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第同事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 第47章 同事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那邊的聲音嘈雜又混亂,仔細分辨下來對面最少都有十來個人。

程間尋眉頭緊鎖,開免提講了幾句話,但對面好像聽不太清似的一直沒回複,也沒挂斷電話。

康赴正好從鑒定科回來,蕭遙趕緊指着手機讓他過來。

看到手機屏幕顯示通話中的字眼,康赴整個人都仿佛觸電了一般抖了幾下,颠颠撞撞跑過來對着手機就喊:“媽!”

紀流側身給他讓了位,這才看到他跟程間尋一直握在一起的手,微愣了下有默不作聲地松開了。

電話那邊女人的聲音也逐漸清晰:“寶貝?喊那麽大聲幹嘛,吓我一跳,什麽事不能找你爸啊還打我這麽多電話?”

“媽!你現在在哪!”康赴根本顧不上什麽寒暄,他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我在雨林裏啊,這邊信號不太好。”詹婉玲這會兒也聽出康赴聲調不對了,也急了,連忙問道,“怎麽了寶貝?出什麽事了啊,你別吓媽媽啊。”

康赴傻站着沒說話,好像還沒從詹婉玲的聲音裏緩回來。紀流輕輕敲了下桌面,保險起見讓其他人都站在鏡頭外,手機正面只留下康赴。

“康赴,讓阿姨切視頻。”

康赴反應過來立馬讓詹婉玲站在原地別動,迅速換了微信打了視頻過去。但對面信號實在差,視頻卡頓了許久屏幕裏才出現一張面容精致的臉。

詹婉玲身上穿着雨衣,背景是片濃密的叢林,跟她剛剛說的一樣。

紀流沒出聲,在桌上畫了個圈,康赴心領神會,跟詹婉玲說想看看周圍環境,讓她鏡頭轉一轉。

詹婉玲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但還是把周圍轉着給他看了。

她旁邊還有四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對康赴來說都是熟面孔,身上背着女士背包,應該是她配備的保镖。

康赴确定了面前的女人是他親媽,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心終于一點點落了回來,突然想到什麽又問:“媽,你平常戴的那條項鏈呢?”

“之前被我摔壞了,我送去維修了啊。”詹婉玲說了個地址,“就在這裏,他們說半個月就能修好,算着也差不多了吧,你有空幫我拿回去啊。”

那邊有人催了兩聲讓她們收拾東西準備動身往前了,詹婉玲扯着嗓子應了聲,跟康赴說後半月就回來便匆匆挂了視頻。

知道她沒事,辦公室衆人都松了口氣。

錢多拍着胸脯終于敢大聲說話,康赴眼睛現在都是紅的,心裏那股駭人的恐懼褪下後才慢半拍想起自己剛剛抱着紀流跟程間尋哭的場景,越想臉越紅,一句話沒說乖乖低頭磨蹭回工位上準備把沒完成的工作完成。

“不用弄了,已經幫你交了。”紀流不緊不慢地接了杯水,對上康赴感激又不好意思的眼神,又道,“覺得過意不去?那這周辦公室的衛生都交給你負責,下不為例。”

“是,副隊!”

康赴一套立正敬禮,麻利拿上拖把去廁所洗。

壓在胸口的擔子沒了後,程間尋這才留意到他們剛剛昏頭了都忘記的一個點。法醫判斷死者的年紀在三十歲上下,都是老手,誤判十幾二十歲的可能性很小,怎麽想都不可能是康赴媽媽。

那法醫室裏躺着的是誰?

技術人員把監控錄像傳過來,蕭遙幾人各自分了幾卷開始查看。

程間尋把光碟拿給紀流,看他正在給那家飾品維修點打電話。

詹婉玲說項鏈是送去維修的,那法醫室那具屍體會不會就是維修店的員工?

程間尋把玩着光碟跟往常一樣坐在他旁邊,自然而然地從他耳機倉裏取出另一只耳機戴上。

那邊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紀流報了詹婉玲的名字,店員卻說項鏈已經在上周就被取走了。取走的人沒親自來,只是發了條地址讓她們寄過去,店員看他能精準說出委托人的各項信息也就照做了。

他亮明警察身份讓店員把地址發過來,程間尋搜了才發現那裏是個24小時便利店的代收地址。附近剛好有分局,他打電話過去讓他們調出當天的監控,半小時後傳過來的畫面裏卻只有一個戴着口罩墨鏡看不清臉的人。

但從身形上能判斷出是個男人。

紀流把照片打印下來跟之前所有線索一起貼在小黑板上,他們現在手上的東西太少,連基本的思路都組織不了,還是得先摸清楚死者的身份。

“這是什麽?”桌上被人推了個軟包過來。

“我爸讓我給你的。”程間尋猶豫片刻,不知道他現在對以前那些錄像是什麽态度,還是沒直接說,“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紀流聽出他話裏有話,默應一聲也沒繼續問,見他還坐在旁邊沒有回去的打算,便起身朝蕭遙的方向看了眼,給他下了逐客令。

“小尋,去幫忙看監控。”

“你幹嘛去?”程間尋看他要出去,跟着他站起來,“我跟你去。”

“不用。”

紀流避重就輕地說完就推門出去。

“等——”程間尋手伸到一半話都沒說完,注視着他走遠的背影忽然沉默下來,心裏覺得莫名有些憋屈。

紀流看着手機短信裏提醒他快遞已簽收的消息,去保安亭拿了才知道是他之前在旗艦店給程間尋買的手表。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節日,只是單純覺得很合适就給他買了。

東西是到了,但現在好像也沒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他不想再給程間尋造成麻煩跟困擾,而且自己現在說實話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跟他相處,好像怎麽樣都心髒都落不安穩。

他很少會在一件事上感到無從下手,但這次還真就是例外。

“哥。”

他正出神,程間尋突然從身後蹿出來搭上他的肩,一眼就看到他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盒子。手表的款式很張揚,跟紀流平常的風格差多了,明顯不是買給他自己的。

“給我的?”

程間尋看向他,紀流轉頭就跟他詢問的視線對上,默不作聲,想着這個時候再回絕多少有點欲蓋彌彰,便把他手從自己身上拿下去,平靜應道:“嗯,給叔叔阿姨也買了,你的我讓賣家寄過來了。”

程間尋其實平常不喜歡戴表,但如果是紀流給的那就另說,舉在太陽底下欣賞了幾分鐘就戴上手腕。

“謝了,哥。”

紀流移開視線:“你怎麽下來了?”

“蕭遙讓你回去分析案情。”

程間尋說到這頓了一下,其實他原本可以直接打電話的,省事又快。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自己跑下來喊紀流,總覺得這樣心裏能踏實一點。

紀流聞言只點了點頭,一路無言地跟他回了辦公室。

往後的四天時間裏,衆人一直來來回回翻看監控擴大排查範圍,也沿着中山大橋附近的區域挨家挨戶地問,試圖找到死者的信息,但直到現在都沒人報案有親人失蹤。

總不能躺在法醫室的人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

他們手上現有的線索連一條基本的複盤鏈都串不起來,蕭遙期間帶着警犬跑遍了大橋周圍也沒找到死者餘下的屍塊。

程間尋懷疑是沉在河裏了,跟上級領導遞了去河裏打撈的申請,結果墨跡到今天早上才通過,蕭遙收到消息就立馬帶康赴去河上幫忙打撈。

紀流這幾個晚上忙着案子的事都沒回家,程間尋看他不回自己也不回了,本來想住他宿舍的,但蕭遙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死活不肯挪窩給他讓位,紀流也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他沒法只好自己睡去了旁邊房間。

他早上起床晚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紀流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為了健康非得拉他起來吃。只是每天他進辦公室的時候錢多都會給他拿早餐,有時候是豆漿油條,有時候是面包牛奶……

雖然錢多沒說,但程間尋知道應該是紀流讓他帶的。

辦公室裏有微波爐,他今天睡過頭晚來了半個多小時,但手邊的牛奶現在還是熱的。

紀流感受到他看過來的視線,沒擡頭,繼續邊抿咖啡邊盯着面前的監控錄像。

突然,他在監控裏看到一個眼熟的面孔,指尖一動,連忙按下暫停。

便利店門口堆放的竹籃後面站着個男人,右上角的時間顯示淩晨兩點多。男人穿的黑衣剛好融在夜色裏,左手還提着一個袋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難怪他們之前看了兩三遍都沒發現。

“怎麽了?”程間尋擡頭看他面色低沉,當即走過去問道。

或許是仗着大半夜街上沒人,男人沒帶口罩,紀流放大他模糊的臉:“記不記得我們那天去村子的時候我跟你說有人一直在後面跟着我們。”

“就是他。”

紀流當時回頭的時候只看了他一眼,會記住他的臉完全是因為他的面部特征乍一看很像Y君子。

但是這種事不能當即拍板定案,萬一只是他長得比較潦草誤會了好人豈不是麻煩了,所以他就沒多心。

但現在看來,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紀流關上電腦站起身,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死死扣住。

程間尋猜都猜得到他要幹什麽,手上力度沒松,跟着他往前走了兩步:“我跟你去。”

“不用,我去看看就回來。”

程間尋沒有妥協的意思,皺眉道:“你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就又要自己去?”

紀流轉了轉手腕沒抽開,不好在辦公室跟他過多僵持。沉默半晌,想着總歸不是什麽太危險的事,便朝這幾天不知道是第幾次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錢多那看了眼,示意他也跟上。

“你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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