趣。”
沈易笑道:“仙君誤會了,在下只是有點好奇。”
賀卿宣似笑非笑,“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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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聽出了賀卿宣話語中的不快,卻也沒怎麽在意,左右是個爐鼎之流,但他很快發現剛剛還十分艱難才能在逃跑過程中與他說話的賀卿宣,竟是一直在他前面一點。
等仔細一看,才驚覺對方看似倉皇而逃,實則腳下步伐詭谲如幻影,每一步都讓人看不透。
賀卿宣在留意到沈易放在他身上的眼神變了時,就知道對方怕是發現他逃跑的功法過于高深了。
這功法不屬于賀卿宣自己,也不屬于應寒衣,而是當年飄蕩時,跟随應寒衣所見之人使出來的,那會難以有人在應寒衣手下活着,可那人硬生生在應寒衣手下逃了一個月。
魔尊子書望!
這是子書望的保命手段,對方不可能知道,這也是賀卿宣大大方方使出功法的原因。
之後的過程中,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其他的修士,但那火獸竟是沒有朝着其他人而去,而是繼續追在他們後面。
除非真的有修士離的比較近,那火獸才會跑去吃掉對方。
而一旦将其他修士吃掉,對方便又會快速跟上他們。
莫非那火獸是垂涎沈易上千年的神魂之力。
賀卿宣皺眉。
沈易同樣發現了那火獸對他們的緊追不放,不過是片刻猶豫,落後賀卿宣些許的沈易竟是帶着薛笑天向着另一個方向掠去。
留意到這一幕的賀卿宣微有疑惑,這并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畢竟那火獸追擊他們的可能性更高。
可如果是……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那火獸竟是完全忽視了更近一點的沈易與薛笑天,繼續向着他追來!
賀卿宣心下微驚。
為何?!
被他神魂吸引?不應該啊!就算他重生了,也不過是百來年的神魂之力,哪裏比得上沈易的千年修為。
沈易等人已經徹底遠去,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賀卿宣一眼。
火獸耐心似乎也終于靠近,驟然提速,向着賀卿宣猛撲。
好幾次都險些咬到賀卿宣,但又無法真正的咬到。
實在是賀卿宣腳下的步伐太過于詭異了。
賀卿宣拿出丹藥,一連吃了好幾顆,堪堪維持靈氣的正常運行,他到底只是個金丹,就算實力再如何強勁,也不可能一直高速逃跑,他的靈力總有耗盡的時候。
來到足夠偏僻的一個角落,剛剛還落荒而逃的賀卿宣竟是驟然回頭。
危險實在離他太近了,長劍十四霜不斷的顫動,散發出森寒之氣。
賀卿宣心念微動,無數藤蔓升騰而起,将那火獸的四肢束縛,藤蔓不過是剛剛靠近,就被火焰燃燒,然而藤蔓剛剛被燒成灰燼,就又有無數藤蔓從地上冒出頭,不厭其煩地去束縛,被燃燒。
這一次藤蔓耐熱程度比之之前還要明顯,不過是重複了幾次被燃燒,它就已經能牢牢地向上攀爬,将那火獸死死困在原地。
賀卿宣給自己又喂了好幾顆丹藥,大量的天地靈氣向他湧來。
手中長劍擡起,不過是稍微感應了一下天地之力,他便用手中劍揮出了威勢浩大的一劍。
劍氣凜然,帶着霜雪之氣,将方圓數十裏都給凍住,而攻擊最中心的火獸直接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随着賀卿宣冷然地一聲“破”,冰雕化作了血沫。
做完這一切賀卿宣吐出一口鮮血,以手撐劍才堪堪沒有摔倒。
他漠然用另一只手擦去嘴角鮮血,又往嘴裏塞入了幾顆丹藥。
靈氣滞澀而又緩慢的再次流動起來。
唔,還活着。
賀卿宣心情不錯,向着遠處看去,此處俨然是大片大片的岩漿,他這是來到了焚天試煉的內部。
火焰熱辣滾燙,皮膚都好似要被火焰烤化。
賀卿宣稍作猶豫,便向着試煉的內部而去。
驟然出現的火獸,且還獨獨向着他而來,這絕不是偶然,或許正是應寒衣做了什麽。
熱浪滾過,每一次呼吸間都是灼熱,手中寒冰劍與無數藤蔓為他減輕灼熱,賀卿宣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火焰心被他這樣的異類吸引。
小小的火焰飄動在空中,好似好奇般地看着他。
賀卿宣眨動了一下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等那陣澀意過去後,才再次看去,仔細辨識着。
“你居然會來找我,所以火焰心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藤蔓探出細弱尖尖向着上方的火焰心觸碰,不出所料的,藤蔓被燒成灰燼,火焰心輕輕晃動了一下身體。
賀卿宣的藤蔓就像不知疲憊,感到不到疼痛一樣,再次向着對方而去。
呼出一口灼熱的氣,賀卿宣淡淡地看向斜前方。
危險正在靠近。
火紅色,渾身燃燒着火焰的怪物正在向賀卿宣狂奔而來。
那火獸的眼睛是兩簇深紅的火焰,就連整個獸都是由火焰構成,帶着燃燒一切的恐怖威勢。
木系的賀卿宣對火焰本該有天然的恐懼,然他再次看見火獸卻是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很好奇火焰心與你孰強孰弱。”
說着他那終于觸碰到火焰心的藤蔓猛然将火焰心抛向了火獸,藤蔓不過是剛剛靠近火焰心,就被燒了個幹淨,但也足夠。
火獸與火焰心相撞,兩者之間竟是相安無事。
火獸甚至将火焰心完全地包裹了起來。
幾乎所有物體靠近火焰心都會被燃燒,為何這火獸沒有。
以及前面實力算不得太強的薛笑天,對方也成功利用火焰收服了火焰心。
火焰!
賀卿宣若有所思,瞬間明白過來火焰心的秘密。
不能觸碰,不能靠近,可唯獨有一樣東西火焰心無可奈何,那便是純質的火焰,這也是收服火焰心的人幾乎全是純火系的原因,因為純火系的修士的火焰本身就有別于他人。
手中劍再次揮出,寒意降臨,将火焰心與火獸盡數凍了起來。
賀卿宣猛然吐出一口血,靈力見底。
果然人無法擁有不屬于自己的力量,一旦擁有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賀卿宣伸手向着冰霜而去,将那被冰霜包裹的火獸最熾熱的地方與火焰心一同拿了出來。
火焰心來到修士手中後十日便會消失,那這樣被純火包裹,又被冰凍的火焰心呢?
賀卿宣含着好奇,将這火焰心收了起來。
靈氣枯竭之後,身體對火焰的防護來到了最低值,賀卿宣再次吃下數顆丹藥,嘴裏都帶上了一股子苦味。
禍不單行,他這正是無力反抗的時候,天上竟是掉下了大顆大顆的火球。
賀卿宣無奈,敢問帝尊大人這是在做什麽。
他敢肯定,這火球的降落絕對是應寒衣弄出的動靜。
他小心避開所有火球,一路将各種丹藥當做糖豆來吃維持身體最基本的靈力運轉。
越靠近試煉深處,熱意欲盛,就連火獸都不是一只一只的出動了。
一連遇上兩只火獸,賀卿宣算是清楚明白這火獸出自哪裏。
兩只巨大火獸嘴角挂着垂涎欲滴的涎液向着賀卿宣一步步靠近,遠處還有幾只眼中閃動着火焰的火獸發現了他。
好像不太妙。
火獸們似乎覺得對他勢在必得,反倒是不急着狩獵,而是慢條斯理的靠近,如同優雅的獵食者,它們唯一需要防備的便是與它們搶食的同伴。
火獸們越來越近,賀卿宣卻是笑了起來,地上的藤蔓升騰而起,在它們想要将它一網打盡的時候,賀卿宣何嘗不想将這些火獸一網打盡。
這些家夥給他的感覺十分的恐怖,他甚至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逃跑的路線,畢竟一旦被吃就是真的被死了。
可他不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斬殺火獸似乎都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
這可是連沈易這樣的元嬰期都懼怕的火獸。
不應該,也不當如此。
可事實就是這麽發現了。
那麽。
結果只能是一個,他們并不如他們所想般強大,或者該說他們最強的地方就是讓修士喪失反抗之心,其實本身實力并沒有那麽恐怖,那麽當他覺得他們脆弱不堪的時候,就連藤蔓也能将它們盡數攪碎。
可這一切都是賀卿宣的猜測,也有可能現在就是他的死期。
可事實是,強大粗壯的藤蔓就這麽将十餘只火獸盡數攪碎。
攪碎的火焰如同耀眼的流螢掉落在地,濺出點點星火。
賀卿宣笑了起來。
瞧,也不過如此。
他提起劍,再一次向着前方走去,在星火流螢中見到了一身黑衣,眉眼陰鸷冷漠的男人。
賀卿宣笑容依舊,“我想帝尊是打算英雄救美的。”
“不過這個“美”似乎并不需要本尊救。”
賀卿宣歪頭,随後笑着伸出了手,“帝尊,快扶住我,我好柔弱的,馬上就要無力摔倒了。”
“裝模作樣。”應寒衣冷笑一聲,随手扶住了某人。
賀卿宣心情不錯,還想說點什麽,卻是猛然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
見應寒衣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他輕輕眨動了一下眼,給出保證,“這并不能影響到帝尊您,不用擔心。”
應寒衣面色愈加難看,“與人綁定性命,就要懂愛惜,仙君莫非連這都不懂。”
賀卿宣:“……”
“都說了別死了。”
“但我的确沒死。”賀卿宣為自己辯解。
應寒衣撈過人,探查了一下脈搏,又給人喂下好幾顆丹藥,沒好氣地道:“哦?那仙君還挺信守承諾。”
賀卿宣笑着将丹藥都吞了下去。
其實也還好,沒那麽痛,反倒是嘴裏滿是苦澀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