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下午司轼上課去了,江斯年悶悶不樂地到圖書館去,只是沒想到遇見了程牧。
程牧則一臉開心道:“斯年!”
江斯年愣愣道:“這麽巧啊。”
“要不一起複習?”
江斯年想着或許有人陪自己的話,說不定心情能好一點呢,便也答應了,只是在江斯年往大廳走的時候,程牧攔住了他。
“斯年,我們上去吧,我正好有些話想說。”
“行。”
兩人進到小單間後,江斯年心不在焉地問道:“什麽事啊?”
程牧看眼門口,确認門是關上的,“斯年,放假了你打算去哪啊?”
這個問題是江斯年目前正在苦惱的,江斯年苦惱都不是他去哪,而是少爺沒說要帶自己走。
“在濱田吧。”
程牧激動道:“你家也是濱田的嗎?那,放假了我們可以一起玩嗎?”
江斯年猶豫再三後,“到時候再說吧。”
江斯年沒想到,自從那天在圖書館後,程牧幾乎是天天都在找江斯年。
一到下午程牧幾乎是守在圖書館門口,然後也不去大廳,每次都要帶一杯熱美式送給江斯年,然後跟着江斯年到小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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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最後一節課,司轼跟教授都達成了共識,早早地下課了。
魚珩跟蘇知樂也從不同的教室走出。
“哎,我們司少的小尾巴呢?”
魚珩打趣道。
司轼淡淡道:“讓他去圖書館等了。”
蘇知樂是今晚的飛機,“哎,你早點來啊,別惹你哥不高興了。”
司轼無奈點頭,“知道了,只不過你也太急了點吧,剛結束你就要走。”
“不然呢?”蘇知樂雙手攤開,“這有什麽好玩的啊?”
招手道:“小魚兒走了。”
魚珩拍了拍司轼,“我們先走了,早點來哦!”
司轼點頭揮手道:“好。”
手中的手機在撥號之前被放下,司轼去了圖書館。
面前的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看着江斯年一點反應都沒有,便加大了音量,“斯年!”
江斯年這才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你這種樣子已經有很久了,有什麽心事嗎?”
程牧不解道。
江斯年只是搖着頭。
江斯年也不知道自己躲在這裏幹嗎,他其實知道魚珩跟蘇知樂二人是今夜就走的,可少爺始終沒開口跟自己說過一點這個事。
江斯年不知道少爺離開時,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哭。
“我有事想跟你說”
兩人同時說起這句話。
程牧一驚,随後笑道:“我們真有默契啊。”
“你想說什麽嗎?”
程牧有些害羞地撓頭,“我,你先說吧。”
“程牧,這些日子謝謝你的咖啡,只不過我還是習慣一個人待着。”
江斯年發覺,自己難過的時候,就算身旁有人,可那個人不是他,也沒用。
程牧的神色瞬間嚴肅,“斯年,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江斯年被程牧這樣對待感覺很有壓力,“也不是拒絕吧,只是個人習慣而已,你不用總是約我,或者在圖書館等我了。”
程牧一把抓住江斯年放在桌上的手,“斯年,我有預感,我們是同一種人!”
江斯年聽不懂,“你說什麽?你先松開!”
程牧不顧江斯年的掙紮,死死攥住,“江斯年,我說我喜歡你,這樣你聽得懂吧。”
江斯年被吓到了,但他更怕的是,程牧怎麽知道自己也是呢!
“你別胡說了!男的怎麽能喜歡男的呢。”
江斯年說這話的時候,心虛得厲害。
程牧篤定道:“你跟我絕對是一種人。”
程牧說:“你這麽抗拒我,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江斯年受不了了,他不要再聽他講話,“閉嘴!我不是我不是!”
唰啦——
自習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司轼黑着臉看着裏面的人。
“滾。”
程牧吓得手立刻縮了回去,強裝鎮定道:“斯年你好好考慮,我,我先走了。”
一溜煙就跑了。
江斯年又害怕又惡心又擔心地看着司轼,“少,少爺。”
司轼冷漠地看了江斯年一眼,随後轉身離去。
江斯年慌張地追了上去。
圖書館門口的賓利十分惹眼,司轼在距離車子還有幾步時已經有人将車門拉開。
平時大家看見的司轼都是騎單車或者走路的,日子一久就仿佛跟普通人一樣了,但此時此刻的特殊,才讓大家醒悟,他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司轼看着追來的人,心裏依舊不痛快,“還不走在這裏等什麽?”
司機看了眼正在奔跑的小同學,緩慢地發動了車子。
江斯年在車輛啓動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裏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司轼其實一直都在通過後視鏡看着江斯年,直到看見他……
“還有人沒上車不知道嗎?”
司機汗流浃背道:“少爺對不起。”
瞬間下車,不給司轼反悔的機會。
“江同學,快來!”
江斯年深吸了口氣,癟着嘴跑上了車。
車廂裏懂事的司機已經将隔板升上。
“少,少爺。”
江斯年在看見司轼那冰冷的眼神時,再也忍不住了,流水嘩啦啦地流。
司轼沉默地靠在座椅上。
剛剛那場面很明顯就是江斯年受欺負了,可那雙粗糙的手搭在江斯年的手上,這一幕刺的司轼怒火中燒。
手機裏陳秘書發來信息:少爺确定今晚要回老宅了嗎?
車輛開到了家門口,但司轼沒有下車,江斯年呆呆地看着他。
“有什麽想說的嗎?”
江斯年不知道怎麽說,不論是他不想跟司轼分開,還是程牧喜歡自己。
“少爺,我跟朋友鬧了點矛盾……”
司轼蔑視地笑了下,“好,下車吧。”
江斯年看了眼,這輛車上,好像下車的人只有自己。
“少爺呢?”
司轼已經不在看他,“回家。”
江斯年縮回了手。
就這麽等了一會。
“你确定要忤逆我嗎?”
江斯年流着淚,哀求道:“少爺對不起!”
江斯年此時此刻覺得少爺好狠心,自己怎麽求都沒用,可他不敢再惹少爺生氣了。
默默地下了車。
車開走了,留下了江斯年一人。
空蕩蕩的房子裏,沒有少爺。
江斯年哭成了淚人,他被少爺丢下了。
機場裏,司轼一人在貴賓室裏等着,陳秘書敲門道:“少爺,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知道了。”
司轼從房裏出來,見到樓下有一對男女鬧得很大聲,只見那個男的緊緊抓着女生的手,一個勁地哀求着,女生的臉上全是恐懼跟戒備。
周圍圍觀的人很多,卻沒人上去。
陳秘書看着停下步伐的司轼,提醒道:“少爺,飛機就要起飛了。”
“你下去問問看發生了什麽。”
陳秘書快速地将事情處理完畢,只見那名女生擡起頭,一臉感激地看着樓上那位年輕貴氣的男子,嘴裏似乎還在說着“謝謝。”
随後陳秘書上來彙報,“據說是那個女生的追求者在她明确拒絕後,仍然繼續騷擾她,不過我們剛剛已經處理好了,少爺請放心。”
司轼在那個女生的臉上想起了自己當時開門後,江斯年的臉色。
陳秘書說:“少爺,可以走了嗎?”
“把今天在圖書館內跟江斯年在一起的那個人的資料發我,包括他的性向。”
司轼走了。
私人飛機遲遲等不到它的主人只能取消飛行計劃。
一輛車停在了江斯年的面前。
司機還沒來得及下車幫司轼開門,司轼已經下去了。
“蹲在門口幹嗎?我記得我沒養條狗。”
江斯年迷茫地擡起頭,“少,少爺!”
猛地站起,因為氣血不足還暈了下。
江斯年站穩後,擦幹眼淚,“少爺怎麽回來了!?”
司轼淡淡道:“我回我自己家,還需要向你打報告嗎?”
“不,不要。”
司轼身後的車開走了,而司轼已經進去了。
少爺怎麽回來了?
關上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圖書館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斯年這下知道了,肯定是自己沒說實話,隐瞞了,少爺才會生氣,才會丢下自己。
江斯年哽咽着,“那個人,他說他喜歡我,我拒絕了,他抓我的手,我一時沒掙脫。”
江斯年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從司轼的嘴裏聽見任何難聽的話。
“嗯,下次交朋友要小心了。”
“我已經拉黑他了,我以後會小心的!”
江斯年委屈地號啕大哭起來,“謝謝少爺!啊!嗚嗚!”
“行了,折騰一天了,洗洗睡吧。”
“少,嗝~少爺晚安。”
江斯年洗完澡後心情平複了不少,但還是高興不起來,少爺今天不走了,那明天後天呢?
江斯年睡不着,半夜溜達到司轼的門口靠着,這樣心裏才有安全感,才不會有被遺棄的感覺。
只是迷迷糊糊的,門忽然開了。
“少,少爺怎麽起了?要喝水嗎?”
司轼真的搞不懂這個人,“不是守在家門口就是我房門口,你怎麽回事?”
江斯年拘謹道:“我,我怕少爺你叫我我聽不見,我反正睡不着。”
司轼抱臂道:“睡不着?剛剛誰在門口打盹來的?”
江斯年眼珠子一轉,“少爺要喝水嗎?”
“不要,說吧,還有什麽事?”
江斯年正在猶豫的時候,聽見司轼警告道:“不許瞞我。”
江斯年緊張地揪着衣服,“少爺,你回家過年了,要不要我跟着伺候的呀,我過年沒有地方去……”
笑聲淡淡的。
“就為這麽點事至于睡不着嗎?”
江斯年才不會告訴司轼,自己已經整整半個月沒睡好了。
江斯年點頭道:“嗯,至于,我不想離開少爺。”
“回去睡覺,不許守在門口!”
江斯年以為司轼拒絕了,紅着眼,淚水馬上就要落下了。
“不許哭,愛哭鬼,明天跟我走。”
“謝,謝謝少爺!”
次日一早江斯年也不能放心,只見司轼的房門并沒有關上。
江斯年偷偷看去,床上太大了,根本看不清有沒有人。
只是,難道!江斯年擔心得不得了,難道少爺昨晚偷偷走了!
不會的,少爺從來不騙人!
江斯年悄悄地溜了進去,想着,看一眼,就一眼,就出來。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江斯年慢慢地走了過去。
蓬松的被子幾乎将司轼掩埋,但深陷的枕頭裏是那張俊美的面容。
睡着了的司轼毫無攻擊性,軟乎乎的,江斯年看得入迷了,也忘記了最開始的只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