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茉茉回加州的航班, 是禮拜一晚上八點。
謝聞臣當天翹班，送她去機場。
什麽翹班送她去機場是假，拉着她房間窩了一天才是真。
準确地說是床上, 下午五六點他們才從房間出去。
中途媽媽打視頻來, 茉茉都快吓死。
她人在謝聞臣房間的床上哪敢接媽媽的視頻邀請。
手機這會兒對她來說等同‘催命符’, 哪敢碰手機，過于心虛, 一雙眼眸不停顫動。
謝聞臣很淡定地拿起茉茉的手機。
茉茉驚顫道，“你、你幹嘛呀。”幹嘛碰她的手機, 這個時候他們誰接視頻都不合适！他穿的是睡袍，在他卧室，拿她的手機不就等于曝光他們嗎？
謝聞臣看着急吼吼又膽怯怯的女孩, 淡笑，“我接我岳母的視頻, 有什麽問題？”
茉茉無語，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這種時候還能開這種玩笑！
茉茉剛才的緊張都被謝聞臣不要臉的言語給打消一半。
視頻邀請的鈴聲又一次響起。
茉茉柔和又明亮的眸顫了顫，放下地緊張又被提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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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聞臣從床前邁出步，茉茉磕巴着聲音，警告道，“你、你別亂說話，走遠一點！”最好是出這個房間，要是鏡頭不小心把她拍進去就完蛋了。
“膽小鬼。”謝聞臣輕笑, 深眸裏是藏不住的寵愛。
“就、就膽小了，你管我。”茉茉哼哼兩聲，小聲嘀咕。
謝聞臣笑着搖頭。
以防萬一, 茉茉雙手扒拉住被子，身子往被子裏鑽去, 把自己隐藏得嚴嚴實實的。
鐘玥的視頻被接聽，“小乖，怎麽這麽久才聽視頻，行李收拾好了嗎？”鐘玥話音落下，視線落入視頻裏，視頻中的人是謝聞臣。鐘玥柔和的眼神稍稍一頓，眼底的寵愛慢慢淡下，客氣道，“謝先生啊，小乖她人呢？”手機怎麽在謝聞臣手上。
謝聞臣站在卧室的床前，眼尾餘光掃到某個小東西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一雙明亮的眸子閃動着，正豎着耳朵聽他講視頻。謝聞臣薄唇的幅度微微上翹，恭敬有禮道，“伯母，茉茉去樓下吃飯了，手機落房間了，我路過聽見了。”
還好謝聞臣不像剛剛跟她說得那樣不正經。
這個說辭，茉茉算是滿意，暗暗松了口氣。
謝聞臣這聲毫不違和的‘伯母’，讓鐘玥很有壓力。
如宗禛那樣說的，直接點明他稱呼有問題，鐘玥又做不到。
只好讪讪道，“謝先生今天是為了送小乖去機場休假的吧？小乖實在是太麻煩你了，你忙自個的事，宗二聽說小乖還在黎海，他從四九城飛過來了，應該快到了。”
謝聞臣淡笑道，“伯母，不麻煩，我很樂意，是我應該做的。”
又是伯母——
鐘玥被謝聞臣回答得這幾句話，搞得愣了又愣。
關鍵是謝聞臣的态度過于誠懇，臉上還挂着淡淡地笑。
這跟鐘玥對他的印象偏差太大。
鐘玥不知道怎麽接話了，随便聊了兩句，挂斷視頻。
不會兒，視頻沒聲音後，茉茉确定是挂斷了，小身子從被子裏面鑽出來許多。
問，“我媽媽說什麽了？”
謝聞臣把茉茉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笑道，“這麽膽小，究竟是怎麽敢肖想我的？”
茉茉垂眸，扁了扁唇，食指對了對，小聲說，“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啊，只要我把你追到手了，這些問題你會解決的。”決定追謝聞臣的時候，又不會想到自己會跟親人團聚，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都不太樂意她這麽早談戀愛，要是知道她不但談了，她的戀愛對象還是謝聞臣。她不敢相信爸媽還有哥哥們的反應，尤其是宗二，他是第一個反對她戀愛的，要完蛋的。
謝聞臣點頭，“不錯，小腦袋瓜子轉得挺快的。”
當然是他來解決，哪需要她承擔這些壓力。
茉茉眨眨眼，“轉得不快，當初哪敢追你呀。還被你拒絕得體無完膚，一想到那樣你對我，我現在還難過的要命。”當初她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把現在的她放在三年前，她鐵定不敢追謝聞臣。
額——
他提過去就是在自找沒趣呀。
以後堅決不能提。
謝聞臣笑着嘆嘆氣，擡手捏了捏眉心，掀開被子一角，上床。
茉茉被他摟進懷裏，半坐半躺在床頭，他低頭在茉茉額上落了一個吻，“寶貝，你就這樣打算讓我無名無分地跟着你，不打算給我個名分？”
“我一個女孩子都沒說話，你好意思要名分嗎？”被占便宜的是她，她都沒着急，謝聞臣急什麽？
謝聞臣摟在茉茉腰上的手力度緊了些，“誰讓我女朋友這麽嫩又這麽優秀呢，身邊群狼環伺，莺莺草草不斷。我呢，年紀大，在小女朋友這裏沒什麽優勢呢，只能急匆匆地找女朋友要名分。把女朋友牢牢鎖在身邊，才放心。”
哪有什麽群狼環伺、莺莺草草不斷。
她都沒有好吧。
茉茉嘀咕，“說好的一年。”她都沒想好怎麽跟爸爸媽媽開口說自己談戀愛了，對象還是謝聞臣。
想想就可怕。
一年啊，時間太長，他可等不了那麽久。
茉茉擡眸問謝聞臣，“你還沒說我媽媽在視頻裏都講什麽？”
謝聞臣溫聲答，“你二哥在來黎海的路上了。”
“宗二來黎海接我了的？”昨晚宗二說要來黎海接她，還問了她航班班次，她還以為他開玩笑，還真來了。
謝聞臣悶聲道，“嗯，從四九城過來的，剛登機不久。”
茉茉要起身，“那我還是趕緊去機場吧！”萬一宗二來了半山別墅，發現她跟謝聞臣關系不正常了，怎麽辦！他警覺性非常強，之前有男生約她吃飯，讨論校園畫展的事，宗二說那男生圖謀不軌，還真被他說中了，那男生準備了一段肉麻的告白，還有點癫狂，好在宗二不放心跟在後面的，當即被宗二攆走。
謝聞臣将茉茉困在懷裏，一雙強勁有力的腿纏住她，“這麽早去機場做什麽，機場哪有家裏好玩，再陪我玩一會兒。”
“玩什麽？”茉茉不解。
謝聞臣低頭吻了吻茉茉的耳尖，“玩我。像昨晚那樣。”謝聞臣低沉又溫熱的氣息灑在茉茉脖子、耳朵上，茉茉整個人蜷了下。
茉茉一只小手捂住謝聞臣的唇，眼眸透着柔軟，小臉染着紅暈，小聲說，“不準說。”她昨晚是被謝聞臣誘惑的，更不知道謝聞臣這個狗男人今天會纏着她在床上這樣那樣的，都快一整天了。否則她才不要那樣縱容他。
謝聞臣鼻尖蹭着女孩細膩的肌膚，在耳畔低語，“好，可以開始玩我了麽？”
“！！！！”啊啊啊啊，她要瘋了！謝聞臣好色情。
兩人膩膩歪歪地在床上又待了兩小時，晚飯時間才起來收拾。
謝聞臣穿戴整齊後，走向坐在梳妝臺前遮自己脖子上痕跡的茉茉，彎身從後環住茉茉的腰，下颚擱在茉茉單薄的肩上，不會兒一張卡片塞進他的小手中。
茉茉低頭看，是謝聞臣的黑金卡。
“我有錢，不用你給我卡。”大哥、二哥、爸爸媽媽給她的卡她都沒用，她自己這幾年賺了很多錢，有自己的小金庫，根本用不了。
“三年前都收下了，現在不可以拒絕。”謝聞臣吻了吻茉茉的臉頰，“我們謝家有規定，工資都要上交給太太。”
“那也是結婚後的事情。”他們現在只能算男女朋友！
謝聞臣纏綿悱恻的眸色深了幾分，“難道你不打算跟我結婚？收了老夫人和我母親的孫媳婦禮物，別想賴。”
脖子上的一陣疼痛在身上傳開，茉茉身體顫栗了一下，咬她做什麽！她又沒說要賴！
茉茉收下謝聞臣的黑金卡片，把謝聞臣為她定制的專屬兔子卡給謝聞臣，“給你。之前說好的，我用你的錢，你也要用我的。”她這張卡的錢不多，以後她會把自己的，雖說不會有謝聞臣這張黑金卡的錢多，但也不會很少。
“好。以後這張卡用做老婆給我發零用錢的專屬卡片。”謝聞臣看着女孩把他那張黑金卡放進了錢包裏，他面色好了一些，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掌心這張兔子卡，暗自長舒一口氣，不管是人還是卡都是有種失而複得的美好，空洞的心在一點點被填滿。只是，想到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心情又低落許多，悶聲問，“還有沒有什麽沒收拾的？”
謝聞臣不問還好，一問茉茉就來氣。
她能有什麽東西收拾，原本滿滿的一個行李箱，昨晚都被謝聞臣差不多騰空。
這不讓帶走，哪用不着，要留在這裏。
她放在他房間的東西一樣沒動。
還不要臉地說，看不見她的東西，他睡不着覺。
就連她最喜歡的酷比熊都被他扣下了。
*
機場謝聞臣去停車，茉茉跟宗二碰了面。
宗澈老遠就張開他的雙臂，“小乖寶貝，兩個多月沒見，想沒想二哥啊，來來來二哥抱抱。”
茉茉趕緊遠離他好幾步，不給抱，她看着眼前很臭屁的二哥，襯衫穿的痞裏痞氣的，墨鏡遮眼，鴨舌帽壓得很低，比謝小五還邪性，茉茉不爽道，“你好意思，上回就說來黎海陪我，兩個月都沒看見你的人影。”
宗澈推了推墨鏡，幹笑，“我這不是來了麽，也不算食言哈。乖小乖不生氣哈，來二哥抱抱。”
茉茉板着小臉，拒絕，“二哥，我長大了，你不能随便抱我。”一會兒謝聞臣看見，就他那醋王尿性，指不定當場被二哥發現他們的關系，那就完蛋了。
宗澈一只手勾住墨鏡，潇灑地摘下墨鏡，“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哥哥都不讓擁抱一下了？讓我仔細看看，我又乖又聽話的妹妹被誰蠱惑的，是不是謝聞臣！” 只有他，一直都在跟他搶小乖。
“他說的也沒錯呀。”茉茉脆聲道，精致美麗的小臉上揚着笑。
果然是謝聞臣！
他就知道，只有謝聞臣才會破壞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
講真的，從一開始見到謝聞臣，宗澈心裏莫名就很不爽他。
陰沉，性格琢磨不透，行事狠戾，沒什麽個人情感。
他這幾年可是把謝家研究了一個遍，尤其是把謝聞臣了解得透透的。
不說百分百了解，七八十是有的。
在商界更是狠人，不知道吞了多少同行。
活該至今都沒有哪家貴女敢跟他聯姻，表面說什麽是不婚族，實際只怕是那些豪門不敢跟他談婚事吧，指不定哪天公司都被他吞了。
祝他一輩子單身，找不到女朋友，娶不到老婆。
“小乖，前段時間不是已經回加州了嗎？怎麽又來了黎海？”該不會是謝聞臣使的什麽陰招，想要把小乖搶回去吧。
茉茉莫名心虛，不敢直視宗澈，一雙大眼撲閃撲閃的，小聲喃喃，“要、要你管。”
“啧啧啧，小乖不乖了呀，哥哥問你兩句還不能了？來嘛，二哥擁抱一下。”宗澈才不要管那麽多，小乖，在他眼裏都是小屁孩，是他找了十幾年的妹妹，是他們家失而複得的小寶貝。
宗澈還沒碰到茉茉，一堵人牆擋在他身前。
在看見是謝聞臣後，宗澈滿臉不爽。
偏偏他可可愛愛的妹妹還躲在謝聞臣身後，沖他吐了吐舌頭。
小乖果然還是最黏謝聞臣了。
這三年他好不容易跟小乖建立了深刻的兄妹情，這不，謝聞臣一來，小乖又被他騙過去了。
他那個心拔涼拔涼的。
宗澈看謝聞臣，怎麽看怎麽不爽，各種看不慣！眼不見為淨，宗澈重新戴上他的墨鏡，呵呵道，“謝二爺，日理萬機，還抽出時間來送我家小乖，是在太麻煩了。”宗澈特意把‘我家小乖’這四個字咬得很重。
謝聞臣淡笑，“再怎麽忙，送茉茉來機場的時間還是有的。”天大的事，哪能有女朋友重要。
宗二翻了個白眼，誰讓他送了，他自己的妹妹他自己可以接。
“宗先生的事情都解決好了吧？”謝聞臣又補了句。
宗澈呵呵兩聲，這是點他呢。
宗澈去年自己投資了一部劇，都殺青了，男主出事，成了劣跡演員，所有心血都白費了。
他自己主演的一部劇，那位出事的演員也在裏面，同時被擱置。
還有兩部他投資的，正在拍攝的劇，資金鏈成了很大問題。
一時間宗澈搭了不少錢在裏面，他沒臉動用家裏的資金，更沒臉找大哥。
正當一籌莫展，有人注入資金進來。
項目重新啓動，補拍了男主的戲份，最近剛殺青，進入後期制作。其他兩部劇正常拍攝。
最近他才知道，是謝聞臣示意的。
幾部劇都是上億的大制作，謝聞臣花了大價錢，可謂是一擲千金。
別以為他這樣，他就會很感激他。
越看他越不爽，一肚子的火氣。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合同兩個月前宗澈便寄給謝聞臣了。
等到資金回籠，謝聞臣投的這些錢一分不少，還再上加了兩個點。
謝聞臣一點都沒虧！他沒占謝聞臣一點便宜！
茉茉的航班還有幾十分鐘将要登機，在單獨的vip室等待。
謝聞臣捏了捏茉茉的手，趁着播報要登機航班的語音響起，低聲跟茉茉說，“把他支開。”
茉茉那雙大眼閃動了幾下。
謝聞臣下颚點了下背對他的宗澈。
催她，趕緊。
她明白他的意思，幹嘛要支開她二哥？
謝聞臣又低聲道，“有悄悄話說，不能給他聽。”
“！”茉茉猶豫一會兒，抿了抿唇瓣，走去宗澈身邊，心虛地說，“二哥，我想喝奶茶，你可以幫我買一杯嗎？”
宗澈微愣了下。
十多年前，他去買吃的，把小乖留在原地，小乖不見了。
他把小乖弄丢了。
這對他來說，始終有點疙瘩。
哪怕如今和當年的情況不同。
他還是心有餘悸。
宗澈愣了片刻，才緩緩道，“好。小乖，你等着二哥。二哥一會兒就回來。你不要亂跑，在這裏等二哥。”這回有謝聞臣在，沒問題的，雖說總是跟他搶小乖，謝聞臣照顧小乖他是放心的，還不爽，冷冷道，“謝先生，麻煩幫我照顧好小乖。”
謝聞臣挽唇，淡笑，“客氣了。”随後又補了一句，“二哥。”
播音正好掩蓋謝聞臣這聲‘二哥’。
茉茉跟謝聞臣離得近将他這聲‘二哥’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眸，謝聞臣會不會太犯規了，太大膽了些，也太不要臉了些吧！怎麽敢這樣的！她瞪他，“謝聞臣，你好不要臉，我二哥比你小好幾歲，你怎麽敢的！”怎麽好意思，還叫得那麽順口！
“早晚都要喊，提前練習。”謝聞臣掀唇，說着，将茉茉抱上自己的腿上，茉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放開我，會被人看見！”大庭廣衆，這麽大窗戶，雖說vip等候室外面路過的人少，又是謝聞臣私人專用，但也會有人過來啊！
謝聞臣一手大手貼在茉茉扭來扭去的臀上，擡頭看茉茉，眸色染滿情愫，嗓音低沉，“別怕，外面看不見。”防窺玻璃，只能裏面看見外面。
“！”茉茉松了口氣，小臉緋紅，一雙眼眸瞪向謝聞臣，“你不可以這麽犯規，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麽了嗎？在我還沒探我爸媽的想法之前，你不可以起小心思！”
有嗎？
他有答應嗎？
謝聞臣挑眉。
茉茉雙手捧住謝聞臣的雙臉，眯了眯眸子警告，“知道嗎？別跟我說你忘了！不然我不理你了！以後不許在我二哥面前搞這些小動作，我二哥可精明了，很容易被發現的。”
“哦。這樣啊，”他就怕發現不了，能發現就好辦了，謝聞臣笑，“明白了，我的寶貝喜歡這種偷感啊！”
茉茉氣得臉頰鼓鼓的，“謝聞臣，你再這樣胡說八道，不正經，我不理你了！”羞死人，他怎麽什麽話都說得出，以前真的一點都沒發現他是這樣邪惡的人，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正人君子、老古董模樣，像極了一座偉岸的大山，怎麽撩都不為所動，現在怎麽是這樣的人啊！
茉茉話音落下的同時，唇瓣被男人的薄唇堵上，一點點細膩又霸道的吻在她唇上反複，茉茉總能在謝聞臣的親吻中沉迷，他松柏清冽氣息，就跟罂、粟一般，讓她着迷，不能自拔。
不會兒，茉茉就癱軟在謝聞臣肩頭。
在謝聞臣懷裏輕輕換氣息，一雙眼眸水汪汪的，“你剛剛跟我二哥，他出了什麽事情嗎？”嬌嫩嫩的聲音極小。
“沒什麽事情，關心一下二舅哥。”謝聞臣心情美好。
“！”不要臉！茉茉在他懷裏擡頭，“謝聞臣，你不要這麽不正經好不好。”
“哪點不正經了？難道你二哥不是我二哥？”謝聞臣深眸眯了眯，捏了捏茉茉的下巴，“還是說你想要始亂終棄，那可不行，一旦得了我的人，不負責是不行的，我會死纏難打到底。”
還要怎麽死纏難打，他現在還不夠死纏難打嗎？
謝聞臣手指穿過茉茉柔軟無力的手指縫，跟他十指相扣地按在他的心口處，嘆氣，“一會兒就要分開了，有一段時間不能這樣抱着你了。”不但不能抱，看也看不見，舍不得啊，謝聞臣撈起茉茉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寶貝，要記得想我，時時刻刻給我發消息。”這段時間他是發現了，茉茉不怎麽喜歡跟他發消息了，以前有一點小事都要跟他一直發，消息霸屏，現在一天都看不見兩天消息。他的小寶貝不黏她了，以後一定要把她發消息這個習慣重新找回來。
謝聞臣不說這些，茉茉還沒有分開的那種傷感。
現在她也不舍了，真正意識到她要跟謝聞臣要分開了。
不知道下次見面要多久了，她的第一個小長假要十一月份。
還有好幾個月。
茉茉軟綿綿地趴在謝聞臣懷裏，明亮的眸子浮現幾絲不舍和依戀的情緒。
謝聞臣又低頭，“再親一會兒。”不然親不着了。
茉茉眼尾的餘光一直放在窗外的，二哥已經拿到了奶茶，謝聞臣的唇被茉茉的手指抵住，驚呼道，“我、我二哥回來了。”
謝聞臣鼻尖抵開茉茉的手，薄唇貼上茉茉的唇瓣。
茉茉周身緊繃，哪還有心思親吻。
“專心點。”謝聞臣捧住茉茉的小臉，嗓音低啞。
茉茉哪還能專心，眼看二哥一步步走來。
他們這樣，真的很偷啊。
在宗澈開門前，兩人分開，茉茉反彈一般從謝聞臣身上下來，離他遠遠的。
宗澈進來就瞧見這兩人很不對勁，
謝聞臣坐在沙發上，長腿平放，跟他離開前沒什麽兩樣，神色淡然。
只是身前一絲不茍的襯衫隐約有些褶皺。
茉茉垂着頭，離謝聞臣遠得很，小臉垂下。
又瞧不上什麽不對勁。
宗澈把奶茶遞給茉茉，“啰，草莓味的，特意多加了一罐奶。二哥對你好吧？”
茉茉抱住奶茶杯，咬住吸管輕輕嗦奶茶，甜甜的，酸奶還很厚，茉茉眼眸瞬間一亮，她喜歡，“謝謝二哥。”
宗澈一眼捕捉到茉茉唇瓣上，瞧着不對勁，眼眸一緊，“小乖，你怎麽了？唇瓣怎麽回事？”
茉茉神色一慌，背過身，慌張否認，“沒、沒事，可能吃了辣條有點上火了。有點癢，揉了一下。”
宗澈将茉茉拉到自己身邊，道，“黎海這個鬼天氣，常年濕漉漉的，春夏秋冬不分。以後少來。”最好不來了！
謝聞臣起身，和茉茉說話，嗓音溫柔，“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到機口。”
“嗯。”茉茉想挽謝聞臣的胳膊，宗澈一雙眼睛盯着他們，她背脊發麻，不敢。
謝聞臣倒是一點不避嫌，伸手牽住茉茉的手，往前走。
這男人也太大膽了吧！
當着她二哥的面牽她的手！
是完全沒把她剛剛說的話放心上是吧！
茉茉在謝聞臣溫熱的大手觸碰到她手指那刻，心尖尖都在顫抖，嗦奶茶的舌頭瞬間都麻麻的。
宗澈直勾勾地盯着兩人牽一塊的手，謝聞臣他怎敢的！竟然牽小乖的手，他都沒能牽上的！宗澈氣得眼紅，直沖沖走去兩人中間，把兩人分開，拉住茉茉的手腕，把茉茉拉到自己身邊，英俊的面色很沉還帶着防備，“謝先生就送到這裏吧！小乖是我的寶貝妹妹，我自己照顧好的！”即便是小乖把謝聞臣當作長輩來看，誰知道這個城府極深的老男人是什麽心思呢！不得不防！
又氣嗷嗷道：“謝先生，茉茉不是小孩子了，即便你是長輩，也要懂得避嫌，牽手什麽的習慣還是早點改過來！”
謝聞臣被罵，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表現，準确說習慣了，家裏人知道他對茉茉的心思後，沒少罵他。
只是被貿然分開，他暗暗的有點不爽。
茉茉一種說不出的罪惡感和羞恥。
謝聞臣之前肯定是把她當小孩子的，她從來沒把謝聞臣當過一天長輩看待。
從他将她救下，沒有丢下她，再到謝聞臣時不時去夏家看她，她對他的印象越來越深，對他那種不尋常心思也越來越強烈。
看不見他，會想他，知道他來夏家了，會欣喜。
再到他将她接去身邊，她即對陌生的環境害怕，又因為要去到謝聞臣身邊興奮不已。
後來她懂了，這是心動和喜歡。
從始至終，她對他存在的心思都是男女之情。
謝聞臣即便心裏不爽，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其他男人牽住。
還沒有立場将人搶回來，誰讓小姑娘沒給他名分呢。
只能自己暗戳戳地要名分。
悄無聲息地跟在茉茉身後。
茉茉登機前，回頭看謝聞臣，明亮又柔美的眸子裏都是不舍。
宗澈想不通了，謝聞臣一個老男人，有什麽值得小乖不舍，一步三回頭的！
他氣呵呵地擋住茉茉的視線，茉茉這才收回視線，怏怏的上了飛機。
宗澈特意回頭瞪了一眼恨不能不讓茉茉離開的謝聞臣，這留人的心思未免太明顯了些吧。
一個兩個的，怎麽都這麽難舍難分？
他越瞧越覺得謝聞臣不對勁，這老男人是個危險人物！心思肯定不正！
以後不能讓他跟小乖接觸了！
*
茉茉回到加州忙個不停，除了日常學習，一邊備考繼續深造的學業，一邊着手畫室的事，畫室裝修完成，搭配的軟裝都在陸陸續續進場。
還要分出一部分來準備雕塑比賽，又忙又充實。
只是，每次跟謝聞臣通完視頻，心裏都空空的，想他，很想他。
每次他們的視頻國內是早晨，謝聞臣一邊跑步一邊跟她視頻，在他跑步結束就是洗漱、吃早餐上班時間，意味着他們要挂視頻了。
茉茉戀戀不舍。
謝聞臣嘆氣，“舍不得挂斷呀，我有辦法。”他更舍不得，茉茉不在黎海這段時間，家裏都空蕩蕩的，沒有生機。以往老四過來，總說他房子缺少生機，他還不信，房子不就是用來吃飯睡覺的地方，還需要什麽生機？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沒有生機的原因，沒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兒在屋裏哪還有什麽生機可言。
哎。
他被叫回老宅吃飯，身邊的兄弟姐妹都是成雙成對。
老四是讓人最羨慕的。
可可都快四歲了。
小五跟婵婵歡喜冤家也在商讨婚事了，好事成雙。
如今謝家的兄弟妹，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只。
他呀，還不知道哪天才能把小姑娘拐進戶口本。
謝聞臣在露臺上吹風，謝傾牧上來，遞一支裝了半杯的紅酒杯給謝聞臣，淡笑，“二哥，茉茉不在身邊，是不是很不習慣。”
謝聞臣抿一口酒，“是有點。”不止一點，是很想那個小家夥，非常不習慣。
謝傾牧還沒應話，被後來的人接了話，“這就受不了了，苦日子還長呢。”
倪思珺走了上來，謝傾牧回頭，禮貌颔首，“二伯母。”
倪思珺點頭回應謝傾牧後，狠狠地剜了謝聞臣一眼，“當初讓你把人留身邊，你非要犟，這下自己在這裏苦哈哈的難受，活該了你。”
謝聞臣不語，他們說得都對，他這個做錯事腸子都快悔青的人沒資格反駁。
謝傾牧明白倪思珺有話跟謝聞臣講，便先下樓了。
倪思珺瞅了眼謝聞臣手裏的酒杯，“少喝點酒，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修身養性懂不懂，本來女朋友就比你小那麽多。”
“。”謝聞臣無語，不愧是他親媽，一天不打擊他都不行。但他還真沒喝了，把酒杯握手裏玩。
倪思珺：“下個月小五要去許家提親了，兩人應該會訂婚了。你跟茉茉的事情，你是怎麽打算的？”早點說出個章程，她這個做母親的好早做安排，提親的東西都要安排妥當，不能失了禮儀。
“你給個反應呀。”半天不吱個聲，就這樣子，怎麽能把老婆娶回來！
“嗯，聽着呢。”謝聞臣淡笑。
倪思珺很不爽謝聞臣這副态度，深呼一口氣，“我最近探了探鐘玥的口吻，還沒打算讓茉茉交往對象的想法。還聽鐘玥說，茉茉還要繼續深造。女孩子學識淵博一點是好的，只是繼續念書還要好幾年才能走出學校的大門。你一把年紀的，不趕緊定下來，萬一到時候茉茉看不上你了，你就哭去吧。”真就要光棍一輩子。
說來說去，都是她自己兒子作出來的，她沒話說。
茉茉的畫可受喜愛了，也是重金難求。
如今那些個亂嚼舌根的貴婦，還不是巴巴地說茉茉的好話。
以前都是她羨慕別人的份，如今她兒子總算談了女朋友。
借老夫人說的那句話，老謝家老一輩積了德，晚輩找的媳婦兒個個都優秀。
謝聞臣又一次被老母親言語中傷啊。
倪思珺甩了謝聞臣一個眼神，“沒出息，這麽久了，宗家都不知道他家小千金有你這麽一個男朋友的存在！”
“。”謝聞臣。
倪思珺再次下達命令，“我今年要見你跟茉茉談婚論嫁。你自己想辦法！”
“！”謝聞臣啞然失笑，“媽，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在茉茉父母眼裏還是個什麽身份。”他在茉茉這裏的身份都還是搞地下情的。
倪思珺啧了聲，“活該！行，我退一步，至少要訂婚。多纏着茉茉一點，一個大男人追老婆就要死皮賴臉，多學學老四，當初追媳婦那股子纏勁，窈窈拿他都沒法子。別跟我說，放不下你那點身段！等你再大幾歲，還談什麽身價、身段的，在茉茉這裏，在宗家眼裏，完全不值錢！什麽都不是。”
“。”被親媽變得一文不值的謝聞臣十分郁悶，他哪有放不下身段和身價，他很努力好吧。
*
從謝聞臣說‘他有辦法’開始，之後的每一天，謝聞臣都邀請茉茉語音通話。
“你到公司了？”周圍有聲音，應該是謝聞臣公司大廳。
“嗯，帶你一起上班。”謝聞臣低聲道。
“！”茉茉心裏很樂意，嘴上嬌嗔着抱怨，“我好悲催呀，白天自己忙事情，晚上還要被你壓榨着上* 班，還不給工資。”
謝聞臣進了專用電梯，低着嗓音說，“老公半副身家還有工資卡都在你手上，監督老公上班不應該麽。”
“不要臉。”誰是他老婆了，臭不要的老男人。
謝聞臣輕輕笑，“進會議室了。”
“那我挂斷了。”茉茉有些不舍。
“挂斷做什麽，不然我改打語音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能一直聽到小家夥的聲音，不斷聯系。
茉茉失落的眼眸，瞬間燃起一絲明亮，“哦，我戴耳機。”翻身找耳機戴上。
茉茉躺床上戴着耳機，聽他開會。
真好聽。
謝聞臣的聲音，好像越來越溫柔。
不止是茉茉這麽認為，公司員工一致認為。
自從老板談戀愛後，眼神都變了。
嚴肅、刻板，一絲不茍，如今成了風光霁月的笑面虎，什麽都笑着跟你說，就算犯了錯別罵一頓，他們心裏都沒那麽難受。
整棟樓的工作氣氛都因為老板的改變，變得柔和許多。
茉茉自從聽謝聞臣的聲音入睡後，夜晚的日子好過很多，幾乎一覺到天亮，第二天又開始忙忙碌碌，茉茉瞧着自己畫室裏的東西一天一天的多起來，越來越有感覺。
茉茉把白天在畫室拍的照片發給謝聞臣，“我打算把這個最中心的位置，畫一幅上次在老師畫展上看到的那幅畫。”
謝聞臣低聲回，“晚點再畫。”
“為什麽？”茉茉沒明白。
謝聞臣嗓音卷笑，“寶寶。”
茉茉忽然明白過來！
原來他之前在老師的畫展上說得是這個意思！
“謝聞臣，你好不要臉啊！”他們才确認關系多久，他怎麽好意思想到那麽深層的問題上的！
謝聞臣笑，對面坐的合作商，“謝總，我這事不是很急，您先忙。”
他清了清嗓子，“不忙，跟女朋友閑聊兩句。”
前段時間是有風聲說，單身多年的謝聞臣，“謝總，打算什麽時候請我們這群人喝喜酒呀。”
“很快。”謝聞臣笑着回。
茉茉在電話那頭吐槽他，“不要臉。”她什麽時候答應過要結婚了？還很快！她再準備考研，她深思過大哥和二哥的話，女孩要多讀點書，知識沒有盡頭，在學習中可以不斷提供畫畫靈感。
謝聞臣聽着茉茉嬌嫩又奶呼呼的聲音，罵他翻來覆去就這麽一個詞。
不忍一笑。
合作商一愣一愣的。
他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謝總這情緒很不對勁呀。
謝聞臣正了正色，“沒事，楊總，繼續。”
*
在謝聞臣另類的陪伴下，不知不覺中過去一個多月了。
沒有她想象中的難捱，只是，還是很想他。
就算每天有他的陪伴，也只能夠聽聽聲音。
果然，異地戀最難熬。
茉茉和謝聞臣連視頻時，突發奇想，“謝聞臣，你看我聊齋志異麽。我覺得我們倆現在的情況像極了人鬼殊途。只能晚上聊天。”
謝聞臣：“胡說八道！就算是那也是‘人妖殊途’。還是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小白兔精。”
茉茉反駁道：“你怎麽不說你是男妖精呢？男狐貍精！”把小時候的她迷得不能自已。
“把你迷住了？都說被迷住的人，對方說什麽就做什麽，每次我說再多一次，你怎麽都不願意。”謝聞臣笑問。
“謝聞臣！”好不正經呀，都多久的事，還提！
謝聞臣輕笑。
茉茉正抱着被子抓狂，門口一陣‘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緊接，鐘玥溫柔的聲音隔門傳來，“寶貝，睡了嗎？媽媽給你煮了一碗青菜粥，媽媽進來了？”
茉茉聽到鐘玥的聲音，吓得一哆嗦，立即壓低聲音，跟鏡頭那端的謝聞臣說，“我媽媽來了，先挂斷了。”随後立馬挂斷電話，慌張地把手機藏在枕頭下，趕緊上床，躺下，緊捂住被子，還憋着一口氣。
片刻之後，鐘玥進來，打開睡眠燈。
茉茉佯裝剛醒，小腦袋從被子裏彈出來，小聲問，“媽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
鐘玥來到床邊坐下，“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
茉茉摟着被子半坐起來，“沒~我也還沒睡着。”
鐘玥幫她壓了壓被子，“今晚見你沒怎麽吃飯，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太累了？”又在準備考研的事，又是畫室的事，她看着心疼，見茉茉那麽喜歡畫畫，又優秀，她不忍心阻止她。
茉茉搖頭。
鐘玥端着粥碗舀了一勺粥遞茉茉唇邊，“先把粥喝了。我放了一點糖在裏面。”
茉茉聽說放了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她就喜歡吃甜甜的東西，戒不掉。
鐘玥笑道，“都說吃喜歡吃甜的人，容易長胖，我家寶貝怎麽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臉蛋尖尖的，不夠圓，再胖一點點更好。
茉茉抿了抿嘴唇，“我随媽媽，身材好。爸爸說，媽媽你也不長肉。”
鐘玥笑，怎麽都吃不胖。
生病的這些年，更瘦了，宗溫華想盡辦法，做各種營養餐都無濟于事。
這三年身體指标越來越正常，體重才有所上升。
茉茉一小碗粥下腹，胃裏暖洋洋的。
鐘玥把碗放進托盤中，問道，“小乖，謝先生是不是交往女朋友了？”
茉茉聽聞，整個身子一怔，眸色閃動，小臉都白了許多，提着心，小聲問，“媽媽，你、你怎麽這麽問？”該不會發現什麽了吧？她很隐蔽呀，從沒有在爸媽面前跟謝聞臣通過視頻，也沒提過他。
鐘玥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茉茉，“媽媽在想，謝先生要是有女朋友了，你呀，跟他通電話，要注意點時間點和時長，這個時間段國內是晚上，謝先生要陪女朋友。”上次謝聞臣拿小乖的手機接視頻，穿的睡袍，脖子有暧昧痕跡。不像是沒有女朋友的人。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她還以為被發現了呢。
所以媽媽剛剛在外面聽到她跟謝聞臣視頻了。
應該沒聽見他們說的什麽吧？
茉茉心跳如鼓，很緊張，又補充了一句，“沒、沒聽說他有女朋友。”
鐘玥淡笑，“嗯，看把你緊張的。媽媽沒怪你的意思，只是說謝先生有女朋友了，會有自己的生活，給他留一些私人空間。謝先生的媽媽很着急，話裏話外都希望他早點結婚。”鐘玥明白小乖黏謝聞臣，可以看得出來這次從黎海回來，小乖心情很好，說明兩人和解了。
媽媽和謝聞臣的媽媽還有聯系呀。
茉茉猶豫好一陣，讪讪開口，“媽媽覺得謝聞臣會找什麽樣的女朋友，什麽樣的女孩跟他合适？”
茉茉這個問題，可把鐘玥難住。
合不合适，都要看雙方意願，感情講究兩情相悅。
具體誰能說得準呀。
鐘玥沒給出答案，一個淡淡的嗓音在茉茉房門口響起，“總之不能是那種小不點。謝聞臣一把年紀的，要找也是找一把年紀的女人，太嫩的女孩他一張老臉好意思？我都鄙視他。”
宗禛靠在門邊。
茉茉很護犢子，哪怕是哥哥也不可以這樣說謝聞臣，她鼓着小臉怼宗禛，“大哥，你又不會比他小多少，你還不是一把年紀了。你嫌棄他的年齡，怎麽不見帶女朋友回來，讓爸爸媽媽開心一下。”
鐘玥睐宗禛一眼，“就是，你妹妹說得對。自己一把年紀了還不找個女朋友回來，還好意思埋汰他人。人家謝先生不管是找什麽樣年齡的女朋友，至少有意向找女朋友。你呢？”
宗禛被揶揄住。
*
宗禛上樓沒多久，一個小身子賊兮兮的貓在他書房門口，他放下手中忙碌，淡笑，“大晚上的不睡覺，做什麽？”
茉茉蹑手蹑腳進來，“媽媽說，你還沒休息，我就上來看看。”茉茉頓了頓，“我還有東西給你。”茉茉把一個小黑盒子放宗禛面前的書桌上。
“這是什麽？送我的禮物？”宗禛拿起盒子，還有些重量，挑眉。
茉茉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嘻嘻，算是吧。你一定用得着的。”
宗禛狐疑，笑問，“這是什麽稀奇的東西？”
“打開看看嘛。”茉茉一雙小手背在身後，乖巧道。
宗禛在女孩竊喜的目光中，打開，是一個硬盤，logo是soe，這是一家軟件開發公司旗下的一個項目，他接觸過。
“你哪裏搞來的這個？”宗禛問，當初他是有意合了這個項目，價格沒談攏，準備再晾一晾的，怎麽到小乖手裏了。
“謝聞臣買的。”茉茉輕聲說。
宗禛笑吟吟的面色瞬間垮下，“他無事獻寶做什麽？”
茉茉：“什麽叫無事獻寶，他研究院的技術人員做了一周才做出來，為了剝離裏面的核心代碼，很不容易的。”
宗禛把盤放一旁，淡笑，“傻妹妹，謝聞臣的話你也信。這個剝離技術，他手底下那些研究員，即便是新人不到半小時都能解決。”
茉茉氣道：“就算不到半小時，也需要人弄呀。”謝聞臣當晚就交給她了，是她為了給謝聞臣在大哥這裏奪取好感，害謝聞臣背了污名。
宗禛搖頭，嘆氣，“說他一句，你急吼吼做什麽？”
茉茉垂眸，食指對了對，委屈道，“哪有。我說的是事實嘛。本來就很不容易。你兇什麽兇。他還是免費送給我的。”
“他是免費嗎？”宗禛語氣重了些，每一個字都很有深意。
茉茉心虛，看向宗禛，目光顫動，還有些一絲淚光。
宗禛态度軟下來，“好，是大哥不對，說話語氣重了。這份禮是小乖給我的，我領下了。我會跟謝聞臣道謝。”
那是不是代表謝聞臣在大哥這裏的印象好些了？
茉茉皺起的小臉這下才稍微好看了些，她見宗禛還有事情忙，輕聲說，“大哥，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工作啦。”走到書房門口，茉茉又扭頭回來說，“大哥，你要早點休息，不然一大把年紀的人皺紋長很快，會找不到女朋友。”說完還不忘吐吐舌頭。
宗禛搖頭一笑。
他就說了謝聞臣一句，跟觸了刺猬觸角似的，刺刺的。
還故意埋汰他。
宗禛揉了揉額頭，拿出手機，找到謝聞臣的聊天界面，【謝先生，我們的交易早便達成共識，白紙黑字。謝先生無事獻這麽一份大禮，又是做什麽？】
謝聞臣回複及時，【宗先生又怎知是無事獻殷勤？】
呵——
不要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