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保姆站在司轼的房門前笑嘻嘻地說:“你好,江先生,客房在這邊。”
江斯年為難地看着司轼,本來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心裏慌得厲害,離司轼遠了江斯年心裏更怕了。
江斯年拉拉司轼的衣角,“少爺,我可以在你房間打地鋪嗎?”
司轼揮了揮手保姆便退下了。
“來吧,膽小鬼。”
次日一早,江斯年從司轼的懷中鑽出,看着天色尚早,便打算出去倒杯水進來。
司轼的習慣,每天起床都要喝水。
只是,一出門就看見蘇知樂從一間房裏鬼鬼祟祟地出來。
雖然江斯年很是奇怪但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主要是司轼還并未睡醒。
而蘇知樂似乎有感應一樣,轉身一瞧。
笑着走到江斯年面前,還把江斯年身後的門給關上了。
“小斯年,什麽時候站着的?”
江斯年握緊水杯,“剛剛。”
“嗯,不錯,換個問題,你看見我的時候我在幹什麽?”
不等江斯年回答,陰笑着俯身在江斯年耳邊道:“敢騙我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小司身邊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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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年皺眉老實道:“我看見你從那個房間裏出來,就這樣,沒了。”
蘇知樂絲毫不慌道:“知道那是誰的房間嗎?”
江斯年搖搖頭。
“你怎麽從小司房裏出來?”
江斯年慌得後退了一步靠在了門上。
“我,我,少爺口渴。”
蘇知樂挑眉凝視他道:“昨晚睡在哪裏?”
江斯年心虛地低下頭,“我在少爺房裏打地鋪,這裏我第一次來,有點害怕。”
“我也沒說別的什麽啊,用不着這樣,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也要像我一樣才行哦。”
江斯年有些震驚,如果今天自己沒有撞見蘇知樂從那間房裏出來,而自己跟少爺睡一張床的事被人發現了該怎麽辦?!
或許別人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兩個好兄弟好朋友睡一起怎麽了,但江斯年不會撒謊,任何人往這方面一想,江斯年好怕,怕自己會被趕走,怕被少爺厭棄。
“知道了,知樂,我要去打水了。”
蘇知樂拍拍江斯年的臉,“真乖。”
江斯年心慌意亂地打完水回去後便決定了,這麽多人在呢,自己還是要跟少爺保持點距離才好。
等到衆人都陸續起床後,江斯年才将司轼叫醒,只是這一次江斯年看見了那間房裏出來的另一個人。
江斯年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這讓一直觀察他的蘇知樂很是滿意。
今日份的活動便是滑雪,江斯年不會但也跟着去了。
從別墅出去就可以直接滑上一條150公裏的雪道。
司轼等人在面前滑的飛起而江斯年的屁股後面穿着一個小烏龜,踩雙板慢悠悠地走在最後。
然後被滑雪教練帶到初級道……
江斯年在這裏都看不見司轼,跟着教練學了一個多小時後,實在是四肢簡單,江斯年用着流利的英語跟教練交流後得知,居然收費那麽貴,當下就表示不要了。
教室再三确定後也離開了,江斯年又踩着板子走到了高級道的底下。
只是剛打算在為數不多的人群中尋找司轼時陳秘書過來了。
“江斯年,大少爺喊你過去。”
江斯年順着陳秘書的視線看去,只見無數顆雪松的包圍下的咖啡屋裏,司伽玉就在靠窗的位置坐着。
江斯年在陳秘書的幫助下脫下了雙板,踩在柔軟的雪上,吱吱地走了過去。
咖啡廳裏暖暖的,壁爐正燒得火熱。
“大少爺,有什麽事嗎?”
司伽玉道:“先坐下,看你一個人,怎麽不喜歡滑嗎?”
江斯年摘下手套,“謝謝大少爺,也不是,這個太刺激了,我膽小。”
司伽玉淺笑道:“那正好,陪我在這喝杯咖啡吧。”
江斯年喝了口暖暖的咖啡身子也開始暖和起來。
由于司伽玉個人很親和的感覺,又沒什麽架子,很快江斯年便跟司伽玉聊了起來,“大少爺,為什麽少爺好像都不怎麽喝咖啡飲料之類的呀?”
“或許是因為小司的嗓子吧,他很愛護自己的嗓子,這些東西都對他嗓子不好。”
江斯年點點頭,“哦。”
司伽玉看着江斯年總往外瞟,但似乎并沒有一直停留在某處,“你是在找小司嗎?”
“嗯,少爺好厲害,滑這麽難的雪道。”
司伽玉抿了口咖啡,“現在可以看到了,那個黑色在空中翻着滾的就是小司。”
江斯年的臉都趴在了玻璃上,眼中全是欣喜。
“聽說小司給你安排了個教練,比起坐在這裏看,如果有一天能跟小司一起滑是不是更好呢?”
江斯年意外地看着司伽玉。
司伽玉說完便也安靜了。
“謝謝大少爺。”
蘇知樂玩了幾圈下來後,發現江斯年這個蘿蔔頭怎麽跟伽玉哥在一起啊,頓時就不想滑了。
“小司小魚兒你們玩吧,我下去了。”
司轼自然也看見了,“行。”
蘇知樂還沒到咖啡廳,江斯年跟司伽玉便起身走了,只是兩人不是一個方向。
蘇知樂跟着司伽玉身後去了。
那名教練才休息了一會,賺了這麽多錢那人還不要自己教,美夢才坐一會,就被喊了出去,要繼續教了。
教練有些好奇,“你不是不學了嗎?”
“教練不好意思,我想繼續學,我不會再輕易放棄了。”
“OK。”
直到中午吃飯時司轼才見到江斯年。
“學得怎麽樣了?”
江斯年不敢說自己差點把教練氣死的事,“還行吧……”
司轼吃了口牛排,“你不是跟着我哥去喝咖啡了嗎?怎麽又跑去學了?”
“額……少爺,你看見我了啊。”
司轼笑道:“要不是你的話,知樂還能跟我們多滑兩圈。”
江斯年……“大少爺只是看我一個人喊我去喝杯咖啡,然後又說讓我多學點,我就回去繼續了。”
蘇知樂也回來了,臉上并沒有不滿之色。
“小司說我什麽壞話呢?”
照理來說,一間米其林餐廳,精致的擺盤,好看的食物,能給人至少視覺上是非常高尚昂貴的感覺,但是魚珩往那兒一坐,就能給人一種仿佛在地攤吃飯的感覺,就這事,還之前還被司轼嘲弄說,“餐廳老板就該找你要點損失費。”
魚珩從一堆食物中擡起頭來,“小司說你心眼小呢,大哥喊斯年喝杯咖啡你都要屁颠屁颠地去查崗。”
蘇知樂白眼一翻,“呵呵,司轼,你最好一直這麽大心眼!”
司轼攤開手,無所謂道:“歡迎監督。”
下午司轼依舊沒有回去,在各種高級雪道上滑得不亦樂乎,而江斯年也算掌握了一點基礎。
直到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教練表示自己要下班了,教練走後,江斯年由于才剛剛上手,找到了感覺,暫時還不想走,給司轼打了個電話,對方沒接,又發了個短信給司轼,說自己還在練習中,讓司轼有事打電話就好。
魚珩招呼了一聲司轼,“小司,回去了!”
司轼揮手道:“你們先回去,我把那個白癡帶回來。”
魚珩奇怪道:“小司幹嗎非要自己去啊?他手機不是在身上嗎?”
“你管得挺寬,看誰先到!”
蘇知樂踩着單板就朝着別墅區溜了,魚珩在後面着急道:“耍賴!”
司轼到初級道的時候,人挺多的,但撅着屁股滿地找頭的也只有那麽一個白癡。
司轼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後,才慢悠悠地過去。
江斯年今天摔的,感覺小烏龜都要扁了。
一個重心不穩又要摔時被人從身後扶住了。
江斯年頭還沒轉過去就知道是誰了。
“怎麽滑得這麽蠢啊。”
“少爺!”
司轼滑到江斯年的面前道:“來個急停跟轉彎看看。”
這個教練教了,江斯年全神貫注地在原地溜了幾圈。
司轼點評道:“還行吧,跟着我。”
江斯年跟着在司轼身後,直到坐上了纜車。
江斯年緊張道:“少爺,為什麽要坐這個啊?”
“溜一圈啊。”
此時的天空就跟從中間劃了一道分界線一樣,有一半已經暗淡了下去,而有一半還殘留了點夕陽,金黃色的光灑在雪道上,非常漂亮,從纜車看去,可以看見層層疊疊的雪山,還有交錯有序的複古小木屋,許多彩帶燈也在此刻開啓,一閃一閃的,纜車下也有許多飛速而過的身影,看起來自由又自在。
江斯年看着這種前所未有的景色也忘記了緊張。
“少爺,好好看啊!”
這些玩意司轼沒看幾百遍也有幾十遍了。
“嗯。”
等到下纜車時,江斯年舒展的眉毛才開始皺到了一起。
站在初級道的最高點,江斯年心裏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少爺,要不我明天再來吧。”
司轼沒有反對,只是淡淡道:“明天的我,不會陪一個懦弱的人再上第二次初級道。”
“我滑!”
江斯年想着,只要摔不死,這就不算什麽!
司轼一馬當先,“跟着我!”
嗖地一下,人就不見了。
江斯年咬着牙也下去了。
司轼發誓,自己真的在用龜速前行了,但沒想到身後那個人是螞蟻!螞蟻!
司轼在半道上不滿地叉着腰,“給我快點!”
江斯年雙手用力撐了一下杆子,總算快了點了……
江斯年到司轼面前時也停了下來。
司轼一把抓過江斯年的杆丢在一旁,“牽着我!”
江斯年将手交給司轼後,瞬間感受到了什麽叫速度!
“少爺,少爺慢點啊啊啊!”
在江斯年的尖叫聲中,順利抵達終點,只不過最後江斯年是用臉剎的。
司轼嫌棄地看了眼屁股朝天的笨蛋,而被司轼丢在半道上的雪仗此刻也好好地放在前面。
此時有幾名男生注意到了這邊,其中一個男生連走帶爬地挪到司轼面前。
“你好,請問你是這裏的教練嗎?”
司轼真想罵他啊,“怎麽?”
“那個,我可以請你教教我嗎?”
江斯年猛地從雪地裏将頭拔出,“不,不行!”
跟個小雪人一樣,走到司轼身旁,“他不是教練,你找錯人了。”
那名男生似乎不死心地看着司轼,“那,可以交個朋友嗎?”
這下江斯年可做不了司轼的主。
懷着忐忑的心,輕微扯了下司轼的衣角道:“少爺,你餓了沒?我們快回去吧。”
司轼的目光掠過江斯年焦慮的臉上,他對着那位男生說:“不了。”
在天色徹底昏暗之前,司轼拉着江斯年的手,看不清臉也沒關系,只有厚重的背影也沒關系,但是彼此牽着的手,以及,雖然也不知道少爺是不是因為自己而拒絕的,但江斯年頭一次有了被選擇的感覺,這一切,江斯年都會牢牢記住。
晚上當江斯年主動提出要去客房睡時,司轼有點意外,“不怕了?”
“不怕了,少爺晚安。”
江斯年想長長久久地待在司轼的身邊,所以這份隐秘的感情,絕不能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