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然而出乎降谷零意料的是,諸伏景光始終維持着自己面無表情的臉。

他沒有回應降谷零的話。

“我要完成任務。”諸伏景光冷聲說,沒有半點動容。

他微微垂下的睫毛擋住他眼底的歉意。

抱歉,zero。

唯獨琴酒,他不能放棄。

降谷零錯愕的看向諸伏景光,他唯獨沒有想過hiro會在這件事兒上如此堅決。

以hiro的性格,他不應該在聽懂自己的意思後選擇退出嗎?

【噗,透子被啪啪啪打臉了,笑死我了。】

【透子自信點頭:我的幼馴染一定會把琴酒讓給我的。景光:我不。】

【...這怎麽想也不可能讓給透子嘛,畢竟這兩人都不知道對方有攻略琴酒直播系統,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唯一的那個,怎麽可能把瓦解組織的機會放掉。(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哈哈哈哈哈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才覺得更好笑了啊!想想看,無論是零還是景光都陷入了良心的譴責,一方面是自己的摯友,另一方面是國家,他們為了國家毫不退讓。

最後卻發現其實他們彼此都是被直播攻略系統按着頭攻略琴酒、其實都沒有真情實感的人。(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感情是培養出來滴,我感覺還是有點苗頭。(該彈幕已被管理員屏蔽。)】

【行行好,能不能別搞放置play了,再放下去,琴爺指不定因為失血過多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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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争鋒相對搶人緊要關頭,誰還能分出神去在意彈幕發了什麽呢。

“說得好。”赤井秀一為諸伏景光的話鼓掌。“但我并不打算把‘我的’搭檔拱手相讓。”

赤井秀一刻意加重了‘我的’這兩個字的發音,濃烈的占有欲充斥在他的話語間門。

“遺憾,我也并沒有向其他人分享搭檔的習慣。”

降谷零呼了口氣,他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

這樣也好。

如果hiro真的将琴酒拱手相讓,降谷零只會覺得良心過意不去,并且極長時間門裏都受到良心的譴責。

橫刀奪愛自己的摯友,哈,

何況降谷零對琴酒沒有真心。

現在他們恢複到公平競争的關系,反而對降谷零來說是一種解脫。

那麽就看誰的手段更強,誰能率先讓那冷漠的銀發殺手投之矚目吧。

降谷零毫不遮掩的、帶着懷疑和厭惡的目光掃過赤井秀一,他知道赤井秀一最讨厭何等目光、他知道這類人最讨厭什麽樣的目光。

“你是指琴酒毫不留情的在你腹部和肩膀留下的槍洞?”

随後,降谷零的目光掠過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臉上是一副大受震驚的工藤新一。

噢,這可憐的高中生在一小時內先是卷入黑惡勢力的對弈,緊接着又目睹了三個男人水火不容、争鋒相對搶另一個男人的畫面。

降谷零将目光落在諸伏景光身上,他的表情是刻意僞裝出的審視和懷疑。

“還是你?綠川光,你說是琴酒發消息讓你過來,但琴酒對你的态度卻是避而不及?”

“你們兩都很可疑,否則琴酒不會對你們避而不及。”降谷零毫不客氣指出。

“怎麽看,琴酒由我帶去安全屋都更加安全吧?”降谷零聳聳肩道:“畢竟我只是個‘柔弱’、‘無害’的情報人員,哪怕我想對琴酒做些什麽,也不一定打得過受傷的琴酒吧。”

柔弱?

赤井秀一想起剛才那與自己拳拳到肉的陰險娃娃臉,他下意識地舔了下被牙齒刮破的口腔壁。

...嘶,有點疼。

這和柔弱有毛線關系。

無害?

諸伏景光想起自己的娃娃臉幼馴染在警校從來都是最高分。

要不是為了得到更多情報,才掩去了自己的鋒芒轉去黑衣組織的情報組,恐怕降谷零現在也該在外勤組裏。

...怎麽看,zero也和‘無害’這個詞八輩子也打不上關系吧。

“所以咱們這是談判破裂了?”赤井秀一問。

老實說,赤井秀一現在的狀态比琴酒好不到哪兒去。

感謝直播商城的存在令他不至于變得和琴酒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至于三小時後的後遺症?現在為什麽想那些掃興。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沒有理會赤井秀一的話,他們警惕着對方,或

許下一秒就會為了搶奪琴酒而大打出手。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率先攻擊的對象一定會是赤井秀一,哪怕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不認識,受傷的赤井秀一也會成為集火的對象。

赤井秀一也明白這點,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在直播商城購入延緩疼痛和傷口複發的藥物。

三個人虎視眈眈的地打量着彼此,如同三只争奪同一塊肉的野獸,敵意在他們之中傳遞,化作無聲地咆哮試圖逼退眼前的敵人。

琴酒微張着唇,呼出的微涼氣息從口中噴出,坐着休息了一會兒,反倒讓他覺得舒服多了。

他掙紮着想讓自己站起來,卻又徒勞的落回地上。

“...咳咳。”喉嚨劇烈到疼痛的嘶啞感令琴酒忍不住咳出聲。

琴酒渾身壓抑着顫抖,他咬着唇正努力将咳嗽聲壓回喉嚨裏,卻又從唇縫間門擠出了更多斷斷續續的咳嗽。

琴酒的聲音成功吸引了三個即将為了争奪同一塊肉而大打出手的男人,殺意也在這一瞬全然褪去。

三個男人關切的看向琴酒,也沒心情去針對其他人了。

“Gin?”

“琴酒,你醒了?”

“我親愛的搭檔情人,你還好嗎?”

聽到赤井秀一這般說,降谷零、諸伏景光以及工藤新一都用‘那種’眼神看向赤井秀一。

【w還得是你秀一,別人都非常正常的叫名字,他開口就得先騷一句。】

【不騷就會死。】

【瞧另外幾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大渣男。】

【的确是渣男,快想想赤井秀一為了潛入組織幹了些什麽,先是甩了朱蒂,後和明美搞上,現在又管琴酒叫‘情人’,啧啧,太渣了!】

【快看看新一叽,這純情的孩子在今天被三個大人灌輸了太多成年人的肮髒。】

【新一:我是誰?我在哪兒?今天晚上吃什麽?眼前的三個男人在說什麽?】

【上面的彈幕他媽的誣陷誰呢,分明是萊伊一個人給新一叽灌輸的成年人肮髒!】

但赤井秀一是誰?

他沒有絲毫被幾個男人的眼神影響,他面不改色的維持着臉上虛假的關切的表情湊近琴酒。

恨不得琴酒睜開眼後只看得見他的大臉。

不過赤井秀一也沒有對琴酒動手動腳。

現在他們三個維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赤井秀一不打算做些什麽來激怒另外兩個從而引發一場不公平的對戰。

琴酒倚着牆壁擡起頭,在蒼白淩亂的發絲下的那雙向來淩厲和薄涼的眸子裏被灌入了別樣的情緒。

是恨不得手撕了眼前三人的怒濤。

屬于憤怒的鮮亮顏色點燃了這雙宛若雪原般冷色眼眸,就像是磷火在漆黑的夜晚裏燃燒,足夠耀眼、灼傷每一個人的靈魂。

真美啊。

琴酒氣息不穩,卻狠厲的吐出詞句:“給我個痛快。”

他的尾音還帶着些許厲聲後的顫音。

至少不能讓自己被黑衣組織重新抓了回去,在他的卧底身份暴露的那刻,他便不再是神鋒緝查組的一員。

他是一枚已經被抛棄的棋子。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神鋒緝查組的秘密爛在心底。

耳朵裏的另一枚耳麥已經被他捏碎丢進了下水道裏,不會有人捕捉到飛蟲的信號,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事。

顯然,琴酒誤會了些什麽。

就比如他們并沒有弄死琴酒的想法,至少現在沒有。

在兩位‘真’的黑衣組織成員面前做掉琴酒,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吃力不讨好,而且直播商城的價值實在是太高了,做掉琴酒不僅會失去直播商城的使用權利,還會受到不知名懲罰。

赤井秀一口氣玩味着說:“Gin,你的好搭檔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你送去醫院。”

同時,赤井秀一還不忘往另外兩個人身上潑髒水。“不過另外兩個看起來目的不純,可能是老鼠,準備借機幹掉你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待赤井秀一的眼神都不太好,琴酒呢?琴酒簡直要被赤井秀一的話氣笑了。

他這輩子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

萊伊這話搞得好像自己肩膀上的那個槍洞不是他留下的一般。

“你的臉皮厚的讓我大為震驚。”降谷零咬牙切齒地說。

“謝謝誇獎。”赤井秀一面不改色的回答。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際,巷子外傳來漸近的警鈴聲。

這聲音,在場幾個人都非常熟悉,屬于日本公安警車的鳴笛聲,從聲音擴散的範圍來看,最遠的距離大約就是距離這裏兩條街的位置。

而在這種居民平房區裏,兩個街道連接的地方都有狹窄的小巷可以穿行。

也就是說,警察只需要穿越兩個房屋間門的狹縫巷道就能到達這邊。

實際上,這些狹縫巷道非常錯綜複雜,每棟房屋的大小不同,連帶着巷子的間門隙也不同,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改裝。

工藤新一雖然沖動的追了上來,但他也不是傻的,他一路上留下不少标記方便警察找過來,只要警察發現了他留下的任意一個信號。

工藤新一欣喜的瞪大了眼睛,他激動的朝着警鈴發出聲響的方向走了兩步,只要弄出動靜讓警察知道他們在這邊——

“別動。”

緊貼着脖頸的冰冷令工藤新一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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