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而作為日本公安卧底的降谷零和FBI卧底的赤井秀一則更為驚訝了。

怎麽說呢。

因為他們對琴酒的定義,哪怕早已有所改觀,琴酒也絕不可能是‘保護者’。

一開始,他們沒有和琴酒接觸過時。

他們對琴酒的定義大多來源于外界對琴酒的印象,盡管幹卧底這一行的、或者說裏世界通用的一條默認規則。

謠言不能全信。

但他們的思維仍然受到了謠言的大部分影響。

在他們心中,琴酒是就像是大多數文學或者影視作品裏的殺手人設,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型兵器,弑殺又暴戾,視人命為草芥。

在黑衣組織的眼中琴酒卻是妥妥的男媽媽人設。

以一己之力養活整個黑衣組織,一人幹完黑衣組織近百分之六十的活兒,不僅要殺人越貨、還要忙碌于與各個合作方交易聯絡。

就連暗殺行動也是琴酒作為指揮官。

最關鍵的是,琴酒‘膚白貌美’,還有個超級大胸肌。

這不正是男媽媽的标配嗎?

咳,以上不切實際的荒唐想法來源于彈幕網友發癫。

無論是赤井秀一還是降谷零都沒有當真,只是看樂子。

Advertisement

當他們兩人見過琴酒,對琴酒的印象又加上了眼見為實的改變。

但絕大多數改變都是出于琴酒的容貌。

那張迷人的混血臉蛋和月華般的銀絲為他加了不少分,意大利著名牌子的高定禮帽與大衣令琴酒多了幾分來自黑手黨之鄉西西裏的獨特神秘氣質。

漫不經心的點煙動作,永遠高仰的頭顱、目空一切的眼神。

這些為琴酒增添的可不僅僅是迷人的氣質,也體現出琴酒對周遭的淡漠與自我中心。

然而剛才琴酒做了什麽。

一個像笑話的事實。

裏世界的Topkiller在危險降臨時,第一時間護住了那被爆炸波及卻沒有能力逃走的小孩兒。

....這是否意味着,琴酒并非罪無可救?

或許,他們和琴酒之間,除了你死我活外,還有別的選擇。

對于琴酒的行為,

工藤新一反倒不意外。

琴酒本可以放任他的死亡,因為工藤新一和琴酒沒有任何關系,琴酒可以漠視一切。

但琴酒沒有。

這個殺手有一顆連他自己或許都不清楚的柔軟內心。

如果得知了這幾個人此刻內心的想法,琴酒恐怕會忍不住敲出一個問號。

想太多。

然而琴酒并不知道幾人的想法,他正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另一枚炸彈沒有爆炸。

硝化物是種極其脆弱的物質、稍微有點嚴重的震蕩都會造成爆炸或者自燃,就別提剛才一枚炸彈在另枚炸彈爆炸了。

只剩下一個可能。

琴酒看了眼躲在另一個掩體後的松田陣平。

正抱着炸彈盒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松田陣平注意到了琴酒的目光,他沖着琴酒呲牙一笑,他舉了舉手中的炸彈盒子,有幾分邀功的意味。

透明盒子裏的心形蛋糕因為松田陣平剛才的激烈動作已經變成了一坨不知名的紅色東西。

和炸彈連在一起的幾根線被剪斷,連帶着燈串線一起——

他在另枚炸彈爆炸的瞬間,剪斷了蛋糕盒裏的炸彈引線,阻止了炸彈因為連鎖反應而爆炸。

琴酒有些意外,這需要的反應力和膽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老實說,琴酒覺得在危急關頭,松田陣平把手中的炸彈丢出去是最安全的做法,而他們會被炸彈的餘波二次波及,大約會炸個燙傷或者被殘片紮兩個窟窿。

但松田陣平沒有把炸彈丢出去,而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剪斷了引線阻止了炸彈爆炸。

琴酒終于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名為松田陣平的黑發警官,老實說,松田陣平帶給琴酒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對方毫不遮掩打量的目光令琴酒十分不悅,他認為這是一個沒有禮貌的日本人。

但顯然,他應該收回一部分對松田陣平的□□。

松田陣平在拆彈這一方面表現得足夠優秀——雖然剛才那情況,琴酒也能做到及時拆彈,但那只是琴酒能做到。

因為神鋒緝查組的成員要求向來是‘頂尖’,而精準快速的拆彈就和槍械使用一樣,是他們每個人都必

須學會的必修課。

松田陣平的拆彈能力達到了琴酒的拆彈水平,達到了神鋒的級別。

琴酒微微放緩了神色。

哪怕上層腐敗不堪,日本公安也依然培養出了人才。

他可沒有忘記在聖誕夜裏那晚,松田陣平曾盯上他。

至于什麽琴酒長得太惹眼所以看出神,這種鬼理由,琴酒是一個字也不會信。

哪怕風雪帶走了絕大多數氣味,仍然被松田陣平嗅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的硝化物殘留的氣味。

足夠有天賦,但還不夠優秀。

如果是作為敵人,琴酒會覺得松田陣平很煩。

黑澤陣不會是公安的敵人,只要公安不要妨礙到他的行動。

在這種環境下,松田陣平的天賦不能得到完全的釋放。

松田陣平需要一些‘幫助’。

或許連琴酒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對有天賦的、優秀的人總是更加容忍,也會不自覺的帶上些許教導者的思維。

就像現在看待松田陣平,就像之前對待綠川光。

哪怕是作為對手,琴酒也會不自覺的給予綠川光一些成長的空間和環境。

但琴酒并不會因此變得仁慈,最後他一定會親手處決作為黑衣組織成員的綠川光,這是他對身為敵人的綠川光最後的尊重。

琴酒并非是一個極其有道德感的人,黑澤陣被早早的定型,變成了正義的模樣,但那只是神鋒緝查組為黑澤陣定下的‘正義’。

如果要問琴酒什麽是正義,他能像道德标兵一樣告訴你最标準的答案。

但如果要問琴酒什麽是他的正義,他答不出來。

對琴酒來說,正義其實是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他會讓自己以‘琴酒’的身份卧底黑衣組織,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些事兒做,否則黑澤陣就會變得空洞起來。

但現在,黑澤陣被填滿了,被名為‘琴酒’的一灘爛泥填滿了。

好消息,作為容器的黑澤陣是正義的,所以哪怕裏面裝着一灘爛泥,它仍然是‘正義’的。

這正是琴酒哪怕面對自己,也從不否認自己是個罪犯的原因。

琴酒的絕大多數行事風格都偏向了罪犯,一個

瘋子、亡命徒可不會有什麽尊重對手的想法,只要能弄死敵人那便是成功的。

但對待優秀的敵人,琴酒反而願意給予他們一個殺死自己的機會。

不過能做到的人,目前并沒有。

松田陣平的雙眼在發光,他的目光熱切又期待的盯着琴酒,活像只叼着小耗子來主人面前邀功求賞誇的炸毛黑貓。

更重要的一點,琴酒已經分析出了松田陣平的性格,只要稍許誇贊,松田陣平就會變成可以被琴酒利用的存在。

于是琴酒微輕聲肯定了松田陣平的行為:“做的不錯。”

琴酒的話在降谷零的心中卻變成了不懷好意的意思,他看似淡定的瞥了眼琴酒,心中已經掀起了駭浪驚濤。

琴酒...他盯上松田陣平了?

裏世界的Topkiller誇贊日本公安爆處組的拆彈警察,這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好的信號。

或許下一次琴酒背着狙擊槍上天臺時,狙擊槍的槍口便會瞄準松田陣平的腦袋。

清除一名可能會對黑衣組織的行動造成巨大威脅的拆彈警察,降谷零想不出琴酒不這麽做的理由。

聽到琴酒的誇贊,松田陣平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激動的表情。

他咧嘴一笑,露出潔淨的八顆牙齒,又覺得自己那副模樣太丢人了,他将嘴角的幅度強行壓下,高漲的情緒卻是難以控制,他只覺得輕松和開心,渾身上下動力滿滿。

他的五官好像脫離了大腦的掌控,被情緒俘虜,嘴角沒忍住再次咧開,他用力壓下它們,反複好幾次才終于将表情變得比較正常。

是他自以為的比較正常。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松田陣平耳根子和脖頸都因興奮沾染了一層薄紅。

而松田陣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更是與平日裏懶散、不耐的模樣完全不同,這雙眸子亮的驚人。

萩原研二被吓了一跳。

他上次見松田陣平眼睛這麽亮的時候,還是松田陣平考入警校後并極其嚣張地說‘要狠狠揍警視廳警長一拳’時。

萩原研二很小的時候便和松田陣平認識了,松田陣平是個機械天才,名副其實的。

自從加入警校後,松田陣平聽過誇獎的次數只多不少。

松田陣平也早就對誇贊免疫了,如今誇獎已經掀不起他心中任何波瀾,畢竟他可是會在自己的頒獎會上打瞌睡的人。

也就是拿到獎金的那刻,松田陣平會稍顯開心。

随後他會約上曾經的同學、現在的戰友、好友,一起聚個餐——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從來不會應約就是了。

可他看到了什麽?

小陣平因為琴酒的誇贊興奮不已,萩原研二猜,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小陣平可能會在操場跑兩圈緩解一下自己興奮難耐的情緒。

松田陣平故作淡定的輕咳一聲本想說些酷酷的話,卻在直視琴酒的眼眸時腦袋的cpu自動按下了删格鍵。

“我還能做的更好!”松田陣平大聲說:“我能在短時間內理清十根線內的引線,做到真正的精準拆彈。”

嗅到琴敵氣味的赤井秀一:警覺。

降谷零:...

他在這為松田陣平的性命擔心,松田陣平不僅沒有品出琴酒話裏的危險,反倒是急不可耐的表現自己。

不好評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