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邀請參觀

第049章 邀請參觀

雖然不想承認, 但是柚木梓馬講解得很清晰。

梳理下來的內容可以算是“背了就能考過”的超實用手冊。

的确是有在認真地做着補習工作。

另一邊,日野香穗子對于這件事情表現得很平靜,也有些逃避的意思。

對方沒有想要說的意願, 月野菜菜子只能在表達自己的關心後, 留給對方獨自思考的空間。

對于月野菜菜子來說, 問題依舊是在柚木梓馬上。

突然的活躍, 就像是第二場比賽結束失去了月森蓮這個樂子後,轉而開始尋找別的目标。

“總是碰見”。

月野菜菜子思索着對方的話。

柚木梓馬并不是校內琴房的常客。

不明白作為音樂科三年級的柚木梓馬,怎麽能夠和普通科二年級的日野香穗子“總是碰見”。

不排除柚木梓馬這個家夥故意為之。

可如果不是的話

月野菜菜子撐着腦袋。

是在音樂科天臺上嗎?

還是別的什麽?

柚木梓馬還提了一個“他”, 指的是誰?

說話像是故意不說明白, 只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聽得人雲裏霧裏還被迫單方面接受了一大堆信息。

明天帶着大提琴去天臺的時候,要不先把大提琴掄在柚木梓馬的臉上好了。

“月野同學。”

“是。”月野菜菜子擡眼看向講臺。

“這道題你來試一下。”

月野菜菜子起身上到講臺。

幸好是上臺做題, 不是直接起來回答問題。

月野菜菜子拿起粉筆,掃了一眼黑板後開始書寫。

……

期末考試将近, 各個社團也暫時減輕了活動強度。

“月野桑, 有人找。”

月野菜菜子應了聲,看向門口。

是音樂科的人。

“你好, 有什麽事情嗎?”

“您,您好, 月野學姐。”來着朝前鞠躬,幅度讓月野菜菜子想起第一次見到古村惠美時,對方也是這樣。

這是音樂科的什麽特有禮節嗎?

“是,你好。”月野菜菜子欠身,“你是?”

“啊, 不好意思, 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是管弦部的三游亭幸。”女生的臉漸漸開始發紅,“是這樣的, 最近臨近期中考試,很多活動都推遲了。”

“如果月野學姐有空的話,能不能來管弦部指導一下呢?”

“我?”

“是的,如果您方便的話。”

對方是一年級。

雖然用尊稱沒有問題,但有些太過尊敬,反而生疏得令月野菜菜子有些不自在。

“我不太會指導別人,而且不用這麽客氣的。”

“您謙虛了。”三游亭幸看向月野菜菜子,注意到對方微微皺起眉時立即換了稱呼,“學姐看什麽時候方便呢?”

眼神中的依賴和期盼純粹得令人很難拒絕。

但月野菜菜子依舊不知道自己能夠指導什麽。

“怎麽了?”土浦梁太郎走到月野菜菜子的身側。

社團活動在這兩周比較輕松,班上還有不少的人,此時都豎着耳朵偷聽門口的情況。

土浦梁太郎走來時,也順帶着将對話的兩人朝走廊旁引了些。

“這是管弦部的三游亭幸。”月野菜菜子介紹着,“這是梁太土浦君。”

三游亭幸眨了下眼,看向土浦梁太郎。

土浦梁太郎的視線先落在了月野菜菜子身上,随後才跟着對話看向三游亭幸。

“土浦學長好。”三游亭幸依舊是鞠躬問好。

“你好。”土浦梁太郎跟着欠身,“管弦部?我記得火原學長是管弦部的。”

“難怪我聽着這麽耳熟。”月野菜菜子恍然道。

“對,火原學長是管弦部的。”三游亭幸點頭,“其實,其實之前有想拜托火原學長幫忙邀請的,但是火原學長說”

三游亭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火原學長說,邀請還是自己來會更有誠意,而且月野學姐是熱心的人,讓我們不用害怕。”

“啊,我說的害怕是‘憧憬’的意思,不是別的原因。”

熱心。

托柚木梓馬的福,再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感覺有些微妙。

月野菜菜子控制自己的表情:“我不是很會指導別人。”

“沒關系的,只要月野學姐來,我們就會很高興了。”三游亭幸見月野菜菜子有被說動的樣子,語氣興奮了些,“只需要聽聽就行,沒有什麽強制要求的。”

土浦梁太郎插話問道:“三游亭桑,你的樂器是?”

“大提琴。”三游亭幸回答着,看向月野菜菜子。

眼中的崇拜不加掩飾。

原來如此。

月野菜菜子眨眨眼。

“聽起來很有意思。”土浦梁太郎看出月野菜菜子的意動,“我能一起去嗎?”

“你也有社團活動要參加吧?”月野菜菜子看向土浦梁太郎。

“快到期中,也只是做些簡單的訓練。”

“說起來,金澤老師以前也提醒過你,兼顧社團和比賽會很累的。”

“嗯……”土浦梁太郎沒想到話題會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被關注的感覺讓意識有些飄飄然。

上擡的視線讓自己能夠清晰地觀察到對方的下眼睫。

長且密,很是好看。

“足球雖然主要是用腳的,還是會發生碰撞吧。”月野菜菜子接着道,“而且踩鋼琴踏板也是要用腳的。”

“啊,嗯。”

“梁土浦君,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對方的眼神似乎聚焦着,又像是在神游。

月野菜菜子微微皺些眉。

“有。”土浦梁太郎眨眼回過神來,“我會好好考慮的。”

月野菜菜子壓低些眉,眼神中帶着懷疑。

“咳,抱歉,剛剛想到了別的事情。”土浦梁太郎用手抵在嘴邊輕聲道,“那你是現在去管弦部嗎?”

“嗯。”

“我先去足球社,要是沒什麽安排就也去管弦部看看。”說着,土浦梁太郎擡頭看向三游亭幸,“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土浦學長,管弦部裏沒有鋼琴的。”

“……我知道。”

“歡迎來參觀。”三游亭幸點點頭,看向月野菜菜子,“要帶上大提琴嗎?”

“稍等,我去拿一下。”

“嗯!”

月野菜菜子回身走進教室。

土浦梁太郎的視線追了追,注意到三游亭幸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怎麽了?”

“恭喜土浦學長獲得第三名的好成績。”

“謝謝。”土浦梁太郎客氣道。

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對方的姿态很尊敬,看着是真心實意地在祝賀。

下次還是要奔着第一去。

至少不能比那家夥低。

“土浦學長以前就在學鋼琴嗎?”

“嗯。”

“有想過轉到音樂科嗎?”

“怎麽了?”土浦梁太郎反問道。

“沒什麽,只是問一問。”三游亭幸搖搖頭。

“……”土浦梁太郎觀察着三游亭幸,對方似乎也覺得自己問了個不太好的問題,顯得有些慌亂,“沒事,沒有想過。”

“這樣啊。”

“難道只有音樂科才能參加比賽嗎?”想起月森蓮之前的言論,土浦梁太郎聲音壓低了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三游亭幸連忙搖頭,“只是想要繼續在音樂方面深造的話,在音樂科就讀會更适合吧。”

“深造?”

“就是,參加比賽了的話”

三游亭幸擡着手,在土浦梁太郎的視線裏越發不知所措。

本就高大的人垂着視線,更增加了眼神中的壓力。

盯得三游亭幸不敢繼續說話。

“我你們在幹嘛?”月野菜菜子看着兩人,有些不理解怎麽自己拿個琴的功夫,土浦梁太郎似乎就要将人兇哭了。

“月野學姐。”

聲音像是劫後餘生,激動地帶上了哭腔。

“我什麽都沒做。”土浦梁太郎連忙澄清,語氣有些困惑,“好吧,我是在提到音樂科的時候語氣不是很好,但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我知道了。”月野菜菜子應聲。

自己一米七的個子在女生中算是“一騎絕塵”,這樣的身高有時候也會被不帶笑意的土浦梁太郎“壓迫”到。

更別提看着可能只有一米五多點的學妹。

在對方眼裏,土浦梁太郎大概是個怪獸吧。

“不準吓唬學妹。”

“我沒我是說,對不起。”土浦梁太郎擡手做出投降的動作,“之前吵嘴習慣了,我會注意的。”

說着,轉頭看向三游亭幸:“非常抱歉,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

“沒事。”三游亭幸搖搖頭,“我也理解錯了。”

像是低吼示威的大型犬被主人兇了一句後乖乖坐下,安上的嘴套讓大型犬看着減少了幾分攻擊力。

只是被土浦梁太郎盯着依舊感到壓力。

三游亭幸看向月野菜菜子,想要離開。

“那我去管弦部了。”

“好,一會見。”

“一會見。”月野菜菜子點頭。

直到走出了教學樓,欲言又止了一陣子的三游亭幸才憋不住般地出聲問道:“月野學姐和土浦學長是什麽關系呢?”

“什麽關系?”

“我”三游亭幸頓了頓,“我沒有打探的意思,只是月野學姐和土浦學長很熟的樣子。”

“的确算得上熟悉。”

承認了熟悉,卻沒有繼續強調兩人的關系。

應該不是正在交往中吧。

三游亭幸呼出一口氣。

雖然月野學姐和誰交往是對方的自由,但內心還是有些自私地想要學姐将重心放在音樂賽上。

假如,僅僅是假如要交往的話,能夠和音樂科的誰交往就好了。

這樣說不定就能更多地在音樂科看見月野學姐了。

“怎麽了?”

“不,沒什麽。”三游亭幸搖頭,“學姐有特別喜歡的曲子嗎?”

“最近的話”月野菜菜子思索片刻。

這幾天的重心都放在學業上,沒有特別攻克哪一首曲子,“聽肖斯塔科維奇的比較多。”

也不是主動聽,是被第一大提琴協奏曲的後勁影響。W

明明頭幾次聽的時候還覺得每個音都落得扭曲,七扭八歪地像是故意錯開了應該去的地方。

與《六月船歌》的節奏錯位不同,這首曲子的按鍵位置跟随音符錯位,這種錯位會導致下意識的按鍵位置偏離,進而使判定直接變成“空”。

就算現在能夠接受為了演奏得開心而不在某些曲目的單次演奏上苛求全完美,全連擊完成曲目是月野菜菜子不可動搖的底線。

開完前面的難度後,月野菜菜子并沒有急于挑戰最高難度,但已經在重複中被魔性的旋律洗腦,甚至覺得有點帶感。

在察覺到自己不自知地開始哼哼起來時,這首曲子進一步上頭得成為了耳蟲般的存在。

“巧了!我們小組排的就是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

“小組?”

“是的,我們分了小組進行展示。”三游亭幸點頭,“其實那個,最開始想要請月野學姐來的是別的小組的人,只是我自告奮勇想要來”

“如果月野學姐不介意的話,能夠做個示範嗎?”

有種,一開始只是答應做“嘉賓”,最後發現自己還得上臺表演的加碼感。

不過和指導相比,示範是得實打實地進行演奏,自己拿上大提琴時就是“願者上鈎”的狀态了:“小組是有大提琴、小提琴和管樂的那種嗎?”

“有的小組會是純管樂或者純弦樂。”三游亭幸介紹起來活躍不少,“我們小組加上我一共兩個大提琴,兩個小提琴,一個長笛一個單簧管一個雙簧管一個巴松和一個圓號。”

月野菜菜子有些不理解地皺起眉。

“最初是兩個小組,不過大家選曲一致就合并了。”三游亭幸進一步解釋道,“月野學姐是有什麽想問的嗎?”

“不,我只是覺得,木管五重奏都能湊滿,在弦樂這邊倒顯得有些草率了。”

感覺上比起巴松,中提琴或者低音提琴會更“常見”一些。

三游亭幸眼睛睜大了些,随後像是驗證了什麽般放松地呼出一口氣:“最開始是有中提和低音提琴的,但是他們不喜歡這個選曲。”

“就換到別的組去了。”

“這樣啊。”月野菜菜子點頭,“可惜缺少了低音提琴,本來就是爵士組曲會少些風味吧。”

“我們其實也在努力将人争取回來。”三游亭幸道。

除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常識外,能夠順利和對方交流,還得感謝周六那天和志水桂一的閑聊。

很難想象一個語速慢悠悠的少年會帶有話痨屬性。

但志水桂一在中途休息的時間裏,完全沒有停下過嘴。

也許将對方比作某位幫忙補習音樂科專業課的家庭教師,會更恰當一些。

月野菜菜子有些期待下次志水桂一會講些什麽。

“所以,月野學姐,可以嗎?”

“嗯?”

“可以請你做個示範嗎?”

“示範算不上。”還沒有正式和管弦樂團合作過,月野菜菜子有些新奇,“不會打擾你們社團活動嗎?”

“當然不會,社團裏不少都是您的後支持者。”

仿佛快要聽見某個關鍵詞又被緊急撤回。

月野菜菜子看向三游亭幸。

三游亭幸露出一個無事發生的腼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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