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7

我與鄭春發從火場逃出來,就被人送到了各自的房間中。

"少主!你沒事吧?"鹄羹來到房間,着急地問道。

"咳咳,我沒什麽大礙。"因為火場裏被煙熏了的緣故,我說話的聲音帶着一些嘶啞。

我喝了口水,問道:"鄭春發怎麽樣?"

"福公子他們請大夫過去看了,大夫說他驚吓過度,所以暫時昏過去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鹄羹将我的水杯蓄滿,然後遞給我了一塊繡着金邊的白色手帕。

"那就好,等他恢複過來,佛跳牆他們也可以放心地回空桑了。"我接過鹄羹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臉上殘留的灰,問道:"老爹那邊你有消息嗎?"

"沒有,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聯系不上伊摯大人。"鹄羹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這樣啊……"難道說,從火場裏把我救出來的真的是老爹可如果真的是他,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不過少主你不要擔心,我相信伊摯大人肯定沒有事情的!"鹄羹看我陷入沉思,以為我在擔心,于是便開口安慰道。

"我沒有在擔心他,我只是在想,老爹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在空桑入侵之前,鍋包肉和我說過一句話,我記得他的表情很凝重,他從來沒有露出過那樣的表情,而在那之前,老爹好像曾對他說過什麽。當時我只是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果然還是有些蹊跷。"

"或許吧,不過少主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再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福公子他們那邊怎麽樣了。"鹄羹幫我掖好被子,轉身離去。

"等等!"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怎麽了嗎,少主"鹄羹疑惑地看向我。

如果老爹真的像易牙說的那樣,你會怎麽辦?但這話在嘴裏轉了幾圈,還是被我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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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手帕,我洗好之後再還給你。"

鹄羹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了微笑,"好的,少主。"

8

"……不是吧,萬象陣又偏差了?"我看着人來人往的車站,有些無奈,看來回去要好好修一下這萬象陣了。

"少主,這裏看起來離津浦鐵路只有兩站,我們可以坐火車過去。"鹄羹看着地圖對我說道。

"坐火車現在正好是人們返鄉的時候,雖然我們可以買站票,但……"我頓了頓,道:"鹄羹,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麽?"鹄羹有些疑惑地看向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

-

轟鳴聲由遠及近,火車進站了。

"鹄羹,快!"

"什麽?"

我見他還是一臉茫然地站在站臺旁邊,便直接抓住他的手往火車那邊跑。

大量地人群湧向火車,上車的下車的,所有人都亂作一團。

"上去!"我看見一扇開着的車窗,便一把把鹄羹抱起來,送了進去。

"唉唉少主?!"

"別動,等我!"我脫下手套,踩着車身邊的凸起,也翻進了車窗。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重新戴上了手套。

"少主。"

"恩"

"你為何如此熟練"

"呃……"車廂裏的人摩肩接踵,我擔心鹄羹不适應,便将他拉到一旁,圈在懷裏,在他耳邊解釋道:"爹娘帶我出來的時候經常坐火車,像這個時代的火車站比不上現代,秩序很差,再加上我人小,老爹擔心我被人群踩到,就把我從車窗外抱進去的,後來再大一點的時候,我就自己翻窗進去,順便還能幫爹娘強兩個位置。"

鹄羹側過頭,認真地聽我說着那些往事。

我們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他一回頭,我便能感受到他有些濕潤的呼吸。

"咳,反正後來我就沒怎麽出來過了,這兩個人把空桑扔給我,自己倒是每天游山玩水的。"我微微別過頭,想要掩飾住自己發燙的臉。

"少主辛苦了,如果以後少主想出去,鹄羹會陪着你的。"鹄羹笑着說道,"就像現在,我們不就一起在坐火車嗎?"

我其實不喜歡坐火車,我讨厭嘈雜的人群,我讨厭不流通的空氣,不過現在,那些讨厭的東西似乎變得不那麽讨厭了,我只希望火車能開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9

到了火車站,我們幸運地很快便碰到了德符兄弟,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們還是像平常一樣吵個不停。

"唉,讓你們見笑了。"德州無奈地看向阿符離開的地方,嘆了口氣。

"你別擔心,我去看看他。"我示意鹄羹留在德州身邊,一個人追了過去。

-

"阿符。"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做在長椅上,身上還帶着剛剛逮捕歹徒留下傷。

"你是……"他看向我,想了想,"你是剛剛那個被我誤抓的人,剛才對不起啊,是我太着急了。"

"沒事。"我坐到他身邊,"我叫伊不動,是三界美食聖地空桑的少主,這次過來是為了邀請你們兄弟二人來空桑的。"

"空桑"阿符看向我,"哦,我知道那個地方,不過我暫時還沒那個打算。"

"是嗎。"我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們在這裏還有職位在身,想來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接受邀請。

我們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我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你讨厭你哥哥嗎?"

"你問這個幹嘛?"阿符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介意的話,聽聽我的故事吧?"我說道,"我曾經有個管家,雖然說是管家,但在我心裏,他就像家人一樣。"

"他很嚴厲,我賴床的時候會把我從被窩裏拖出來,每天都強迫我完成大量的訓練,什麽在懸崖上做引體向上啦,什麽在瀑布底下報菜名啦。"

"這人比德州那家夥還要恐怖。"阿符說道。

我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也很讨厭他,私底下還叫他魔鬼管家,他不讓我幹什麽,我就偏幹什麽,每次都被他發現,然後罰我吊懸崖。"

"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就是想和他對着搞。"

"後來,他不在了。"我看向阿符,說道:"人,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阿符壓低了帽檐,"我知道,我只是……"

之後,我們又是一陣沉默。

阿符看了看我,拿出了他的口琴,吹了起來。

10

因為佛跳牆和雞精的回歸,空桑的産業也陸陸續續開始運轉。這次來找德符兄弟,我也是帶足了錢,在火車站附近,租了個帶廚房的屋子。

-

"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奇怪。"鹄羹在廚房裏準備着明天的便當,說道。

"他們從前就是這個樣子。"鹄羹的手藝特別好,我順手從他那裏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這兩個人,只要在一起就會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如果哪天他們不吵架,那太陽肯定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歸根到底,他們都是為了對方好。"鹄羹蓋上飯盒,這次除了我的,他連德符兄弟的也一起做好了。

恩,真賢惠。

"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對方又怎麽會明白呢?"就像很多狗血言情劇,你不說,我不說,最後還是因為誤會錯過。

"少主你還小,有些愛,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鹄羹沒有解釋什麽,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頭。

"我可不小了鹄羹,因為半神的體質,我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可我的真實年齡已經二十二了。"我争辯道,我不喜歡他用看小孩的眼神看我。

"是嗎……"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迷茫,"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嗎。"

"鹄羹"我喚了他一聲。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道:"天色也不早了,去睡吧,少主。"

11

德州養好傷,我們就一起回到了空桑。阿符和德州這兩個人,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互相回避了好久,最後還是阿符忍不住去找了德州。結果可想而知,這兩人又大吵了一架,之後他們的相處方式倒是變成和從前一樣了。

空桑各産業也重新運轉,可平時負責這些産業的食魂還沒回來,只能由我先暫時頂上。

平日的工作,一下子變得繁重起來。

-

"少主?"

夜已經深了,門外卻傳來鹄羹的聲音。

我放下手中的賬本,問道:"怎麽了,鹄羹"

"少主果然還沒睡啊。"鹄羹将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是熱牛奶和一些糕點,"我來給你送點夜宵。"

"謝謝。"我喝了口牛奶,溫度剛剛正好,裏面還加了糖。

"少主……"鹄羹看向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還在想易牙說的話"我知道,自從我們從津浦鐵路回來,他就有點不太對勁。

鹄羹沒有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看向一邊。

"易牙為人狡詐,他說的話,我也分辨不出真假。"我頓了頓,"倘若真是那樣,我會盡力幫你的。"

"謝謝你,少主。"鹄羹的眼睛裏充滿了感激。

"不用說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我想易牙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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