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望江樓

“洩私憤?”謝沅翊問道, 若是私怨,這倒是說得通, 我跟千面有何仇恨?

“翊兒,當年千面聖手毒害漠北。可憐你母妃被迫和親,你母妃為安撫漠北兒郎英魂,提出讓千面聖手血祭,謝璿臻為了保護千面聖手,私放千面聖手。他懷恨在心,一心要報複你們母子。”慕容涼真情實感地說道。

謝沅翊垂眸撫摸着指尖帶的瑪瑙寶石,鮮豔妖嬈。

慕容涼的話,頂多就聽一聽。雍城姑姑保護千面聖手, 你當我三歲小孩

“舅舅,那你可知我母妃是何人嗎?”謝沅翊一副求知欲的眼神看着慕容涼,你和朔城侯争着當我舅舅,那我母妃會是一個歌姬嗎?

慕容涼看着謝沅翊,他說道:“等出了城, 舅舅慢慢告訴你。”他撇了一眼慕容覓說道:“不如, 郡主與我們一道吧。你與殿下相熟, 路上還煩勞郡主照顧。”

慕容涼話說完, 就想帶走這兩人。

謝沅翊和慕容覓相視一眼,援軍還沒到。不要與慕容涼發生正面沖突,可慕容覓剛站起身來, 慕容涼的長劍抵在慕容覓面前。

他冷漠且警惕地說道:“郡主, 若是出去,我的劍就不客氣了。”

慕容覓退回了一步, 就坐在謝沅翊身邊。謝沅翊向她搖搖頭, 兩人的武功絕對不是慕容涼的對手, 硬剛絕對沒啥好處。

等!

慕容涼看着謝沅翊,謝沅翊的臉不像容妃傾國傾城,豔麗無雙,她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色彩鮮明的紅裙。

明媚陽光,燦爛輝煌

轟轟烈烈,生如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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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沅翊疑惑地問道:“舅舅,我為什麽要出城?上京城挺好的,有太子皇兄護着我,青城姑姑更會保護我。”

“雍城公主,她已經回來了。”慕容涼雙手搭在謝沅翊的肩上,他很認真地說道:“舅舅是不會傷害你的,你要相信舅舅。”

慕容覓手裏的茶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濺濕了謝沅翊的袍子。

謝沅翊轉頭給她一個眼神,似乎在說不要打擾人家的普信,普通而自信。我已經過了吃餅的年紀,這種餅看看就好。

随後,謝沅翊她聽到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空曠的雅間裏格外醒目,這是來援軍了?

很快聲音便在門口停止,近到就隔着一扇門的距離,敲門聲緩緩響起,房內的三個人均是一愣。慕容涼的長劍,隐隐想要出鞘。

“你是誰?”謝沅翊開口詢問道,她走到了門口,遮住了慕容涼的視線。

慕容涼是不會傷她的。

話音未落,門被打開,落在三人眼裏的是一個白衣女子,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塊白色絲綢,清理絕倫,空谷幽蘭的氣質,她懷裏抱着一把古筝,清冷動人的音色響起,她解釋道:“我是彈古筝的,不知是哪位貴人約了我前來彈古筝助興。”

“不需要。”慕容涼冷漠無情地拒絕道,他冷冽的眸光泛着淡淡的陰郁,而後帶着白衣姑娘的店小二,他心底害怕,一個踉跄。

白衣姑娘被反作用力推了出來,謝沅翊一伸手将白衣姑娘抱在懷裏,熟悉的懷抱,她知道她是誰,有些責備地問道:“你來幹什麽?”

“我啊......”白衣女子莞爾一笑,将臉埋在她的懷裏,壞笑着在她手心裏寫着:“不告訴你。”

雲千雪

謝沅翊就想甩開她,搗什麽亂。雲千雪攥緊謝沅翊的衣袖,嬌滴滴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盤繞在謝沅翊的胸口之上,那絲絲香氣透過輕薄的內衫,滲入她的體內,鑽進她的心髒。她的心髒不由得加速,緋紅再次爬上了她的臉。

謝沅翊将古筝還給她,她瞟了瞟慕容涼沒發現,将雲千雪的手從她衣袖上拽掉。慕容覓嘴角一撇,這謝沅翊招蜂引蝶,前腳跟未來太子妃風言風語,後腳又跟盲眼姑娘卿卿我我。

這兩人還在這裏打情罵俏,真是把她和慕容涼當瞎子。

當然,瞎子只能是慕容涼。而那個瞎子,現在正在撿起落在地上的白色絲綢帕子,他看到上面繡着一個翊字。

慕容涼看着謝沅翊,又瞧了瞧慕容覓。房內有些寂靜,雲千雪似乎感受到了一份尴尬,她抱着古筝,很是體貼地說道:“若是各位有事,那奴家先告辭了。剛才,我的帕子不見了,哪位看到了能不能幫我撿一下?”

謝沅翊擡眸隐約看見雲千雪的笑,那唇角勾起溫和柔軟的弧度,天真爛漫,像是完全不知現在的情況。

誠然,雲千雪的笑,她是歡喜的。可是現在,謝沅翊眉心微皺,她有些惱火,她來湊什麽熱鬧!知不知道慕容涼的武功高強。

她真是......胡鬧!

這裏多一個人,就給慕容涼多一個人質。慕容涼不會動我和慕容覓,他萬一動手傷了你,該怎麽辦?

誰把她給放進來,別被我抓到。

謝沅翊下逐客令道:“這裏沒有你的東西,你趕緊走吧。”

“等等,既然來了,那就彈一彈你擅長的曲子。”慕容涼開口留下白衣女子。那張白綢絲帕,用料精致,慕容涼當作是謝沅翊的愛慕者。

從哪裏聽說謝沅翊在這裏,打着來彈古筝的幌子來見她。他不妨成全這兩人,敢來見謝沅翊的,身份絕對不低。

多一個人質,多一重保障。

雲千雪被帶到她們的對面,嫋嫋筝音,彌漫在整間雅間裏。此曲婉轉流暢,如泣如訴,謝沅翊恍然間有些熟悉。她不知道雲千雪過來,但是她的筝聲覆蓋住了某些人的腳步聲,就是不清楚慕容涼有沒有聽出來。

一曲完畢

“你心悅我家翊兒嗎?”慕容涼的聲音響起,他看着手裏的帕子。雲千雪只是唇角微揚,将目光落在謝沅翊身上,給慕容凉一個自己想的表情。似乎在訴說與謝沅翊的綿綿情意。

慕容凉走過去,擡手正要摘下雲千雪臉上的白綢。謝沅翊看到窗戶紙上印着一抹身影,援軍已到,很快就要摔杯為號。

而謝沅翊怕慕容凉認出雲千雪的樣子,她伸手擋住慕容凉的手,開口說道:“舅舅,我不喜歡她。更不想知道她是誰?以免自尋煩惱。”

“翊兒,舅舅只是為你把關把關。你是皇子,妻妾成群很正常。萬一,有人想要傷害你怎麽辦?”慕容凉成心要看雲千雪的樣子。

白綢從雲千雪臉上飄落,一雙秋水般熠熠閃爍的鳳眸。出現在慕容凉眼前,慕容凉不知想到了什麽,一時發愣。他呆呆地看着雲千雪,轉瞬他回過神來,他左手發出一道劍氣,雲千雪掀起古筝,古筝正面出現幾條細痕,裏面發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慕容涼拔出長劍,謝沅翊閃到一邊。慕容涼一劍劈碎雲千雪的古筝。雲千雪的長劍露了出來,落在她的手裏。兩人交戰了三個回合,最後雲千雪落在謝沅翊身邊。

而白綢落在一旁,慕容凉看到雲千雪的姿色,早已料到對方身份,他說道:“原來是你救了太子。”

慕容覓聽到此處,那麽她便是那位太子妃,雲千雪。雲千雪甘願冒險來救謝沅翊,她二人的關系看來不簡單。能做太子妃的,果然不懼流言蜚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另一個念頭,這雲千雪不會想嫁給謝沅翊。

還未等雲千雪說話,慕容凉的長劍直接刺向雲千雪,兩人打鬥幾個回合,慕容凉一招雁回,竟然奪走了雲千雪的武器。

雲千雪輕咳一聲,慕容凉冷漠地将長劍抵在雲千雪的脖子處,他感慨地說道:“原來,你便是太子妃。可惜,你這個太子妃是做不長的。”

“舅舅,你別多生事端。”謝沅翊勸道,“否則,太子不會饒了你。”

“翊兒,太子活不了多久了?”

“什麽意思?”謝沅翊故意問道。

“是我打傷了太子,他命硬撐了四年。頂多再撐個兩三年,大羅神仙都救不了。”慕容凉很自然地說道,謀害太子,在他嘴裏就跟平常小事一樣。

謝沅翊/雲千雪/慕容覓:......

慕容凉看着手裏的長劍,他像是無敵的存在。他自信地收劍,他對謝沅翊招招手說道,“翊兒,來舅舅這裏。你很快便是新的太子,舅舅願意為你的江山付出一切。”

謝沅翊聽得瞠目結舌,就這種事你還真講出來。是該說你無畏,還是無知。但凡外面的人以訛傳訛,我這小命不留在這裏。

“你傷我太子皇兄,還敢自稱本殿的舅舅。逆臣賊子!”謝沅翊怒斥道,慕容凉一臉驚訝,他說道:“翊兒,我和朔城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慕容凉,你口口聲聲為了六殿下。你們做什麽,六殿下是太子殿下唯一親弟。日後,飛黃騰達,一人之上萬人之上。這種尊貴不要,你們非要撺掇她與你等為伍。”雲千雪冷冷地說道,“不要為你們的目的,扯上六殿下。”

“你這小輩懂什麽?本就是翊兒的東西,為何要拱手讓人?”慕容凉義正言辭地說道,“翊兒,你母妃......”

一股劍氣沖破窗戶紙,打斷了慕容凉的話。雲天澤破窗而入,他的臉有些扭曲,破口大駡道:“慕容凉,你的死期到了。”

援軍到了

外面差不多人都齊了

雲天澤出現在謝沅翊身邊,他說道:“六殿下,切莫聽他挑撥離間。他跟朔城侯賊心不死,妄圖天下大亂。”

“你胡說什麽?”慕容凉怒瞪雲天澤。

“我胡說。“雲天澤氣勢嚣張,他似乎掌握了慕容凉的死穴,他道:“你和朔城侯當初想要偷出六殿下,結果導致鳳城公主身死,是為不仁。你還連累容妃身死,是為不義。你背叛雍城公主,背叛紫衣使,連夜逃離上京城,是為不忠。你導致師門一夕之間被滅,是為不孝。”

“你又是誰?”慕容凉心驚,這個毛頭小子竟然知道這些事情。

雲天澤将長劍護在謝沅翊身前,他怒斥道:“我叫雲天澤,你慕容凉,容妃娘娘,我師父雪山宗宗主是師兄妹。論起輩分,六殿下給你三分薄面,喊你一聲舅舅。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事情,亂臣賊子。”

聽着雲天澤的敘述,謝氏皇族與慕容凉的前塵舊事。謝沅翊大致有些眉目,對於雲天澤的話,她還是可以信幾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那母妃與朔城侯,又是什麽關系?

“我沒有!不是我幹的!”慕容凉否定道,“我怎麽會害她,她是.....”“慕容凉,若非當初你和朔城侯所為。漠北王族怎會被雍城公主滅第二次。”慕容覓終於開口說話,且充滿着無數怨念地說道:“你跟千面聖手有何區別,千面聖手害死數萬漠北鐵騎,而你的錯卻讓數百漠北王族無辜喪命,厚顏無恥之徒。”

“你們都在撒謊,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慕容凉覺得事情不可控,這一切不是如此。他癫狂地走向謝沅翊,他瘋狂地說道:“舅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他們都在騙你,騙你,你知不知道?”

“那什麽是真的?你沒害死她們嗎?讓我成為一個孤兒。”謝沅翊質問道,慕容凉後退一步,他握着的手正在顫唞,似乎謝沅翊說出來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紮在他脆弱的心上,鮮血淋漓

是他害死容妃的嗎?

“千面害人,與我雍城姑姑無關。”謝沅翊繼續逼問道:“你既然是紫衣使,就該了解我姑姑的性子。你不做偷竊我的事情,會有如此後果,師門被滅,漠北王族替你償命嗎?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翊兒!”

“不許喊我的名字,你這個逆臣!”謝沅翊打斷慕容凉的話,“你有什麽資格,你覺得我謝氏皇族好欺負嗎?”

慕容凉對謝沅翊的話,不可辯駁,他回頭怒瞪雲天澤,慕容覓,“雲天澤,慕容覓,你倆好得很。翊兒你母妃她是......”

“我漠北聖女,所以長樂宮就有一簇紅色的薔薇花。她為了保全漠北,因此才去謝朝和親,此大義之舉。漠北王族沒齒難忘,你和朔城侯做什麽,盜竊皇子,害死謝氏皇族,害死容妃。”

“我雲天澤可以向天發誓,我所言絕非虛假。否則,雲家一族全族皆死。慕容凉,你敢發誓嗎?你敢說這一切與你無關嗎?”

慕容凉一掌劈向雲天澤,雲天澤雙掌相碰,雅間的門被打開,湧入不少禁軍侍衛。慕容凉破開窗戶紙,雲天澤正要追出去。

“雲天澤回來。”謝沅翊說道,她又對剩下的禁軍說道:“本殿無事,你們趕緊去追慕容凉,務必抓到他。”

“是。”

禁軍退出門外

“覓郡主,雲天澤,你們既然知道我和你們的淵源,那就寫下我母妃的名字吧。”謝沅翊微笑着看着其餘幾人。

兩張宣紙,放在她們面前。

“天澤師兄,我母妃算是你師叔。”謝沅翊對雲天澤笑着說道,“你我是師兄弟,區區護衛之職,本殿不會吝啬的。”

慕容覓心想着,容妃告訴謝沅翊的是哪一個名字?

她決定寫那個名字。

一刻鐘後,謝沅翊收到了兩張紙。随後,慕容覓和雲天澤都走了,房間裏就剩下謝沅翊和雲千雪兩個人。

謝沅翊忽然遞給她一張宣紙,很悠閑地說道:“我母妃的名字,你應該知道吧。你也寫一個。”

雲千雪落筆寫下兩個字,寫完以後,她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而謝沅翊看都沒看,只是将它們放在一塊,并不着急打開。她問道:“雲千雪,你怎麽來了?”

“謝熙要給你來傳聖旨。我跟他一起來了。”雲千雪實話實說道。

謝沅翊将手落在那三張紙上,她惬意地說道:“你要不然想好以後,再寫一遍我母妃的名字。”

難道其他人的答案會跟我不一樣?

不會真不一樣吧。

雲千雪鎮定地說道:“不需要更改,這便是我的答案。”

謝沅翊輕笑一聲道:“真希望你能給我第三種驚喜呢。”

雲千雪面色不變,心底想着她的答案,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她會認為我會寫第三種答案。

謝沅翊打開第一張,她清雅地念着:“我母妃江湖上的名字,名喚月凝。”

糟了!我被謝六擺了一道

三哥和慕容覓的答案,是死謝六出題問他倆。所以,謝六給慕容覓的題目一定是漠北聖女的名字是什麽?

謝沅翊玩味地将雲千雪的緊張,落在眸中,激起她的征服欲。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她将第一張答案放在一旁,她說道:“你确定不改嗎?要不然,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重新寫一遍。”

“不改。”

謝沅翊打開雲千雪的答案,上面寫着:凝

謝沅翊嘴角的深意更濃了,她雙指夾着那張紙條,在雲千雪面前晃了晃,這簡直就是在挑釁雲千雪,“我真要打開了,要不然你先看。”

雲千雪伸手去拿謝沅翊右手夾着的紙條。謝沅翊的右手突然捧住雲千雪的臉,她将頭碰在雲千雪的額頭上,溫熱的鼻息打在雲千雪的臉上,她直接吻了上去,雙唇一碰,短暫地像是觸電一樣。

“殿下!”雲千雪羞惱地喊了一聲,她轉身不理謝沅翊,她打開那張紙條。她看完以後直接砸在謝沅翊的臉上,“殿下,覺得耍弄臣女很好玩嗎?”

謝沅翊撿起那張紙,上面的問題,你認為雲千雪會寫我母妃哪個名字?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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