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_→)
第35章 (→_→)
這種征服欲與生俱來,過去厲星極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
一旦真的發掘出了興致所在,腦海中這些畫面根本就抑制不住。
在這一瞬,他好像就是之前的厲行舟,只是看一眼,腦海裏就腦補出了一堆有的沒的。
厲行舟還曾經讓他表情兇一點?
是了,兇一點好,要是兇越是掙紮,就越興奮。
如果在他的脖頸上用金色或者銀色的小環緊緊地束縛住,掌控着厲行舟每一次呼吸,每一下顫抖也都被自己感受。
嘶——
厲行舟從前一直說自己勾引他,那厲行舟何嘗又不是勾引自己。
時時刻刻都在用言語撩撥着自己,還時不時挑釁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厲行舟的身上。
這種樣子的厲行舟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麽可能忍得住呢?
“怎麽了?”
厲行舟看着厲星極突然後退了一步捂住眼睛,動作突然,還以為是有什麽事情。
剛上前,厲星極立馬擺了擺手,“沒事。”
既然沒事,那就是——
厲行舟眼睛突然一亮,抓住了厲星極揮動的手,往前湊了湊,“你是不是剛才想到了什麽畫面,是不是一時間也有些心癢難耐?”
厲星極還用手擋着眼睛,只要自己看不見光,那就不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許多說出來就很變态的事情也可以展現想象力想一下。
“說一說,也讓我聽一下。”
“也沒有什麽。”厲星極聲音不大,語調平穩,“就是順着你的想象,想要把你按在亭臺的柱子上,直接艹服你。”
聽着前半句厲行舟還沒覺得有什麽,哪成想冷不丁一下子就聽到了後半句。
“你你你——”
厲行舟驟然松開手,後退,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對着厲星極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是你讓我自己說的。”
厲星極放下手,滿臉的無辜。
這幅表情落在厲行舟的眼裏就是一邊勾引一邊挑釁,他就知道,厲星極慣會如此勾引他。
先前只不過是用一點小動作,一句話兩句話,在他适應放松警惕之後,突然下一劑猛藥。
雖然是簡單的‘一個’字,沒準在他腦海中已經翻來覆去過了無數的畫面了。
“好過分啊。”
“嗯?”
厲行舟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厲星極聽着一愣,然後就看着厲行舟有些拘謹扭捏地說道,“怎麽可以光由你來想,來做,你我本質上是一個人,兩邊都不能厚此薄彼,你要對我——也可以,我也要這麽對你。”
厲星極:“……”
他不過只是腦海裏閃過了這麽一瞬的畫面,厲行舟就已經想到了後面很多的事情了。
自己還是開竅得晚了,不然的話怎麽能任由厲行舟占據一點上風?
“要不現在就試一試?你身體不好,我也可以先打個樣。”
“停。”
厲星極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這裏是什麽地方,就算是想這些事情,也不是現在。”
“還不是你先挑起來的。”厲行舟也露出了一個跟厲星極如出一轍的無辜表情。
不過不等厲星極說話,厲行舟表情緊接着一變,“光去說這件事了,星渡的事情還沒有解釋呢。”
“此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地方。”
本來這件事是随便地說,偏偏厲行舟這麽一副吃醋的模樣,将他的話盡數都堵了回去。
越是猶豫,厲行舟的目光就越危險。
“你這句話說得你自己信嗎?”
這時候對面的人是自己的弊端就顯現出來了,平時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這種時候一句話的語氣也能判斷出話說得真假。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怎麽會弄到這個地步了呢?
只得無奈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叫做星渡人了,是魔道的大護法。”
“魔道啊。”
厲行舟表情頓時恢複了正常,“魔道的人,也難怪你會這麽驚訝,反差也着實大了些。”
說着,厲行舟突然想起來厲星極似乎入魔的事情,便順口一問,“你呢?你當時是在哪裏?”
“我也在魔道,是,是魔主。”
“原來是魔主。”
厲行舟點點頭,點到第二下的時候,突然表情一僵,一字一頓道,“魔、主?”
“極妖骨後面需要大量的血氣,尋常的地方沒有辦法提供,為了收服極窟秘境,順帶着就,一不小心統一了魔道,真的就是一不小心。”
“那這個魔道大護法?”
“屬下,僅僅是屬下。”
“呵呵。”
厲行舟沖着厲星極冷笑,對于星渡的意見更深了,現在這個人不僅是曾經遇到過厲星極,知曉厲星極過去的事情,還是厲星極的下屬,跟厲星極共事了數不清的歲月。
這讓他怎麽忍,怎麽能忍,怎麽忍得了?!
“倒也不用太将此人放在心上,我認識星渡人的時候,他已經是行屍走肉,只不過是用得順手,實際上都沒有什麽交流。”
“用得順手啊——”
厲行舟拉長語調,不過拈酸吃醋歸吃醋,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你要賣的消息就是讓他變得行屍走肉的那件事?”
“不知道算不算,不過就是偶然間得知了這件事。”厲星極說到。
厲星極過去是真的不在意周邊的一切,觀察識海中的天魔已經耗費了他大部分的力氣,哪裏還有什麽閑情逸致去關心旁人。
“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也是一次意外,我交代給他一件小事,誰知道他事情沒有做成,反倒是重傷瀕死,回來将情報帶給我,就心存死志。”
“最後死了?”
“沒有吧?”厲星極仔細回憶了一下,實在是沒有回憶起相關的事情,“最後的那幾十年我一直都在極窟秘境當中閉死關,也無心理會外面的事情,他答應了自己的義兄不會随意放棄自己的性命,應當是不會有事。”
“義兄?”
厲行舟聽到厲星極描述中又多了一個沒聽過的人,直接猜測道,“所以他該不會是為情所困,才落到這個地步吧?這個消息也是關于星渡的情人的?”
“為情所困?”
厲星極一愣,看着厲行舟,眨眼反應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拍手,”原來是為情所困,我道是此人怎麽這麽奇怪,此前我一直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這樣說一下就說得通了。”
“你原來不知道嗎?”
厲行舟被厲星極的反應弄得有些茫然,尤其是他看得出厲星極是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當即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就是關于他義兄的消息,從外面大世界進入靜虛界的佛修。”
“佛修?從未聽說過的這種修士。”
“靜虛界并沒有佛門,此門講求因果,輪回。
以善惡論世,大部分的佛門以慈悲為懷,發渡人大宏願來修禪心,也有以殺入道,殺生成佛。
凡入佛門弟子,必先修禪心,善行禪心,殺行禪心等等,度化衆生往生極樂。
他那位義兄乃是婆娑界轉世佛子,不知道因為何種意外竟是轉世到了靜虛界,又與星渡人有了瓜葛。”
“這度化衆生,往生極樂,聽起來不是什麽好詞,佛門聽起來更像是以心靈控制其他修士的意思。”
“誰知道呢,總歸是跟靜虛界不同。”
厲星極對此也是一知半解,靜虛界只有仙魔妖人這四大類修仙者,前世還是星渡人提起,厲星極才去了解了一二。
俗世之中也有零星佛門寺廟的存在,大抵是其他大世界來靜虛界傳道的緣故,不過靜虛界仙門鼎盛,想必也沒有掀起來多少水花,只留下了一點遺跡罷了。
“難怪星渡最後叫做星渡人,可見他這位義兄,對他的影響極大。”
厲行舟大概琢磨出了一二,然後遺憾地說道,“可惜,這一千上品靈石要得少了,能讓星渡這麽一個眼高于頂的人念念不忘許久,想來也是重要得很,總歸要多要些才是。”
“若是将人得罪了,誰來給我們拍賣厲家的東西。”
厲星極強調了一下重點,一說到厲家,厲行舟的神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知道,我們還有事情要用到此人。”
說罷,厲行舟又湊到了厲星極身邊,來了一個貼貼蹭蹭,“既然這些事情沒有什麽讨論的意義,那就不要說了,這裏雖然不能做些別的太超出的事情,卻可以做些別的吧。”
“比如?”
“反正時間也足夠,地方的風景也好,繼續共感一下,星渡都認識你這麽久,沒道理我只陪你走過了水牢一程啊。”
厲星極:“……”
“快些快些。”
“……”
所以,他到底是錯過了那一步,自己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
————
比起厲星極想不通又拒絕不了厲行舟的糾結狀态不同,另一處院落洛依風才剛被人帶到院子裏的時候,就迎來了貴客。
“打攪洛公子了。”
“大公子客氣。”
洛依風沒想到星落會先找上自己,明明那兩人的實力更加不俗,兩個人挑釁了厲家還能全身而退。
這就像是洛雲城中洛家突然闖入了兩個賊人,這兩個賊人不僅把洛家洗劫一空,大搖大擺地離開,還要在公開地拍賣會上公然拍賣得來的寶物。
這已經不是用打臉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這得是與厲家不死不休的狀态。
“洛公子是在本閣受的傷,本閣理應做出相應的補償。”
星渡拍了拍手,便有幾人走出,分別拿着一個托盤,星渡掀開了其中的一個,俨然就放着一頂玉冠。
品質跟那兩個墨玉冠差不多,只是少了那種渾然天成的一體感,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多謝大公子。”
這頂玉冠乃是金絲玉制成,其色猶如鎏金,更符合洛依風的審美。
收了東西,總要說兩句,洛依風也願意更給星渡面子,便說道,“其實我要那兩個墨玉冠也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一個月後的中央大陸,雷羽王朝十三皇子大婚準備的賀禮,聽說十三皇子的道侶乃是妖王幼子。”
“人類修士與妖族聯姻?”
星渡沒想到會得到這個消息,頓時皺起了眉頭。
仙魔人妖,這四類雖不說泾渭分明,但是彼此之間也都是互不幹涉的關系。
仙魔兩道勢同水火,世俗界修士不多,在中央大陸,主要是以國家的形式存在,而非他們北境和四邊城池的形式。
妖族一向都是獨立于其他三道之外。
妖食人,人同樣也将妖族當做是材料庫,兩方雖然沒有明着撕破臉皮,但是着實不怎麽和睦。
現在世俗界中央大陸的王朝竟然與妖族漣漪,當真是個驚人的消息。
“這有什麽要緊,很多門派不都是直接馴化一些妖修,當做坐騎弟子,也有不少的佳話傳出來,現在不過是換做了修仙王朝。”
洛依風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洛家跟中央大陸那邊的聯系不淺,消息靈通一些。
“多謝洛公子這個消息,稍晚些的時候還有一場接風晚宴,還請洛公子賞臉。”
“自然。”
星渡從洛依風這邊離開,剛想去厲行舟和厲星極那邊,又是一陣心悸。
便停下了腳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越想心情越是煩躁,終究沒有忍住。
抽出了一根蓍草開始推演測算了起來。
既然說對他很重要,星渡幹脆直接測算自己,誰知才到一半,那蓍草便無風自燃,星渡胸口一痛,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險些在剛才的時候真氣逆行。
這還是他收手的夠快,要不定然會被反噬。
雖然都常說算人不算己,那卻是對于修行不到家的人限制。
像他這種天生有着這種本事,平日裏就靠這推演的本事來測算吉兇。
尋找機緣躲避禍患,還從未遇到眼下這種情況。
星渡此前斷然想不到,厲星極這一句話,竟已經動搖了他的道心,若是不弄明白這件事到底如何,他恐怕修為從此不得寸進。
“如此,倒是顯得一千上品靈石微不足道了,只是厲家——”
星渡倒不是心疼那一千上品靈石,雖然數目不小,但是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麽。
不過為此得罪厲家,屬實是冒險之舉。
若非他剛才對自己推演這麽一遭,都未必會想着要得罪厲家。
但是現在嘛。
——————
“誰在外面。”
厲行舟一副慵懶的模樣勾勒一絲靈氣,将院門打開,見到是星渡站在外面,臉色冷了不少。
不過看到他身後還有許多拿着托盤的人,表情倒是好了幾分。
“進來吧。”
說完,厲行舟扭頭就往裏走,沒有半點招待的意思。
星渡也不甚在意,只是不免往厲行舟身上多看了兩眼。
在外面的時候旁人都以為這兩人就是道侶,可是星渡卻沒有在兩人身上看到道侶之間該有的姻緣線。
無論是佳偶還是怨侶,只要是道侶,身上都會有這一絲姻緣線。
這兩人身上沒有,不僅如此,更奇怪的是這兩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一樣,讓星渡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現了錯誤。
到了現在他就更加疑惑了,他在厲行舟的身上還是沒有看到什麽姻緣線,但是厲行舟卻一副被人蹂躏過的模樣。
等到進到屋裏面,再看厲星極,舒爽得不得了。
兩人的狀态都不需要他們自己說什麽,外人都能直接看出來。
“瞧什麽,怎麽大公子還瞧上了我二人臉上的面具?”
厲行舟本來就是陰陽怪氣,更不要說他是一副慵懶的語氣,聽起來更是嘲諷意味十足。
也是撞上了厲行舟心情不怎麽好的時候。
他剛剛體驗到了水牢之後,從水牢出來,被峰主看中成為內門弟子的時候。
雖然是與厲星極過去的經歷共感,但是厲行舟還是有自己的獨立意識。
他瞧見了外門弟子對自己的嫉恨,不敢當着他的面說什麽,卻在背地裏極盡所能地造謠。
一會兒将他說做是某某長老的禁脔,一會兒又說他使用了什麽邪道功法,實在沒有內容可以造謠了,就詛咒于他。
內門弟子本來就是競争激烈,對他的感官平平。
只有峰主沈千仞的對他的态度還算是不錯。
加上厲星極先前見到沈千仞的時候沒有什麽過激反應,自然也就将其當做是什麽好人。
沈千仞出現指導他修行的時候,是厲行舟感覺最輕松的時候。
沒有了強壓的控制,他原本突增的進階速度都慢了不少。
從水牢出來以後,突破境界的速度就過于快了,心境遠遠落後于修為。
可是到了後面,竟隐隐有了走火入魔的趨勢。
但是随即厲行舟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沈千仞對他好是不假,但是對他有時候過于好了。
有些待遇竟是連他的親傳大弟子都比不上。
久而久之,厲行舟自然是遭人嫉恨。
被針對,被陷害是家常便飯,随後就是沈千仞的安撫。
三次過後,厲行舟被迫從共感中清醒,原先壓制住的風火大劫,隐隐約約又有了松動的趨勢。
清醒過後,厲行舟又緩了許久才從那沉浸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還沒來得及跟厲星極說起沈千仞的事情,星渡就上門了。
接連兩個不喜之人,厲行舟能高興才怪。
厲星極的心态則完全不同,共感的時候遇到不開心的地方就幹脆躲着一點也不理會,除去這些時候就是欣賞厲行舟的模樣。
若不是感受到厲行舟的境界松動,他還能感受一會兒。
可惜了。
厲星極舔了下嘴唇,突然有着想咬厲行舟脖頸的沖動。
這麽美好的時候,再配上溫熱的血,直接灌入喉嚨,那熱氣便是由口入腹,傳到四肢百骸。
只是想一想,就生出了許多難以抗拒的舒爽感。
于是便有了星渡剛進來時看到的兩人的模樣。
妥妥的雙修之後的模樣。
稍稍收了下發散的思維,星渡朝着厲星極拱手道,“自愛西安已經考慮清楚,特地準備好了一千上品靈石,來向閣下買這個消息,不過這并非是以天星閣的名義,還請閣下不要介懷。”
“事情重點又不是在那一千上品靈石上面。”
厲行舟擋在了星渡和厲星極中間,雖然都明白,但還是很難克制住心中的嫉妒。
“在下既然是誠心來買消息,自然也記得厲家這個條件。”
“直接告訴你也無妨。”厲行舟看了眼星渡身後的人都隔着老遠,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內容,搶在厲星極的前面直接道,“此事關乎你的情劫。”
嗯?
厲星極剛從欣賞厲行舟的臉這件事中回過神,聽到驟然一愣。
雖然是這麽猜測的,也不至于直接說是情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