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世注定
城堡的大廳裏,蘇時坐立不安,身邊有好幾個黑衣人,她動一步,他們就挪一步。
第一次被人控制,蘇時吼道:“你他媽的這是非法囚禁知道不!以為有點錢就了不起呀!”
黑衣人不為所動,夜已經深了,蘇時怒火攻心,自己的妹妹如今生死未蔔,真叫她急死了。
突然黑衣人一一倒下,蘇時愣傻,然後就看到鄧久破窗而入,那從天而降的姿勢仿佛他就是踩着七彩流雲來接她的王子。
落到蘇時身邊時,黑衣人已經被幹掉了,鄧久抓着她的手,一副如臨大敵的嚴肅臉說:“走!”
“好……”蘇時傻傻的應,跟在他後面慢慢走向門口,可是突然門口大開,湧進了許多黑衣人,各個都像死士一樣,誓要消滅一切入侵者。
“你先走!”鄧久對她說。
“好!”蘇時認認真真的點頭,然後甩開鄧久的手,快速挪到一邊,黑衣人即刻将鄧久團團圍住。
蘇時逮着機會就想奪門而出,可是有一個壯漢直接扛起了她,鄧久見狀怒極了,淩空而起,一腳踹黑衣人,及時接住了掉下來的蘇時,但她的胸重重的撞在鄧久的胸膛,鄧久痛,她更痛。
鄧久護着她一步步後退,蘇時猝不及防的倒在沙發上,鄧久幽幽看了她一眼,“曾經,我為了‘忠’,舍棄了你,害你慘死,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你平安無事!”
蘇時差點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眼萬年,她拍拍自己的臉,躲在沙發上偷偷觀看鄧久和黑衣人的搏鬥,看得出來他的武功非常好。
蘇時不停的祈禱,“鄧久啊鄧久,你一定要把他們全部都幹掉呀,我還要去救妹妹呢……”
可是等蘇時定睛一看,打開的大門不斷有黑衣人湧進來,鄧久即使能打也是有體力不支的時候的。
黑衣人就像打不死的似的,打扒了又站起來,搏鬥中鄧久已經挂彩,蘇時突然有些慌,不僅為自己深處險境而慌,也為鄧久支撐不下去而慌。
蘇時的戰鬥力猛然飙升,她拿起自己的高跟鞋,沖到鄧久身邊,及時扶住了快要倒下的他,他流血了,蘇時摸着溫熱的液體,突然有些鼻酸,他完全不用牽扯進來,這本不關他的事,可是他卻拿命來護住她,蘇時行走于男人之間多年,全部都是逢場作戲,從未有一個男人待她如此,她突然就更慌了,她慌兩個人都逃不出去了,她慌他會被打死……
“鄧久,你他媽的怎麽這麽傻,幹嘛要插手進來!”蘇時哽咽的大聲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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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不停的往外流,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漸漸虛弱,常年靠血為生的他知道他此刻最需要鮮血,否則他會幹枯而死。
“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鄧久靠在她的身上,喘着氣對她說,“你不是她,但我等的就是你,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她……”
臉上的溫熱,不知是他的血還是他的淚,她擡手想擦去,可他卻一把推開她,慢慢的被黑衣人打扒在地上。
“不,別打了,別打了,住手!不要打他……”蘇時哭着大喊。
她爬過去,抱住他,黑衣人漸漸褪下,關上大門,整個大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們沒想要我們死……我沒事……”鄧久躺在蘇時的懷裏,痛苦的說。
“閉嘴啊你!你這個笨蛋!傻瓜!”眼淚落在鄧久的臉上,蘇時抽泣的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跡。
然後她發現,鄧久的皮膚漸漸起皺,他的頭發慢慢變白……
“你……”蘇時被吓住,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猝不及防的推開他。
鄧久翻了個身,背着她痛苦的說:“不要看我,不要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鄧久……”蘇時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看到他蜷縮的身體在顫抖,蘇時一把翻過他的身體,他的臉幾乎變了個樣,好老,他的頭發,幾乎全白了。
“鄧久,鄧久!你怎麽了呀?你怎麽了呀……”蘇時害怕的抱起他的頭。
“血……血……”已經神智不清的鄧久不停的喚血。
蘇時聽了許久才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幹癟了,變得好老好老了……
“我給你血,我給你……”蘇時哭着去找刀,毫不猶豫隔開自己的手腕,聞到血腥味的鄧久馬不停蹄的吮吸起來。
蘇時看着他的頭發,慢慢的,慢慢的,變成黑色……
待他回歸正常,他躺在蘇時的大腿上看着她,蘇時撫摸他的臉,這張年輕的臉,摸到了他的淚,熱熱的。
“你到底是誰?”蘇時輕輕的問。
他親吻她手腕的傷口,哭着說:“我告訴你,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有些感情,不管歷經百年千年,都要有個交代有個歸宿,不然何去何從的人該如何繼續行屍走肉下去……
古宅裏,痕同華焦急的等在門外,然後便聽到裏面傳來蘇意的尖叫聲,痕同華着急拍門,“蘇意,蘇意!你怎麽樣了?祖父……你別傷害她!祖父!”
“丫頭……”昏暗的房間裏,他們都聽到了痕同華的呼喊。
蘇意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眼前的老男人幹癟的如同一具死去了很久的幹屍,他的頭發只剩下零散的一些,更為可怕的是他的半張臉,完全被燒毀,他整個人就像個怪物,蘇意見他的第一眼就禁不住大叫,不停的躲避他的靠近,直到被他禁锢在了角落裏。
“求求你……”蘇意哭着乞求他,“不要靠近我好不好……求求你……”
老男人帶着慎得慌的笑,放肆的吸取蘇意的香味,“哇,你真香呀……好香,一如當年的味道……”
蘇意覺得她快要吐了。
老男人離開她,蘇意癱軟的靠在牆上,但是老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吃了去。
“我……”蘇意鼓足勇氣,但是說得出一個字,卻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丫頭,你有話就說……”老男人笑着說,坐在了一張勝似龍椅的椅子上。
“我……我想解除資助……”蘇意取下淚珠玉,“我把它還給你,從此以後我與‘痕天’家族再無任何關系……”
“拿過來……”老男人伸出手。
蘇意心驚膽戰,艱難的邁出步伐,離他挺遠的地方小心翼翼把項鏈放回他的手上,可是他卻一把拉過蘇意,讓她倒在自己的懷裏,蘇意只覺得自己坐在了一堆骨頭上面,她又開始不停地大叫。
“啊……放開我,走開……”蘇意不停的抗拒他的腦袋,他好可怕,像個吸毒者不停的吸取她的味道。
蘇意一不小心跌倒在地,她趕緊爬去門口,奪門而出,剛好痕同華翻牆進去,蘇意一把撞進他的懷裏,全身顫抖。
“蘇意……蘇意!”痕同華着急而心疼的呼喚她。
“同華……”蘇意哭着緊緊抱着他,“帶我離開,我要離開這裏,好可怕好可怕……”
她抖得就像中了邪一樣,痕同華心疼的安撫她,正打算帶她離開的時候,老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手上拿着那顆淚珠玉。
蘇意趕緊躲在痕同華身後,不停的叫他快走,快離開這裏。
痕同華看着老男人,“祖父,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老男人緊緊抓着項鏈,突然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弑君者!千古罪人!殺,殺!給我殺光他們!殺!”
大門被打開,進來了許多黑衣人。
老男人突然又大笑起來,看着痕同華說:“孩子……我要一個孩子,我要至陰男女結合生出的孩子!你們兩個,給我生!給我生……”
“祖父,你在說什麽呀?”痕同華護着蘇意,一步步後退,但是老男人步步緊逼,到達他跟前說:
“你,和她,給我生個孩子,我要孩子!”
痕同華終于弄明白他究竟想要什麽,只當他又發瘋,“祖父,你清醒點好不好……”
“我很清醒!當年,我要你資助她,我就說過,等她成年,你務必要搞大她的肚子,給我一個孩子……”
蘇意聽得驚慌失措。
痕同華說:“祖父,當年你喝醉了和我說這句話,我以為你只是在胡言亂語……”
“我沒有醉,我很清醒自己要什麽!”老男人猙獰的面孔随時能将一個小孩吓死。
“祖父,就算要孩子,那也要我們結婚以後……”
老男人一拳錘打痕同華的胸腔,痕同華吃痛極了。
老男人面目可憎的說:“你還想娶她?!我告訴你,全天下只有一個男人有資格娶她,而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是你!”
老男人一步步的靠近蘇意,蘇意躲閃不及,痕同華護着胸口打算帶着她離開,但是老男人在身後命令道:“把他們關在房間裏,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開門!”
蘇意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再也沒人救得了她了。
城堡裏,靠着牆坐着兩人彼此看着對方,蘇時躲閃鄧久的凝視,鄧久拉着她的手說:“你明白了嗎?我們分開了整整615年,宣統帝退位那天,1912年2月12日,我的棺材被人挖出了,我複活了,在人世間找了你105年,105年啊,每時每刻我都在思念你……”
“鄧久……”蘇時不知該說什麽,信息量很大,超乎常理,她還沒緩過神來。
“叫我子席,我叫李子席。”
“你說你是明朝人……”蘇時覺得太胡扯了,“是朱允文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在靖難之役中,被朱棣殺害,而且還被他抹去了關于你的所有歷史記載……然後到了民國,你複活了,從此便靠人血維持生命和年輕?這……你的病還沒好對不對……”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鄧久說,“痕第是我,當年我創了這所孤兒院,後來我還建了一所大學,在這百年裏,我去過許多地方,幹過許多職務,我努力的茍活,就是為了等你……”
“鄧久?李子席?痕第?我不管你是誰,”蘇時說,“你想過沒有,你等的只是這副面孔,如果不是我長着這張臉,你是不是不會和我扯上任何關系,我的生死也不會和你有關?”
鄧久無言以對,毫無疑問的是,如果蘇時與胡竹舞長得不像,他的确不會如此奮不顧身。
蘇時不顯聲際的笑了,“我該慶幸還是該悲哀,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這張臉……”
“蘇時……”
“很好,你還記得我叫什麽。”蘇時說,“我可以相信你剛才的胡言亂語,相信你有個妻子叫胡竹舞,你們很相愛,在她即将臨盆之際不幸因你慘死,我也可以相信自己和她長得真的很像,但是,我還是不想和你扯上關系,我不反對你愛我,因為這是你的事,但我請求你別踐踏我,只是通過我的軀殼來愛着一個死人,我是活的,我叫蘇時,世上獨一無二的蘇時,不是胡竹舞!”
鄧久癡癡的看着她,蘇時接着說:“我不怕告訴你,我常年混跡娛樂場所,勾搭過的男人數不勝數,我已經髒了,這麽髒的女人你還把她當作心愛之人,就不怕也髒了自己的心嗎!”
“你怎麽可以這麽糟蹋自己!”
“糟蹋?”蘇時笑了,笑出了淚,她倔強的擦去,咬着牙說,“你目睹過親生父母慘死嗎?你承受過許多人的欺負嗎?你被人扔過泥巴嘲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嗎?我要保護我的妹妹,我不忍心她以自己的血作為條件接受他人資助,我要努力賺錢,讓所有的看不起我的人都好好看看,我能過得好,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就算方式不堪了些,那也是我的本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條件出去賣的!”
鄧久狠狠的吻她,帶着滿腔的血腥,帶着懲罰,帶着心疼。
蘇時狠下心來嘲笑道:“你知道嗎,那麽多男人吻過我,你是技術最差的那個!你的床上功夫應該也很爛吧,你怎麽配得我勾搭?你有錢嗎?有很多的錢嗎?我只認錢,只要你給我錢,什麽姿勢我都任你搞!”
“你!”鄧久怒目圓睜,雙手撐着蘇時的臉,看着她的滿目通紅,咬牙切齒道,“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從今以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女人!”
蘇時又笑了,眼淚啪啦啪啦落下來,鄧久趴在她的耳邊說:“我有錢,有很多很多的財産,一百年積攢下來的財産,多的你八輩子都花不完……”
他緊緊抱着她,任憑淚水滴落在她的衣服上,他一生是錢財如糞土,如今卻要用這天底下最俗的俗物來得到一個女人。
蘇時緊握拳頭,任憑指甲滲進肉裏溢出血,她笑着說,帶着多年來的疲憊不堪,如釋重負的說:“好,從今以後,我只做你一個人的女人。”
鄧久的內心五味雜陳,他憤怒,他不甘,他無措,他以為自己愛上的是一個虛榮的女人,他以為蘇時只是因為錢才願意和他在一起,但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願意。
另一處的古宅裏,老男人透過屏幕看到了相擁而泣的兩個人,他頓時哈哈大笑,然後又像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哭着說:“子席,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我帶你回家,回到過去,好不好……”
房間裏的蘇意縮在角落裏,十分戒備的看着痕同華,他們都知道被要求要幹什麽,痕同華坐立不安,想靠近蘇意,但是都會被她轟走。
“蘇意,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求你,別靠近我……”蘇意呆着淚痕,哽咽的說,“我只想離開這裏,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蘇意!”痕同華急得趕緊蹲下抱住她,蘇意不停的反抗,不惜咬住他的胳膊,逃到床的另一邊,兩人之間便隔着一張大床。
看着蘇意對自己的誤會,痕同華的心都要急死了,“蘇意,你聽我說好不好,我壓根沒想過要傷害你,真的,你相信我!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裏好不好,我求你了,別再躲我了……”
蘇意看着他焦灼的眼神,放下了戒備心,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我想回家……我要我的姐姐……”
痕同華慢慢的靠近她,見她沒有抵觸,然後輕輕抱住她,安慰的說:“別怕,我帶你走……”
老男人破門而入,删了痕同華一巴掌,十分厭惡的說:“我恨這張臉,非常恨,恨不得殺了你!”
痕同華見勢抱住老男人,對蘇意說:“你快逃呀!快!”
蘇意咬着唇,剛踏出門口,就被黑衣人扛了回來丢在床上。
老男人強行喂了痕同華吃了一劑藥,痕同華來不及吐出來,老男人又快速關上了門。
“同華……”蘇意扶住痛苦的他,“你怎麽啦?”
“別靠近我!”痕同華用力的推開她,“我好熱……好難受……”
痕同華痛苦的倒在床上不停的蜷縮,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蘇意看着害怕,逃也不是,碰也不是,只見痕同華踢翻櫃子,杯子摔在地上,他撿起碎片劃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保持清醒。
“同華!”蘇意出手阻止他,卻反被他撲倒在身下,痕同華搖晃腦袋,艱難翻身,咬着自己的手說:
“走!別靠近我!我控制不住……”
“同華……”蘇意哭着不知所措,痕同華再一次撿起碎片,蘇意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哭着說,“同華,我……我們逃不出去了……我……我……”
說着她就解開自己腰間的帶子,淚如雨下的同時看不到痕同華心痛的眼神……
蘇意想起柳華裳,在那段血雨腥風的歷史裏,她沒有任何的角色,但是她得到了朱棣完整的愛,明明她遇見的第一個男子是朱允文,那個溫文儒雅如書生的少年郎,卻親身推她入地獄。洞房之夜她的淚吓壞了朱棣,朱棣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其實她疼的不是身,而是心。當她以為自己愛對了人時,他将她推走;當她以為自己愛錯人時,他卻給了她真正的愛情。因果輪回,孽緣情深,其實不過一場殇。
鄧久拉着蘇時,伺機出逃,可是整座城堡就像空城似的,一個黑衣人都沒有了。
天已經亮了,蘇時馬不停蹄的要去找何羽。
“你找她幹什麽?”
“她當年與妹妹一起接受資助,我要問她知不知道痕天家在南京的老巢在哪!”
“南京?應天府?”鄧久愣在原地,這一世他去過許多地方,唯獨南京不曾靠近,那是他的夢魇,埋着他所有的過往。
“你丫的走不走,不然我就自己開車走了!快點!”蘇時上了車沒好氣的說。
鄧久坐上副駕駛的位置,蘇時就像飙車一樣,在路上橫沖直撞。
“你能不能好好開車?”鄧久抓着安全帶說,他可不想直接發生車禍,然後他的血液就像河堤大壩那樣洩出來,那他就真的變成幹屍一副,然後慢慢被風吹散了。
“我開車的時候你別說話!”蘇時看都不看他一眼。
鄧久看着她的手腕,包紮了還是有血絲滲出來,她穿的很性感,一件吊帶短裙,光着腳丫,從腳往上看,鄧久發現自己居然有了反應,他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
“你多久沒睡過女人了?”蘇時認真開車問道。
“你問什麽呀!”鄧久有些苦惱。
“總不會為了你的娘子潔身自好上百年吧?”蘇時的話裏有些嘲弄。
“這是我的事!”鄧久不想理會她的這些問題。
“喲,看來是真的呀,那你多久沒有反應了?”蘇時笑着問,車速已經慢慢減了下來。
“你閉嘴!”
“切!”蘇時吹着口哨,慢慢扭動身體,然後發出了床叫的聲音。
“蘇時!”鄧久低聲吼道。
“哈哈……”蘇時倒是大方的笑起來,瞥了一眼他的褲裆,笑得更歡了。
“蘇時,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鄧久苦惱的怪道,因為他的确有了強烈的反應。
蘇時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唱起了歌,鄧久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的确性感,卻也有着少女的可愛與活潑,他不禁看癡了去,喉結動了動。
一室颠鸾倒鳳,蘇意疲憊極了,痕同華心疼的撫摸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跡,輕輕的喚道:“意……還疼嗎?”
蘇意緩緩睜開眼,看到他的胸膛,然後擡起頭,看到他眼神裏的柔情似水,蘇意嬌羞的埋進被窩裏。
昨晚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太瘋狂了,每一刻每一秒都讓蘇意嬌羞不已。
痕同華笑着輕輕拿開被子,看到蘇意的大眼睛,他親吻她的鼻翼,溫柔的說:“意,我愛你……”
蘇意探出頭來,不解的問道:“你怎麽會愛我呢?我們才相處了沒多久……”
“傻瓜,十年前,我便看着你長大,等着你長大了……”
“嗯?”
“不要以為我有戀童癖,我愛你就像前世注定,我自己也控制不了,這些年來我雖然不曾靠近你,但我卻了解你的生活,知道你每天幹了什麽,知道你心情好不好……”說着痕同華就拿起地上的衣服,取出手機,翻開相冊給蘇意看。
今年的她,去年的她,十三的歲,甚至十歲的她,他的相冊裏滿滿的都是她的照片,不過拍攝者明顯是偷拍的,顯有清晰的照片。
痕同華拿過手機,給此刻的兩人拍了一張,蘇意後知後覺,嗔怪道:“呀,你壞死了,我還沒有梳洗呢,醜死啦……”
痕同華含住她的耳垂,輕輕的說:“我知道你有多美……”
慢慢索到她的唇,仔仔細細的不留餘地的吻她……蘇意覺得,她愛他,也像是前世的注定,這世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