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書房

謝沅翊一身喜袍冷若冰霜, 回到了書房裏。她癱坐在書房裏,只覺得頭疼欲裂, 火氣撒了出去,她卻有點後悔。

燭火熄滅

她透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看到陰影處站着一個人,穿着黑紅色長袍,臉上帶着一副面具,他轉頭看着謝沅翊。

謝沅翊看着他,她說道:“你是何人?”

“奉宗主之命,恭賀公子新婚大喜,特此獻上賀禮一份。”

“師父......你是師父......”謝沅翊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 “師父,你怎麽來了?那個畜生沒有對你和母妃怎麽樣?”

對方沒說話,只是将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謝沅翊攔住師父的去路,伸手去抓師父的衣袖,她只覺得那衣袖下的內力震退自己。她心知不是師父的對手, 她還要說些什麽, 随後耳畔聽到茶杯落地的破碎聲。

謝沅翊睜開眼眸, 她怎麽睡着了?

她還夢到了師父

“公子, 怎麽了?”段毅聽到書房的響動聲,連忙進來。

謝沅翊搖搖頭,“沒事。我只是......”夢到了師父, 師父還送賀禮......

謝沅翊看到桌子上卻多了一個檀木盒子, 盒子上面貼着一個紅色的囍字。謝沅翊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她問道:“誰送來的?”

“不清楚, 沒人進過公子的書房。”

剛才不是夢, 師父一定來過

謝沅翊揭開盒子那一刻,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從盒子的細縫中洩露出來,鮮豔的紅色,與整座王府的喜色,增添了一絲詭異的血色......

“公子。”

謝沅翊似乎猜到裏面是什麽,她面色難看道:“趕緊将東西處理掉,又是那個畜生送來惡心我的。”

......

雍城

“雍城殿下,雍城衛與京畿營裏應外合,沖破重圍。殲滅漠北十萬鐵騎,糧草無數,俘獲二十萬漠北百姓,往後漠北八百裏沃土,盡是我謝氏天下。漠北王慕容晔......”秋霁上來禀告道,他忽然停住不語,目光看向前面。

而雍城和血月宗宗主面前,正擺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血月宗宗主身後站着一個劍客,一身黑紅長袍包裹着,宛如來自地獄。

漠北王慕容晔的人頭就被放在桌子上。而血月宗宗主正在裝載這個人頭,然後在盒子上貼上一個囍字。-_-!本-_-!作-_-!品-_-!由-_-!

“把這個送給翊王,當作賀禮。”血月宗主聲音愉悅地說道,“她應該很喜歡我送的賀禮吧,哈哈哈哈!”

雍城公主聞言,不由得對血月宗主的變态心理,有了新的一種認識,她道:“瘋子!”

“瘋子?”血月宗主重複着,他面具微微抖動。他低低笑着道:“我這是替她報仇,朔城侯,漠北王都間接造成她母妃的死。她會感激我的,感激涕零。”

“瘋子,你遲早會遭報應。”

“宗主,公子的捷報到了。”血月宗弟子說道。

“定北王聯合五萬朔城兵造反......雲将軍率領青城衛平亂朔城兵五萬,上京城局勢落入公子手裏......”

血月宗主惬意地聽着來自上京城的捷報,可他的臉色并不好看,他看向雍城,不悅地說道:“你家孩子,真是不聽話。她又超出我的預料。”

的确!謝沅翊給雍城所有人都來了驚喜

謝沅翊調來五萬京畿營,解了雍城之危。她又調走青城衛,解了上京之危

青城衛本就隸屬雍城衛

後來青城公主就藩,雍城公主便分出三萬給她,名義上叫雍城衛,實際是青城衛。雍城公主已經忘記此事。

所有人都認為能退朔城兵的,唯有西南秋家軍。

秋家軍一來,西南道一定會被燕南趁勢拿下,謝氏皇族就會陷入大亂

一個無解之題

上京城,西南道,雍城,是要丢一個的。結果,都被保留下來

雍城公主輕輕抿了一口水,她早已忘記此事,也同意這個說法。她還是對謝沅翊的成長有贊許,她慢慢長大,她也有一絲隐憂。

乖張暴戾,善於隐忍

血月宗主對她僅僅只是折辱嗎?

她嘴上卻說:“能讓血月宗主無可奈何,還真是少見。”

“誰讓天下只有一個謝沅翊。”血月宗主放下手裏的杯子,“我用了三年時間,将她變成如今的模樣。論起虛僞殘忍,她不輸我。論起運籌帷幄,她不輸你。論起智謀無雙,她不輸她母妃,論起隐忍僞善,她不輸她父皇。”

“呵呵!”

“覺得我在虛張聲勢?”血月宗主撇了一眼雍城公主,他兇光一現,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拍了拍劍客的後背,下令道:“談話結束了,你斷後,抓住雍城!上!”

血月宗主身後的劍客出現

他,竟然是他......

天下第一劍客,燕孤城,他瞳孔泛着黑紅之色,這明明是被控制了。

“抓住雍城公主。”

燕孤城的劍法超群,不負他天下第一劍客稱號。雍城公主身邊的護衛全部一瞬間被劍氣所傷,雍城公主拔出手裏的長劍,與燕孤城交手十個回合,便漸漸落了下風。

一陣空靈的筝聲傳來......

一個白衣女子緩緩從空中落下,宛如九天玄女,她落在地上

她手裏抱着一把古筝

月息古筝

她彈奏着古筝,燕孤城的劍朝着白衣女子攻擊,那冰冷的劍氣,與謝沅翊一樣的劍法。謝沅翊的劍法走的無為逍遙,而燕孤城的劍法多了一股戾氣

長劍落在白衣女子前額處,劍氣掀掉了白衣女子面前的面紗。

她,是她......

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翊王妃,永江公主,雲千雪

燕孤城的眼睛忽然變得純淨,他看着白衣女子,他愣愣地喚了一聲,“你跟翊兒什麽關系?翊兒的古筝怎麽在你這裏?”

這月息古筝的聲音悠揚婉轉,燕孤城退了幾步,手裏的長劍落在地上,他捂着頭,“我記得......翊兒被血月宗主帶走了......對!血月宗主......”

“你又失策了?”雍城公主諷刺道,她看着不遠處還未走遠的血月宗主。

“呵!太小看我了。燕孤城想逃,沒那麽容易。”血月宗主轉身,腰間抽出一根笛子,含在唇畔,吹奏起來。

就是那根笛子

燕孤城轉頭,正好看到血月宗主,他的劍氣直沖他那裏。血月宗主的護衛全力抵抗,這股劍氣加持殺氣,怨氣,血月宗主的護衛一瞬之間全部命喪於此。

血月宗主也被那劍氣所傷,他咳嗽幾聲,仍舊吹奏笛聲,他面向雲千雪,笛聲詭異,燕孤城雙手捂住耳朵,手裏的長劍落地,他的瞳孔又變成黑紅色。

“雍城十七衛,上!”雲千雪下了命令,雍城十七衛的出現,完全逆轉了局勢。雍城所在的血月宗弟子,被全部殺死。

“見過姑姑。”雲千雪服了服身子,雍城公主臉色平和,看着那雍城十七衛,她問道:“太子跟你說了?”

“是,皇兄已經将一切告知於我。”

“那你信嗎?”

雲千雪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雍城公主幽幽地嘆息一聲,“你走吧,将京畿營帶走吧。這個虎符,你留着,還是還給翊兒随你。”

“黎洛,以後你們紫衣使便聽永江公主的話。你最好讓葉靈芝給你看看,燕孤城的劍氣剛猛,你體內的情蠱陰柔。”

翊王府

新房

謝沅翊看到雲千雪摔倒在地上,地上落滿了一顆顆黑色的丸藥,謝沅翊将雲千雪抱起來,又撿起地上的丸藥。

謝沅翊瞧見雲千雪白皙的藕臂上,驚現一條紅線,紅線快蔓延至手掌。

怎麽回事?

情蠱竟如此反噬

難道我一個多月前的方法不對,不可能啊,她一直在我身邊怎麽會如此?

謝沅翊顧不得多思多慮,她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鮮血滴落在雲千雪的手腕上,鮮血覆蓋下的黑色蠱蟲居然停止不動。

謝沅翊把了把她的脈,心裏一驚

她怎麽受了內傷?她體內有一股剛猛的劍氣?

雲千雪的手微微一動,碰到了謝沅翊的手指,而她下意識去握身邊人的手,謝沅翊沉默了一會兒,她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她輕手輕腳地為她蓋好被子,她出了新房。她對身邊的人說道:“馬上去前廳請葉姑娘過來。”

葉靈芝拿着一個藥箱子,來到了新房內。開始為雲千雪紮針,寫方子。又是折騰了兩個時辰,直至天亮。

謝沅翊手裏拿着地上撿到的那瓶藥,而她的餘光一直看着床榻處。她聽着雲千雪氣息微弱,輕輕的///呻///吟///聲,在折磨雲千雪的同時,也在傷害謝沅翊,她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

她很想站起來,卻又被理智勸了回去。

“殿下。”葉靈芝叫了一聲謝沅翊

“永江公主身體如何?”謝沅翊擡眸看了那一眼,很随意地問道。

“情蠱居然又冬眠了,不知殿下如何做到的?”葉靈芝好奇地問道,謝沅翊心裏思忖,難道我的血有抑制情蠱的效果。但她臉上依舊是一副疑惑,“本殿怎麽可能知道?”

葉靈芝對謝沅翊的話,并未生疑。她又開口說着雲千雪的病情,“師姐,暈倒一方面是情蠱,另一方面是內傷未愈。過一會兒,便可以醒來。”

謝沅翊聽到雲千雪無事,她同時起身,“若是葉姑娘方便,便留下照顧永江。”

“你對師姐的稱呼,怎麽成了這樣?還有,你要去哪裏?”葉靈芝不知兩人昨日才剛成婚,便有種形同陌路的感覺。師姐愛謝沅翊,謝沅翊同樣喜歡師姐。

謝沅翊這是要去做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情。”

謝沅翊剛出自己的寝殿,七殺便端着一堆奏摺過來,他說道:“殿下,這是朝堂上的奏摺,要不然您看看?”

謝沅翊看了一眼,又随手翻了翻,她冷冷地甩下一句,“留着給永江公主看吧。這天下是她們家的。是好是歹,關本殿何事?”

“殿下,你要去哪裏?”

“自然是去飛雁閣。”謝沅翊說到飛雁閣,随後勾唇一笑,語氣緩慢,加重了最後三個字,“找本殿的好妹妹。”

飛雁閣,上京城最大的青///樓///

“謝沅翊!你才跟我師姐剛成婚,如今她重病在床,你就要去尋歡作樂?簡直是無恥。”葉靈芝說道。

“人不風流枉少年,本殿要繼承父皇的優良傳統,處處留情,處處濫情!”

飛雁閣

謝沅翊換了一身淺色錦袍,來到了飛雁閣。飛雁閣門前迎來客往,門口站着一個風姿綽越的半老徐娘,還帶着兩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迎接着客人。她們看到謝沅翊,急忙迎上去,“公子,看着面生。想要找哪位姑娘陪你,和媽媽說一下就行。”

“不面生,我來找淺妹妹。”謝沅翊在她掌心內放了一錠金子,風流俊逸地笑了笑,在老鸨面前又強調道,“就是你們想的那位,淺妹妹。”

老鸨先将謝沅翊帶了進去,望眼大廳,金壁輝惶。而裏面的美人則各有特色,清雅高貴的,純情羞澀,妖媚勾人,更有清冷孤傲的美女。總之,各式各樣的絕色佳人都集聚這飛雁閣。

“這裏我包了,讓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謝沅翊陰冷的聲音響徹整座飛雁閣,衆人眼裏閃過一抹驚訝,随後嘲諷連連。

“小白臉,你誰啊!”

“就是,爺也有錢,也不敢在這裏放肆,誇海口!”

“你們說我憑什麽!就憑本殿姓謝,謝氏皇族的謝,家裏排行第六,夠資格嗎?”

皇族排行第六

翊王,謝沅翊

衆人一臉吃驚,這便是誅殺朔城侯,又滅了五萬朔城兵,抓了定北王這個謀反,還是昨日剛剛成親與永江公主成婚的翊王。

“走,走,走。”

“在下想起家中有事,改日再來。”

“我怎麽在這裏?我不是再給我娘子買東西嗎?”

“翊王殿下,翊王殿下。”一群美女便朝着謝沅翊身邊走過來,謝沅翊接過她們遞來的酒水,她享受着這群人的示好,眼底沒有絲毫波動,“我來找淺妹妹,她人呢?”

“淺姐姐出門了。”

出門了,真是夠忙的呀!

你不在更好,這飛雁閣就讓我好好折騰折騰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水入肚,謝沅翊喝了十多杯,她忽然問道:“你們知道本殿的王妃,為何是天下第一美人嗎?”^_^

“永江公主......”一個自诩美貌的女子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腰間升起,她對上謝沅翊那溫柔如水的眸子,“殿下,奴家不知道。”

“本殿喜歡百花齊放,百家争鳴,發現王妃一直在服用此物,說是可以容顏永駐。”謝沅翊拿出那個瓷瓶。

容顏永駐

這一詞,便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殿下,給奴家好不好?”

“殿下,奴家喜歡您,愛慕您,您給一顆。”

“殿下,好殿下......”

“好吧,那麽多美人,是本殿的榮幸。本殿再次彈奏一曲,望各位美人與本殿歡慶一場,不枉今日相見相知。各位美人,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讓本殿大開眼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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