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茉茉把宗澈關在屋外。

不管宗澈怎麽求都不開門。

茉茉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有第一時間洗澡換衣服,她把自己甩到軟軟的床上,把床頭的小熊薅懷裏, 雙手托着腮, 腦子裏忽地出現謝聞臣挺拔高大的身軀, 轉即是他深不可測的眼神,直勾勾凝視着她。

茉茉一驚, 回過神來,晃了晃腦袋。

不敢再多想下去。

可怕。

她一股腦鑽進浴室, 洗了澡,吹幹頭發,兩個丸子頭下樓。

還把帶帶、大白小白一起薅懷裏, 三只胖墩墩的小家夥,被主人抱習慣了, 懂得生存之道,大白和小白抓住她的手臂,帶帶抱住她的脖子,三只小家夥在茉茉的懷抱裏穩穩當當的,即便茉茉身體纖柔,也好不費力。

宗澈和茉茉前後從房間出來,非要幫茉茉抱貓。

兄妹兩人從樓口開始拉扯,直至下樓, 還在拌嘴。

謝聞臣的目光從沙發區遠遠投來,鎖在茉茉身上。

很鮮活。

跟在黎海時,不一樣。

現在的茉茉性格更跳脫, 更嬌氣,更會使小性子, 一颦一笑更嬌憨。

看來,這三年在家人身邊,她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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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臣的深眸再次撞入茉茉的眼眸中,她眼眸中的嬌态立馬消失,身體稍稍一僵。

她以為謝聞臣已經離開,怎麽還在家裏啊。

該不會要留在她家吃飯吧。

想想也是,他從國內來,不會這麽快離開的。

茉茉剛剛大膽又随意的行為變得有些不自在局促不安。

茉茉懷裏三只小貓似乎同時認出謝聞臣,圓滾滾的三個小身體從茉茉懷裏落下地。

喵喵喵地叫,不約而同地豎着尾巴高興高采烈地走向謝聞臣身邊,它們不敢爬上謝聞臣的腿,只是試探性地在他腿邊蹭了蹭。

茉茉被三只貓這樣的行為驚住,它們平常并不粘人,除了家裏的人,對陌生人愛答不理,帶帶膽子最少,會躲起來。

面對謝聞臣帶帶一點害怕都沒有,還試圖爬上謝聞臣的腿。

它們記憶力好好啊。

過去三年,還能記得謝聞臣。

她都不記得什麽時候三小只跟謝聞臣這麽親密的。

謝聞臣并沒有趕走它們的意思,彎下身,伸手輕輕地撫摸三小只,一點點地為小三小只順毛,三小只蹭蹭謝聞臣的腿,排着隊享受,還會舔舔謝聞臣的手。

他的手好好看,手掌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撫摸三小只地動作輕柔。

茉茉覺得這一刻的謝聞臣有那麽一點溫柔,不那麽可怕。

茉茉沉浸在謝聞臣撫摸小貓的溫柔中,忽略了謝聞臣的目光早已從小貓身上轉向她了。

等她反應過來,慌亂間,再次對上謝聞臣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第三次觸碰。

男人深幽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強勢和攻克,更多是看不穿的情緒。

女孩慌亂的目光中帶了幾分無措的羞澀。

茉茉在慌亂中低眸。

宗溫華看出兩人之間氣氛別扭,尤其是茉茉很別捏,他哈哈笑,“謝先生,小乖媽媽安排人收拾了客房,今晚還請謝先生在寒舍将就一晚。”一來是真心留謝聞臣,二來,小乖在黎海時最親近謝聞臣,如今兩人氣氛似乎很緊張。謝聞臣到底是照顧了小乖多年,算得上她的長輩,按照以往兩人應該是最熟悉的,怎麽都不能像這樣的狀态。

謝聞臣淡淡道:“多謝宗董美意,不用這麽麻煩,我另有安排。”

謝聞臣這般委婉拒絕後,宗溫華沒再繼續留人。

這三年來,要說宗家誰跟謝聞臣接觸最多,要屬宗禛。

兩人見面後并不陌生,但兩人屬于話不多的人。

很多事情在生意桌上談明白就行,在家裏兩人并沒有表現得多熟絡,面上都是淡淡的。

茉茉聽說謝聞臣要離開,松了口氣。

這個男人在這裏,她覺得整個屋裏的空氣都不流暢。

謝聞臣将茉茉這點小動作盡收眼中,她怎麽不想看見他麽,他心底燃起一團團難以壓制的痛感。

謝聞臣被邀請留下來用晚餐。

他沒有拒絕。

茉茉聽後精致的小臉都變了顏色,在飯桌上全程都低着頭,她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她頭頂上沒離開過。

她捏了捏筷子,盡可能忽略那道讓她膽戰心驚地視線,忽地一只端了一碗湯的手出現在她視線中,視線随之而上,她的視線落在主人的手腕上,黑色襯衫袖下包裹着一只名貴的腕表。

一瞬,茉茉手邊多了一碗湯,是她喜歡* 喝的湯。

茉茉乍然擡頭,看向斜對面,那位給她盛湯的主人并沒有看她,而是動作優雅地吃着東西。

茉茉抿了抿唇,她對面的宗澈,也盛湯一碗湯放在茉茉面前,“小乖,喝二哥這碗,不冷不熱剛剛好。”

兩碗湯一左一右。

茉茉沒有猶豫,放下筷子,端起宗澈那碗湯喝了一小口。

宗澈得意十分,他妹妹還是最在意他的。

謝聞臣在她心裏已經成過去式。

宗溫華無形地睐了宗澈一眼,沒點規矩,更沒眼力勁。

宗澈假裝沒瞧見宗溫華投來的眼神,彎了彎唇。

謝聞臣倒是不計較這些,神色沒什麽變化,始終冷淡。

氣氛卻因此莫名尴尬些許。

鐘玥換了個話題,她給埋頭扒飯的茉茉夾了菜,笑着道,“小乖,你最近是不是有打算回黎海一趟啊?”

茉茉低頭回,肯定道:“嗯。要的。”一定要回。

三年前,小五叔出事,爸爸和哥哥沒告訴她和媽媽。

他們還回了黎海,爸爸說是因為她在生病,媽媽剛做了手術,不宜在飛機上折騰。

現在小五叔回來了,她一定要回去看看他。

聽說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知道究竟有多嚴重,她都不敢設想。

茉茉只是想一想她就很難過,小五叔對她很好。

還好小五叔回來了,不然她會內疚一輩子。

鐘玥笑道,“正巧,謝先生最近幾天便要回黎海,你跟謝先生一起回黎海,我跟你爸爸放心點。”

跟他一起?

沒搞錯吧。

茉茉一驚,眸色微顫,擡頭和謝聞臣的視線再次在空中相觸。

兩人的視線從見面到現在,第四次對視。

宗澈立馬舉起雙手推薦自己,“哪需要麻煩下謝先生啊,我陪小乖回黎海,我最近在黎海有活動。”

鐘玥在桌子下輕踢了宗澈一下,沒點眼力勁,睐宗澈一眼,“我不放心你。”并不是真不放心宗澈。小乖跟他們來加州三年,一次不見提謝聞臣,她猜想多半離開黎海那段時間和謝聞臣發生矛盾,原本想找個機會好好開導她,免得她的小腦袋想不通事兒,憋壞自己,得不償失,哪知小乖來加州第一天小乖便生病了,高燒持續不退,等病好,小乖跟個沒事人,她便不好開口調解,怕她傷心,又病一場,他們可承受不住。

不管是什麽矛盾都不敢影響到兩人的關系,三年了也該化解,不該是這樣陌生的狀态。

趁這次小乖回黎海,兩人能破冰再好不過。鐘玥跟宗溫華的想法一樣,謝聞臣照顧茉茉這麽多年,對小乖有恩,算得上小乖的長輩。

“......”宗澈無力反駁,他曾是過失者。

宗澈插話,茉茉忽地撞上謝聞臣視線的瞳眸得到緩存,她趕緊挪開眼眸,避開謝聞臣的視線。

埋頭吃東西,耳尖和臉頰都紅紅的。

她的心怦怦直跳,這個男人的眼神太可怕,看似淡淡的,卻有種無形的力量拉扯着她,讓她不敢直視,像極了深不見底的可怕旋渦,還有種她描繪不出的情愫,直戳她心髒似的。

心髒還有點澀澀的感覺,更有種說不出的委屈,很氣憤。

茉茉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情緒,這種情緒不對勁。在黎海她跟謝聞臣不常見面,可謝聞臣對她的好,她是記在心裏的。

可她不知怎麽的,就是做不到直視他。他在這裏她就沒辦法心平氣和。

晚餐過後謝聞臣并沒多做停留,茉茉中途借故離席,早早躲去樓上房間裏,聽到樓下車子的引擎聲。茉茉眼底劃過一絲欣喜,是他走了!

她好奇又欣喜地掀開窗簾瞅一眼。

就一眼,謝聞臣拉車門的手一頓,他扭過頭,似乎精準的找準她的位置。

在黑夜中他的身影更高大挺立,燈光下的身影颀長,清冷。

茉茉大驚,像小兔子見了大灰狼似的,立馬将窗簾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趕緊蹲下身子,把自己藏在窗戶下,茉茉靠着牆面手壓在自己怦怦直跳的胸膛,重重地籲了一口氣,才有所緩解。

*

兩天後的禮拜六,茉茉去紐約參加一場婚禮。

她和同學是伴娘。

茉茉和伴娘們在房間陪新娘。

新娘是她同學的姐姐,新娘的老公是大哥的生意夥伴,多層關系加持,茉茉被拉來做伴娘。

新郎這邊的伴郎個個都是商界大人物。

新郎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低頭滑手機的謝聞臣,調侃道,“能讓二爺千裏迢迢來為我做伴郎,我的榮幸。”

別看新郎這麽說,心裏門清,他的面子可沒這麽大。

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婚宴即将開始,茉茉和同學從樓上到辦婚禮的廳堂。

新郎在廳堂招待客人,伴郎團陪同新郎在身側。

茉茉來加州後是第一次參加婚禮,對一切充滿好奇,一雙清澈的眸子四處打量,原本還歡歡喜喜的她,直到看到新郎身側一襲正裝的謝聞臣。

她眸色微顫,小臉一下垮下來,手指攥着裙子,神色稍顯慌張。

他怎麽會在這裏?!茉茉忽然覺得美國好小啊。

哪都能遇見謝聞臣。

她還以為他已經回國了。

怎麽還會出現在紐約呀。

茉茉瞬間想要把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有人偏偏不如他的意思。

新郎別有深意地瞥了眼身旁的謝聞臣,笑着走到茉茉跟前,“小乖,有段時間沒見,又漂亮了。”

爸媽還有哥哥圈子裏跟他熟悉的人都喊她的小名。

茉茉輕輕道:“嘉雍哥,新婚快樂。”

“多謝。有小乖的祝福,一定快樂。小乖,作為回禮,嘉雍給送你一部手機吧?”

新郎是做科技研究的,他的手機不向外量産,大多是私人定制款。

新郎看了眼身後側的謝聞臣,淡笑,“白色喜歡嗎?我記得我之前給你做了款白色,還是二爺讓我訂的,跟他同款,只有基本程序,沒什麽好玩的,這回我給你量身定做一款怎麽樣?”

新郎提到謝聞臣的名字,茉茉心頭一顫,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謝聞臣,目光再次和謝聞臣在半空中對視,短短一秒對視,茉茉立即挪開。

她是有一部白色手機,來加州就停用了,隐約有些有印象,是謝聞臣給她買的。

不能這樣說,她以前的東西都是謝聞臣買的。

吉時快到,司儀過來,這個話題終止。

茉茉趁機溜走,她想走得遠遠的,離謝聞臣越遠越好。

同學緊跟茉茉身後,用一口流利的英語道,“mo,我姐夫身後的男人好帥,好有魅力。”

茉茉沒心情想這些,她只想走遠一點。

婚禮開始,茉茉刻意挑伴娘最末端,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伴郎和伴娘有互動游戲,茉茉慌了神。

那樣她不想和謝聞臣碰面都難,可能還會有身體觸碰。

茉茉對自己的行為很不理解,以前她在黎海沒這麽怕他的,媽媽說在黎海她很黏謝聞臣。

不該是怕的。

茉茉覺得有可能不是怕,或許是對長輩的敬畏吧。

一會互動游戲開始,她試着和他接觸,應該不難。

茉茉暗自呼了口氣息,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正當互動游戲開始,謝聞臣并沒有在伴郎中,放眼望去,他并沒在賓客中。

茉茉暗暗松了口氣,一些小游戲開始,慢慢地忘記謝聞臣的存在,自在不少。

婚禮的最後一個環節,新娘抛捧花。

茉茉不打算搶捧花,在最邊兒上看熱鬧,不知道被誰擠到中間,她想出去,參加搶捧花的人太多,壓根出不去。

捧花游戲開始,茉茉只好硬着頭皮站在中間。

争搶捧花的人無數,茉茉在中間被擠來擠去,十分難受,險些摔倒時,一只無形地大手握住她的腰身,穩住她。

茉茉回頭,那只握在她腰上穩住她身形的主人在她身後。

是謝聞臣。

他好高啊。

這一刻近距離,茉茉只有一種感覺他好高大啊,她不算矮的,還穿了高跟鞋,在他面前只是小小一只,他的手也好大,能握住她大半個腰。

還有他身上淡淡地味道,是雪松微動,清冽、淡雅。

忽的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

似乎她在這個懷抱待過很久很久。

茉茉思緒萬千,被大家争先恐後争搶地捧花落在茉茉懷裏。

衆人的目光向她投來,瞬間茉茉成了焦點。

茉茉立即從思緒中回過神,瞧着紛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頓時手足無措。

吸引衆人的目光似乎不再是茉茉手中的捧花。

而是拿捧花的茉茉和她身後的男人。

此時的茉茉雙手捧着潔白的捧花,眼底透着無辜和懵懂,她身後立着一位高大英挺又冷峻的男人。

漂亮嬌嫩的女孩和有魅力的成熟男性。

荷爾蒙瞬間被拉滿。

比捧花更有吸引力。

伴郎團先起哄。

只因茉茉身後那人是謝聞臣。

謝家二爺,多年潔身自好,從沒有跟任何人傳出過只言片語的緋聞。

知情者,這位涼薄的謝家二爺,心裏藏了個人,一個不能觸碰的心尖兒寵。

這位心尖寵兒是被這位謝二爺親手送走。

在大家起哄中,茉茉眸色顫顫,想要把這束燙手的捧花給塞出去,慌亂中,她把捧花往其他人懷裏塞,“我、我不要捧花了,送、送給你們。”

新郎沖謝聞臣試了個小眼神,挑眉笑道,“那可不行,誰接捧花,代表着下一位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寓意,不能送,不能送啊。”送給了別人,讓某人怎麽辦?

步入婚姻?

茉茉被吓慘。

她才不要。

她還沒畢業,還有很多事要做。

不想談男朋友,也不想結婚。

茉茉被吓得不輕,捧花哪還敢要,随随便便丢給了別人,倉皇地逃離現場。

謝聞臣冷橫了新郎一眼。

新郎抱歉地聳聳肩,哪知謝二爺這位心頭寶貝這麽經不起逗。

他這一鬧或許得罪的可不止謝二爺一人,宗禛和宗澈都是難纏的主,要讓他寶貝妹妹受了委屈,兩位哥哥還不得跟他急。

新郎笑嘻嘻地把茉茉接到手的捧花遞給了謝聞臣,“謝二爺,我這份福氣怎麽都得讓你沾一沾。祝願你早日跟我一樣,有老婆。”

“。”謝聞臣。

*

茉茉出殿堂,同學跟了出來,同學見茉茉面色不大對勁,“mo,你還好吧?”

茉茉小聲說,“我沒事。”

同學給她遞了一杯西瓜汁,“mo,捧花的事,你別太在意,那都只是個寓意,沒什麽用處。我們人生才剛剛開始,才不要那麽早結婚呢。”

“嗯。”茉茉雙手捧着西瓜汁杯子,心裏踏實不少。

同學又忍不住問,“mo,你将來想要找個什麽樣的男友或老公。”

謝聞臣從禮堂出來,正巧聽見女孩問茉茉這番話,他身子往柱子後面避了避。

茉茉搖頭,“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不希望我很早談戀愛。”她自己也不想,想要一直陪着爸爸媽媽。

同學又問,“那你想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啊?”

“沒想過。”她沒這方面的想法。

“想嘛,想一想嘛。”同學追問。

茉茉認真思考起來,想到宗澈跟她說的話,年齡大的人,會很無趣。

大哥是挺無趣的,只會工作。

她應該不會喜歡大哥那樣類型的,太枯燥了。

茉茉想了會一會兒,“嗯,同齡人吧。”有話題一點。

同學驚訝,“mo,你喜歡同齡人啊?我還以為你會喜歡年上。”

茉茉不理解,“怎麽會這樣認為?”喜歡什麽樣的人,茉茉是沒有想法的,總覺得心裏頭空空的。

“直覺吧。你這麽漂亮、這麽嫩,年上更有感覺。”同學嘻嘻笑。

直覺——

茉茉不認同這樣的直覺。

同學想了想同齡人的話,能跟她家世匹配的,同學想了想,嘻嘻道:“不會是上次來我們學家找你的那個叫陸詞同學吧?他很帥诶,和你很般配。要是我肯定喜歡年紀大一點的,那種又帥又穩重的男人最好。”

被迫做牆角君子的謝聞臣聽到茉茉喜歡同齡人面色便已經相當難看,又聽到‘陸詞’這兩個字,眸色微緊,面頰線條緊繃。

得出結論,這麽多年過去,他們還在聯系。

茉茉鼓鼓小臉,同學明白自己猜錯了,繼續猜,“難道是上次那個混血的大帥哥吧?那個帥哥不錯啊,很開朗的boy!”

茉茉搖頭,“不是的,那是我媽媽姐妹的兒子,上次是幫我送點東西的。”

同學調笑,“诶,mo你喜歡同齡的話,他很有感覺,很配哦。你們倆關系好像很不錯哦。”

“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在加州,他算是茉茉第一個朋友。茉茉極力解釋,因為媽媽姐妹開玩笑的時候,還真說過,她還在肚子裏,跟媽媽之前約定過。

猜來猜去沒猜出個所以然,同學有些失望。

而茉茉壓根沒這方面的想法。

禮堂的婚禮儀式結束,午宴開始,茉茉和同學一起進去。

茉茉吃的東西不多,吃了一點點就飽了,婚禮還在繼續,賓客和新人互動,熱鬧非常。

茉茉一個人無聊地走在酒店的廊庭上,消一消食。

忽地一道力度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一個空置的房間。

突來地意外,茉茉驚恐地叫出聲來,受到驚吓的茉茉,胸腔起伏不定,一雙眼眸在看清拉她進昏暗房間的人。

這樣對她人不是別人是謝聞臣。

她被他抵在牆壁上,高大有力量的身軀将她整個身體籠罩,她的一雙手腕被他高高舉過頭頂,另一只貼握在她的腰上。身上還裹着淡淡的酒味,低頭看她的眼神,深幽又透着絲絲醉意,還有那種讓她适應不了的別樣情緒,在這種氣氛下不得不想多又不敢亂想的情緒。

他的手溫度很高,像是剛剛在開水裏淌過的,烙在她的肌膚上都還能散發出強烈的溫度。

茉茉的伴娘禮服腰側是镂空的設計,她的腰細,巴掌腰,沒有分毫多餘的肉,很适合。

他指腹在她腰線上輕輕地來回摩挲,茉茉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指腹上清晰的紋路,手指粗粝又滾燙,咯得茉茉皮膚生疼生疼的。

茉茉受不了這種陌生感覺,她身上的溫度似乎都在升高,周身還麻麻的。

呼吸漸漸地不再平穩,她抿了抿唇,眸色驚顫盯着眼前的男人。

謝聞臣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看她的眼神,像極了無底的深淵,無盡又神秘,引人沉淪,想要了解更多。

茉茉忽地一個機靈,從這種說不出的感覺中驚醒。

這個人不是照顧她多年的長輩嗎?這樣的舉動和眼神,她雖然不聰明也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的狀态要多不合理就有多不合理。

他很不正常更不正經。

茉茉臉頰發熱,那種驚恐感相比剛剛有所減少,随之而來的是憤怒,一雙兔兒眼瞪着包裹自己的謝聞臣,磕磕巴巴道,“我、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我是會罵人的!”茉茉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麽大脾氣,興許是被他這樣過分的行為激怒,又或許從他幾天前去她家,第一次看見他,她內心莫名壓抑着一股說不出的難受和委屈感。

等等——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她眸子泛紅,一雙無辜的眼眸裏還夾着一絲絲水光,揚着小臉和他對峙。

某人喉嚨微緊,修長的手指勾了勾領帶,松了松,眉尾輕挑,輕笑,啞聲道,“幾年不見,其他本事不見長,越發伶牙俐齒。都不知道叫人了?”他的嗓音低沉中夾在性感和蠱惑。

茉茉繃住紅彤彤的小臉,氣呼呼道,“二叔。”這聲‘二叔’茉茉喚得都是不情不願的。他這樣的行為,哪像個長輩對晚輩的,臊得慌。

二叔?

呵——

很好。

謝聞臣一生所願之事盡在掌握,要問他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

便是答應當初那個紅着眼眶,全身心依偎他的‘小兔子’離開。

此時和他對峙的小兔子紅着一雙眼眸,牢牢盯着他,嬌俏的小臉不少倔強和固執。

越發顯得楚楚可人,怎麽辦呢?這樣的小兔子,讓人分外想欺負。

謝聞臣眸子一熱,喉結滾了滾,眼神挪開了些,他怕再這樣看下去,心中壓制已久的欲恐怕難以控制。

那樣真的會吓壞她。

極度克制之後,謝聞臣那只鎖着她腰身的手緩緩上移,修長的手指托着茉茉精致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上揚,他深幽又暗沉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片刻,出聲,嗓音低啞,“喜歡同齡的?喜歡年齡小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不足一只手臂的距離,謝聞臣身上的氣息,茉茉能清楚的感受到,是雪松和香槟相融合,這兩種味道在一起很好聞,形成別樣的清冽。

莫名增加暧昧之感。

茉茉不聰明也不傻,她沒經歷這樣的對待,也明白這樣的距離和相處,大有問題。

那種問題在茉茉心中快要呼之即出,卻又握不住個所以然。

茉茉蠕動了下小嘴,在謝聞臣深幽又目的很強的目光下,最終什麽都沒說。

謝聞臣的指腹在她嬌嫩的臉頰上畫圈,低沉的嗓音又緩緩落下,“茉茉,當初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茉茉瞳眸微張,壓根聽不懂謝聞臣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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