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寶貝?
誰是他寶貝!
還有他怎麽這樣犯規!
前一秒還在惡狠狠地對待別人, 像是掌管別人生死的法王。
現在又這樣一套又一套。
這個老男人太狡猾。
她不能上當,咬咬唇,小聲說, “我說得很清楚, 我不管以前我是怎樣黏你的, 有多喜歡你,我現在——”茉茉話還沒說完, 下巴一陣痛感傳來,原本還把頭埋在她頸窩的男人, 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下巴被迫高高擡起,對視他, 讓她說不出話來。
茉茉也很倔,哪怕下巴被捏住, 淚光在眼圈裏打轉,在下巴的疼痛中硬生生一字一句說出了那幾個字,“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麽。
那怎麽可以。
不是說好的一直喜歡嗎?
喜歡一輩子嗎?
謝聞臣深沉又悲涼的眸子凝視着茉茉,眼角還沾染了一絲濕潤,女孩眼裏同樣淚光閃動,為了別的男人掉眼淚麽?片刻後,謝聞臣開口,嗓音低啞, “茉茉,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太不乖了。”
謝聞臣的話音落下, 茉茉身體一輕,整個人失重, 她被謝聞臣扛了起來。
“謝聞臣,你放開我!”茉茉在謝聞臣肩頭掙紮,一雙手捶打他筆直的背,抓狂道:“謝聞你個變、态老男人!你要帶我去哪裏啊!帶尚晨去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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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麽在乎他,那這輩子你也別想再見他了!”謝聞臣原本怒氣還沒那麽大,聽茉茉提尚晨,彷如觸碰到了的逆鱗,一只手牢牢地掌控她的身體,另一只手兜住她的臀,穩住她整個人,不讓她有機會在他肩上掙紮分毫。
兩人體型差距太大,茉茉一米六幾的個子,在謝聞臣近一米九身高下,和體型健碩的身軀面前,她毫無反抗之力,謝聞臣扛着她就跟扛一個小孩子沒差別。
“謝聞臣你混蛋!”
茉茉應激反應很強,掙紮無果,她低頭咬住謝聞臣的肩,恨不得把他肩膀上的肉撕扯,他的肩膀太硬,硌牙,咬不出什麽問題,也足以讓他疼。
肩頭突來的痛感,謝聞臣不忍地悶‘嗯’一聲。
茉茉聽到謝聞臣悶聲,拼盡全力咬住他肩膀上一小塊肉的茉茉,不由地松了口。
謝聞臣将茉茉塞進後車座,自己随即擠進來,不給茉茉任何逃離的機會,把人圈進自己的懷中,大手強行分開茉茉的雙腿,強行讓她騎坐在自己腿上,茉茉穿的裙子,裙下除了底褲只有一條白色安全褲,這樣的姿勢,暧昧又羞恥。
茉茉這下非常讨厭自己,她竟沒有怒斥謝聞臣,還不合時宜的紅了雙頰。
灼熱的大掌兜住茉茉的臀,往前一送,茉茉貼在他的深處,一種從未的體驗,她雙腿打顫,偏偏掌控在別人手上,她做不了主,哪裏好硌。
女孩驚恐地看着眼前情愫叢生的男人,男人眼神深幽又迷離還充滿誘惑。
茉茉懵懵懂懂的眼眸顫動不已,紅着眼圈和臉頰、脖頸紅透了,她避開謝聞臣攻擊性極強像是要活吞她的眼神,垂着腦袋,柔順微卷的發絲也跟着垂下,像極了在受某方面的欺負。
謝聞臣把茉茉丢下車時,駕駛座的司機明伯被吓了一跳,立即放下擋板。
明伯立即啓動車子,不敢出聲,十分緊張。
他跟在謝聞臣身邊數年,從沒見過謝聞臣以這個狀态示人,謝聞臣雖不像謝家三爺和四爺平易近人、溫文爾雅,但喜怒不形于色,從不會輕易動怒,也不會遷怒其他人,更別說對茉茉小姐這樣。
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又如此突戾、暴怒?
想不明白,也無暇多想,随即專心開車。
*
半山別墅,邱嬸聽到引擎聲,趕忙迎出來。
“二爺,您回——”
邱嬸話還沒說完,只見謝聞臣把茉茉從車裏扛了出來,茉茉委屈地在謝聞臣肩頭掙紮、罵他:不正經、老男人、為老不尊、色鬼——
茉茉不會罵人,三年前* 不會,三年後還沒學會,翻來覆去這麽幾句罵了謝聞臣一路。
邱嬸聽到茉茉軟乎乎的聲音裏帶着怒氣罵謝聞臣,這些罵聲她雲裏霧裏的,兩人這又是鬧什麽脾氣了?
謝聞臣周身寒氣,面色冷沉,一副生人熟人都勿靠近的狀态。
邱嬸迎上前,緊着心髒道,“哎唷,這是怎麽了,二爺您先把小小姐放下來,她這樣會很難受,一會兒胃該不舒服了。”二爺向來心疼小小姐,哪這樣折磨過她啊。
茉茉聽到邱嬸的聲音,在謝聞臣肩上扭頭,哭着求救,“邱嬸,救我,救命。謝聞臣不是人,他是色魔,他欺負人。”他在車裏竟然無恥的變大。還抵着她,老變态!
邱嬸看着眼淚在謝聞臣背後亂飛,像是受了什麽虐待。
邱嬸擔心茉茉,還想說什麽。
謝聞臣厲聲道:“今晚誰都不許上二樓!”
邱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還是擔心茉茉受傷,顧不得謝聞臣的命令,緊跟謝聞臣身後勸道,“二爺,有什麽話好好說,您最疼小小姐,可別傷了她,自己心疼。”
但在謝聞臣鋒利的眼神下,邱嬸止步在樓梯上,眼睜睜地看着茉茉被謝聞臣扛上樓。
二爺正在氣頭上,身上的酒味還那麽重,只怕是酒精作用更多。
這要是鬧出個好歹,可怎麽辦啊!
她在二爺這邊做事六七年了,哪見過二爺發這麽大的脾氣,更何況發脾氣的對象是小小姐,以前二爺對小小姐說話的聲音都生怕大了,吓着她。
哪有這樣粗魯地把人扛樓上去,還不讓人跟。
要是鬧出個什麽不可彌補的後果,等二爺酒醒了,氣消了,後悔得可是他自己啊。
邱嬸在樓下急得團團轉。
茉茉覺得自己完了,邱嬸救不了她,她的小包和手機都被謝聞臣丢在了車裏,根本沒辦法求救,她哭着道:“謝聞臣,你究竟要做什麽,你放我下來!”
謝聞臣嗓音低啞地回她,“茉茉,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硬了,你說要做什麽?”
茉茉聽着這些露骨的話,好厚顏無恥的男人,他還好意思說!臉頰通紅,咬咬唇,罵他,“謝聞臣你無恥,你別忘了,你是我長輩!”
謝聞臣笑,欲壑難填,“茉茉,你見過哪個長輩會對晚輩這樣?”
“!”茉茉清楚地感受到謝聞臣的無恥,的确不會有他這樣的長輩!
“所以,我們是嗎?”謝聞臣嗓音低沉。
茉茉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明亮的眼睛被眼底浮現的霧氣遮擋,一片模糊。
謝聞臣扛着茉茉一路上樓,茉茉看着自己的房間門越來越遠,謝聞臣在最裏面的房間門前停下,踢開最裏面的房間,那是謝聞臣的房間。
謝聞臣周身怒氣,蠻橫地将茉茉抛在他的大床上,扯了領帶,松了襯衣袖子紐扣,轉即高大的身體傾覆下來,欺身而上。
兩人間,形成巨大的反差感,茉茉在謝聞臣身下,小小的一個。
“謝聞臣,你這是犯、罪!不要讓我恨你。”茉茉紅彤彤的眼眸裏蓄滿淚水,輕輕抽泣。
“不錯,我的小姑娘長大了,都懂法了。”謝聞臣淡笑,盯着身下自己百般呵護多年又肖想三年的女孩,隐忍已經到達極限,他大手輕輕撫摸茉茉精致的小臉,“可是啊。茉茉,你太不乖了。分明是你自己說的一輩子都會喜歡我,這才多久就忘記對我的承諾,真是個不講信用的小騙子。寶貝,怎麽辦?我已經沒了溫水煮青蛙或細水流長的耐心。”
他滾燙的大手一點點下移,順着裙子線條描繪着茉茉身體的輪廓,珍愛的寶貝般,氣息悄然有聲地在茉茉白皙的脖頸上游走,擒住她的雙腕,高高舉過她的頭頂,他眼角泛着紅絲,氣息裏隐匿着一絲醇香的酒味,嗓音低沉又沙啞,“恨吧。我說過不要招惹我,更不要招惹了,說不要就不要了。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茉茉還沒反應過來,‘咔嚓’一道清脆的金屬聲音響起。
她的手腕被金屬一類的東西扣住将她束縛,掙脫無力。
茉茉擡頭才發現自己雙腕被扣在床頭,淚眼汪汪,小臉和眼眸通紅,可憐又無助,咬牙罵謝聞臣,“謝聞臣,你有病吧。你到底要做什麽!”原本嬌嫩又清脆的聲音沙啞幾分。
謝聞臣低笑,輕輕擦拭茉茉眼角止不住的淚珠,指腹輕柔地描繪茉茉柔和又精致的五官,他道,“把你鎖起來,鎖在我的床上,只有這樣你才會乖乖聽話,乖乖在我身邊。”他的嗓音沙啞又低沉,讓人毛骨聳立。
茉茉看着這樣的謝聞臣,似乎她從沒有認識過。
像個失去理智的瘋狼,近乎很病态。
茉茉在謝聞臣身邊三年,跟他接觸不多,只知道他是個很嚴肅,端方又一絲不茍的人,對他,她始終是感激的,爸爸媽媽說過,沒有謝聞臣,這個世上就沒有她了。
哪怕她之前的事很多不記得,他對她的笑,總透着溫順的笑和寵溺,內心慢慢得認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可此時此刻的謝聞臣打破她對他唯一的好感,他前面所有的樣子,只怕都是為了掩蓋這一刻的真實。
都是假的。
這才是真實的他,冷漠、可怕,還變、态。
一瞬間,茉茉把所有在新聞上看到的變、态的事件都在腦子裏晃了一圈,不由得全身顫抖起來,她雙手被扣着,雙腿在他有力的胯,下,根本逃脫不了一丁點。
“茉茉,乖,別亂動,不然會受傷的。”謝聞臣嗓音低啞,帶着笑,卻讓人後怕。
茉茉極力想要掙脫,嫩芽般的聲音,吼叫着,“謝聞臣,你個變、态,你這樣對我,你不怕我告訴哥哥和爸爸媽媽嗎?”
謝聞臣輕笑一聲,深幽的眼神裏透着一股黑暗感,像極了傳說中的病嬌,“告訴他們什麽?我對你圖謀不軌、目的不純,變、态?”
茉茉紅着眼眶和謝聞臣對峙,“難道不該說嗎?謝聞臣,我根本不喜歡你。你這樣對我就是犯罪!你不要仗着你救過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爸爸媽媽哥哥都對你感恩戴德,你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的欺負我。我恨你。”
我恨你。
我會一直喜歡你。
謝聞臣我喜歡你。
這些字眼融合女孩不同的聲音在謝聞臣腦中想起。
他笑,眼底空洞又深幽,“是嗎?不喜歡嗎?茉茉,是你先招惹我的,說喜歡我的。我分明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你偏偏不合時宜的招惹我,現在說不喜歡,晚了。”謝聞臣修長的手指握住茉茉的下巴,又緩緩松開,緩緩下移,從她白皙的脖子劃下,指在她的心口處,深邃的眸子血紅。
她哪裏招惹過他了?
就算有,她解釋過了。
謝聞臣指尖的溫度冰涼隔着她的衣服抵在她的心口上,卻讓茉茉覺得有一團火在心口燃燒。
撇開頭不看他的眼睛,太容易沉淪,讓人不辨是非。
謝聞臣手指捏住茉茉的下巴,強行讓她對視自己,茉茉被迫和他對視,委屈又害怕,臉頰挂着倔強的淚水,軟唇微撅。謝聞臣的視線落在她粉嫩嫩的軟唇上,軟嘟嘟的,像果凍,想欺負。
謝聞臣深眸一緊,手握住茉茉的下巴,拇指指腹一點點摩挲柔軟誘人的唇,指腹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茉茉疼得驚束,偏過頭,不讓他碰,變、态。
眼淚灌滿雙眼,整潔的牙齒緊緊咬着,一字一句地往外蹦,“謝聞臣今天要是敢欺負我,我、我一定讓你牢底蹲穿!我爸爸媽媽哥哥都不會放過你!”
讓他後悔一輩子!
謝聞臣指腹觸碰的那麽柔軟一空,輕笑。
他的嗓音低啞又空靈,“是麽,那試試看?”眸色沉而昏暗,像是失了理智的幽靈。
他低下頭,鼻尖蹭着茉茉臉頰柔和的線條,往下,謝聞臣松柏的木質清香中夾雜着絲絲酒氣在她脖子上游走,他的氣息一點點滲透茉茉的肌膚。
茉茉身體無比的緊,後背一陣酥酥麻麻的涼意,被扣住的手指緊緊卷在一塊兒,随着謝聞臣的氣息滲透,薄涼的薄唇觸碰到她脖子上的肌膚。茉茉的心髒‘怦怦怦’快速跳動,這樣陌生的感覺,這樣的折磨,茉茉有種溺水後窒息的感覺,難受,想要爆發點什麽,具體是什麽,她不清楚,很抓狂。
忽的,茉茉脖子上一陣痛感傳來,‘嘶’——痛——好痛——
那種沉溺的感覺瞬間消散,清醒十分。
謝聞臣這個變、态的老東西,竟然咬她!
脖子上的疼痛,茉茉一雙腳痙攣的蜷縮在一起,奮力掙紮,“謝聞臣,你放開我,你個禽獸,混蛋,我恨你,我再也——”不會對你有半點尊重了。茉茉掙紮半天沒什麽用,他還在咬她,被金屬套住的手腕很疼很疼,一種皮肉被胳膊了的疼,茉茉‘哇’一聲哭了出來,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像是委屈,又像是在發洩什麽,“謝聞臣,你變、态,我的手好痛。”金屬囚困着她的雙腕,像是小刀子割一樣,很痛。
謝聞臣聽見茉茉大聲哭着喊痛,被情愫纏綿的深眸瞬間清明,他從茉茉脖子中擡頭,視線落在茉茉被扣住的手腕上,她的手腕被勒出淺淺兩道紅痕,女孩白皙的脖子上還有他的牙印和留下的暧昧痕跡。謝聞臣冷吸一口氣,低沉的嗓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後怕,“別亂動。受傷了!”
‘咔嚓’一聲,茉茉手上的解開金屬扣,束縛被解,茉茉第一時間下床跑路。
謝聞臣看着比兔子還溜得快的茉茉,坐在床邊的他,無奈一嘆,“再跑,又把你扣起來。”
不跑再讓他綁起來折磨嗎?她有病嗎?
茉茉跑到卧室門口,門并沒反鎖,怎麽都打不開,不管她怎麽搖晃門把手,始終打不開。
謝聞臣坐在床頭,向來一絲不茍的襯衣此時褶皺又淩亂,冷靜許多。
他看着茉茉急急忙忙開門想要逃離這裏的背影,拍了拍床,淡聲說,“過來。”
茉茉回頭瞪着他,“我才不要過來,你把門打開。”卧室門竟然還是雙向密碼鎖,自己這麽變态,防誰呢,還是說專門用來欺負人的!
“先過來,聽話。等我過去就不是這麽簡單了。”謝聞臣淡淡的嗓音裏透着無奈。
“我才不要,你把門打開。不然、不然——我、我從窗戶上跳下去。”茉茉一邊說話,一邊尋窗戶,看到窗戶後,小身子往那邊挪動。
謝聞臣神色一凝,還不等茉茉有爬窗的動作,他仗着腿長的優勢,幾個大步上去攔腰将茉茉橫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要麽你開門,要麽我、我跳下去。”茉茉在他懷裏掙紮。
謝聞臣笑,“再亂動,保不齊我手滑,你真就從這裏掉下去了。”
茉茉兩腮鼓了鼓,嘟囔,“掉下去就掉下去,好過被你這個變/态囚/禁。”
謝聞臣嘆氣,“三年時間其他不見長,膽兒越來越肥了,小倔驢脾氣越來越倔!自己看看高度,看看還有沒有勇氣跳?”
茉茉稍稍看了一眼,二樓這麽高的??
他們家的二樓不太高啊,謝聞臣這個二樓怎麽高啊。
吓死。
茉茉在謝聞臣懷裏打了個寒顫。
她最怕高了,心尖兒都在顫抖,扭頭抱住謝聞臣的脖子,躲在他懷裏。
謝聞臣看着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小姑娘,仿佛回到三年前,每天都恨不得黏他身上,謝聞臣暗自嘆息。
茉茉緩和了下,才發現自己竟然躲在謝聞臣懷裏,又氣又惱,這種惱不知道是來自謝聞臣還是自己,她在他懷裏拳打腳踢的,讓他放了她。
她一拳一拳落在謝聞臣胸膛上,她這點力度,完全像是給謝聞臣撓癢癢。
謝聞臣淡笑,“手還挺有力氣的,哪裏像是很痛?”
茉茉氣得不知道怎麽辦,這老不正經的力氣太大了,她壓根就反抗不了,謝聞臣抱着她走到門口,溫聲低哄,“好了,別亂動,帶你去塗藥。開門。”
他又這麽好心?
不會是要把她關小黑屋折磨吧?
茉茉想着事,沒聽到謝聞臣後面‘開門’兩字。
謝聞臣低沉的聲線卷着笑,開口,“愣住做什麽,開門。”
茉茉無語地瞪謝聞臣一眼,她能打開門,還會被他逮住?
謝聞臣笑着提醒,“指紋的,你的指紋也可以開。”
她的也可以用嗎?
“你、我、你房間怎麽會有我的指紋?”茉茉磕磕巴巴道。
謝聞臣嘆氣,不知道當初是誰半夜纏着他錄指紋的,不錄不行。
還真是忘得徹底。
*
謝聞臣把茉茉從他的卧室抱出來,一路上小姑娘在他懷裏安安靜靜的,沒哭,也沒掙紮。一會兒後,茉茉開口,“謝聞臣,不要把我關小黑屋好不好。”茉茉怕謝聞臣把她關小黑屋,在他懷裏很乖。
剛剛他那個樣子,确實很像會把人關小黑屋的病嬌。
她現在孤立無援,不能惹他,她在書裏面看過,再兇猛的猛獸都可以試着順毛。
謝聞臣發怒起來,很像一只兇殘的猛獸。
從見面到現在難得有那麽一兩次女孩這麽順從他,哪怕每一次都不是真心的,他心頭劃過一絲生疼的感覺,寵溺道,“是該關一關,這樣你才會乖一點。”小姑娘想象力還挺豐富,還關小黑屋呢,看來剛剛把她吓得不輕。
茉茉着急,紅彤彤的眼睛看着謝聞臣,身體不經顫抖起來,“你還要關我嗎?我很怕黑。”黑和狹隘的空間足以令她窒息。
女孩眼底有一絲絲未幹的水霧痕跡,明亮又透着害怕,謝聞臣喉結微動,出聲,“不關。”
茉茉霎時松了口氣,身體在謝聞臣懷裏變得柔軟許多,為了不被關起來,她在妥協。
茉茉沒想到謝聞臣是把她抱回她的房間,心裏的不安和緊張感慢慢地退散。
謝聞臣抱着茉茉進她的卧室,迎眼瞧見茉茉的行李箱立在卧室中間,她帶來的私人用品都不見了。
謝聞臣深眸緊了緊,有所緩和的面色瞬間晦暗。
他還以為今晚她說要住酒店,跟那個黃毛小子一起住,只當她是氣話,随便說說,沒想到行李都收拾好了,很好!很好!
謝聞臣忽地加快腳步,幾大步到茉茉床前。茉茉再次被謝聞臣抛在柔軟的床上。
茉茉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着欺身而來的男人。
男人深邃的眸子沒有什麽人情味,像極了在他房間的狀态,極致病态,陰晴不定啊,她以為剛剛他已經被順好了,怎麽又這樣了?茉茉被吓得不輕,她顫顫道:“謝聞臣,你又要做什麽,你、你放開我。”
謝聞臣單手捧着茉茉一邊臉頰,指腹輕輕撫摸她精致的臉頰,眼神如同深淵般,只有難以琢磨的深幽,嗓音沙啞又沉,“茉茉,你還真是不乖,打算為了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家都不要了?”
茉茉被這樣欺負,所有委屈都上來,哭着控訴,“我去我哥哥給我訂的酒店住怎麽了?尚晨是我的朋友,怎麽不能跟我在一起。我的家也不在這裏!”這裏才不是她的家。
謝聞臣眼尾發紅,看着身下倔強的女孩,沉聲問,“不在這裏,在哪裏?茉茉,你是我的,你只能在這裏,誰都沒有權利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你的家人也不行。更別說其他人!”謝聞臣盯着茉茉一張一合喋喋不休的軟唇,嬌嫩得彷如剛剛綻放的花骨朵恰好沾了晨露,嬌豔欲滴。
讓人想要一親芳澤,謝聞臣深邃的眸色一陣熱意,揚手扯下床頭洋娃娃身上的蕾絲紗帶。
蕾絲紗帶徐徐飄落,落在茉茉的唇上,柔軟的唇瓣在蕾絲紗帶下的若隐若現,誘人與無形。
謝聞臣深邃的眸子縮了縮,勾起心底最深處的欲望,吻住了女孩的唇。
眼前的誘惑,足以打破他多年來所有的隐忍和克制,低頭吻上他肖想已久的軟唇。
心尖尖一般被他呵護疼愛的女孩的唇瓣,遠比他想象,帶着少女的清香與誘惑,哪怕隔着一層薄薄的紗,足以令他永久沉淪,哪怕此時是無間地獄,他甘之如饴。
謝聞臣冰涼又帶着松柏木質味的薄唇覆在茉茉唇上那一瞬。
茉茉腦袋瓜子嗡嗡作響,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親吻的男人,盯着這張近在眼前的完美五官,瞳孔一點點擴張,不知所措。
這是在——接吻——
謝聞臣隔着輕薄的蕾絲紗帶吻她。
這種唇瓣相纏的感覺太陌生,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交纏,腦子裏空白,連行為都忘了反抗。
茉茉記憶深處似乎曾有過同樣的行為,一個女孩吻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并沒做出太大的回應。
謝聞臣一手兜住茉茉的腦袋,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啃噬、吸吮,在她嬌嫩的唇瓣上來回攆轉,似乎要将吞入腹中才肯罷休。
他偶爾睜眼看呆愣愣的女孩,深邃的眸子帶着共沉淪的魅惑。
茉茉人呆愣愣的,嘴唇木木的,緊繃身體,喉嚨不由動了動,渾噩中腦中出現女孩纏着男人的身影,懵懵懂懂的女孩,喜怒哀樂都滿心歡喜都是為了那個男人,忽然間推不開他。
許久之後,謝聞臣終于得到了滿足,放開身下的女孩。
女孩回過神來,亮出自己的貓爪子應激,一把抓在謝聞臣脖子上,血珠瞬間從三道深淺不一的抓很重冒出。
謝聞臣吃痛地皺了皺眉頭。
茉茉盯着謝聞臣冒出的血珠,神色呆滞,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輕咬着紅腫的唇瓣,眸色顫顫地看着謝聞臣,完全一副讓人欺負慘了的破碎感。
謝聞臣看着身下淚眼朦胧,很委屈的女孩,揉了揉額頭,瞬間各種情緒擁入腦海中,心疼、後怕等,唯獨沒有後悔。
他放開對她腰身的桎梏,從床上坐起來,将愣愣的茉茉抱進懷裏,讓她坐在他腿上,大手輕柔地兜住茉茉的小腦袋,仰頭在她額頭上溫柔地落了一個吻。
溫聲致歉,“抱歉,剛剛是我過分了。”
茉茉吸了吸鼻子,一雙眸紅彤彤的,楚楚可憐,從他懷裏掙脫出,蜷縮在床的一個角落裏,離他遠遠的,“別以為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不正經的老男人,色、魔!哪有這樣欺負人的,要不是他養了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和富足的生活,還讓她回到了父母身邊,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謝聞臣又将茉茉撈入自己懷中,茉茉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變、态,在他懷裏掙紮着要下去。
謝聞臣大手控住她纖細的腰身,道,“別動,先塗藥。”謝聞臣拉開茉茉床頭櫃第二個抽屜,裏面有一個小小的藥箱,他怎麽知道有藥箱,他對她的房間好熟悉。
拿藥箱時,謝聞臣彎身氣息灑在茉茉的耳畔。
剛才謝聞臣隔着蕾絲紗帶吻她的場景不由出現在茉茉腦中,甚至他唇上冰冰涼涼的觸感,都無比清晰。
這些畫面在茉茉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竟然不是讨厭。
這樣的感知把茉茉吓了一跳,
茉茉的手猛地一顫,往回縮了下,謝聞臣捉住茉茉小臂,擡頭溫聲道,“別亂動,塗藥是有一點點痛,聽話。”謝聞臣一邊為茉茉塗藥,一邊輕輕地吹着氣,看着茉茉手腕上兩圈紅印,心疼又自責,他動作溫柔地把要藥塗抹在茉茉手腕上,冰冰涼涼的。
藥塗抹完成,謝聞臣握住她的手,擡頭,溫柔地問她,“痛不痛?”
茉茉搖搖頭,續而垂下眸。
謝聞臣看着茉茉濃密卷翹的睫毛上還有微微水光,是剛剛在他身下無聲哭的,心頭泛起一陣疼,“吓到了?”肯定被他吓壞了,他真是被怒氣沖昏了頭,明知小姑娘皮膚嫩,稍稍一捏很容易出印子,還用那樣的金屬扣住她。
“變、态。”茉茉紅着眼眶,撇開頭,不看他,嘟囔一句。
“哈。”謝聞臣忽地一笑,很清脆,聽得出他此時是高興的。
茉茉不明白這個‘變、态’高興個什麽勁。
喜歡別人喊他‘變,态’?
謝聞臣把藥箱收拾好,問她,“假期還有多久結束?”
“兩個月。”茉茉如實道,公開的時間,她說假話,也沒有意義,回答完,又警覺起來,“你又想幹什麽?”
謝聞臣将茉茉的一雙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指腹輕輕摩挲她柔軟的手指,沉聲說,“留在黎海陪我兩個月。”
“不要,我明天就回加州。”這裏一刻都不敢待了。
“回去告狀?”謝聞臣眸色很深,薄唇卻掀着淡淡的笑。
“不該嗎?”茉茉瞪他。
“該。”謝聞臣笑道。
分明是他欺負人了,還怎麽還一副理所當然,還好意思笑?
謝聞臣又道:“你要回去了,我不保證那個黃毛小子是不是也能開開心心的回加州。”
茉茉撅唇,揪着心說,“少威脅我,你還能對他怎麽樣不成。除非你不要謝家的名聲和威望,不在乎謝老夫人和二夫人的感受。”她不吃這套。
謝聞臣盯着茉茉紅嫩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話兒也多,還挺好看的,吃起來也不錯,隔着蕾絲紗帶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敢相信蕾絲紗帶下的唇瓣真實觸感有多麽美好,謝聞臣眸色深了深,喉結微滾,捏了捏茉茉的下巴,沉聲道:“懂得還挺多的,知道用謝家的聲譽和長輩來壓我。”指腹又反複地揉捏茉茉的唇瓣,茉茉下巴從他手上滑走,謝聞臣喉結微動,“嗯,我是不能把他怎麽樣,畢竟茉茉說得對,現在是法治社會。折磨他的手段我還是不缺的,今晚只怕他就會有一個難熬的夜晚。”
“你這樣做,不怕尚晨的家人找你麻煩?”尚晨的哥哥也是護弟弟的主,不好惹。
謝聞臣輕描淡寫,“怕呀,假設是這小子今晚喝的亂醉犯了什麽錯,我順帶教訓一下,我相信他們也不好找我麻煩?”
“你你你——”茉茉憋了好一陣,她對謝聞臣這種不要臉的人,詞窮了,“無恥。卑鄙。”
謝聞臣輕笑。小姑娘罵他,翻來覆去就這幾句,真可愛。
又笑!有什麽好笑的!
茉茉小臉嚴肅起來,“我在黎海待兩個月。你是不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們的關系是不是長輩和晚輩的關系了?”茉茉心裏莫名相信謝聞臣不會真的把尚晨怎麽樣。但能兩個月時間可以讓謝聞臣對她不再有這些不正經的想法,是可以的。兩個月過後,這輩子她不會再來黎海了,也不會見謝聞臣,茉茉立即擺明重點,“這是我的條件。”
謝聞臣把玩着茉茉柔軟的手指,淡笑,“誰知道呢。萬一兩個月後你舍不得我,又說喜歡我呢。”
茉茉把自己的手藏起來,不給他碰,憤憤道:“我沒說過喜歡你。”她才不會說這種話。她才不會喜歡‘變\态’的老男人。
聽聞,謝聞臣深邃無垠又空洞的眼神劃過一絲黯然。
謝聞臣這些的情緒,落在茉茉眼中,她心口像是被什麽利器劃了下,她嘀咕一句,“就算我曾經說過,我那時候不正常,腦子不好使,有些話不能當真。你別往心裏放。”謝聞臣這樣各方面優秀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很多女孩子和豪門千金向往對象,沒必要在她這裏浪費時間。
謝聞臣笑。
“你又笑什麽?”茉茉皺眉。
謝聞臣又低頭在茉茉額頭上落了一個吻,“茉茉,我可不想領好人卡。”
“什麽跟什麽?”不要臉的老男人,還吻上瘾了?
謝聞臣又一次在茉茉額上落了個吻,嗓音在她耳邊低沉,“我想做你男人。”
“!!!”茉茉雙手交叉貼在被謝聞臣親吻過的額頭,目瞪口呆,這麽露骨又暧昧的話,他他他怎麽可以說得這麽輕松,她紅着小臉,板正道:“謝聞臣,我們說好,我在黎海待兩個月。兩個月後,你對我不許再有非分之想了。”
“哦,這兩個月內我可以這樣對你有非分之想是嗎?”謝聞臣笑着逗她。
這男人強詞奪理!
茉茉氣鼓鼓的,“不可以!”
謝聞臣淡淡一笑。
茉茉內心又是一陣抓狂,她在說正事,他笑什麽笑,是不是有什麽笑笑病呀!
謝聞臣面色的笑淡了些,道,“好,兩個月後,我放你離開。”
“真、真的?”茉茉有些懷疑。
假的。
“你把手機還給我。”茉茉吸了吸鼻子。
“暫時我替你保管。”謝聞臣沉聲道。
茉茉瞬間炸毛,“謝聞臣,你什麽意思,你要囚禁我?”
謝聞臣深邃的視線落在女孩紅嫩的唇上,片刻之後,他低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了一個吻,“不會。不過是不想被人打擾罷了。”
茉茉并不相信謝聞臣,他這就是在變相囚禁她。
“你在犯罪。”茉茉紅彤彤的眼眸狠狠瞪着謝聞臣,小臉倔強。
謝聞臣笑。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燃起。謝聞臣強勁的手臂将茉茉牢牢圈在懷裏,茉茉也沒再掙紮,她是明白了,和謝聞臣鬥,胳膊擰大腿,完全鬥不過。
就在這時,茉茉卧室外‘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片刻之後,邱嬸提着膽子道:“二爺。三爺來了,在樓上,想要見您。”
謝聞臣此刻的心情相比之前算不錯,淡聲回答,“嗯。知道了。”
這會兒在外的邱嬸時刻聽着裏面的動靜和謝聞臣的語氣。
眼下二爺的嗓音平靜,沒了先前的怒火,小小姐也沒哭,兩人沒鬧出什麽問題來就好。
邱嬸揪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
謝聞臣将茉茉放在床上,“我下樓一趟,你先洗漱。”
什麽叫‘你先洗漱’?
難不成他還要過來找她?
謝聞臣出去後,茉茉趕忙去門口反鎖門,剛起身,門從外面打開,邱嬸走了進來。
看着床前裙子有些淩亂,眼睛紅彤彤,嘴唇還很腫。
邱嬸探道:“小小姐您還好吧?”
茉茉拉着邱嬸在床邊坐下,依偎在邱嬸懷裏,不做聲。
邱嬸輕輕拍茉茉的背,嘆嘆氣,“二爺之前正在氣頭上,我怕二爺傷害您,找褚先生要了三爺的電話,三爺這才趕過來。小小姐,二爺沒做什麽傷害您的事情吧?”
茉茉在邱嬸懷裏哭,“他欺負我,還把我手機收起來了。他是不是要囚禁我啊?”
囚禁,應該不會吧?
邱嬸一驚,“小小姐,你別自己吓自己,二爺怎麽會囚禁你呢。二爺是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她從沒有見過
“他才不好,他一把年紀,就知道欺負我。”茉茉委屈道,“邱嬸,我的手機被謝聞臣扔在車裏了,你去幫我找找好不好。”
手機的事她做不了主,但她會去問一問情況,邱嬸輕輕拍着茉茉的背,安撫道:“小小姐,您別哭。我一會兒去問問二爺,二爺這會兒在氣頭上,等氣消了,自然就把手機還你了。”
茉茉不太相信。謝聞臣剛剛那樣子完全不像是會還她手機的樣子。
邱嬸淡笑,“小小姐以前可喜歡二爺了,”溫柔地撫摸着茉茉的背,低頭肩瞧見了茉茉脖子上的痕跡,不但唇腫了,脖子上一大塊又紅又紫的密密麻麻的咬痕。
邱嬸是過來人,立刻明白那是什麽,現在的小年輕就喜歡在身上弄什麽印子,只是二爺這也太狠了點吧。小小姐肌膚嫩,這個印子不知道多久才能消下去。
手腕上怎麽也有兩道紅痕,難怪小小姐委屈的,二爺下手也太狠了,不管有多生氣也不該這樣啊!
茉茉氣呼呼道:“那是以前,我現在不喜歡他。”不管有多喜歡,他欺負人,她就不喜歡了。
邱嬸無奈嘆息,“好好好,不喜歡。但是小小姐不要記恨二爺,二爺真的是這個世上對你最好的人。”她不清楚小小姐還記不記得二爺對她的好。
其實,謝聞臣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她只是記不得,她喜歡謝聞臣這件事。
她應該沒有多喜歡吧,不然也不會忘記。
至于記不記恨,現在是想到他心裏就不舒服的。
但就算他那樣對待她了,還扣住她,兩個手腕都被他弄傷了,還不顧她的意願親她,原則上她應該讨厭他,恨他,不知道為什麽卻一點都恨不起來。
她內心深處還是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不會傷害她,謝聞臣永遠都不會真正的傷害她。
茉茉腦中又浮現剛剛謝聞臣隔着蕾絲紗帶親吻她的畫面,他的唇冰涼涼的,松柏木質香的氣息裏還有酒味,不刺鼻,但很好聞。
她不明白謝聞臣為什麽要扯下洋娃娃身上的蕾絲紗帶覆在自己唇上。
難道那樣就代表沒吻嗎?
還不是欺負她了,她的唇都腫了,老男人假的很!
*
邱嬸通報十分鐘後,謝昀景見謝聞臣從樓上下來,向來* 在穿着上一絲不茍的謝聞臣此時‘衣衫不整’,襯衣皺巴巴地不說,領口敞開的三顆扣子還被扯掉了一顆,看來在上面‘激戰’了一場。謝聞臣落座後,謝昀景遞了一杯茶給謝聞臣,“氣消了?”
謝聞臣接下喝了一口,冰的?
謝昀景淡笑,“薄荷茶,降火的。”
“。”謝聞臣指腹摩挲杯子,“大晚上的過來做什麽?”
謝昀景不掩飾,“明知故問。怕你欺負茉茉,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勸架。我走到一半又覺得沒這個必要。”三年前,他覺得二哥的占有欲是極致的,所以才克制對茉茉的喜歡,因為害怕成為第二個老喬,怕茉茉對他的喜歡是一時興起,一旦茉茉不喜歡他了,他能瘋魔,一定會用非常人手段将她困在身邊。
如今茉茉真的将對他的喜歡忘得幹幹淨淨,謝聞臣瘋魔是必然的,卻也沒想過要傷害她。
茉茉離開的這三年,他來來回回去了加州多少次,自己都算不清了吧。
每次都是遠遠的看她一眼,确定她過得好就好。
二哥的占有欲是強,但茉茉是例外,無論何時,哪怕二哥再生氣,傷害自己都不可能傷害茉茉。
謝昀景又補了一句,“又招架不住好奇心,還是過來了。”
“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謝聞臣掀目,淡淡道。
“當然,畢竟很難看到二哥這副模樣出現在其他人面前。”謝昀景笑。
謝昀景沒多一會兒便離開了,離開前還笑着提醒謝聞臣,“脖子上的抓痕處理一下吧,都結了血痂。”
謝聞臣反手抹了一把脖子,還真是一大片結痂。
小東西下手夠狠的。
謝昀景笑,“別把人家小姑娘欺負得太狠,小姑娘好不容易回來。要是把人吓跑了,痛苦的還是你自己。”
*
謝昀景離開,謝聞臣打算上樓,邱嬸走了過來,欲言又止。
“有事?”謝聞臣問。
邱嬸呼了一口氣,出聲,“二爺,我剛剛上樓看了小小姐。小小姐哭的很傷心,很着急,跟我說手機不見了,讓我幫忙找一找。這剛回黎海就跟爸爸媽媽失去聯系,小小姐很害怕,我聽着心裏難受。二爺,您幫忙找找手機吧。小小姐還不容易從小時候的陰影走出來,萬一急出了個什麽好歹可怎麽得了。”
謝聞臣沒應,面色冷清,并沒表态,擡步上樓了。
邱嬸長嘆一聲,心有千千萬萬規勸的想法,都只能戛然而止。
謝聞臣回到卧室洗漱,看着鏡子中自己脖子上三道抓痕和肩頭兩排整齊的牙印,他摸了摸,一陣疼痛傳來,咧了咧嘴,笑,今晚還真是把小家夥熱惱了,爪子亮堂堂的。
謝聞臣洗完澡換上深色的睡袍,從自己房間出來,走去茉茉的房間。
茉茉半坐半躺在床頭,雙手拉着薄被遮擋自己身前,防備地看向朝自己床邊自己的高大男人,“我反鎖了,你怎麽進來的?”
謝聞臣視線落在茉茉用過的座機上,“想跟誰打電話?”
“要你管。”茉茉把座機抱在懷裏,生怕謝聞臣搶走,她剛剛給打尚晨電話了,關機中。
“哈,傻不傻抱着座機有什麽用,只要我這邊稍微操作下。你電話是打不出去的。”謝聞臣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網線切斷,她什麽也沒有。
茉茉瞪着一雙泛紅的眼睛,憤憤道:“謝聞臣你從我房間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謝聞臣非但沒出去,還掀開薄被上床,“今晚我抱着你睡。”
“不要。”茉茉想要逃,人已經被謝聞臣的手臂勾進他寬闊又結實的懷抱裏。
茉茉背對謝聞臣,“你要真敢對尚晨怎麽樣,我會恨你的。”電話打不通,她有點擔心。
謝聞臣不應,将背對他的茉茉轉過來,把自己的睡袍領口往下拉了拉。
茉茉小臉驚恐,磕巴道,“你、你你脫衣服做什麽?你不許亂來!別以為我答應你留在黎海兩個月,你就可以亂來!”
謝聞臣輕笑,“我亂來什麽?”領口再次往下拉了些,道,“不過是指認現場。”
茉茉一眼明白了謝聞臣所謂的‘指認現場’,他脖子三道深淺不一地抓痕,每條抓痕都不算淺,是她的傑作。
她當時抓他是用了很大力氣的,還有肩膀上咬痕,她是抱着把他肉扯下來一塊的心思,更嚴重,這會好像還在滲血。
茉茉有些自責和心虛,轉念一想,是他活該,誰讓他欺負人。
一瞬間自責和心虛抛之腦後。
謝聞臣将她無處安放的小手,握在掌心,低頭親了親,又按在自己胸口,笑道,“養了幾年的小貓仔,什麽時候長成小狼崽了?看看都把我撓成什麽樣子了。”
茉茉将手從他硬朗的胸口抽了出來,藏于身後,垂着眸子,裹了裹身上的薄被,小聲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不也咬我了。”還那麽慘,他咬的比她狠多了。
謝聞臣想到什麽,神色一緊,他當時在氣頭上,下口并不輕,立即将人撈入懷裏,“我看看。”
茉茉不讓他碰,像是一只受驚後慌不擇已的小獸,“你離我遠點,把我手機還給我。”
謝聞臣嘆氣,從口袋拿出她的手機。
茉茉看到自己的手機,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她第一時間給尚晨打電話,打不出去,被禁止了。
她明亮的眸子一絲利氣劃過,“你動了我的手機!”電話打不出去了。
謝聞臣笑,“誰說的,你打我的,打你爸爸媽媽他們的試一試?”
茉茉又試了試,除了尚晨的電話,其他人的都可以正常通話。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不會真的對尚晨做了什麽吧?”她內心一直認為謝聞臣不會做什麽,無論是在身份地位還是家世上面,他都犯不着,現在她心裏沒底。
“你不給他打電話,他就沒事。”拿到手機第一時間就給他打電話,那個黃毛小子當真有那麽好?
“茉茉,別跟他打電話,好不好。”忽然謝聞臣緊緊的擁住茉茉,嗓音低沉又卑微,還帶着幾分不确定的害怕。
那是茉茉親口承認的未婚夫,還是得到茉茉父母認可的,兩家人還是世交,關系很好,在一起不是沒可能,他摸了底。
茉茉現在喜歡同齡的,他沒有優勢。
他慌。
茉茉僵硬的小身體被謝聞臣牢牢摟在懷裏,他嗓音低啞,低沉的聲線裏還有幾絲慌亂。
幾絲卑微乞憐。
他怎麽又突然這樣了。
和他的身份、性格好不符合。
分明剛才還對她那麽狠,還想要禁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