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90

勇毅侯除了督促女學調查外, 自然也沒有閑着, 私下裏也使人查了一番。

他心底裏自然是認定了此事幕後自然是五皇子主使, 但是苦于沒有證據,只能調查看看, 五皇子借了誰的手來做。

只是再勇毅侯查到此事之前, 女學先一步低調的傳開,是穆念琪出手害的許顏華。

從教谕那裏得到默認後,不僅勇毅侯有些吃驚, 就連穆相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家女兒不聲不響的做了這種事。

穆念琪也是個膽子大的, 當日知道許顏華沒有如計劃那般從馬上摔下來,只顧着氣憤, 忘記了可能有事後追責這回事。

她自認之前讓下人辦的事隐秘, 沒有什麽證據能找到她頭上,也就不當一回事了,直到從她親近的密友那裏得知大家都傳說是她害了許顏華,這才有些驚慌起來。

撺掇她,給她出主意的是楊夢茹, 但是穆念琪被教谕找去後, 楊夢茹卻轉頭矢口否認自己參與過這件事, 只推說不知,反而還背地裏與其他人一起說閑話,口口聲聲想不到穆念琪竟是這樣的人物。

同時,一無所知的穆宰相, 下朝後也被勇毅侯當面質問這件事,要求穆家給侯府個交代。

穆宰相先是震驚,後來看勇毅侯實在不像信口開河的樣子,頓時冷眼直往外冒。

他固然之前因為六皇子的親事與勇毅侯有些罅隙,但是女兒挾私報複這種事卻更加嚴重。

作為文官之首,一向自認立身為正,以身作則,沒想到引以為傲的女兒卻做出了這種事,間接暴露出女兒教養不足的問題,穆宰相一頭汗之餘,告別勇毅侯就趕緊往家裏找女兒詢問緣由。

得知此事就是穆念琪一手策劃,還是那種粗劣的事後毫無疑問會被查到的狠辣手段,穆宰相當即一個耳光摔在了穆念琪的臉上,氣的口不擇言的大罵一頓。

哪怕穆念琪做了這種蠢事後,能提早告訴他一聲,穆宰相也有辦法幫她描補一番,不至于陷入現在的尴尬局面。

現在不止他丢了大臉,他們一家子都成了別人閑餘談資,京師貴胄們的圈子其實很小的,誰家有點新鮮事都能耳聞,穆相之女暗害勇毅侯之女,其中還有六皇子已向勇毅侯之女求親,光是有心人的謠言,諸人都能補一出愛恨情仇的大戲來。

而穆念琪一時犯蠢,除了得了個狠辣的名聲,将來她的婚事也受很大的影響,或者是被人說起時得了個“為了六皇子争風吃醋,怒而害人”的名頭,同樣不光彩至極,恐怕穆念琪以後就連京師都待不下去了,只能遠嫁。

“爹……”

穆念琪長得從小就精靈美麗,被捧在掌心疼愛多年,一時之間根本接受不了被父親這樣對待,加上之前在女學裏,其他人的異樣眼光,穆念琪一沖動,直接從閨房裏找到剪刀,要往脖子上劃。

這一番動作,讓伺候穆念琪的丫鬟婆子和穆宰相夫婦都忙了個人仰馬翻,穆宰相更是愁白了胡子,只能捏着鼻子認下女兒做的挫事。

現在大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麽多雙眼睛看着,此時輕描淡寫自然是不成的,穆宰相只能備上重禮,請了勳貴的“仲裁者”文成公老夫人,陪同穆夫人一同去了勇毅侯,找勇毅侯夫婦為女兒的事致歉。

穆宰相連同夫人這一番苦處自然是無人得知的,這廂他們剛硬着頭面把臉面擲到勇毅侯夫婦的腳底下,又耳聞六皇子與人說起此事時,曾當衆說穆相之女“出手毒辣”。

只這四個字,穆念琪變成了京師裏有名的“毒婦”了,一個未婚而在閨中的小娘子得了這麽個評語,以後嫁人便是穆相陪嫁全副身家,恐也難嫁。

因許顏華女學考核算是結束了,借着在家休養收驚的名頭,許顏華一直在家呆了半個月,直到她們這一屆女學結業式才去學裏。

她最後一科騎禦課因意外而中斷,只是平日許顏華在女學裏是馬球隊的隊長,騎禦課的吳師傅知她平日表現,還是給她打了優秀,其他人也沒有什麽意見,所以許顏華竟是以三門優秀兩門合格的史上最好成績,成為黃字班的第二名,僅次于程清涵。

許顏華去了女學才知道,穆念琪因害她驚馬被廣為人知,因名聲太壞了而在女學徹底待不下去退學了,被穆相送到了廣饒的老家,日後可能一輩子也回不了京師。

平日裏經常為穆念琪出主意,與她好的跟一個人一般無話不說的“密友”楊夢茹,則是到處和人說看不過穆念琪的為人,早已與她割席斷交了,成為罵穆念琪最兇的那一個。

結業式後,許顏華再一次的正式畢業,結束了學生身份,算是拿到了大秦的最高學歷。

劉昭熙還沒有從太學畢業,以太學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結業式上看到了許顏華,送許顏華回去的路上,劉昭熙除了送上五皇子的最新下場作為畢業大禮,還告訴了許顏華一個消息。

為了讓皇上答應自己,劉昭熙主動向皇上請纓,近期廖洲匪患,要親自去廖洲平亂,若是他成功的解決了這件事,回京師後皇上就會下旨賜婚。

“廖洲近海,水匪和草寇勾結,可不是好啃的骨頭啊……”

許顏華看着湊近自己想偷香被被擰了臉,還一臉幸福的劉昭熙,不覺嗓子深處逸出了一聲嘆息。

“沒關系,阿寶你放心等着我,最多一年我就回來娶你!”

劉昭熙信誓旦旦的說着,眼睛裏似是盛滿了璀璨的星光。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主動沾上了多大的麻煩,但是他這次不想再走歪門邪道了,只想通過主動的表現,讓皇上明白,自己就是那個可信的人,自己已經成長為父皇也不能小看的人,他的選擇和眼光都是沒有錯的。

許顏華知道劉昭熙是個可靠的人,本質上他和自己是一路人,為了自己的選擇移山倒海也願意迎面直上,他想娶她,并不是說說的,都體現在行動上。

說動勇毅侯改變心意,答應他的提親,許顏華也明白劉昭熙定然沒少費功夫,他硬是将所有不利的條件全都一一化解,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這份執着和用心,是不言而喻的。

“值得嗎?”

許顏華忍不住喃喃的問着。

她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如劉昭熙這般,義無反顧的去付出,不計得失,不計艱苦。

“當然啦!為你,我願意粉身碎骨,傾盡天下。”

劉昭熙毫不猶豫的說道,縱然是甜言蜜語,也讓許顏華禁不住臉上笑顏如花。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肩膀和胸膛已經足夠寬闊,身骨卻還保留着少年的纖細,穿着一身寶藍色的官宦子弟的常服,眉飛入鬓,狹長的桃花眼神采飛揚,清隽浩朗,望着自己目光灼灼。

這是她的少年。

禁不住的,許顏華扯着劉昭熙的衣襟一把拉向自己,輕輕在他唇角啜了一口,只是沒等她離開,劉昭熙立馬食髓知味的主動親了上去。

既有少年的熱切和莽撞,又有男子做壞事特有的哄誘和掠取,偏偏劉昭熙的身上青草的香氣中,夾雜着淡淡的薄荷氣息,清新又鮮嫩,許顏華腦子逐漸昏沉起來。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因為劉昭熙是被自己啃的嫩草,所以才有青草的香氣嗎?

時隔兩世,終于又與心愛的人親密相濡以沫,少年的身體本就情熱而敏感,因而劉昭熙攬着許顏華腰間的手越發灼熱有力起來。

“過了啊……”

等到感覺到劉昭熙身體的熱度透過兩人的衣料傳遞到她身上時,許顏華終于忍不住推開了他,嘴唇被他啃咬一番後紅豔豔的,看的劉昭熙眼神更加火熱。

許顏華受不住他的眼神,兩只手硬是把他的臉擰向另一個方向,劉昭熙盡管覺得沒有餍足,但是也知道如今還不是時候。

“明明是你先開始的,只許州官放火啊,不……”

劉昭熙不老實的親着她的手腕,嘴裏抱怨着。

“恩?”

許顏華眼睛一瞪,劉昭熙的話接不下去了,不敢繼續毛手毛腳的占便宜了。

“不,不能不喜歡我。”

待劉昭熙亂七八糟的接上了之前那句,許顏華終是被逗得一笑,又捏了捏他敏感的耳朵尖,這才就此停手。

“五皇子眼下是能安分幾日吧?”

臨回到侯府時,許顏華想起了之前劉昭熙說過的五皇子現在病的蹊跷,正閉門養病呢,因而問道。

“是啊。”

劉昭熙想起五皇子的慘狀,也跟着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考慮到不想髒了阿寶的耳朵,有些話他也沒有細說,實際上五皇子比她想的還要慘的多。

當初在女學裏散播了穆念琪就是罪魁真兇的人就是劉昭熙,他見穆念琪得到了懲罰而楊夢茹還在蹦跶,自然是不滿的,心裏再次記了一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這穆念琪行徑雖然可惡,但是她總歸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背後的五皇子還好好地躲在暗處,劉昭熙便按照原先的計劃行動。

因之前劉昭熙出門時遇到過一次意外刺殺,雖然躲了過去,但是他從此加強了身邊的防衛,實際上皇子們之間彼此相互忌憚,都不敢稍有放松。

所以劉昭熙動用了之前步好的暗棋,在五皇子醉酒後召幸侍女,與之歡好時,那侍女一口咬住了五皇子的□□。

下身差點被咬掉,五皇子一下子吓到酒醒,侍女被拉出去杖斃,可是五皇子卻從此被吓的萎了,床榻上雄風不振,因而五皇子又暴躁又恥辱,現在正四處讓人找良醫診治呢。

如今五皇子自然是顧不得算計別人了,他都自顧不暇了,連孩子都沒有,五皇子又是想做大事的人,自然是萬分緊張自己的身體狀況。

劉昭熙那邊收拾了五皇子,許顏華這邊就輪到四皇子和許宜華了。

因之前許顏華驚馬的事,周氏看她看的很緊,等閑不許外出,幸而許顏華結業後也沒有什麽出門的必要了,只有半個月後李如月生辰時,不得不出門,周氏才帶着許顏華和許宜華一同出去。

周氏對于許宜華如今是放任不管了,自從得知許宜華是想嫁于四皇子做側妃,周氏心裏就賭的要命,又有些膈應。

她一向鄙視做妾的,側妃在周氏眼裏也就頂多算個有诰命的妾,生下兒女都不能叫自己一聲娘。

而自從勇毅侯答應了劉昭熙的求親,如今劉昭熙已經與皇上說好,解決了廖洲匪患就能娶許顏華,周氏對劉昭熙也不如之前那樣橫看鼻子豎挑眼了。

現在周氏被許顏華波折不斷地婚事折騰的別無所求,只求許顏華能夠早日嫁人,不要被剩在家裏。

許顏華和許宜華兩人同在一架馬車上,兩人相看兩厭,許宜華擔心許顏華把香囊的事告訴李如月,到時候去四表哥那裏添油加醋的說。

雖然許宜華未雨綢缪,已經提早與四皇子打過招呼,但是許宜華也深知,四皇子是多細心的人,生怕以後再露出一點馬腳。

許顏華也不太樂見許宜華,因而一路上都在想着接下來的計劃,時不時的嘿嘿兩聲,把許宜華弄得越發神情不樂觀。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仙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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