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畢業照
畢業照
兩天左右的時間，夏婕和班委挑選了幾類方案，借着晚自習的時間放在電腦上給大家一一展示。
“大家先看看，覺得不合适再選，有合适的，也可以給我看一下”夏婕将第一種班服放大，嘴裏說道，“這種女生是裙子的，男生就是簡單的西裝”
班裏叽叽喳喳的讨論了半天，介于也沒多少時間了，所有人都不想浪費這二十幾天，所以都沒有再挑剔着找其其它類型的，選了三種裏面造型最簡約的，男版的黑色西裝和女版的白色裙子。
“又能看見源源穿西裝了”程商陸的腦海中還在浮現前幾天江源身着西服，手捧玫瑰的畫面，那模樣，簡直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他突然有些懊悔當時只顧着感動，竟然忘記拍照留念了。不過幸好，畢業照再拍也為時不晚。
五月的最後一次周考結束了，每個人手裏拿着屬于自己青春的最後一張成績單，心裏也有不少感慨。
“你說……學校也真是的，最近一次周考，試卷都不發給我們了，就一張成績單”黎朔靠着牆，手裏的那張薄紙被他翻來覆去。
程商陸輕輕撫摸着擁有自己姓名、考號還有班級的成績單，打趣到，“你這次考得這麽好，說不定是因為學校為了鼓勵你故意把分打得太高，怕露出破綻才不發試卷的被……”
“陸哥！”黎朔氣急敗壞的大喊道，轉眼往前俯身要搶程商陸的成績單，“讓我看看學校是不是也溺愛你了”
“源源，救命~”
程商陸護着手裏的單子，朝江源呼喊道。
“黎朔，要相信這是自己考出來的，高考也會比這考得更好”江源眉眼帶笑，按住黎朔伸出來的手。
“真的？”黎朔滿臉不相信。
“真的”
不過看見江源那嚴肅又認真的表情，黎朔還是縮回自己的事，心裏美滋滋的看着最後一次周考成績單上508的分數，“要是高考再考好一點兒……說不定能和姜禮之一起去青大！”
桐梓中學一向如此，面對高三生的最後一次考試，那一摞摞的試卷會被堆放在儲藏室裏，裏面有的已經舊得看不清字跡，有的還是嶄新的寫滿答案的白黃色的紙，可是他們又都一樣的幹淨整潔，沒有染上一絲絲的灰塵，學校留給每一個學生的是腦子裏的知識、是校服、是書本、是蛻變；而每一位學生為學校留下的，是斑駁的校園牆和儲藏室裏最後一次模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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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記錄着每一位學生的名字，每一個孩子的青春。
…………
小滿這天，學校特意為大家留出時間拍畢業照，每個班都有屬于自己的班服，四班的班服是昨天晚上才放到大家手裏的，索性各自回家之後就當校服第二天穿着來上課了。
程商陸回學校前帶上了江源送他的相機，由于高三太忙，以至于這部相機在那天之後一直放着，沒拿出來用過。
全班商量之後，也給班主任和任課老師買了班服，大家見到穿上班服的老師們，倒是有種重返青春的感覺，即使有些人身材走了樣，臉上皺紋變多了，可是心裏那股志氣在這些十七八歲的少年的陪伴下又回到了身上。
“畢業照按照班級順序來拍，大家自行安排一會兒吧，但是不準出教室”
班主任在門口囑咐了一句，身上穿的是四班的班服，一班的同學來叫他下去拍照，畢竟，他也是一班的語文老師。
“好，馬上來”覃老師點頭答應，再次叮囑他們別亂跑。
“收到，老覃，快去吧”班裏某些男同學朝他一邊敬禮一邊擺手。
班主任一走，所有人都樂開了花，明面上不吵不鬧，實際已經各自拿起手機相互拍照留念了，還有好兄弟一起打游戲的，跟家裏打電話的……
程商陸把黎朔從打游戲的行列裏喊回來，叫他一起拍照。
“陸哥，馬上，打完這把”黎朔頭也不回，接着操作。
…………
程商陸把視線焦點在江源身上，先前的西裝把他映襯得更為成熟，而今天這套，卻凸顯出了他的稚氣，程商陸在心裏止不住的感嘆夏班太會選了。
“商陸，怎麽了，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面對程商陸熾熱的眼神，江源咽了咽口水，耳朵有些泛紅，緊張的問。
“沒事……源源，我們來拍照吧！”
程商陸一把薅過江源，摟着他的肩膀對準攝像頭拍了一張，沒有什麽前兆，江源還沒反應過來，嘴角被人湊過來親了一下。
相機擋住了教室裏得監控器，而拍下了不可言說的一幕。
“商陸……”
江源徹底臉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了看班上其他人的動作，還好沒人關注這邊。
程商陸舔了舔嘴角，嘻嘻哈哈的逗他，“學霸怎麽這麽害羞啊”
手突然被握住，程商陸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而江源身子已經壓了過來，雖然他剛才膽子大了些，但也是看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才敢這麽勇的，江源動作這麽大，程商陸連忙求饒道，“源源我錯了，別”
“什麽？你的領子沒折好”
江源得逞的笑了笑，幫他理好衣領。
……程商陸始料未及，他那高冷、臉皮薄得好似蟬翼般的源源，竟然已經能夠如此自然地逗弄他了，嘴角輕撇，心中那如潮水般洶湧的高興勁兒，瞬間又上升了幾分。
黎朔打完了游戲，趕過來看見一副光景，他想逃跑了。
“黎朔，去哪兒啊，拍照”
程商陸把他喊了回來，黎朔點頭哈腰的滾回去，撐着桌子對準攝像頭比了個耶。
三個人留下了一張照片。
“陸哥，你這相機……待會能不能借我使使啊”黎朔想起了什麽似的，輕咳一聲，問道。
這假裝的不經意惹得程商陸和江源對視一笑，黎朔想幹什麽……誰不知道啊！
“行啊，不過現在班主任可不允許我們出去”
“哎呀我知道，等會兒下午不是有自由活動時間嗎？我等會兒再去”
“去哪兒啊”程商陸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問。
“當然是……去……你管我去哪兒呢”
黎朔捂住嘴巴，逃離此地，去找人玩游戲了。
“夏婕……我……能和你拍一張嗎？”方言檸猶豫了很久，直到夏婕落單，一個人站在講臺上擦黑板時，他才敢上前詢問。
“可以啊！”夏婕坦蕩的放下黑板擦，“不過這樣不好拍，我給你叫給人”
正好艾特力往旁邊經過，夏婕把他的手機遞給艾特力，“能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嗎？艾特力”
“行啊”艾特力點點頭，相機裏，夏婕雙手背在身後，笑得明亮又大方，不過方言檸就顯得局促了許多。
“方言檸，你往這邊靠一靠，自然點，順便比個pose吧”
“哦”方言檸往夏婕旁邊走近一步，扯着嘴角笑着，手上不自覺擺出來一個耶。
“好，別動啊”
接過手機，沒想到艾特力拍得意外的好看，夏婕喜笑顏開，讓方言檸回去發給她。
“好”
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打在了他們身上，臉上洋溢的笑容彰顯着少女的清純和少年的青澀。
“到我們了，下去集合”班主任突然進來，示意大家下樓去。
拍畢業照的地點就在樓下，因為背景是桐梓中學的景點——老子石像以及帶有學校名字的噴泉，所以歷年的畢業照都是在這個地方拍的。
“好嘞”
“來了來了”
彼時，任課老師和校長、副校長也都到位了，按照高矮順序，女孩子應該站在前排，不過夏婕個子還算高，只能站在邊緣的位置了，正好方言檸在男生裏面的第一排，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站到了一起。
而江源原本應該站最後一排的，想和商陸靠近一點，所以特意找人換了位置，拍照的時候蹲下去了些。
“源源，會不會不舒服”程無奈的看着站在他身邊突然變矮的江源，莫名有些想笑。
江源搖了搖頭，手在下面牽住了程商陸，湊近他耳邊說道，“商陸，看鏡頭”
周圍同學的喧鬧聲将兩人淹沒，他們沉浸在只有彼此的小世界裏。就在這時，攝影師大聲喊道：“看這裏！三、二、一！”
随着“咔嚓”一聲，畫面定格。照片中的程商陸和江源緊緊相依，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拍完照後，程商陸把相機給了黎朔，和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兩個人在校園裏閑逛，程商陸很久沒有走出過教室了，學校的小樹林光了一片，聽說是要換上銀杏樹，操場的橡膠跑道，高一來的時候就是全新的，現在已經破舊不堪。
回望高中三年，程商陸居然沒有太多要死不活的感受，明明每天都很累但還是有精力去做更多的事，他站到江源面前，小聲說道：“以後，我們還要一起拍更多的照片。”
江源笑着點點頭，拉起江源的手，一起離開了操場。
他們的未來還有很長，而這份感情也将伴随他們走過每一個美好的瞬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