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第你床那麽大,多塞我一個沒問題吧

◇ 第23章 你床那麽大,多塞我一個沒問題吧

離開醫院前,程間尋讓其他人先走,連拖帶拽地拉着紀流繞去康複科把他肩上的傷又看了一遍。

傷口除了有些化膿外恢複還算良好,程間尋這才放下心,臨走前又去開了點感冒藥帶回辦公室。

董麗的屍體被家人領了回去,初見面時董麗媽媽還是一頭黑發,現在也已經半白了,臉上的淚痕還沒消,雙眼無神地拿着筆在報告上簽名,好像已經麻木同化的機器人。

程間尋看她這幅樣子,又想起白心月那句輕飄飄的“被愛虐待”,一時也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可能站在不同人的立場上,哪一面都是真的。

案子牽扯了兩條人命,上報程序複雜,整整折騰了大半個月。

吳楠楠的孩子交由男方父母撫養,白心月在兩天前也因為搶救無效死亡了。期間她父母來警局鬧過一次,了解後才知道原來白心月在死前就立好了遺囑,把她的千萬身家全部留給成年後的白心雅。

程間尋看到那家人的嘴臉就覺得惡心,叫了幾個警員把人全轟了出去。

葉涸這段時間要去醫院住幾天體檢,程間尋不放心幹脆也跟着住在醫院陪他,警隊的事全交給紀流跟蕭遙處理,又連軸轉了兩周才收尾。

局裏明天要就這起案子開一次早會,紀流看着時間不早,買了點一次性用品跟肉菜回了警員宿舍。

之前在倉庫的時候,程間尋就說想吃佛跳牆,忙到現在總算有時間,他就買了點食材回來熟悉一下做法。

蕭遙裸着上半身從浴室出來,嗅覺比視覺靈敏,聞着味道就跟到小鍋前,埋頭栽在紀流身邊對着鍋裏咕嚕冒泡的佛跳牆望眼欲穿。

“這也太香了吧,啧啧,你不去當廚師真的可惜了。”

蕭遙盯着鍋裏笑得相當谄媚,紀流本來就打算拿他試試菜,順手把筷子遞給他:“試試味道怎麽樣,只放了一點鹽。”

蕭遙剛洗完衣服,手上的肥皂泡都沒來得及搓掉就被勾過來了,攤開手表示自己拿不了筷子,張張嘴:“手髒,喂我嘗一個,我衣服還沒洗完。”

他脖子上的水滴了兩滴在紀流手背上,在往前點就滴菜裏了,紀流把人往後推開幾步,夾了塊海參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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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嚼巴兩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好吃!跟我之前在酒店吃的一個味道,哎你什麽時候有空帶你去試試啊,我還充了那裏的會員。”

他吃完一口還不過瘾,正準備讓紀流再來一次,門口就傳來一道沒什麽溫度的聲音:“哪家餐廳啊,都是一個隊的人,蕭隊可別小氣,能不能也帶我一個?”

程間尋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笑不達眼底地看向兩人,手指還無意識地輕敲着門框給兩人提示信號。

他送葉涸回家後在家半天找不到紀流,問了程母才知道紀流這兩天一直住在警隊。他也不知道他當時腦子裏在想什麽,只是在看到紀流房間空無一人後有些失落,還有點不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車已經停在警局門口了。

紀流的宿舍他知道,門衛認識他自然不會攔,他匆匆上樓,結果一來就看見紀流宿舍門沒關,蕭遙正光着身子吃他喂來的東西,他心裏突然就不可控制地湧上種想一腳踹死蕭遙的煩躁感。

蕭遙莫名從他冰冷的眼神裏看出了幾分捉奸的意思,笑着招了招手讓他進來坐:“小尋,你這來的也太巧了,我跟你哥正吃飯呢。”

“你不是送葉涸回家嗎,怎麽這個點過來?”紀流從櫃子裏找出一副新碗筷,“吃飯沒?”

“沒。”

程間尋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的郁悶,以前都沒這麽郁悶過。他坐在紀流床上,接過他遞來的佛跳牆,用勺子翻了兩下往桌上一放,自顧自接了熱水泡了碗泡面。

紀流皺了皺眉:“做好的飯不吃吃什麽泡面?”見人沒動靜,紀流又沉聲說了一遍:“過來吃飯。”

程間尋跟他對視一眼,到底還是聽他的話,泡面僅存活了一秒就倒進了垃圾桶。

蕭遙在旁邊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尋,你怎麽這麽窩囊啊?”

“關你屁事!”程間尋勾過枕頭就砸他臉上,要不是他剛剛把泡面扔了,現在砸蕭遙臉上的就不是這個枕頭了。

蕭遙早習慣了程間尋爛透的脾氣,感覺自己現在的心情比剛剛還要好,哼着小曲兒自覺溜回浴室洗衣服,還不忘讓兩人給他留點菜。

他不說還好,一聽他這麽說,程間尋飯都不吃了,對着桌上的菜就是一頓猛塞,要不是紀流眼疾手快夾了幾塊肉出來,蕭遙估計就只能吃點菜葉子了。

吃飽喝足後程間尋往紀流床上一躺,見紀流也沒事可幹,幹脆提議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兩人跟蕭遙說了聲就出了門,警局附近沒什麽娛樂場所,只有個臨江的小公園。

最近是高考的沖刺階段,跳廣場舞的婆婆媽媽們都帶着耳機,沿着圍欄邊走邊吹晚風是他們這段時間來最清閑的時候。

程間尋今晚的話比之前少,紀流看着地上的影子,直等又拉長了一大截,才開口問道:“葉涸身體怎麽樣了?”

他忙着收尾案子,一直沒空往醫院去。

“能怎麽樣,越來越差了,按醫生的話就是活一天少一天。”程間尋的聲音很沉很重,“我送他回去的時候叔叔阿姨還在笑着做飯,但眼睛都是紅的,比哭還難看。”

他停下腳步,撐靠在護欄邊上看着眼前平靜無波的江水,摸出煙點燃:“醫生說的很隐晦,但我能聽明白,除非有奇跡,不然葉涸剩下的時間也就半年多了。”

“哥,你說會有奇跡嗎?”

紀流一時沒說話,靜靜凝視着江面,晚風吹在臉上有些潮濕。程間尋遞給他煙,他接到手上拿着,輕聲說道:“會有的。”

兩人都知道這話只是安慰,但誰都沒戳破,好似安慰安慰着就也能成真。

沿江散步的人很多,他們停留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程間尋出來時随手披了件薄外套,裏面都還是家裏的睡衣。

“怎麽這麽晚還過來?”紀流問道。

程間尋偏頭吐出口咽,避開他的視線,不答反問:“那你怎麽有家不回倒跟蕭遙住宿舍了?”

他這話是脫口而出,問完才覺得有些不對——隊裏一直都給他們安排的有宿舍,紀流回不回家也沒必要跟自己報備。

只是沒等他改口,紀流就說:“隊裏這兩天事情多,來回跑麻煩,正好宿舍空着就住了。蕭遙家裏換了套軟裝,他嫌味道重就過來跟我擠兩天。”

程間尋正要說什麽,又聽見他問:“剛剛那道佛跳牆怎麽樣?”

“你不是說你不會做嗎?”程間尋還記得他倉庫裏說的話。

“是不會,剛剛學的。”紀流的煙沒動,想了想幹脆塞回口袋裏,“做來給蕭遙嘗嘗味道,到時候改進好了回家再給你做。”

他有意無意的話好像都在跟程間尋解釋,程間尋抽煙的手一停,停得幾不可察,半天才“哦”了聲,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紀流想到什麽,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訂票信息:“你之前說想看的摩托車比賽,剛好兩張,去不去?”

程間尋望向他的神裏都透着詫異:“可以啊你!怎麽買到的?我之前讓葉涸幫我搶票,搶了三場都沒搶到,我還以為沒戲了。”

紀流好笑道:“朋友送的,他跟內場工作人員認識。”

“誰啊?要不要請人吃頓飯?”

“你不認識,我處理就好。”紀流道。

程間尋欣賞着票愛不釋手,也沒再多問:“你周末有空嗎?”

紀流看向他:“你要我陪你去嗎?”

“你忙的話也沒事啊,我跟葉涸去,我媽昨天還給了我兩張購物卡,快到期了,正好看完跟他去用掉。”

路到盡頭了,紀流搭上身後的護欄,站着吹了會兒風,示意他往回走:“那剛好,我周末有點事,你跟葉涸去吧。你們記得去周六那場,周天還有慶功宴,缺席不合适。”

這案子是錢多跟康赴來實習破的第一起,蕭遙提議打着慶功宴的名義讓隊裏的人聚聚,也算是累了這麽久放松一下。

程間尋知道這事,看見旁邊有老人在賣糖葫蘆,跑過去買了兩串跟紀流一人一串。

紀流走在前面,腳步很慢,慢到就算程間尋東張西望磨磨蹭蹭也能跟上。

糖葫蘆上的糖漿熬得很甜,比他們以前吃過的都甜,但紀流舔着沒什麽興致,吃了兩個就拿在手上不再動了。

“你等等我。”程間尋快跑幾步追上來,順手攬住他的肩,“好久沒像現在這樣跟你散步了,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大學的時候天天晚上走操場。”

自從畢業後,他跟紀流這樣單獨待在一起的悠閑時光掰着手指都能數過來,不是忙于工作就是身邊有別人。

走在木板路上,他希望這樣的日子再久一些,就停在這裏也不錯。

“這樣真好,不用上班的感覺就是舒服。”程間尋感慨道。

紀流接住肩上壓來的重量,沒來由地也笑了笑:“上班不樂意,讓你待在家別上班也不樂意,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那不行啊,人沒社交不就完蛋了。”

程間尋身上帶着些許涼意,看他像是打算跟自己一起回宿舍,紀流便道,“你今晚不回家了?”

“出都出來了,還回去幹嘛。”程間尋伸了個懶腰,“在你宿舍睡一晚呗,你床那麽大,多塞我一個沒問題吧?”

【作者有話說】

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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