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降谷零與琴酒互不相讓的對峙着——

這根本不算他們互相對峙,是琴酒單方面的壓迫,降谷零被槍口頂着推回了他一開始的位置。

琴酒冷笑一聲,與降谷零對視的綠眸中多了些許興味兒。

這令降谷零不免有些激動,這可是琴酒第一次對他露出除了敵意和厭惡外別的情緒。

【哇——琴爺這個眼神,感覺好像是對透子有點意思了,不是我看錯了吧?】

【我也這麽感覺的,原來琴爺喜歡霸王硬上弓款的麽,啧啧。】

琴酒倒是沒想到朗姆手裏的人會有這麽大膽的,畢竟朗姆就是那陰溝裏躲躲藏藏的老鼠。

安室透,是麽。

琴酒有一種直覺。

一個心思慎重、敏銳的朗姆派,會嚴重阻礙他的卧底計劃,甚至導致他的收網行動被迫終止或者延期。

啊哈,畢竟朗姆那老東西一直想往他身上潑髒水,拼了老命的試圖在boss面前證明琴酒是個卧底,這下琴酒倒是如他所願真的成了卧底。

琴酒不能讓任何組織成員發現他的身份,特別是朗姆的狗。

琴酒眼中的興味兒逐漸被惡意覆蓋。

那就在他成長到能影響他的計劃之前殺掉他好了。

眼看着琴酒眼中醞釀出了幾乎實質性的惡意,降谷零剛才還略顯激動的心瞬間跌倒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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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琴酒怎麽會在幾秒內情緒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但降谷零清楚,這與之前恐吓他退後的敵意不一樣。

現在琴酒散發的是毫無遮攔的殺意,他并不在乎降谷零是否為他的同僚,他是真切的想要殺死降谷零。

降谷零的嘴角仍然維持着微笑的幅度,冷汗打濕了他的鬓角,他并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麽平靜。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琴酒突然想要殺死他,難道琴酒已經通過剛才自己的一些行為判斷出自己是卧底了麽?

這根本沒可能才對。

貝爾摩德也察覺出了些許什麽,她略顯焦急的喊:“Gin,你不能殺他。”

“雖然他是朗姆推薦的人,卻是boss下令來到日本的,他的

主要任務是收集情報以協助你完成任務,他是即将獲得代號的準代號成員。”

貝爾摩德說的足夠清楚。

降谷零對組織非常重要,同樣,他是琴酒不能輕易動手的準代號成員。

琴酒不為所動,捏着槍的手指沒有絲毫放松。

貝爾摩德咬咬牙道:“你知道,你這樣做是會被boss懲罰的吧?”

懲罰?什麽懲罰?

降谷零沒聽說過組織有這種規定。

降谷零注意到,琴酒的瞳孔因為這句話微微收縮。

...還是說,這是只針對琴酒的懲罰?

但琴酒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伯、萊塔。

然而這時,‘不眠’的大門卻被推開,冷風争先恐後鑽進這溫暖的酒吧,只是幾秒時間酒吧的溫度便是降低了不少。

伴随着些許沾染了雨水的味道,一位身影默不作聲的進入了今夜不眠城。

穿着黑色風衣背着貝斯盒的黑發青年,沉默着走向吧臺,他那雙稱得上冰冷空洞的藍眸與吧臺上被伯、萊塔頂着腦袋的金發青年對視一眼。

他們互相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然後冷淡的移開,就像是見着陌生人時會有的反應那樣。

但是否真的是陌生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降谷零也借着這個機會,将頭從槍口移開,他捏着伯、萊塔的槍管輕輕地将槍口壓下。

“無趣。”降谷零興致缺缺的轉過身。

降谷零拿起抹布擦拭櫃臺,他輕描淡寫的将這件事兒揭過去,仿佛自己剛才只是和琴酒在打鬧,而不是差點被琴酒幹掉。

琴酒眯起眼看着降谷零的背影,最終還是慢吞吞的将槍收了回去。

黑發青年沒有多看周圍一眼,他擡眸,藍灰色的眸中映出屬于琴酒的銀色發絲,他微微一頓,然後擡起腳向琴酒的方向目不斜視的走去。

他甚至沒有擡眸去看一眼空中飄浮的彈幕。

【終于等到景光這邊見到琴酒了!我連忙從透子這邊爬到景光直播間!(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真好奇像景光這種溫柔的人會采取怎麽樣的手段攻略琴酒。】

【可以是看起來忠心耿耿的狗x專

心養狗的黑衣大哥,養着養着就被壞狗狗吃掉了嘿嘿嘿。】

【感覺黑蘇x琴會特別香,hxd們怎麽看,就是那種笑得溫和,然後一點點拔除琴酒所有可以信任的人,告訴琴酒自己會永遠陪在他身邊,然後徹底掌控琴酒的感覺。】

【或者是那種,琴酒被俘後,前來刑訊的人是曾經最信任的搭檔蘇格蘭,然後景光可以用溫柔的口氣做着最兇狠的事兒,逼迫琴酒嗚咽着吐露情報。】

【媽咪會寫就多寫點。】

【書無店砸,懂?】

諸伏景光不敢擡頭看一眼彈幕,他将自己的目光緊緊鎖在琴酒身上。

諸伏景光加入組織的時間不到半年,在他加入組織後便被這個‘直播攻略琴酒系統’綁定上,多餘測試的話語不說了。

他經常看到這些不知道是哪個世界或者某個時空的網友在彈幕上敲着琴酒的名字胡亂發癫。

這些污言穢語總能看的諸伏景光臉紅耳赤。

在網友們發現諸伏景光居然會因為他們說的黃段子而臉紅後便是越發起勁兒起來,各種騷段子層出不窮。

後來諸伏景光聯系了客服進行了彈幕管控和屏蔽。

盡管絕大多數污言穢語已經被管理員屏蔽了,但人類的智慧是無限的,騷話也是。

就比如之前,某位網友的彈幕‘SupermarkGin’。

向來好學的諸伏景光後來在谷歌進行了搜索和翻譯,最後發現是中文‘超市琴酒’,是中文諧音,翻譯成日文後是那種意思咳咳咳。

為了防止自己看了眼彈幕就紅了耳朵,諸伏景光堅持不看彈幕一眼。

見這表情冷漠的背脊挺直的黑發青年目不斜視的朝着琴酒走來,貝爾摩德輕笑了一聲,她語意不明的道:“真是受歡迎啊,Gin。”她都有些吃醋了。

當然,貝爾摩德不會承認自己看戲也看得很爽就是了,在組織裏吃到琴酒的瓜可是非常難的。

嗅着青年身上雨水混合着些許硝煙的味道。

琴酒不着痕跡的向後挪了挪,他不喜歡別人的味道侵入自己的領域範圍,有貝爾摩德的香水味已經足夠令他頭疼。

“不認識。”琴酒不耐煩的說。

“噢?你這是在向我解釋嗎?”貝爾摩德故作暧昧的問。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要點臉啊。”伏特加忍不住了,在室內的他也沒有摘下墨鏡,再加上他寬大的臉和頭頂的燈光,這令他看起來非常兇狠。

貝爾摩德維持着臉上的笑:“我覺得安室透說得對,以你這個智商能當上代號成員,還真是挺不容易的,伏特加。”

降谷零聳聳肩,笑而不語。

“什麽?原來安室透剛才是這個意思嗎?”伏特加震驚的說。

降谷零和貝爾摩德同時露出豆豆眼,就連琴酒點煙的動作都稍稍一頓,三人難得心聲統一。

原來伏特加沒聽懂之前安室透/自己對他的嘲諷啊。

對于琴酒說不認識自己,諸伏景光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将攥在手中染血的密封袋丢到桌上。

他語氣平靜的開口:“我是綠川光。”

琴酒垂眸,他看了眼染血的密封袋,裏面裝着一節手指。

他沉吟片刻,記起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綠川光是boss塞給他的人。

琴酒獨來獨往慣了,他身邊一直只有伏特加,負責給他開車,再加上琴酒的卧底身份。

現在的琴酒自然是和組織的人越少打交道越好。

于是琴酒随意派了個極難的任務給綠川光,能借機做掉他最好,做不掉的話也能讓他重傷,就能趁機調離自己身邊。

琴酒看過綠川光的檔案,他是一位優秀的狙擊手,最高碼數能達到近850碼。

所以琴酒派了一個絕不可能通過狙擊解決的任務,他讓綠川光潛入敵人的大本營切下頭領的手指。

但——

琴酒擡眸,注視着綠川光。

黑色短發的青年非常俊美,一雙上挑的眼型像是貓眼,他應該很适合笑,卻是面無表情的一片冷色。

緊繃的下颚還有未擦的血跡。

隔的近了,琴酒才聞到青年身上除了雨水的味道外還有更濃郁的血腥味,啊,看來那根手指并不是這麽好拿到。

這是琴酒第一次正式見綠川光。

即使當初閱覽綠川光的檔案,琴酒也沒有看過一眼綠川光的照片。

畢竟

topkiller只在乎手下的價值,并不在乎那人的模樣。

沒有過硬的實力,再好看的容貌也會腐壞。

他很優秀。

森色的綠眸帶着審視,與藍灰色的始終冷漠平靜的眼睛對上視線。

能活下來的确是他的本事,但不會有下次。

琴酒微啓唇瓣,從齒縫間擠出一聲輕哼,他打量着諸伏景光,随即微揚下巴,露出部分總是被深色高領毛衣遮蓋的蒼白脖頸,傲慢又矜持。

“綠川光,我記得了。”

盡管是這麽說着,琴酒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沒有多少信任和贊賞,仿佛只是公事公辦的一句話而已。

是了,誰都沒法入琴酒的眼睛,他永遠都是這般傲慢與疏離。

見琴酒再次收回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諸伏景光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花光所有直播點券兌換了大量強效藥和彈藥才能活着完成任務,不過只是換來了琴酒略帶輕蔑的一眼?

他想要的,可不止是這些。

諸伏景光的心裏想法被傳到了直播間。

【醋!!!這一定是醋了!!!!】

【景光貓貓委屈屈:為了見你一面,我差點死了,結果你都不表揚我,還一副高冷輕蔑的模樣。】

【至少降谷零還能被伯、萊塔抵着腦瓜子,和琴爺貼臉殺,景光什麽也沒有,景光別哭,來媽媽這。】

【噢噢噢!!!快看看這個女王琴酒,我他嗎好可以!!!】

【琴爺微微仰頭姿态、唇齒間的輕哼、輕蔑又審視的目光,我靠,諸位我臉都不要了,想被琴爺踩臉。】

【topkiller的格調在哪裏?臉面在哪裏?聯系方式又在哪裏?!】

【救命,前面的姐妹收斂點啊,雖然重置後的琴爺的确很貌美,但是全世界的人民都看着你呢。】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超市琴酒!超市他!】

【我靠,前面的姐妹,你臭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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