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程牧伸出五根手指。

江德驚喜道:“五百!?”

江斯年趕忙應道:“對,五百。”

程牧看了眼江斯年,冷冷地笑了下。

江德疑惑道:“你不會又跑了吧?!”

程牧卻道:“放心吧,叔,我幫你看着他。”

江德還是不信,“把身份證給我。”

江斯年從口袋裏将身份證給了江德。

江德滿意道:“你什麽時候發工資啊?記得第一時間就打給我!”

“還有,我不要住這裏,太小了,給我找個地方住。”

江斯年淡淡道:“等兩天吧,我要回去做事了。”

江德這才心滿意足地讓江斯年跟程牧離開。

出來後,程牧略帶歉意道:“我也不知道你爸下手這麽狠,你沒事吧?”

江斯年冷冷道:“房子的事,你幫他找吧,我不方便。”

程牧或許是出于愧疚,還是可憐,總之答應了江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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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江斯年跑到房間裏又開始哭了起來,或許是太久沒挨打了吧,那巴掌在臉上火辣辣地疼,江斯年都覺得自己現在怎麽這麽嬌氣了,之前這都不算什麽。

晚上,屋子的門開了,但聽腳步聲似乎不止一個,江斯年将一塊創可貼粘在臉上,不管少爺信不信,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江斯年推門出去,只見一群黑衣人在進進出出地搬着東西。

陳秘書笑道:“這麽晚吵到你了吧。”

江斯年不可置信道:“這是在幹嗎?”

陳秘書解釋道:“少爺這不是要出國了嘛,很多東西都需要提前搬,而且少爺最近很忙,住在這裏也不太方便,對了,我這有份資料,是你要準備出國的資料。”

江斯年心裏害怕得不行,但陳秘書遞過來的确實是要出國的東西,“那我呢?我不跟去伺候少爺嗎?”

陳秘書扶了扶眼鏡,“暫時不用呢,等到國外了還是要辛苦斯年同學。”

江斯年呆呆地點點頭,他以為跟之前在墨園時一樣,那次少爺也是忙得沒空帶上自己,但很快就見面了,少爺還記得自己的生日。

那群人走了,家裏安靜得只剩江斯年一人的呼吸聲。

江斯年只能安慰自己,過了這陣就好,等自己去了國外,等自己徹底擺脫了他們,再好好去少爺身邊就好。

程牧給江德找好了房子但錢肯是不給的,江德每天喝酒要錢,賭博要錢,逛窯子更要錢,動不動就問江斯年要,還威脅江斯年,說江斯年要敢不給就去雇主家裏鬧,江斯年原本以為每個月給五百就行了,那樣的話,自己的那點錢也足夠支撐,但沒想到江德絲毫不顧及這些,總是問江斯年要錢。

江斯年最終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從司轼給的副卡裏轉了點錢出來。

陳秘書看着銀行發來的信息,“停了吧,他已經不伺候少爺了,再拿着也不合适。”

江斯年沒想到自己正缺錢來的,陳秘書卻轉了一筆錢來,說是這段時間照顧少爺辛苦了,也是出國讀書的資金。

江斯年以為是少爺的授意,連忙感謝道:“謝謝陳秘書,少爺呢?少爺最近還是很忙嗎?”

江斯年失落地看着手機裏沒有被回複的信息。

他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微不足道,別人不回複自己,自己也不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江斯年把陳秘書剛轉給自己的錢,又轉了一部分在那張已經停掉的副卡上。

很快便考完試到了成績出來的日子,這段時間江斯年不敢松懈,一直緊繃着,無論是江德的貪得無厭,還是程牧的性騷擾,無論哪一個都能讓江斯年崩潰一萬次,但是他只要想到司轼,想到少爺,他就覺得這日子還不算絕望,還能過。

只是江斯年也有一個多月跟少爺不僅話也沒說,對面更是見不到。

江斯年也不敢發信息,打電話,他每天都在拼命學習,和應付那兩個人,他真的好累,他累得沒力氣在司轼面前僞裝,所以這段時間,他甚至慶幸少爺不在,不然肯定瞞不下去。

成績出來後,文若将江斯年叫到辦公室。

“斯年,你的成績真的太漂亮了,考得非常好,你的各項指标也都達标了,恭喜你啊,成功上岸!去往更好的地方深造吧!”

江斯年鼻尖酸澀,他終于可以擺脫這一切了。

“謝謝老師!”

只不過江斯年走之前,還在班主任的桌上看見了司轼的資料。

江斯年指着一所學院的名字,“這是?”

文若笑道:“你不知道嗎?司同學去的是英國那邊的學校呢,我還以為你也會去呢,不過你這個學校也很好,繼續加油!”

江斯年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直到現在,才顫抖着打了司轼的號碼,被拉黑了。

他打給陳秘書,也被拉黑了。

他繼續打給蘇知樂,魚珩,不出意外全都拉黑了。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日子,但江斯年卻渾身濕透,仿佛淋了一場大雨,身軀止不住地抖。

此時電話響起,江斯年慌亂地接起,但不是少爺。

包包在電話裏焦急道:“斯年,今天少爺要出國了,你呢?”

江斯年無奈又絕望,哽咽着,“少爺不要我了!他把我丢下了,他不要我了……”

包包看着那列浩浩蕩蕩的車隊已經開走,而車上卻沒有江斯年的身影。

“你別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江斯年抽泣幾聲後,“說不說也不重要了,少爺不要我了。”

電話挂斷後,花花咬着手,“斯年會不會出事啊!你怎麽不問問他在哪裏啊?”

包包也心急,但沒用,“斯年把電話挂了,我再打已經關機了。”

花花說:“怎麽辦啊?”

包包想了想,“這件事,我感覺就跟上次我們幫程牧把斯年約出來有關,我們一定要負責!”

花花猛地拍下桌子起身道:“對,我們一定要負責!”

随後花花又氣餒道:“可我們該怎麽做啊,少爺我們根本聯系不上啊……”

包包在手機上一通操作,“走!”

花花不明所以,直到來到了機場,跟着包包拿上了頭等艙的機票後,“包包,這樣也接近不了少爺啊。”

包包淡定道:“你跟着就是,我托人查了,這趟航班的候機室跟少爺的候機室在一個樓層,只是不同的休息室,這是離少爺最近的地方了。”

花花跟在身後心驚膽戰道:“那我們也進不去少爺的私人候機室啊……”

“到時候再說吧……”

順利抵達頭等艙候機室後,在最裏面的一個超大房間裏,門口站着一排安保,那邊應該就是了。

眼見登記時間所剩無幾了,花花的手心都冒汗了,“你想到辦法了嗎?”

“算一個吧。”

包包帶着花花走過去後,果不其然被保安攔下,“您好,這邊是私人候機室,請出示有效證件,方可進入。”

“那個,我懷孕了,我是櫻木本的學生,司轼是孩子爸爸!我叫包包,少爺認識我的!”

花花看着包包,我靠,這就是辦法嗎???

保安一頭霧水,但這兩人确實穿着櫻木本的校服,“那個,這樣吧,我請示一下。”

包包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謊言肯定會被拆穿便也不管不顧起來,站在門口大喊大叫起來,“天吶!孩子爹不能不管我們娘倆啊!”

保安呵斥道:“這位女士,如果你再大聲喧嘩這邊就要将你驅逐了!”

包包尖叫道:“啊啊啊啊啊!我看誰敢動我!我肚子裏可是司家長孫!嫡長孫!”

此話一出确認沒人敢上前了,只是在這裏鬧的實在難看,保安苦口婆心地勸道:“小姐,您別激動啊,我們真的已經彙報給裏面的人了,您稍微耐心等等,您這樣對自己跟肚子裏的寶寶也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司轼!你不能不管我!”

花花也一個勁地往裏伸着腦袋朝裏看去。

其實候機室裏的隔音很好,但司轼還是注意到了,“外面發生什麽事了?”

蘇知樂起身道:“我去看看吧,應該是有人找錯了地方。”

蘇知樂開門出來的一瞬間,正好包包用盡全身力氣怒吼道:“司轼!你給我出來!”

司轼低垂着眼,看着飛機坪上來來往往的飛機,“是來找我的啊。”

司轼與蘇知樂擦身而過時,蘇知樂一把抓住司轼的手肘,“小司,不要去,相信我,我會幫你處理好。”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司轼自然知道,江斯年的眼淚無法撼動任何人,除了自己。

司轼深深吸了口氣,握住蘇知樂的手,慢慢地推開,“知樂放心吧,我不會耽誤飛機的。”

魚珩托着腮,看向窗外,停機坪上是等候着他們的私人飛機,等司轼走後,“知樂,你說小司是糊塗了嗎?”

蘇知樂沒法去評價別人,他自己的感情也一團糟。

“看樣子小司不會走了,取消吧。”

蘇知樂他們這個學期結束後再走,只是小司忽然提前,他們今天也只是來送送。

陳秘書點頭道:“嗯,已取消。”

花花被保安攔在門口,當看見司轼出來的那一刻起,感動得都快哭了,“少爺出來了!”

包包也沖上前去,“少爺!我們有話要說!拜托,能不能給我們,一分鐘,不半分鐘都行!”

司轼揮手招開了擋住她們的人,“一句話說清你們的目的。”

包包鎮靜且快速道:“斯年被人威脅了,現在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花花滿臉驚恐地看着包包,有這麽嚴重嗎?

司轼疑惑的眼神中,包包解釋道:“有一次程牧騙了我們,讓我們将斯年約了出去,然後他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什麽江德,然後斯年就很害怕,斯年本來是要走的,但是他聽見這個名字後程牧說什麽他都照做不誤,我們剛剛給斯年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少爺,你能不能管管他,至少把這件事弄清楚好嗎?!斯年最近的狀态真的很差,都怪我們,要不是我們幫他把斯年約了出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司轼之前看過江斯年的資料,他的父親的确就叫江德,但其餘的什麽都沒了。

“你們回去吧。”

花花跟包包兩人拖都拖不走。

“我會弄清楚再走的。”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謝謝!”

程牧跟江德兩人在房間裏面面相觑,江德着急地說:“怎麽打不通電話啊?這小子該不會是跑了吧!?”

程牧提議道:“要不,我帶你去江斯年住的地方看看?”

江德巴不得,“行啊,走!”

兩人就這麽朝着江斯年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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