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琴酒站起來,他将懷裏的小孩兒放在地上。
他并沒有把剛才事兒放在心裏,哪怕按照嚴格意義上來,冷血的人型兵器在爆炸來臨前沒有選擇第一時間自保,而是護住了身側的小孩兒。
這說實在的,與琴酒一點也不符合。
但。
什麽才是和‘琴酒’相似?
無論是冷血無情、弑殺殘酷、肆意妄為,這些都是外人給琴酒的定義,真正的琴酒除了琴酒本人外沒人知道。
哪怕諸星大和安室透将自己反常的行為報告給他們服務的那人——
又能如何。
除了烏丸蓮耶外,黑衣組織裏任何想要和琴酒扳手腕的人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否一次讓琴酒死的徹底。
倘若不能,那還是不要這麽做的好。
因為琴酒這頭兇惡記仇的野獸一旦僥幸存活,那麽他會毫不留情的咬死那試圖斬殺他的‘獵人’。
琴酒有沒有說過?不,他一定說,他是個很記仇的人。
被吓懵的小孩兒被琴酒放下。
離開了那安全感滿滿的懷抱,小孩兒擡頭呆呆地看了眼琴酒,見銀發的男人沒有理會他。
小孩兒扁了扁嘴,他伸手抱着琴酒的腿,嘤嘤嘤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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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低下頭,他皺着眉,扯了一下自己的褲腿,小孩兒感受到琴酒有些不喜的動作,更是用盡抓住了琴酒的褲腿。
深怕琴酒将他丢下。
小孩兒眨眨眼,金豆豆從眼角滑落,他大約也是猜到了琴酒不喜歡他出聲,于是便沉默不語的默默流淚,那雙大眼睛委屈又依戀地看着琴酒。
琴酒垂着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小孩兒,他眼底飛快劃過一絲手足無措。
琴酒從未和幼崽有過接觸,他不喜歡幼崽。
他們總是很吵鬧、也很蠢。
但也不僅是因為這些原因,更多的是,小孩兒會讓琴酒想到自己的過去。
自己還在孤兒院裏的那段日子,那段空洞又無所事事的時間。
小孩兒總是最天真、純潔的,他們會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的惡意,他們對惡沒有任何概念。
但這并不是琴酒
不喜歡幼崽的原因,幼崽會讓琴酒聯想到過去的自己,瘦骨嶙峋、營養不良,連那頭銀發也宛若枯草,最重要的是手無縛雞之力和弱小——孤兒院的夥食一定很惡心。
又或者是修女的遺忘?還是其他小孩兒的刻意排擠?
琴酒其實不太記得了。
可如今身份發生了改變,琴酒不再是弱小的小孩,反倒是以成年人的身份。
看待弱小的人類幼崽時,琴酒又産生出些許不同的情緒。
....他真的有這麽柔軟弱小的時候嗎?
琴酒不敢碰這抓着自己腿的小孩,手只是僵在一旁。
他如果用平日裏對待貝爾摩德的力度,将小孩兒從自己身邊扯開,他會受傷嗎?
小孩兒見自己沖琴酒露出平日裏大人看到了一定會細心哄他的表情後,琴酒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在原地。
琴酒的冷漠态度把小孩兒給整不會了。
剛才在危機到來時,第一時間保護了小孩兒的人是琴酒,小孩兒難免升起一些依戀。
偏偏琴酒并不會向他媽媽那樣哄他、抱抱他。
從來沒被人冷暴力過的小孩終于忍不住了,他扁扁嘴,整張臉都皺起來:“嗚——”
“...媽、媽媽。”
幾個男人倒吸口涼氣,他們受驚地看了眼琴酒,琴酒低着頭看着這礙事的小孩兒,銀色柔軟的發絲自然垂落擋住了他大半了臉頰,讓人看不出神色。
離琴酒比較近的安室透和松田陣平略顯警惕地盯着琴酒,他們已經做好琴酒發難第一時間把小孩兒搶過來的準備。
感覺被小孩接連挑釁的琴酒完全做得到用冷酷的表情說‘殺掉小鬼’的話和做這樣的事兒。
除了警惕之外,他們還難以控制的産生出些許好笑的情緒。
這下真成男媽媽了啊琴酒。
不愧是人類幼崽!輕而易舉就做到了他們敢想卻絕不敢在琴酒面前表露的事兒。
【媽媽、媽媽,琴酒我的好媽媽。】
【嗚——以前琴爺裹着黑大衣看不出來,現在脫掉外套後才發現他真的有一個好大的胸,叫一聲男媽媽不過分吧?】
【摸不
到琴酒的大胸肌我要死了,只能摸一把定制的琴爺大胸鼠标墊緩解一下遼。】
【作為女性,我的胸還不如琴爺,我心情複雜。】
【不如琴酒有什麽好心情複雜的,琴爺的胸有那麽大(比劃比劃)】
【萊伊,我在大學裏學過一些醫學。琴酒的大胸是過度鍛煉的表現,後期很難根治,現在最好的方法是,偷拍發我幾張琴酒脫掉上衣後的高清圖片,我放大研究後,告訴你該如何對症下藥。】
【圖窮匕見了是吧。】
【甘藍是一種有營養的蔬菜,用甘藍做的窩窩頭更有營養,如果健身一定要多吃,因為古書有記:金窩銀窩不如甘藍窩。】
【房間裏坐着3個學生和1個老師,老師說:“我給你們一些錢買東西,讓他能填滿整個房間”。第一個學生買了一些稻草,但是根本填不滿。】
【第一個學生買了根蠟燭,雖然照亮了房間,但是仍然有一些陰影照不到。第三個學生拿到了琴酒的照片,4個人把房間弄的到處都是。】
【查重率百分之百。】
只有工藤新一,認為自己在這群人中應該是最了解琴酒,和琴酒有過共處一夜經歷的高中生,除了好笑外啥也沒感覺到。
他并不認為琴酒會傷害小孩。
因為琴酒光是昨天就救了他兩次,一次是面對三名冷酷無情的黑衣組織殺手,另一次是面對那黑發危險的醫生。
他由衷的認為,琴酒是一個冷面心熱的人。
他,其實很溫柔啊。
....工藤新一,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想些什麽離譜的話。
“...媽、我,我...嗚嗚——”
小孩兒委屈慘了,他抽噎了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他顫顫巍巍的想用小手去抓琴酒的手,又被敏捷點滿的琴酒躲開。
“...我、想要、媽、想要。”
小孩盯着琴酒,委屈極了。
琴酒僵在原地,活像只即将被丢進浴缸裏的貓,動也不敢動一下。
幾個無慈悲的大人暫時性的忘掉了剛才發生的爆炸,開始猜測小孩兒打算說什麽——畢竟琴酒的熱鬧可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得到的。
松田陣
平看着小孩伸手的舉動摸着下巴猜測:“難不成他是餓了?”
萩原研一用隐晦的目光掃過琴酒的胸口:“小孩子就是這樣,稍微蹦蹦跳跳就餓了。”
這種話還是不好直說的呀。
被萩原研一的想法帶偏,降谷零也沒忍住朝琴酒的胸口瞄了眼,拜托,穿休閑裝的琴酒把自己那極佳的身段顯露出來,真的讓人很難移開視線耶。
現在降谷零已經不再想去刻意隐瞞自己對琴酒的想法了。
反正他的卧底任務之一攻略琴酒,那他現在多看幾眼未來可能對象的胸,怎麽了?
降谷零理直氣壯的想。
降谷零看着冷漠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大約是想看看這破小鬼想玩什麽把戲、實際上是擔心會把小孩捏傷,所以才不敢動彈的琴酒。
降谷零意味深長地說:“他大概是餓了想吃奶了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一齊刷刷的看向降谷零,他們的目光敬佩極了。
不愧是Zero!真正的勇士就該如此!不僅在警校裏實力排行第一,連作死的能力也是第一,堪稱名副其實的藍波灣(no.1)!
然而有了一個試水的人,就會有第一個行事更加大膽的先驅者。
赤井秀一眉梢微挑,他看了眼小孩兒,随即伸出手指了指琴酒的胸肌。
赤井秀一認真的為小朋友做解釋:“他的胸的确很大,但你叫他媽媽也沒用,他是不會把奶給你喝的,因為男人的胸沒法産奶。”
本來琴酒想裝作自己沒有聽懂降谷零的話。
可是赤井秀一把這件事兒挑明了,琴酒就不能再裝作自己聽不懂了。
冰冷的眼刀甩在赤井秀一身上,然而臉皮比城牆拐都厚的赤井秀一面不改色。
如果說赤井秀一這兩天和琴酒相處,得到了最直觀的東西肯定是身上兩個彈孔,不過感謝琴酒毫不留情的兩槍讓赤井秀一對琴酒的個性有了一定了解——
或許也不能算了解。
琴酒...似乎對情感方面有些許遲鈍,很多暧昧不明的話語,他大概率聽不懂。
琴酒對言語挑釁的容忍程度其實相當高。
赤井秀一猜測,大約是他展現出了對黑衣組織
有利的價值,所以琴酒礙于烏丸蓮耶的存在,哪怕很想把他弄死,也必須忍耐下來。
所以琴酒總是表現出焦慮和煩躁以及對他們的排斥——他更想離他們遠遠的。
看來他們的騷擾的确讓這黑衣組織的topkiller感到了厭惡和反感。
注視着琴酒那張充滿殺意和怒火的臉。
赤井秀一難免産生言語傷害琴酒後的快感,琴酒越是覺得煩躁,赤井秀一就越是覺得痛快。
況且這個話題真的很有意思嘛。
“你想死是嗎?我這兒不排隊。”琴酒冷聲說。
琴酒的話一如以往那般帶着濃烈的殺意,可赤井秀一藝高人膽大,早已練就一套頂着琴酒的殺意繼續臊皮的本領。
赤井秀一用露骨的視線掃過琴酒略微起伏的胸口,他躍躍欲試的開口:“不過我聽說有的男人也可以有奶,或許琴酒天賦異禀揉一揉就有了呢?”
不僅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一。
連自認為已經見過了足夠多赤井秀一發癫不會再輕易動容了的降谷零都忍不住用震驚的目光看向赤井秀一。
降谷零忍不住了,他嫌惡的看了眼赤井秀一:“你再一次刷新了下限。”
赤井秀一聽着腦袋裏直播系統不斷響起的打賞聲音,禮貌一笑:“謝謝誇獎。”
這話的确有些惡心和變态了。
一句話能換來這麽多直播打賞,虧嗎?
完全不虧。
為了能讓自己在被琴酒連開兩個槍洞後,還能保持正常狀态追擊琴酒,赤井秀一兌換的那藥物可不便宜。
他從琴酒身上回個本不過分吧?!