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貝爾摩德沒有向琴酒透露半句關于降谷零的身份,她只是提到了這是位實力不錯的組織新人。

按照平日裏他們兩人說話的方式,貝爾摩德的話傳遞給琴酒的信息應該是‘這是被boss看好的、值得培養的信任’。

怎麽琴酒這就知道降谷零是朗姆的人了?

貝爾摩德清楚朗姆和琴酒一直不對付,何止是不對付,他們每次見面總是劍拔弩張,要不是代號成員禁止內鬥,恐怕組織早就沒有朗姆了。

盡管代號成員禁止內鬥,但朗姆也沒少給琴酒使絆子,倒是琴酒通常懶得理這老不死的東西。

朗姆是當初追随着boss成立黑衣組織的最早成員,他在組織裏有很高的威望,也深受bos任。

但随着時間推移,年事已高的朗姆已是早已失去了年輕時的決策力和判斷力,現在的他完全是靠着同boss的交情死皮賴臉才能繼續留在組織裏倚老賣老。

城府頗深的朗姆擔心年輕、實力強勁、又深受信任和喜愛的琴酒會踩到他的頭上成為組織的二把手。

再加上組織裏一些懂得趨炎附勢的人都去舔琴酒了,畢竟琴酒這些年對組織的貢獻所有人都看見了。

這老東西能不着急嗎?這才不斷地給琴酒使些絆子。

琴酒倒是懶得理會朗姆的一些放不上臺面的小手段,偶爾朗姆做得過火了,琴酒便會回他個‘大禮’,比如炸掉朗姆的秘密據點或者銷金窩什麽的。

有人說過琴酒不記仇嗎?

琴酒不屑與藏在陰溝裏的老鼠計較,但他也是非常瞧不上這樣的手段,對朗姆自然也是厭惡至極。

而現在,知曉自己是卧底的琴酒就更是不願意和朗姆打交道了,那生性多疑的老東西——

琴酒捏着酒杯,漫不經心的用指節輕敲着杯壁,發出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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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起唇角,露出刻薄的笑。

“先收收身上的朗姆味兒吧。”

琴酒說完,他将這杯‘幽靈派’推了回去。

很遺憾,降谷零精心準備的環節對琴酒沒有丁點作用。

貝爾摩德聽出了琴酒語氣裏的嘲諷,先是一愣,随即誇張

的笑出聲,完全沒有了在電視上優雅端莊的模樣。

貝爾摩德一只手搭在琴酒身上,沖沉着臉的降谷零擠眉弄眼道:“聽到了嗎?安室,給Gin拿杯別的。”

【好慘的透子,這是被琴酒嫌棄了吧。】

【哈哈哈什麽鬼的朗姆味兒,難道不應該是‘老鼠’味兒嗎?】

【快看貝姐高興成什麽樣了,那個笑容怎麽看都有幾分春風得意的模樣?】

【什麽争寵現場,這波透子很難搞吧,畢竟他是歸于朗姆管的情報人員,而琴爺和朗姆不對付好多年了。】

彈幕呈現了兩極分化,一部分是毫不留情嘲笑着降谷零沒能半點讨好到琴酒的吃瓜群衆,還有一部分是真切的替降谷零想辦法的網友。

不過好消息是,哪怕降谷零吃癟,直播間的打賞仍然沒有停下,反倒是因為降谷零在琴酒這裏沒有讨到任何好處的‘節目’效果令他收獲了更多的打賞。

所以降谷零倒也沒有多少失落,信心崩塌是有的,他很快重新拾騰好信心,借着背身準備另外的酒水的時機構思一些新的計劃。

然而沒等降谷零重新調酒,琴酒又開口了。

他冷笑着說:“難道這酒吧就沒有像樣的調酒師嗎?組織的工資還真是越來越好拿了,搞情報的就好好待在情報處不行嗎?客串什麽半吊子調酒師?”

琴酒的話非常難聽,哪怕是耐性極佳的降谷零聽了也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琴酒并沒有針對降谷零的意思,他針對的只是‘朗姆’,但誰讓降谷零已經染上了朗姆的味道。

貝爾摩德:...

“假如你還記得,親愛的Gin,我也是個搞情報的?”

琴酒橫了貝爾摩德一眼,發出一聲嘲諷的冷嗤。

聽到琴酒的話,本來安靜摸魚的女調酒師連忙跳出來接手了降谷零的工作,她飛快為酒廠大哥調好了一杯龍舌蘭,并且光速逃走了。

她一秒都不想在這三位代號成員身邊多待。

她剛才試着強忍下心中的不安藏在角落裏偷偷窺屏琴酒的顏,貝爾摩德卻一直在沖她釋放殺意,她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雖然她也是組織成員,但她只是組織最底層的那種雜活員工啊

!她哪兒受得住大人物的殺意啊嗚嗚。

調酒師走後,這個吧臺便只剩下了琴酒、貝爾摩德、伏特加以及外人降谷零。

降谷零仍然充當着自己‘半吊子調酒師’的身份,拿着帕子不停歇的擦拭着吧臺上的玻璃酒杯,就像是每一個酒吧調酒師會做的那樣。

降谷零絲毫沒有一點作為編外人員應該離場的自覺,與剛才貼心轉身為琴酒和貝爾摩德談話留出私人空間的模樣判若兩人。

琴酒咬了咬口中沒有點燃的煙,他沖這絲毫沒有自覺性的降谷零發出一聲輕笑。

臉皮倒是和朗姆一樣厚。

伏特加,作為琴酒的狗腿子第一人,他飛快從琴酒的笑聲中裏讀到了琴酒的想法。

“安室透,這是代號成員的秘密談話,你是想偷聽嗎?”伏特加問。

降谷零擡眸,绀紫色的眼眸對上伏特加時沒有像剛才對待琴酒時的情緒,有的只是一片深沉。

這令伏特加微微一愣,怎麽感覺降谷零和剛才不太一樣?

面對伏特加,降谷零自然不必端着那副讨好琴酒的态度,他毫不客氣的回怼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懷疑組織代號考核是按照什麽标準進行的。”

聽懂了降谷零嘲諷意思的貝爾摩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就連琴酒都忍不住以壓帽檐的動作,擋了擋自己上揚了瞬間的嘴角。

“你什麽意思?”伏特加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被冒犯了。

但降谷零說的具體是個什麽意思他又不是很清楚。

“字面意思,像Gin、貝爾摩德這樣的代號成員,我自然沒意見,畢竟Gin作為組織的牌面,在各方面都是最優秀的。”降谷零說了一個雙關語。

“而貝爾摩德為組織的情報收集也付出了很多。”評價貝爾摩德降谷零明顯不那麽走心。

“但你呢?”降谷零用懷疑的目光仔細審視了伏特加一會兒。

“如果只是會開古董車就能成為代號成員的話——”降谷零用真誠的目光看向那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琴酒。

降谷零雙臂撐着吧臺,他嘴角酌着笑,他在緩慢的從正面接近琴酒,绀紫色的眸中閃爍着某種興奮的光芒,但更多的是算計。

“Gin

、大哥,我車技很好,還懂得做汽車保養,不如炒了伏特加,我來給你開車?”

“你!你這家夥!想撬牆角?!”伏特加氣憤的喊。

他從西裝下抽出沖鋒槍準備突突了降谷零,士可殺但絕不可以被撬牆角,還是被當面撬牆角!!

“怎麽樣?要考慮一下——”

有一人比伏特加的速度更快。

漆黑的消音槍管隔着降谷零的金發抵在降谷零的額頭,黑色皮手套覆蓋的修長手指虛虛的落在扳機處。

降谷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绀紫色的眸子聚焦在槍支上,他毫不懷疑,琴酒是真的會一槍崩了他。

因為保險栓已經被打開,琴酒的手指只需輕輕一動就能點殺降谷零。

琴酒用槍頂着降谷零的額頭慢慢的把降谷零的腦袋向後推。

“離、我、遠、點。”琴酒一字一頓的警告降谷零,他的聲音冰冷喑啞,帶着幾分冰冷的敵意。

直播間的導播老師非常懂事兒,大部分時間網友看到的都是以降谷零為主角的第三人稱視角,但偶爾導播也會切換成降谷零的第一視角。

也就是以降谷零的眼睛看到的畫面,比如剛才,降谷零第一視角看到的東西全部傳到了直播間。

【啊啊啊啊!!!和琴爺的貼臉殺!!!我太幸福了嗚嗚嗚,導播我愛你!我愛你!!!】

【透子A上去!!強吻他!強吻他!!!!】

【諸君,諸君,我太幸福了,哪怕被伯、萊塔一槍打爆腦瓜,已經是死而無憾了。】

【透子快上啊,揪着他的頭發把他按在地上,看他在你手裏掙紮,嘿嘿嘿。】

【這都不上?這都不上?!!!難繃,你是不是不行啊?】

【前面認真了?你就光看見了臉上的琴酒沒看見額頭上的槍口是吧?你是想讓透子被崩個稀碎是吧?真是服了。】

降谷零淺淺掃了眼彈幕,又被彈幕上網友們的雞叫發言吓了一跳,雖然早在琴酒出現的那刻,彈幕已經發過瘋了。

但現在看依然能吓降谷零一跳。

A上去??

先不提他能不能邁過心裏那道坎,哪怕他真的敢A上去,被琴酒爆頭的概率會更高吧。

降谷零重新将目光聚焦在琴酒身上,他們之間不足三十厘米堪稱近距離,這個距離能讓降谷零看到更多正常距離看不到的昳麗畫面。

頭頂炙熱的白色燈光落在琴酒銀色的發絲,為其發絲上鍍上一層白光,這令琴酒看起來就像是被聖光籠罩的天使一般,高潔又神聖。

偏偏琴酒那張過于出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微眯的森色眼眸裏倒映着降谷零的模樣,卻是全然沒有多餘的感情,只有對他的殺意。

‘寬恕你是上帝的事兒,而我的職責是送你去見上帝’

莫名的,降谷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

不過比起聖光,降谷零覺得那白光更像是一層頭紗。

噗嗤,花嫁琴酒。

降谷零并不知道的是,直播間将他剛才的想法也播了出去,也就是代替降谷零把這句話說給了網友聽。

【!!!!!】

【花嫁琴酒,這是我能聽到的東西麽。】

【透子你還敢說你沒動凡心?!花嫁琴酒這種話真敢想啊,不是有賊心了,我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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