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謝聞臣所謂的技術顧問并非随便說說, soe項目被移交公司的信息部,褚慶把謝聞臣這個決定轉告給信息部負責人了。
soe項目要進行優化,負責soe項目的小組技術人員從褚慶口中聽聞, 茉茉提出過幾個優化要領。
下午上班後, soe項目小組的人員來了謝聞臣的辦公室, 跟茉茉一起交流soe項目的優化事項。
在寫代碼上,簡單的代碼和程序茉茉還可以寫出來, 太複雜的她不會。
她的邏輯思維很強,可以幫忙提一些書面上的建議。
技術小組的成員聽了茉茉的分析, 紛紛贊同。
難怪soe公司的人員來進行項目移交時,特意提了句,你們老板女朋友在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很強。
大家從存疑到虛心請教。
只要是茉茉懂的, 她不留餘地把自己想法跟他們講解。
謝聞臣的辦公室第一次成了讨論小組的聚集地。
平常誰敢來謝聞臣辦公室讨論工作。
下午,謝聞臣兩個會開完, 回到辦公室,裏面的讨論會還沒結束。
女孩坐在他辦公桌的椅子上,喝着牛奶,不慢不急地跟他們解說soe更新後的運行邏輯。
就是這麽一個軟乎乎的女孩,用着嬌嫩的聲音,讓一群技術人員,言聽計從。
謝聞臣沒急着進來,他在門口興致勃勃地看着女孩工作, 還別說,女孩工作起來還真的是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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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門口站了幾分鐘,還是被發現。
幾位技術人員胳膊肘相互碰了碰對方, 大家都很懂,潦草的結束工作。
匆匆跟茉茉道別, 紛紛跟謝聞臣打招呼,“老板好。”
謝聞臣微颔首。
一衆人離開,謝聞臣的辦公室瞬間安靜。
謝聞臣邁着長腿,唇邊嘬着笑,“夏顧問忙完了?”
茉茉‘哼’了一聲,給了謝聞臣一個大白眼,扭頭趴在桌上不看他。
壓榨她一個學生,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意思麽。
謝聞臣繞過辦公桌,将茉茉抱起來。
“你幹什麽呀?”茉茉一驚,雙手摟住謝聞臣的脖子,那雙大眼亮晶晶的,別提多好看。
“帶你去畫畫。”謝聞臣淡笑。
茉茉一臉狐疑。
謝聞臣低頭親吻女孩柔軟的唇,來回在女孩的唇上摩挲多次,女孩唇上沾的牛奶被他吻幹,薄唇上沾上了女孩香甜的氣息,謝聞臣相當滿意,溫聲說,“頂樓的花園,你畫了一半,不能把它丢下。”
不提花園還好,一提茉茉心裏就有一團氣,憋得慌,她咬了咬唇,“什麽叫不能把它丢下,不是某些人瞧不上我的畫,不需要我畫了嗎?”還趕她走。這會兒又讓話,哪有這麽好的事!
謝聞臣嘆氣,“天地良心,哪有瞧不上你的畫,只有求之不得。”
茉茉手指抵在謝聞臣唇間,不給親,“少來這套。你想讓我畫我就要畫啊,不讓我畫就叫停,喊我離開,世上哪來這麽好的事情。不畫了。”
謝聞臣瞧着女孩傲嬌的小模樣,又軟乎乎的,怎麽可以這麽乖,好可愛,好想親,唇被她手指壓住了,謝聞臣索性就着茉茉壓在的手指上啄了啄。
謝聞臣的吻落在手指上,茉茉手指微顫。
這人怎麽這樣啊!
趕忙拿開。
謝聞臣趁機吻上茉茉的唇瓣。
茉茉被這只狡猾的老狐貍氣得不輕。
老狐貍抱着懷裏的小狐貍半坐半站地靠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春風得意,低聲笑,“都是我的錯。當初是我氣急了,做了不理智的決定。我知錯了,寶貝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你氣什麽啊?”分明是她該生氣好嗎?莫名被攆走,還不讓她繼續把畫畫完,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留,很絕情。
謝聞臣又在茉茉唇瓣上親了下,轉身把茉茉放在辦公桌上,一雙手臂分別撐在她身體兩側,将她圈在自己的領地之中,“你說我氣什麽。尚家那個臭不要臉的黃毛小子像是狗皮膏藥似的粘着你,還以你未婚夫自居。我精心呵護的嬌嬌,我的小寶貝,他憑什麽?我能不氣?”
茉茉明白了什麽,亮晶晶的眸子眯了眯,“所以他那段時間被困在四九城來不了黎海是你幹的?”
謝聞臣承認,“嗯,我跟尚遠打過招呼,不許他來煩你。”低頭又親了親茉茉柔軟的小嘴,這張小嘴怎麽這麽好親呢,怎麽都親不夠。
茉茉一雙手可可愛愛的鼓掌,“謝老板好厲害哦,怎麽不幹脆把人直接送回加州呢。”真沒看出來,也太小氣了吧。
謝聞臣明白小家夥在揶揄他,笑,“氣不過。人自然軸了。”捏了捏茉茉的下巴,親了親她的唇,将她擁抱入懷裏,占有欲十足道,“寶貝,以後不許見他了。”他不問茉茉父母是否有打算,就算有,也沒可能了!她是他的了,一輩子都是他的。
茉茉小聲道,“你可真霸道。難怪宗二說和老男人談戀愛無趣。”這不準,那不許,占有欲強。
謝聞臣輕笑,氣息灑在茉茉的耳畔,低聲說,“哪無趣了?我們在一起的每一次不是都很愉快,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咬着我不肯放?”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沒章法,胡亂的咬,要命。
茉茉瞪他,“謝聞臣!”她說正經的,他怎麽說那上面去了,不知羞。
謝聞臣見小姑娘真生氣了,小臉鼓鼓的,不逗她玩了,笑道,“好,我們不說* 這個。聊一聊畫畫的事情,看在我那次受傷的份上,咱們繼續畫畫好不好?”
茉茉推了推謝聞臣,手指抵在他胸膛上,保持一點距離出來,不爽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還用受傷套路我呢,這筆賬打算怎麽算?”
謝聞臣苦惱一笑。
小姑娘不是當初那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小姑娘了,如今的小姑娘主意多,腦子又好使。
不好哄啊。
謝聞臣溫柔笑道,“寶貝,想要怎麽算?”
謝聞臣每次喊她‘寶貝’嗓音都格外的暧昧低沉,還缱绻着地淺笑,茉茉不經逗,每次耳尖都紅紅的。
她垂眸,手指對了對,“我的畫是千金難求,重金不賣。”你自己看着辦。
“這樣啊。”謝聞臣似乎進入思考,稍許,謝聞臣一雙大手握住茉茉纖瘦的小手,讓她的身體緊貼在他胸膛上,低聲說,“寶貝,求你了。再幫我畫一幅好不好?”
謝聞臣松柏清冽的氣息一絲一縷地灑在茉茉的脖子上,她周身一陣戰栗,背脊酥酥麻麻。
茉茉還想為自己當初受得委屈出出氣。
不想這麽快妥協。
可是,謝聞臣求她诶。
她被誘惑了,低着頭小聲說,“求人可不是這個态度。”更像是在使用美男計誘惑她。
謝聞臣在她耳畔輕笑,“寶貝想要我怎麽求?”低沉的嗓音裏帶着誘惑力,“像昨晚那樣好不好?”
又來!
想到昨晚——
茉茉的瞳孔都被撐開,明亮的眼眸都染上一層薄霧。
每一晚她對謝聞臣有了新認知,她完全想不到平時高冷自持的謝聞臣在床上手段那麽多。
每晚都不重樣。
茉茉輕聲罵他,“謝聞臣,你變态,色魔。”
謝聞臣笑,“食色性也。尤其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很正常。”
即便和謝聞臣在一起了,當自己從謝聞臣口中的‘女孩’轉變成‘女人’,茉茉多少還是很不習慣,尤其他的嗓音低沉缱绻,充滿了暧昧和誘惑。
讓茉茉心跳加速,無比羞澀。
謝聞臣握住茉茉的小手壓在自己胸口,溫笑道,“□□不成,我用男朋友的身份,乞求藝術家女朋友為他的花園畫一幅名畫好不好?”
茉茉沒話說了,這個男人很會拿捏她,“就算我想畫,之前畫得那部分你打算怎麽辦?”顏色不對稱了。
謝聞臣挽唇,“這個好辦,我們洗了重新畫。”
跟那什麽毛頭小子一起畫的,看着膈應,不要也罷。洗了更好。
茉茉小臉皺起,瞪着他,“謝聞臣,你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謝聞臣偏頭沖茉茉的脖子下口,“不算全是你的,那小子占一部分,我可不希望我的地盤留下我老婆和其他男人共同之作,膈應得慌!”
脖子上一陣濕濡,茉茉冷吸一口氣,“謝聞臣你真小氣。”說話就說話,咬她脖子做什麽。要不要臉,還老婆呢!
謝聞臣笑道,“在這上面都能大氣的男人,多半是不行。”
“。”就你最行。
茉茉暗自吐槽。
*
謝聞臣牽着茉茉上了天臺花園,邁上天臺那刻,謝聞臣想到了什麽,難為情,“茉茉,我們改天在來?”
“為什麽呀?”茉茉不理解,這男人,心思這麽易變的?剛剛在辦公室還求着她來,一會會時間又變了?
謝聞臣淺咳一聲,“沒什麽,我想着牆面還沒清理,今天做不了畫,我讓人清理過後你再來。”
茉茉柔和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謝聞臣看。
謝聞臣表面平靜,實則竟開始躲避她的目光。
恰好被茉茉抓了個正着。
她斷定,謝聞臣心裏一定有鬼。
茉茉不管他,自顧沖她作畫的牆面走去。
謝聞臣來不及阻止,捏了捏鼻梁,暗自嘆聲,跟上。
茉茉在看到那面被糟蹋得不成樣的畫牆,愣住,柔和的眼眸裏全然是不可置信。
她扭頭看向慢悠悠而來的謝聞臣,氣呼呼道:“謝聞臣,這是什麽?誰、誰幹的?”
她塑了一半的浮雕被糟蹋了。
尤其有一塊聳立的高山被塗得不成樣,其他地方還算完好。
謝聞臣雙手抄兜,架着他最有優勢的一雙長腿,慢慢地走來。
面不改色,“怎麽了?”
茉茉氣道:“你說呢?你自己過來看!”
在茉茉眼神催促下,謝聞臣腳下的步子稍微加快了些,視線落在牆面上,故作驚訝,“啊,這個啊,怎麽回事?誰幹的!太過分了!”
裝,繼續裝。
“你別說你不知道,塗得最狠的這塊高山是尚晨塑形的,別人能幹得出來?”這是謝聞臣的地盤,除了他,沒誰。
小姑娘不簡單了,三年不見都成分析家了。
小腦袋跟裝了馬達似的,随時都在飛速運轉。
謝聞臣不語,低頭摸了摸鼻梁。
現在想起來是有些不厚道,當時的确情緒化了。
沖謝聞臣這個神情,茉茉更加肯定是他,到他跟前,哼哼道,“你剛才不讓我過來,是不是因為糟蹋我的畫心虛了?”
謝聞臣将人摟進懷裏,辯解,“我心虛什麽,我那是在幫他改良。他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畫得多醜,你看看我塑造的形态是不是不比他差?”
他不主動提,茉茉還沒來得及追究另一部分。
她畫好的那部分不但被他糟蹋,還沒來得及畫得那邊,更不能看了,她先前輪廓描繪出來的畫樣,被油泥堆積成一坨一坨的。
老男人真是個幼稚鬼。
茉茉哼聲道:“搞破壞,你還有理了。”大山、小舟、白雪皚皚的場景都被他堆砌在一起了,完全看不出來是畫,更像是水泥堆積出來的沙盤。
從小到大謝聞臣是生活在權力巅峰,凡事盡在掌控,不管什麽只要經過他的手,就沒有失敗一說。
畫畫這上面不是他的強項。
可以說,毫無天賦。
在這上面,他算是栽了跟頭。
茉茉忍不住好奇地問,“什麽時候幹的?”
謝聞臣這張臉在茉茉這裏,早沒了什麽面子,他低頭吻了吻茉茉,“受傷的那天晚上。”
茉茉明白了,笑彎了眼角,似月牙,“上次讓褚慶哥來轉告我,不讓我繼續畫畫,還說什麽把天臺封了,是因為這個嗎?”
謝聞臣不答。
的确是封了,其中一部分是這個原因,另一部分是覺得茉茉單獨畫畫不安全。還有看到這幅畫就想到是他心愛的小家夥和某個野男人一起畫的,膈應得厲害!
茉茉笑容盈盈地站上臺階,與謝聞臣平視,眼眸裏的光亮晶晶的,“謝聞臣,你幾歲呀。”這麽幼稚的事都做得出來,比她還要幼稚,她生氣都沒幹過這樣的事诶。
“将将可以照顧我寶貝的那個歲數。”謝聞臣上前一步,摟住茉茉的腰,“當時看你們協作愉快,心裏堵得慌,我都受傷了,你又丢下我不管,越想越生氣。”眼睜睜看着小家夥離開黎海,他來辦公室加班,沒心思上班,直接把自己關天臺畫了一晚上,導致第二天重新縫合了一遍傷口。
茉茉眨了眨眼,在她的心中謝聞臣一直是一個刻板又嚴肅的人,對她,這不許,那不準的,什麽都要守規矩。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太新鮮,太好玩了。茉茉不禁笑,“謝聞臣要是被你下屬知道了,他們殺伐果決的二爺,做了一件這麽幼稚的事,他們會怎樣?”
謝聞臣不怕被茉茉笑,挽唇道,“這種事怎麽能讓他們看見呢,只給你一個人看見。”
好吧,明白啦,謝家二爺是要面子的。
“我畫得不好嗎?怎麽也不會比那誰差吧。”他完全不覺得比尚晨差,甚至更好。
茉茉的一雙小手捧住謝聞臣俊冷的臉,“尚晨是學美術的,你跟他比什麽呀?”
謝聞臣不悅,低頭懲罰性地在茉茉唇瓣上咬了下,“誰跟他比。”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值不得他比,悶悶道,“我只想聽你表揚我,誇我畫得好。”
幼稚鬼。
一把年紀了,比她還幼稚。
茉茉輕輕笑,雙手摟住謝聞臣的脖子,小臉依賴地貼在他脖子上,嬌聲嬌氣道,“謝聞臣,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好的,沒有人可以跟你相比。你是我的英雄。”從天而降的救贖,是希望,是新生。
女孩不止一遍告訴他‘他是她的英雄’。
每聽一遍,謝聞臣感受都不同,心一次比一次柔軟,恨不能将女孩揉進身體裏,要不是不合時宜,想要她。
他眸色深了深,低下頭,一只大手兜住茉茉的腦袋,細膩溫柔的吻着女孩。
茉茉在這方面是稚嫩的,始終是謝聞臣才引導她。
在他溫柔的親吻中,早已軟綿綿的,主導不了自己。
纏綿一吻後,茉茉癱軟無力地靠在謝聞臣懷裏,瞳眸染了一層薄薄的霧蒙,輕吟,“謝聞臣,這些畫我們可以不用洗掉,我們重新買塗料來塗一遍吧。”
謝聞臣的氣息還留着動情後的沉,“好。我畫的部分保留,那誰畫的必須清理掉。”
茉茉在謝聞臣懷裏軟軟地‘哼’了聲,他顯然忘記‘那誰畫的’大半是她的功勞好吧。
顯然謝聞臣醋勁太大,她可不敢惹怒他了,不然晚上她肯定會遭殃。
塗料要重新去購買,沒這麽快動工,謝聞臣下午還有個會議。
茉茉等謝聞臣一起下班,從公司下班快八點了。
上車後,茉茉抱住謝聞臣的胳膊,靠在謝聞臣懷裏睡下,車進了半山別墅,茉茉才悠悠轉醒。
回家後,茉茉第一時間沖進廚房,問邱嬸,“邱嬸晚飯做好了嗎?我餓得快要吞下一頭牛啦。”上班太累了。
邱嬸笑眯眯答,“已經好了,就等你跟二爺下班了。”只有兩個葉子菜沒炒。
下班——
茉茉瞌睡徹底醒了,內心狂嘯。
啊啊啊——
好悲催。
她現在都開始上班了。
白天晚上都被同一個男人壓榨。
茉茉回頭瞪身後進來的謝聞臣。
謝聞臣無奈笑。
邱嬸拿了一小盒水果,“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小小姐,陪二爺上班好玩嗎?”
茉茉搖頭,吐槽,嬌聲抱怨,“一點都不好玩。邱嬸,你是不知道謝聞臣這個男人有多可惡,他壓榨我,不但讓我任職什麽勞什子的顧問,還讓我免費當苦力畫畫。總之就是個沒人性的資本家。壞得很!”
茉茉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糕點,一邊喋喋不休地告狀。
邱嬸看了眼在玄關處聽電話的謝聞臣,輕輕笑,“二爺是舍不得和你分開,想要你時時刻刻地陪在他身邊,哪是真的想要你去上班呀。”小小姐平常進廚房煮個醒酒茶什麽的,二爺都舍不得,哪舍得讓她去他公司吃苦。
謝聞臣立在沙發後,饒有興趣地聽着茉茉向邱嬸抱怨他。
茉茉懷裏一小盒水果見底,謝聞臣彎身,高大的身軀稍稍匐在沙發背上,薄唇漫着笑,低聲問,“吃好了?”
茉茉低頭見底的水果,砸吧砸吧唇,扭頭問他,“你要吃嗎?”只有叉子上的最後一小塊甜瓜了,不想給他吃。
“嗯。”謝聞臣應下,繞過沙發,彎下身,手臂穿過茉茉的腿彎,将她抱了起來。
最後一小塊甜瓜,剛被茉茉吃進嘴裏,也被謝聞臣卷了去,吃掉了。
甜。
茉茉察覺到大事不妙,驚呼,“邱嬸——救命——救我——”
在廚房的邱嬸笑着搖搖頭,看來不用急着炒菜了。
可以暫且停火。
兩個小時後,謝聞臣換了一身居家服,脖子上頂着兩排小牙印,就那樣毫不遮攔,大手牢牢地牽着茉茉下樓,薄唇嘴角上翹,心情美妙。
茉茉穿了一套很保守的睡衣,遮住脖子上暧昧的印記,臉頰上的潮紅還沒完全褪去,又嬌又嫩。
臭不要臉的男人,是屬獸的麽,回家不先吃飯,先那啥,太獸了。
以前沒看出謝聞臣是這樣的男人。
假正經。
在她漂浮迷離時,還不要臉地在她耳邊說,‘想了一整天了。’
原本茉茉正在極力抵制謝聞臣這種毫無節制的大色魔,害她一下子沒忍住,半推半就地纏上了謝聞臣。
好丢臉。
*
接下來的時間,謝聞臣把下午的時間都留給了茉茉,兩人一起在天臺作畫。
洗掉了尚晨和茉茉一同作畫的那部分,只留了謝聞臣天馬行空
謝聞臣心裏那根刺都跟着拔出了。
畫畫期間,謝聞臣不讓茉茉用活動樓梯,怕她摔了,自己充當茉茉的人形樓梯。
茉茉不得不感嘆,謝聞臣的臂力真好,臂膀真好用,她坐在他臂膀上不擔心會摔倒,還能指哪打哪。
二十天多天的時間,浮雕畫完成。
茉茉很滿意改造之後的效果,完全看不出來被謝聞臣糟蹋過。
茉茉把畫好的浮雕畫拍給鐘玥看。
鐘玥視頻電話打進來,“寶貝,這麽大一幅畫,你畫了多久啊?可別傷着自己。”
茉茉脆聲答,“不是一個人,跟謝聞臣一起,不會受傷的。”有他給她當人形樓梯,怎麽都不會受傷。
鐘玥溺愛道,“你呀,別直呼其名的。二爺這麽忙,還要陪着你胡來。”
茉茉扁扁唇,“我免費給他畫的诶,不收一分錢的,他怎麽都不虧。”何況她還是他女朋友,陪着她不應該嗎?
鐘玥搖頭笑道,“寶貝,謝先生在不在你旁邊,媽媽跟謝先生說兩句。”小乖一直在麻煩謝聞臣,他們做家長的反倒什麽都沒做。
“在的。”
茉茉應着鐘玥的話,轉頭看向不遠處謝聞臣。
他站在工作臺後面,正有條不絮地為她整理畫刷和畫鏟,還有沒有用完的塗料。
微光從謝聞臣身後灑下,高大挺立又英俊的他,整個人被鍍了一層光。
茉茉發現謝聞臣很多天沒有打很嚴肅的領帶了,以往嚴謹得一絲不茍的襯衫領子那頂端紐扣,這段時間留了兩顆沒扣上,襯衫袖口高高挽起一截來,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很有魅力。
茉茉的視線在謝聞臣小臂上停了會兒。
男人的力量,還是在每一個深夜,茉茉都深有體會。
茉茉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泛着紅暈,嘴角洋溢着笑,飛快跑到謝聞臣跟前,把手機遞給謝聞臣,用嘴型告訴他,“我媽媽要跟你說話。”
謝聞臣抽了一張濕巾紙,将修長的手指擦幹淨後,接過茉茉的手機,将手機的鏡頭對準自己,問好,“伯母。”
伯母——
這個稱呼讓那頭的鐘玥為之一振。
随後鐘玥笑道,“謝先生,小乖這段時間太麻煩你了,折騰來折騰去的。”
謝聞臣看身邊躲在鏡頭之外的茉茉,貼在謝聞臣身邊聽鐘玥跟謝聞臣講話。謝聞臣握住茉茉的手,在鏡頭外和她十指相扣,“茉茉很乖,不麻煩。”只想她一輩子待在他身邊,哪會麻煩。
鐘玥知道謝聞臣寵茉茉,縱容她,“謝先生,背上的傷好了嗎?當時我們不知道你是為了小乖受得傷,都沒能幫你處理一下。”
謝聞臣畢恭畢敬,“勞煩伯母挂心了,都是小傷,早無礙了。”
他好意思麽,故意在她爸爸媽媽面前亮出傷來。
套路深的男人。
茉茉在一旁摳謝聞臣的掌心,謝聞臣反握住她搗亂的手,指腹輕輕地摩挲她的手指把玩起來。
謝聞臣左一句伯母又一句伯母的,鐘玥不知道怎麽接話。
只笑着應,“那就好。下次來加州記得多待幾天。”
謝聞臣誠然道:“先前是我唐突,考慮不周,下回一定來拜訪您和伯父。”
伯父——
謝聞臣對他們的稱呼,鐘玥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和謝聞臣通完視頻的鐘玥癱坐在沙發上。
丈夫宗溫華捏了捏鐘玥的肩膀,“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鐘玥搖頭。
宗溫華幫她揉肩,“跟小乖視頻了?”
鐘玥道,“嗯,小乖畫了一幅浮雕畫發給我看,我跟謝先生聊了兩句。”
宗溫華淡聲問,“聊了什麽,讓你愁眉不展的?”
鐘玥嘆氣把手機放一旁,“也沒什麽,就是謝先生一口一個伯母的,把我心裏喊得七上八下的。你說吧,小乖喊謝先生‘二叔’,稱呼亂了輩分。我又沒找到适當的機會提醒他。”謝聞臣對他們有大恩,在謝聞臣這裏,他們是感激的,總覺得欠了他許多。
宗溫華還沒吱聲。
宗禛從樓上下來,“需要什麽适當的機會,直接跟他講明就得了。”
鐘玥見宗禛手裏拿了外套,“你這不是剛回來嗎?又要走啊?”
宗禛走來,“嗯,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鐘玥起身,将桌子上宗溫華查閱過的文件遞他,“廚房裏煲了湯,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走?”
宗禛接下文件,“不了,今晚要回紐約總部。”
鐘玥有些不舍,老大這些年太辛苦,以往宗溫華還去總部坐鎮,最近三年宗溫華總部也很少去了,公司上下全部交給宗禛一個人打理,自己樂哉樂哉地做起了甩手掌櫃。
宗禛問,“媽,小乖什麽時候回來?”
鐘玥這才想起來,“哎唷,瞧我這記性,忘記問了。”跟謝聞臣唠了幾句,什麽都給忘了。
宗禛瞥了一眼牆上的日歷,“差不多到開學的點了,是時候讓她回家了。”
鐘玥贊同,“你說得對,一直麻煩謝先生是不好,一會兒我發消息問問小乖。”
宗溫華跟宗禛簡單聊了兩句項目的事,把簽好字的文件遞給宗禛,“是個好項目,資金啓動這塊過于龐大,你自己再好好斟酌斟酌。”
宗禛點頭,“嗯,明白了。爸媽,我先走了。”
“诶,路上小心。”鐘玥送宗禛到門口,等他的車開走才回屋,進來瞧見丈夫悠閑地看報紙,她抱怨地坐下,“你看看你那些發小,一個個都還在努力奮鬥,只有你每天逍遙自在。你也不曉得給兒子分擔分擔。我記得你年輕那會,在宗家那是最狠的一個角色。”唯利是圖,冷漠無情。即便宗溫華後來和宗家斷絕來往,自立門戶了,宗家兄弟幾個,誰提起他們三哥還不都是膽顫驚心的。那時她在宗家見到宗溫華的時候,還挺害怕他的,哪料想到他們會真正走在一起。
宗溫華放下報紙,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甩手掌櫃當得有什麽不好,反笑,“兒子和事業哪個能有老婆重要?老婆不陪着點,是要跑的。”
鐘玥無語,瞪他一眼,起身,“越老越不正經,不和你說了,我上樓給小乖打視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