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不自禁
藝術學院的門口,蘇時逮着一個人就問何羽在哪,虧得這小妮子人氣挺高,知道的人倒是不少。
“她呀,可能又不知道被她的哪個幹爹帶去哪了,已經好幾天沒在學校裏見過她了……”
“何羽呀,去南京了,她不讀了,說榜到大款了,不用讀書了……”
又是南京!蘇時忍不住一聲咒罵。
鄧久看着她光着腳丫,身邊經過的男生都不懷好意的看她,二話不說就把她抱上車,把她定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鄧久,你丫的有病呀!”
鄧久一邊開車一邊說:“是,而你就是藥!”
蘇時聽了,低頭偷笑。
她從未與任何男人在一起這麽開心過。
“回我家。”蘇時說。
鄧久拐了個彎,“先去我家。”
“去你家幹嘛!”
“收拾行李,去南京!”
蘇時問,“你不要上課啊,陪我去胡鬧幹嘛?”
“我請假了,得了沒?”
“切!”蘇時翹起二郎腿,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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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鄧久突然在馬路邊停下,快去解下安全帶,探過身去狠狠的吻她,與她唇舌交纏,慢慢才緩和下來。
良久才喘着氣頂着她的額頭一臉認真的說:“我的吻技不好,往後還需你多加調教。”
蘇時沒忍住,撲哧的笑了,在他準備回去好好開車的時候,蘇時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帶着他吻起來。
鄧久全身燥熱,他的手不安分起來,不停的揉捏她的大腿。
他不敢更進一步,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你瘋了嗎?在馬路上點火!”鄧久喘着氣說。
“你如果介意,我可以去後座睡覺。”蘇時偷笑道。
鄧久不理會她,重新系好自己的安全帶,開車沒幾米又停下來,悶着氣說:“你去後座睡吧,到了我叫你。”
蘇時笑得更歡了,翹着屁股爬到後面睡下,鄧久重新開車,蘇時問道:“你确定痕同華不會傷害我妹妹嗎?”
“不會。”
“痕同華真的和朱棣長得一模一樣啊?”
“嗯。”
“死了,看來你那段歷史的人物都跑來現代了……”
鄧久不回應她,但深不可測的雙眸裏明明裝滿了擔憂。
到了家門口,鄧久打開後車的門,看到蘇時趴在位子上擡起雙腿,“下車。”
蘇時把弄她的美甲,扭動她的屁股說:“你去拿行李吧,我在車上等你就好。”
鄧久猝不及防的看到她的內褲,他一把将她拽起,吊帶滑落下來,露出了她的胸衣,鄧久倒吸一口氣,趕緊轉過身。
“好吧,既然你邀請我去你家……”蘇時慢慢爬上他的背,“背我進去吧!”
鄧久接過她軟綿綿的屁股,背着她進了家門,然後放下。
“我去收拾行李。”說着鄧久就進了卧室。
蘇時笑着嘀咕道:“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一個男人裝什麽正經呀……”
蘇時不禁打量起他的家來,很樸素也很古典,滿滿的都是竹子的清香,蘇時覺得挺喜歡的。
鄧久收拾出來,卻不見蘇時的人,反倒是地下室的門開了,他走下去,看到蘇時正盯着那幅畫。
“夏夜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君妾常建,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只聽得蘇時在吟這首詩。
鄧久忘不掉,那位女子最喜歡靠在窗前吟誦這首詩,微風吹弄她的發絲,他從身後抱住她,她輕輕的說:“相公,我們有孩子了……”
鄧久搖搖頭,企圖忘掉這些陳年往事,他說:“這是她最喜歡的詩。”
蘇時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重新看着畫,說:“好吧,的确是有幾分老娘的姿色,看着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可惜了,我只是小學水平而已……”
“走吧……”鄧久淡淡的說。
蘇時卻一把抓住他,将他推倒在書堆上,壓在他身上狠狠的吻他。
“我要你在她面前吻我!我不求你忘了她,但是從今以後,你愛的人,除了胡竹舞,還有蘇時!”
鄧久抱着她的小蠻腰,和她纏綿起來,“你吃醋了?”
“沒有!”蘇時幽幽看了畫一眼,就走出了地下室。
鄧久把畫取下來,收起來,同樣走出了地下室。
既然尋到了,就不會再日日夜夜的煎熬了。
電梯升到最高層,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打開門,蘇時徑直走進卧室,鄧久來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在換衣服,他本能的将她撲倒在床上,不停的親吻她的脖子。
意亂情迷中蘇時問道:“你要性感妩媚還是清純可人?”
“只要是你我都要。”
蘇時一把推開他,打開衣櫃,嘀咕道:“那我就只能穿妹妹的裙子了……”
蘇時一套上,來到鏡前一看,自己先止不住吐嘈,“我天,這根本不是我的風格好不好……”
鄧久從背後抱住她,“我覺得挺合适的,你本來就應該這樣,整天濃妝豔抹的不好……”
“老娘素顏起來也能美死你信不信!”蘇時給他一拳,轉身換了一身牛仔短褲加T恤,穿上布鞋,站在鏡子前把頭發紮起來,畫了個淡妝,立馬變成了清純可人的學生妹。
蘇時看着鏡子裏的鄧久,一把跳到他的懷裏,雙腳勾着他的腰,讓他吃自己剛抹好的口紅。
兩人雙雙倒在床上,蘇時笑着說:“鄧久,我剛穿好的衣服,你不會想脫了吧?”
“有何不可!”他的手已經探進衣內,附上了她的胸,隔着內衣不停的揉捏,一想到她以前和別的男人這樣子過,他手上的力氣不自覺的重了起來。
“喂,你弄疼我的胸啦!”
鄧久突然心中一股火,他瞪着蘇時說:“到底有多少個男人,這樣對過你?”
蘇時才覺內心一陣荒涼,會有哪個男人不介意呢,蘇時再次用腳圈住他的腰,直接解下自己的內衣扣,讓他完完全全附上自己的胸,她妩媚的笑着說:“很多,我數都數不過來……”
該死的,她居然還在笑!
鄧久埋下頭,狠狠的咬她的脖子,留下了一個印記,然後滿目通紅的看着她,她太美了,美得妖嬈,美得不真實,美得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蘇時沒心沒肺的笑着,撫摸他的臉,他的輪廓,“鄧久……我十四歲就出去打工了,六年了,你叫我如何數得清,究竟有多少男人……”
鄧久的手不停地用力,蘇時的胸好痛,可更痛的往往不是肉體,沒人看得到她內心深處的救贖,她真的不想選擇這樣的人生,但是她卻經歷了這樣的人生。
鄧久厭惡的眼神讓她第一次那麽的無地自容,她推開他,脫掉自己的清純裝,悄無聲息的哭着,換上了她往常的裝扮,踩着細高跟鞋,用力的換上她的濃妝豔抹。
“蘇時!”鄧久奪去她的口紅,阻止她把唇塗得更紅。
“鄧久,你不可能不嫌棄我!”蘇時沖他吼道,“你從未見過我在夜店接客的模樣,如果你見了,只要你靠近我半分,你都會覺得自己髒了……”
蘇時不知道,她的眼淚正簌簌的落下來,花了她精致的妝。
“蘇時……”鄧久想去擁抱她。
蘇時甩開他的手,重新回到鏡前補妝,“鄧久,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錢,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從今以後,你給錢我,你叫我怎麽做都行,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死纏爛打,天底下的有錢人不止你一個……”
“蘇時!”鄧久咬牙切齒,摔下她的口紅。
蘇時冷看一眼,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就離開,她以為,她就是這樣,多年的沉浮,她早已忘了自己當年清純的模樣……
古宅裏,痕同華可以出入自由,但是蘇意卻被人時時刻刻緊盯着,痕同華不放心,便抛下一切生意之事,專心地陪她。
“同華,你的家族事業,沒有你可以嗎?”
“通過電腦分配分配還是可以的,祖父不讓你走,我更不能撇下你……”痕同華抱着她,兩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竹子。
“同華……”蘇意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說出口,“我……我們,會有孩子嗎?”
痕同華看着她,知她擔憂。
“我想讀書,我才十八歲……我……”
“我知道,我知道……”痕同華心疼的抱着她,“等我們離開了這裏,我便娶你,如果有孩子,你生下來,繼續去讀書,如果沒有孩子,你也可以繼續去讀書,但你已經是我的痕夫人了,是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的。”
“同華……”蘇意将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來了這裏之後,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我一身鳳冠霞披,你說要我給你生許多許多的孩子……”
“好,以後我給你一場盛世的古典婚禮,生孩子很痛苦,你不用給我生許多許多個,一個兩個,像你像我,就足夠了……”
蘇意擡起頭,得他深情注視,就像前世的姻緣,他輕輕的吻她,吻她身體的一寸一寸,像極了他的情話,入木三分……
南京城如此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痕天”家族的首府空無一人,那高大宏偉的城堡,就像一座空城。
蘇時去酒店開房的時候,鄧久執意只開一間房,他們就像鬧別扭的夫妻,生活在一起,卻從未對對方開口說話,夜夜鄧久都抱着她入睡,卻不再想和她有更進一步。
蘇時是睡不着的,即使被一個已經住進自己心裏的男人抱着,她深知自己的過去是兩人心裏的刺,她倔強的不去解釋,任由一些子虛烏有折磨着兩個人。
深夜,鄧久陪着她在酒吧,他親眼看見許多男人前來對她搭讪,蘇時滿口酒氣說:“以前,我會從他們之間挑出一個最有錢的,然後……你懂的……”
鄧久憤怒的奪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力将她拉出酒吧,門口的時候碰見一個人。
何羽。
鄧久一看,竟發現又遇到一位故人。
“喲,這不是蘇時嗎?”何羽一身妖嬈的挂在一個男人身上,她幽幽看了鄧久一眼,說,“蘇時,不錯呀,這次的收獲不錯喲,這麽帥的帥哥!”
何羽旁邊的男人定睛看了一眼蘇時,對何羽說:“寶貝,你和她是朋友呀?她可是有艾滋病,那你……”
“艾滋病……”何羽伸出的手迅速收回,轉而對男人說,“親愛的,我不是去做過檢查了嘛,我沒病……原來就是她讓你每次碰女人之前要檢查是否有病啊?”
男人不理會何羽,對鄧久說:“哥們,她真的有艾滋病,那次我差點睡了她,然後她給我看了一張醫院診斷書……哥們,你還沒睡吧?”
蘇時定睛看他,怪不得那麽熟悉呢!她看着何羽,沒好氣的問道:“何羽,資助你的人有沒有找過你,就是T先生?”
“呃……別靠近我,蘇時,你是我們這些孩子中模樣最出色,沒想到你竟然得了這種病,誰叫你不自愛,十四歲就開始賣了呀!”何羽嫌棄的說,“不過你找我就是問這事啊,沒人找過我,都是我去找別人,這叫包攬生意,你懂的……”
說完就和男人趕緊離開,臨走前還若有所思看了鄧久一眼,暗送秋波。
“媽的!那幹嘛就只抓我妹妹!”蘇時不斷的咒罵,“而且還找不着老窩,到底把我妹妹拐去哪裏了!混蛋……”
鄧久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咒罵,撲哧的笑了,蘇時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鄧久帶着笑慢慢圈住她的腰,“艾滋病?醫院診斷書?”
蘇時居然覺得此刻他的心情不錯,“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得了艾滋你就這麽興奮對不對!”
說完轉身就走,鄧久卻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旁說:“蘇時,我當過醫生,你糊弄不了我……”
“喂,大街上的,你非得現在發情嗎!”
鄧久笑得更邪媚了,蘇時心裏突然感到明媚不少,任由他拉着自己回酒店,她的過去的确改變不了,但起碼最基本的貞潔,她還保留着,這一點,便足矣。
一回到房間裏鄧久就撲到她,像一匹餓了許久的狼,蘇時笑着說:“這麽多年不做了,你還知道怎麽做嗎?”
“這點不用你教……”
蘇時抱着他,笑出了眼淚,如果不是妹妹下落不明,她真的覺得自己苦盡甘來,完全可以開始幸福了。
第二天,鄧久叫服務人員換床單,潔白的床單上,那一抹紅,讓蘇時恍惚了許久。
浴池裏,兩人坦誠相對,蘇時說:“古代人不都很保守的嘛,都還沒結婚呢,你就亂來了……”
“又不是不娶你!”鄧久沒好氣的說,十足像極了蘇時的口吻。
“喲!長本事了啊,居然學我說話!”蘇時說着就打他。
浴室裏,一片好風光。
蘇意總擔心她的姐姐,怕她幹着急,其實她在古宅裏被服侍得很好,雖然無時無刻不擔心那個老男人,但是有痕同華的陪伴,她也安心不少。
“祖父派人盯得我很緊,我打算明天召開個記者發布會,宣布我們的婚期,這樣你的姐姐就能找到我了……”
“同華,萬一你的祖父生氣了,怎麽辦……”
痕同華摸摸她的頭,“不可能打着婚期的名號開發布會,但起碼能讓你姐姐知道,你現在是安全的。”
“同華,謝謝你……”蘇意感動萬分,“如果你能見到我姐姐,叫她不要擔心我,更要叮囑她不要來找我,她是個急脾氣的人,而你的祖父,請原諒,我真的覺得他很可怕,沒有人鬥得過他……”
“我知道……”這半個月來,痕同華夜間抱着她,蘇意都會被吓醒,估計會怕一輩子了。
第二天,得知發布會的鄧久和蘇時趕緊趕過去,全程靠近不了痕同華半天,直到痕同華上廁所,蘇時一腳踹開衛生間,一把拽着痕同華的衣領吼道:“你他媽的!把我妹妹還給我!你有什麽資格娶我妹妹,你憑什麽娶她!”
鄧久拉住氣急敗壞的蘇時,看着痕同華,這張臉,明明他恨了那麽多年,今朝見到,他覺得不過一場過眼雲煙。
“痕先生,還希望你能歸還蘇意,讓她們姐妹團聚!”
“想必你就是鄧久,鄧老師吧,意和我說過你,說你是個好老師,不過如今看來,估計也是個好姐夫……”痕同華笑着說。
“痕同華,老娘和你拼了!”蘇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抓他,還好鄧久及時抱住她。
“意現在很安全,但是你們還不能見她,這點我沒有把握,她不希望你們冒險……”
“你說清楚!”鄧久說。
痕同華看了兩人一眼,說:“我的祖父,逼我和意生個孩子給他,他限制了意的活動,把她困在房子裏,我反抗不了他,沒有任何人能忤逆他,所以……”
“孩子?!”蘇時又大叫起來,“你丫的是不是碰過她了?!給我從實招來!你如果碰了她,我殺了你!”
“意是我的女人,我會保護她……”
“你這混蛋!”蘇時破口大罵。
鄧久及時護住她的嘴巴,躲進了衛生間,黑衣人開門,“少爺,該回去了。”
“好吧,是該回古宅了,意該等我等得焦急了……”痕同華故意大聲說。
待他們走後,鄧久才松開她的嘴,蘇時立馬吼道:“你丫的阻止我幹嘛!他傷害了妹妹,你混蛋,你說不會傷害的!”
“難道你看不出來痕同華是真心愛你妹妹的嗎?”鄧久問道,“難道行了夫妻之事就是傷害嗎?那我們互傷了多少次?”
“你給我閉嘴!”蘇時生氣極了,她居然還在開玩笑。
“好啦,如今重點,是要找到古宅。”
“那你去找呀!”
“我會找到,你別急嘛……”鄧久琢磨着,這時有男人進來,看到男廁所有個女的,鄧久拽着蘇時,陪笑道:“管教不嚴管教不嚴,我這就把我老婆帶出去……”
蘇時好笑的給他一拳,“還老婆!鑽戒呢!婚紗呢!結婚證呢!哼!”
“好啦,如今知道妹妹平安無事了,不也是很好了嗎?又不是不娶你,等和妹妹團聚了,我就和你去民政局!”
“切!誰稀罕呀!”蘇時沒好氣說道。
鄧久看着她,知道她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便坐在一旁沉思。
“裝什麽深沉啊你!”蘇時在他身邊坐下。
“感覺時空亂套了,許多以前的人都出現了……”
“你說清楚一點!”
“我是複活過來的李子席,你是今世的胡竹舞,妹妹是今世的柳華裳,痕同華是朱棣,而何羽,是當年服侍過柳華裳的侍女,而這一切的聯系,是痕同華的祖父,那他是誰?”
“哦~怪不得你曾經差點以為我妹妹就是胡竹舞,原來她的前世是柳華裳,是胡竹舞的父親在外的私生女!哼!”
“你現在生哪門子醋?”
“我才沒吃!我現在要去找古宅,把我妹妹救出來!”
“你去哪裏找?”
“我把南京城挖個遍,就不信找不到,哼!”
鄧久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樣子,真是讓他愛到不得了,同樣的容顏下,胡竹舞知書達理輕聲細語,而她蘇時大大咧咧滿口髒話,他終于等到她,讓他做夢都是笑着的。
“別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蘇時用雙手擋住他的眼睛。
鄧久突然抱住她,“蘇時,我愛你,蘇時。”
他喊着她的名字,兩次。
蘇時很心滿意足,一副帶着小弟的樣子,“走吧!我也愛你,真是的……”
鄧久總有一股錯覺,這樣的歡樂,該是不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