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詛咒的畫像(2)

被詛咒的畫像(2)

【我深陷于泥潭之中,四周是無盡的黑暗與沉痛,每一步都如此艱難,仿佛背負着世界的痛楚。】

趙強一直覺得木九很可怕,不是因為她從來都不會笑,而是因為她的預言或者說推斷都很準,尤其是關于案件的。

這幅畫像出現當天的同一時間,一位母親焦急地到附近的派出所報案,稱自己五歲的女兒顧希希失蹤了,她本是帶自己的女兒在家附近的公園玩,女兒一個人在玩滑滑梯,而她則在旁邊打電話,可等到接完電話一回頭,卻發現女兒消失不見了,她尋找了一圈都不見女兒的嬌小的身影,最後只在滑滑梯上找到了一個兔子玩偶。

幾乎是同時,畫展方發現原本要展覽的那幅《抱着鮮花的女孩》被調包,因為有媒體和自媒體的直播,失蹤女孩的母親還有警方發現了留下的那幅畫中的女孩與失蹤女孩長得一模一樣。

沒有接到綁匪要贖金的電話,兩天過去了,除了那個兔子玩偶和那幅畫,綁匪沒有再留下任何信息。

“這麽看來,這個五歲女孩是之前就被綁匪盯上的。”畫一定是之前就畫好的,早于女孩被綁架的時間。

秦淵面露冷色,沉聲道:“綁匪先選定了目标,畫好了畫像,然後在畫展出的當天選好時機綁走女孩。”

“要跟蹤女孩和她母親,要調包畫,再實施綁架,這絕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到的啊。”每一步都絕非易事。

“團夥作案。”可他們究竟要做什麽呢?

木九面無表情地開口道:“那幅畫,我要看實物。”

洪眉聯絡了之後,那幅畫很快就送到了特案隊,雖然衆人也都不是專業的,但還是能看得出作畫者的繪畫水平,是專業的。

畫被臨時挂在了牆上,木九就站在牆前一聲不吭地看着這幅畫,趙強也好奇,站在旁邊一同看着畫。

興許是之前聽了木九講述了關于這幅原畫作的傳說,盯着久了,他隐隐約約覺得畫中的女孩表情真的在細微變化着,原畫作的女孩手裏抱着的一束鮮花,而這幅畫中這名失蹤的叫顧希希的女孩手裏抱着的卻是一只兔子玩偶,就是在滑滑梯上發現的那一只,盯久了那只兔子,趙強竟然感覺恍惚間那只兔子在沖着他微笑。

見鬼了……

趙強越看越覺得詭異,心裏一陣發毛,“木九妹子,這畫這麽邪門的嘛?這明明是幅假畫,為什麽我也感覺畫中的女孩還有兔子表情都在變化啊?”

“強哥。”木九睨了他一眼,如機械般的音調慢慢開口道:“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我之前說了關于那幅真畫的傳聞,相當于在你們心中給你們下了一個語言暗示,所以當你們看到相仿的畫作時,潛意識裏也會産生視覺幻覺。”

木九頓了一秒,偏頭看向趙強,道:“當然,這種心理暗示對你最有效果。”

趙強疑惑道:“為什麽啊?”

“因為你腦子不好。”

“……”

玩笑歸玩笑,木九還是從畫中看到了她要尋找的線索,屬于S的标記,從這一刻起,她意識到了名為S的複仇已經拉開了序幕。

言斐文最喜歡藝術品,他認為殺人就是一場宴會,被他殺害的屍體都是他精心設計過的藝術品,而S看來也是如此。

另外發現的還有一點,“除了S之外,我還在畫上看到了一個名字:桑恬。”

秦淵立馬道:“石頭,查一下這個名字。”

不算常見的名字,同名同姓的并不多,石元斐把所有叫這個名字的個人信息打印了下來,木九看了一遍,就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

“桑恬,S市人,十二歲,2017年在學校跳樓身亡。”

如此小的年紀,不免令人痛心,“天吶,才十二歲,這孩子為什麽自殺啊,學習壓力太大了?”

唐逸蹙眉道:“可為什麽畫上會有她的名字呢?”這個失蹤案和這名女孩的自殺有什麽關系嗎?

資料上記載的信息并不多,秦淵和木九決定去桑恬的家裏詢問具體的情況,而趙強和唐逸則去桑恬之前就讀的那所初中了解情況。

在桑恬自殺後,她的父母在半年後就離了婚,因為她父親家相對比較近,因此兩人先到了她父親家中。

周六,桑恬的父親桑國力在家,開了門,秦淵出示了證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桑國力一看是警察,第一反應是,“你們來有什麽事嗎?做那個什麽詐騙宣傳?”

秦淵說明了來意,“不是的,桑先生,我們想了解一下當年你女兒的一些情況。”

“我女兒?”桑國力臉色一變,“她已經過世兩年了,還有什麽好了解的?!”

桑國力怒氣沖沖地說完就想關門,秦淵用手抵了一下,把失蹤案簡單和他說了一下。

“那個畫啊還有失蹤的女孩……我倒是在手機上刷到過,可跟我女兒有什麽關系?”桑國力不解,“她們又不認識,毫無關系啊。”

木九面無表情地開口道:“畫上寫有你女兒的名字。”

“什麽?”桑國力聽到這個信息,沉默了片刻,他擰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猶豫着什麽,半晌,他喃喃開口:“我女兒……”

“國力,門外是誰啊?怎麽這麽久還不進來?”這時,從房間裏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桑國力一聽,抿了抿唇,回頭道:“沒事沒事,就是來做宣傳的民警。”他不想讓裏面的人知道秦淵他們的來意。

下一秒,房間裏又傳出了嬰兒的哭聲,女人溫柔的聲音接踵而至,“寶寶乖,別哭了,別哭了。”

兒子哭了,桑國力有些尴尬地看着秦淵和木九,“我老婆孩子,你們看,我也挺忙的,要不然你們去問問我前妻,孩子的情況她肯定比我了解得多,抱歉啊抱歉。”說完,不等秦淵他們有任何反應,他直接關了門。

桑恬去世不過兩年,她的父親顯然早已開始了他的新生活,結了婚,也有了新的孩子。

每個人有每個人選擇的方式,每個孩子在父母心中的分量也大小不同,他們不是當事人,自然也沒有資格去評判什麽。

從桑恬父親這得不到任何信息,秦淵和木九便又去了桑恬母親的家中,按了門鈴,家裏沒人,秦淵撥通了她的手機號,語音提示已關機。

秦淵又去敲了隔壁鄰居的門,鄰居表示好多天沒有看到桑恬的母親馮悅了。

馮悅像是失蹤了。

***

去了桑恬生前就讀初中的趙強和唐逸倒是有了些收獲,問了幾個老師,她的班主任支支吾吾的,只是說桑恬那時候應該是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壓力太大了就選擇了輕生。

含含糊糊的,明顯是隐瞞了什麽。

從教師辦公室出來,走到拐角處,他們被一個女孩子叫住了,問他們是不是在了解桑恬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桑恬遭遇了什麽。”女孩叫錢慧,是桑恬最好的朋友。

從錢慧描述中,趙強和唐逸知曉了桑恬生前所遭遇的事情。

一天晚上,上完補習班的桑恬回家路上遇到了一個喝了酒的男人,對她進行了猥亵,桑恬又怕又覺得惡心,她羞恥于這件事,回到家後沒有和父母說,自然也沒有選擇報警,只是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想要試圖洗掉那些“肮髒”。

只要沒人知道她就可以當作沒發現,只要她忘記了就可以當作沒發生。

為了能夠熬過去,她選擇如此催眠自己,日複一日,桑恬的母親還有錢慧最先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可桑恬什麽都不說,問多了只是說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她會自我調整的。

可沒想到一周後,不知為何,學校裏開始有了些流言,說桑恬去做了陪酒女,有人說他看到了,看到深夜中一個男人壓在桑恬的身上,撫摸她的身體。

有人說看到男人給了桑恬一筆錢。

有人說桑恬為了錢什麽事都能做。

有人說桑恬已經得了病。

……

又是一周後,桑恬孤身站在學校最高的那棟樓樓頂,縱身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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